普羅塔科信息中心的值班女主管已近中年。她穿著一模一樣的橄欖綠色制服，頭發(fā)剪成一模一樣的短發(fā)，就像是在她指揮下的所有通訊員一樣。從她翻領的上的符號和她在運營室的位置可以看出她在等級秩序中的地位。她站在后墻中央的一根高柱上。其他所有的位置圍繞著站臺,呈同心圓形排列成一個半圓。她一眼就能看到她所有的下屬。他們都能感覺到她在看他們。

　　

　　她與國防部的總監(jiān)事長進行了交談。發(fā)生了一件她無權回應的事情。

　　

　　她說，“我們收到了來自主星系邊緣的信號，總監(jiān)事長。它們是直接發(fā)送給加拉斯帕的信息。”

　　

　　“重放信息?！?/p>

　　

　　“這是來自人類帝國的問候：我們是來與你們團聚的，自由在等待著你遵守帝皇的統(tǒng)治。”

　　

　　一陣沉默。錄音機上有靜電噼里啪啦的聲音。

　　

　　“會有答復嗎？”即使她知道會是什么結果，這個決定不會,也永遠不會由她做出的。指令必須來自騎士團等級制度的正確位置。任何破壞指揮系統(tǒng)的行為，即使是最微不足道的，也會被除以死刑。沒有騎士團，就只有混亂。

　　

　　“回答以下問題。加拉斯帕星系受到騎士團的保護。你沒有權限進入它的空域。要么離開,要么滅亡。把我說的話重復一遍?！?/p>

　　

　　主管一字不差地照做了。

　　

　　在“天定統(tǒng)一”號探索艦的艦橋上，哈瓦斯.伊夫森船長在主視屏幕前來回踱步?！疤於ńy(tǒng)一”號在一個多小時前就進入了騎士團的空域。它正在向加拉斯帕飛去，從帝國傳來的信息在循環(huán)往復。

　　

　　“船長，”鳥卜儀主管說?！坝袆屿o。”

　　

　　“分析？”

　　

　　“一艘質量相當于戰(zhàn)斗巡洋艦的船只，正在進行攔截。沒有其他細節(jié)?！?/p>

　　

　　“信息？”伊夫森問。

　　

　　“自從收到我們最初的回復后，就沒有再收到任何信息了，船長。我們在其他星系的姐妹飛船也有同樣的報告?！?/p>

　　

　　“給靠近的船發(fā)信。堅持帝國的威儀，要求它認清自己并告明意圖?！币练蛏吐曉{咒道?！皯?zhàn)斗位置?！彼f。

　　

　　警報響起，天定統(tǒng)一準備開戰(zhàn)。這種準備使伊夫森感到不安。天定統(tǒng)一有防御系統(tǒng)。它有槍也有盾牌。但它的功能是傳遞帝國首次的外交接觸。它是來向離散的人類諸分支宣布大遠征的福音。征服不在它的職權范圍內(nèi)。它不是一艘軍艦。

　　

　　當?shù)谝凰壹永古翍?zhàn)艦進入射程時，這艘戰(zhàn)艦已經(jīng)進行戰(zhàn)備一個多小時了。到那時，伊夫是呢已經(jīng)不再踱步了。他凝視著前方的虛空，雙手在背后時而緊握，時而松開。

　　

　　“目標已鎖定?！兵B卜儀主管說。“準備好?！?/p>

　　

　　武器的信號響徹射擊站。

　　

　　伊夫森的手緊緊地握著一起。他的身體因那一刻的痛苦而顫抖。打響第一槍將決定加拉斯帕星系必須通過戰(zhàn)爭來順服。而另一艘船很大。

　　

　　我們贏不了。如果我們先開火，那這次任務就失敗了。

　　

　　“即將開火！”鳥卜儀主管喊道。

　　

　　在魚雷集中的那一刻，伊夫森透過眼孔瞥見了星辰被龐然巨物遮蓋住。然后厄運到來，一波齊射的魚雷擊中了這艘船，其數(shù)量之多足以壓垮它的護盾。在護盾主官發(fā)出警報之前。伊夫森就感到防御已經(jīng)崩潰。他知道船已經(jīng)沉沒了。

　　

　　然后艦橋被火焰吞沒，虛空向他襲來。

　　

　　騎士團監(jiān)事長大廳位于其在普羅塔科斯的尖頂上。這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劇場，空間豪華，幾何對稱，令人窒息。穹頂足以20米高。前面的平臺上擺放著一張長桌，上面坐著高級監(jiān)事長。每個主監(jiān)事長都對加拉斯帕星團中的一個被奴役的世界行使著絕對的控制。主監(jiān)事埃瓦爾德.斯蒂文領主站在中間的講臺上向大會講話。

　　

　　“幾個世紀以來，我們的主權一直受到外人的挑戰(zhàn)。今天，我們看到了保持我們永恒力量的智慧。入侵者來了,但已被消滅。它將永遠如此。我們的傳統(tǒng)不會受到挑戰(zhàn)，我們將永生如此。不變且永恒。能打敗我們的力量在銀河的哪里呢？它不存在。騎士團是所有帝國中最偉大,最完美的。那些了解我們的人只能羨慕地看著我們，希望我們能開明地引導他們。那些膽敢反抗我們的人將被打倒，因為完美是無法被擊敗的?！?/p>

　　

　　監(jiān)事們齊刷刷地站連起來。他們的掌聲雷鳴,如同快速跳動的節(jié)拍器一樣有規(guī)律。

　　

　　“皆為秩序！”史蒂文喊道。

　　

　　“皆為秩序！”監(jiān)事們吼道

　　

　　莫塔利安并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加拉斯帕發(fā)生了什么。消息是日漸傳出的，首先傳到了好戰(zhàn)的領主那里，然后通過大遠征的軍隊擴撒開來。他也沒有立馬感興趣。他聽說了探索者“天定統(tǒng)一”號的損失，但這件事對他來說似乎并沒有什么特別重要的意義，在他繼續(xù)進行旨在穩(wěn)固第十四軍團泰拉裔戰(zhàn)士和巴巴魯斯部落之間聯(lián)盟的艦隊演習的時候，他也沒有再去想這件事。

　　

　　隨后又傳來了更多的報道，說其他的船只也被擊毀，以及隨后的任務遭到阻礙。這時莫塔利安被吸引了注意。在接下來幾年里，當他想起這些日子的時候，他似乎感覺這一定是一種預感，使他望向加拉斯帕，渴望從星系中得到消息。

　　

　　而正是從間諜船只發(fā)回的情報和滲透任務使得莫塔利安對該星系的注意轉變?yōu)橐环N癡迷。這些報告沒有提供給他所希望的所有細節(jié)，但已經(jīng)足夠清楚了。它們顯示了騎士團的軍事力量是有多么強大。更重要的是，它們揭示了這個口袋帝國的本質。莫塔利安看到了奴隸制度?？吹搅藢Ｖ票┱?，看到了它是如何建立在對自身權力的確信和對奴役的信念之上的，

　　

　　當他一遍又一遍地觀看人類在一個有毒的世界上淪為動產(chǎn)的簡短而零碎的記錄是，巴巴魯斯的回憶從未遠離他的腦海，反而變得更加嘈雜。對處于苦難中的人們的回憶，他們是統(tǒng)治者的玩物。難以與壓迫者們戰(zhàn)斗。甚至失去了反抗的年頭。是的，他們戰(zhàn)斗,他們掙扎。但他們總是失敗。只有在巴巴魯斯的巫術霸主的喜悅下才被允許存活下來，而霸主們的喜悅不僅僅是對人類的屠殺，而是那些被恩準再活一天的人的無邊恐懼。

　　

　　恐懼。很長一段時間，莫塔利安都不明白什么是恐懼。他做不到這一點，因他生來便在噩夢中成長。他的養(yǎng)父將他養(yǎng)在高山上的一座城堡里，那里籠罩著高海拔的毒云，周圍是不斷化膿的鐵石城垛，仿佛在為低地的恐怖而緩慢,諷刺的哭泣。即便如此，他還是在嘗試，去嘗試對那些畢竟是他同胞的人產(chǎn)生好奇，并覺得自己花費了太多的時間，他沒有看到他們的恐懼，直到他從上下來，拋棄了他可怕的父親，陷身于小霸主們之間的自相殘殺。

　　

　　當他以人類的視角，而非霸主之子的視野來看待這個世界的時候，他看到了罪行的全部規(guī)模。根據(jù)任選的年頭收割人類作為游戲或者原材料是不夠的。他們必須被從他們最深處的夢魘中拽出墳墓的人襲擊。他們的親人已死，而又復歸。一堆用鐵絲縫合在一起的蹣跚尸潮，被屠殺和肢解的肉體被重新拼合成了無腦的殺手，再度回到人世,開始收割。這些怪物的可憎外貌足以讓受害者在知道他們是什么之前就攻擊他們。人們在死前就已經(jīng)絕望了，他們知道他們死后將可能遭受同樣的折磨。

　　

　　這對霸主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游戲，用噩夢般的力量粉碎人類的思想和精神。

　　

　　人類在各方面都被奴役著。當莫塔利安看到這一點時，當他終于理解他們所受到的壓迫的全貌的時候，他也就明白了結束這種壓迫的方法。為了解放人類，壓迫者必須死去。辦法很簡單，它的簡單掩蓋了它的深遠含義。保護人民不受霸主傷害是不夠的。對于他們回歸的恐懼永遠存在。但如果暴君已死，那他們就不能回來了。

　　

　　莫塔利安每殺死一個霸主，就能多給巴巴魯斯有點自由。當人們看到即使是噩夢也會死去，他們終于懷著真正的希望進行了戰(zhàn)斗，而莫塔利安給了他們手段和技能，讓他們的斗爭真正擁有了力量。他的使命越來越明確。他將通過凈化與毀滅來解放巴巴魯斯，殺死霸主，一個不留。

　　

　　這是他的使命，但他沒有完成。他沒能殺死養(yǎng)父。他的另一個父親完成了任務。

　　

　　羞恥感仍然刺痛著我。

　　

　　現(xiàn)在，在巴巴魯斯之后，在他還在等待著他在大遠征中的第一個任務時，在把巴巴魯斯人和泰拉裔死亡守衛(wèi)集合起來之后，又傳來了關于加拉斯帕的消息。那個帝國的暴君和巴巴魯斯的巫術霸主并不一樣。他們是人，在暴政的細節(jié)上有著不同。這些差異并不重要。莫塔利安所看到的是壓迫的全貌。人民的身心，都被騎士團的監(jiān)事所碾碎了。

　　

　　所以，這個秩序必須被摧毀。

　　

　　這就是他的使命。他要完成它。這將是徹底的毀滅。

　　

　　他立刻看出了自己策略的大致輪廓。圍城是不可能的。騎士團需要被一擊斃命。他必須以驚人的速度沖破加拉斯帕星系的防御。這將需要比他的艦隊常備力量更多的力量。他需要原始的，可被消耗的力量。他需要純粹的質量。

　　

　　他想到了小行星，從密集的行星帶中收集的小行星，由艦隊最前面的粗糙發(fā)動機推動，他想到了從廢墟堆中打撈出來的火船，它們是為了完成最后的任務的。他想到了第四騎士，想到了經(jīng)過適當?shù)母难b后，這艘突擊艦能做些什么。

　　

　　準備需要時間，但是他的艦隊在進行準備的每個月時間都要在這場戰(zhàn)役即將展現(xiàn)的殘酷速度中得到補償。

　　

　　當?shù)谝淮筮B和第七大連的連長離開第四騎士的裝貨區(qū)時，死亡守衛(wèi)的攻城大師向他們致敬。

　　

　　“第一連長，戰(zhàn)斗連長?！卑D爾.科里烏斯元帥對安塔夫斯.巴拉辛和韋利安.特蘇斯說。他的頭被剃光了，雖然他像巴拉辛和特蘇斯一樣是泰拉出身，但他和其他許多巴巴魯斯的軍團士兵一樣，面色蒼白如骨?！昂芎玫难萘?。我覺得一切都很順利?！?/p>

　　

　　“我同意，”巴拉辛說。“那么,你是要給我們看看突擊艦的一些改裝嗎？”

　　

　　科里厄斯點了點頭，帶路走下了光禿禿的走廊。它寬大和高聳，一直延伸到艦脊。就像第四騎士的其他姐妹艦一樣，這里沒有任何裝飾。它的作用是將大批軍團士兵迅速送到地點，在那里，他們將充當死亡使者。

　　

　　“我有幸在船上工作了大部分時間?！笨评锒蛩拐f，“親眼目睹了莫塔利安大人的構思成型?！彼诘谝粋€主十字路口向左轉向左舷，領著他們進入了一個炮艙。數(shù)以百計的技術牧師和他們的專家正在大廳的內(nèi)墻外努力工作。腳手架向上假設了整整18米，墻壁向內(nèi)彎曲成了穹隆的半拱形。兩個連的軍團戰(zhàn)士都檢查了火炮，熟悉了這艘船的新配置。

　　

　　“加固了護盾。”特蘇斯說。

　　

　　“干了不少?！鞍屠琳f

　　

　　“確實，而且不只是護盾。所有的支撐結構都進行了全面檢查。在遏制推進器方面也做了很多工作。”

　　

　　“那么我看出了一個規(guī)律，”巴拉辛說。

　　

　　“什么樣的？”特蘇斯問，

　　

　　“先告訴我這個。你對我們剛剛完成的艦隊演習有什么看法？”

　　

　　“他們恨不尋常，”泰蘇斯說?！斑@和我以前做過的任何事情都不一樣，無論是作為死亡守衛(wèi)還是黃昏掠襲者。”

　　

　　當特蘇斯使用第十四軍團的舊名字的時候，他的聲音中難以遏制他對這個舊日稱呼的喜愛和對其失落的暗示。巴拉辛捕捉到了這種懷舊的情緒，但沒有做出回應?！八鼈兒薏粚こ＃彼硎举澩?。“所以，他們一定有一個精確的目的。第四騎士也必須做好準備?！?/p>

　　

　　“這個目的是什么呢？”科里厄斯問。

　　

　　“莫塔利安大人正在籌劃一場戰(zhàn)役?！?/p>

　　

　　“在哪？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任何關于我們部署的消息呢?！?/p>

　　

　　“它必然會盡快到來的。”巴拉辛說。“帝皇之子不會無所事事太久?！?/p>

　　

　　“但在哪里？”科里厄斯堅持道。

　　

　　“我不知道，但這些修改和演習太具體了，讓人無暇考慮具體任務?！?/p>

　　

　　上圖中，多個等離子切割機的耀斑像是炙熱的閃電一樣閃爍。

　　

　　特蘇斯皺著眉頭?！拔以谠噲D想象這個任務的樣子?！彼f。

　　

　　“聽起來你很不安。”

　　

　　“不是不安。”特蘇斯聳了聳肩。“是困惑。你有沒有注意到我們的陣型中根本沒有防御的姿勢？”

　　

　　“這并不完全正確?！卑屠琳f。

　　

　　“你是對的。就我所知，它的目標是讓第四騎士能夠優(yōu)先完成它的目標。”

　　

　　“打得夠狠，你就不需要防御了?！?/p>

　　

　　“這種事情在戰(zhàn)場上很常見嗎？”特蘇斯問。

　　

　　幾米開外，第一連的一位士兵轉過身來，拳頭放在胸前進禮?！罢堅?諸位大人。”他說。

　　

　　巴拉辛轉向他?！澳氵€有什么要補充的嗎？提豐軍士?！?/p>

　　

　　“我無意冒犯，大尉?！?/p>

　　

　　“理解。我想聽聽你要說什么。放開點?！?/p>

　　

　　“連長,元帥，再說一次,我無意冒犯，但你們是泰拉人。”提豐說?！叭绻闵诎桶汪斔?就會知道這樣的戰(zhàn)斗確實存在過。每一天都沒有防御的時候，我們只有進攻而無防守。防御的嘗試從未生效，我們唯一的生存知道就是制敵先機?！彼ｎD了一下，然后糾正了自己的話?！爸灰泊笕撕臀覀冊谝黄?，向我們證明我們能贏，我們就能活下來。在他到來之前，如果你無論如何都要死，那你最好在進攻中死去，總有夢想的余地，興許能帶著一個敵人一起下地獄?！彼麑χ约汉诎档幕貞涀隽藗€鬼臉。“不過,說實話，在莫塔利安大人來到我們中間之前，我不去確定我們是否做夢過，”

　　

　　“你告訴過我，他給了你夢想的禮物?！卑屠琳f。

　　

　　“是這樣。夢見敵人被屠殺。他還教我們?nèi)绾芜M攻，這樣防御就無足輕重。敵人死了，那誰還需要防御？您明白嗎？”

　　

　　“我知道了，”特蘇斯說?！暗谑能妶F一向堅持宿命，但我承認你與巴巴魯斯的命運有更密切的聯(lián)系。”

　　

　　“我們別無選擇。”提豐說。

　　

　　“我向你保證，”巴拉辛說著，盯著那件作品，想象著已經(jīng)非常強大的第四騎士會變成多么殘忍的武器，“不管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里，絕望的都會是敵人?！?/p>

　　

　　在死神之鐮的通訊大廳里，莫塔利安走上了石鑄的全石器版。大廳里一片漆黑，只有熟練的技術操作人員在埋首工作時發(fā)出微弱的光芒。莫塔利安點點頭，石像活了過來。燈光閃爍著，圍繞著莫塔利安形成了一個會議廳的樣子。僅僅是輕微的閃光就泄露了這種假象。黑墻上一只巨大金色天鷹站在桌上，舒展羽翼，桌子周邊聚集著好戰(zhàn)的領主們。他們中的每一個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工作，系統(tǒng)在房間里重新創(chuàng)造了他們的圖像，這本身就是一個虛幻的結構。但這種對于現(xiàn)實的模擬足以完成集會的目睹，而莫塔利安的出現(xiàn)也足以使得領主們感到敬畏。當他出現(xiàn)時，，他們向他鞠躬。他站在桌子的一段，目不斜視地盯著另一端，帝國陸軍的特雷維特大人在概述加拉斯帕星系團的情況。在他的旁邊，一個模擬的數(shù)據(jù)屏幕顯示了一個口袋帝國的地圖。

　　

　　“我們在該地區(qū)有什么力量？”艾維薩.布里丁領主問道。她剛開口，特雷維特旁邊的顯示板就變成了一個扇區(qū)。標志在沖突中閃閃發(fā)光。

　　

　　“沒有足夠的力量來攻擊加拉斯帕，”特雷維特說。他指了指屏幕?！按筮h征的第二十二和第十一艦隊正在全力對抗維拉格.咯爾的獸人。這是一場艱苦的戰(zhàn)斗，我們會贏的，但并不容易。”

　　

　　你的意思是艦隊在對抗綠皮帝國時陷入了困境，而你擔心戰(zhàn)斗的結果，莫塔利安想。

　　

　　“白色疤痕們呢？”帕拉提爾大人問道。

　　

　　“第五軍團帶著高更第五戰(zhàn)斗群去追趕fra,al。”特雷維特說?！霸谶@個節(jié)點重新部署任務會是災難性的，并有可能只得到一場皮洛士式的勝利。”

　　

　　“不過，考慮到對帝國艦船的攻擊，我們不能讓加拉斯帕放任自流。”

　　

　　“我同意，”布里丁說?！斑@還沒有考慮到加拉斯帕的戰(zhàn)略定位。這已經(jīng)成為瓦薩留斯戰(zhàn)區(qū)集結力量的潛在阻礙。如果騎士團展開擴張，那么我們就有一個新的弱點?！?/p>

　　

　　“騎士團似乎沒有曲速航行的能力，至少目前是這樣的?！碧乩拙S特回答道。“不過，它的戰(zhàn)略地位沒有絲毫爭議。我們不能忽視加拉斯帕，但我們目前還無法集結足夠兵力來突破騎士團的防線。封鎖似乎是我們的唯一選擇。

　　

　　“封鎖?！蹦仓貜偷?。

　　

　　那個好戰(zhàn)的貴族轉過頭來看著他，他們一直都避免這么做，直到現(xiàn)在，甚至連他的形象都讓他們感到不舒服。

　　

　　“是的，”特雷維特說?！爸辽偌永古習豢刂谱??！?/p>

　　

　　“被控制住?！蹦灿钟美淅涞妮p蔑口吻附和他?！澳敲吹蹏裁磿r候才能對付騎士團呢？”

　　

　　“當部隊可以省下來的時候，”特雷維特說。

　　

　　莫塔利安沉默不語，寂靜得可怕。

　　

　　特雷維特顯然顯得局促不安?！斑@將是一場長期的斗爭。這很不幸，但這也是現(xiàn)實。”

　　

　　“掙扎了很久?！蹦舱f，仿佛只有重復特雷維特的話，他才能讓自己相信這句話是他說過的。“這是拖延的委婉說法，與此同時，加拉斯帕的人民卻在這種暴政下受苦?！?/p>

　　

　　“好幾個世紀以來都是這樣，”布里丁說?！跋鄬Χ?無論是長是短,都不會有什么影響?！?/p>

　　

　　“相對而言，”莫塔利安說，“你的意思是可能要幾年。”

　　

　　特雷維特開始舉起一只手來嘗試安撫，但后來又改變了主意，他的反應就好像莫塔利安真的和他在一個房間里似的。他說“這不是我們的意圖?！?/p>

　　

　　“但這是你的期望。”

　　

　　特雷維特的臉因痛苦而扭曲?！按筮h征的復雜性確實阻礙了我們在特定系統(tǒng)或者集群層面選擇更喜歡的解決方案?！?/p>

　　

　　莫塔利安什么也沒說。

　　

　　“莫塔利安大人，您是想出戰(zhàn)的。”特雷維特說，顯然是想擺出比他現(xiàn)在所感受的更大的權威?！澳阌惺裁唇ㄗh嗎？”

　　

　　“是的，”莫塔利安說?！拔覀儾挥玫群芏嗄辍Ｎ覀円敛煌涎拥叵麥珧T士團的骯臟暴行?！?/p>

　　

　　“我們都希望看到這個?！迸晾釥栒f。

　　

　　“好,然后死亡守衛(wèi)就會解放加拉斯帕。”

　　

　　“第十四軍團的第一次戰(zhàn)役的性質還在討論中。”特雷維特猶豫了一會兒。接著,他又說了一段較長的話，“莫塔利安大人，你沒有權力決定那是什么。”

　　

　　莫塔利安哼了一聲?！澳悴贿@么認為嗎？”

　　

　　“當然，如果帝皇下令——”

　　

　　莫塔利安打斷了特雷維特的話?！八呀?jīng)下令了，沒有必要進行封鎖。我會立刻讓加拉斯帕服從。我已經(jīng)為此開始做準備了?！彼呀?jīng)給了將軍們一個體面，聽了他們關于集群的計劃，看看是否能有一個奇怪的機會，能在他準備好之前就拯救加拉斯帕。但事實并非如此。將軍們的解決辦法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毫無意義。

　　

　　“沒有封鎖?！碧乩拙S特不敢置信地重復了一遍?！斑@很野心勃勃。你打算怎么實現(xiàn)這個目標？”

　　

　　“用鐮刀一掃而過?！?/p>

　　

　　“那意味著什么，莫塔利安大人？”帕拉提爾問。

　　

　　“加拉斯帕星系的心臟將受到突然的,決心性，壓倒性的打擊。我的艦隊會穿過防御工事,迅速拿下加拉斯帕，讓騎士團來不及部署力量?！?/p>

　　

　　“莫塔利安大人,我可不想在戰(zhàn)術上教訓你?！迸晾釥栒f。

　　

　　“那就別說了。”莫塔利安說。

　　

　　“但并不是所有的情況都允許這樣....”他深吸了一口氣，顯然是在尋找一個不那么侮辱人,又不顯得很簡單的詞?！八砸贫☉?zhàn)略?！?/p>

　　

　　“這是在加拉斯帕星團中唯一可行的策略。”莫塔利安說。

　　

　　“騎士團的防御很恐怖。”帕拉提爾說。

　　

　　“他們無關緊要?！?/p>

　　

　　兩小時后，在第四騎士號的戰(zhàn)略報告廳中，莫塔利安向他的大連連長們宣布了這次戰(zhàn)役。房間位于艦橋的正后方，除了中心的一張石桌外，什么也沒有。它和武器艙一樣實用,一樣樸實，而且?guī)缀鹾臀淦髋撘粯哟蟆！?/p>

　　

　　“帝國有十一顆主行星，”莫塔利安說?！俺艘粋€世界，我們將忽略其他的所有。加拉斯帕是一切統(tǒng)治的核心。沒有它，騎士團的帝國就無法立足。”就在他說話的時候，石桌上的三維圖像從星系團的全境圖放大到1加拉斯帕星系的一個視圖上?！蔽覀兊牟呗允侵苯拥?，我們將從曼德維爾點全速穿越星系直到加拉斯帕。我們絕不止步。沒什么可怕的。敵軍艦隊力量強大，數(shù)量眾多，但行動遲緩。他們的速度趕不上我們?！?/p>

　　

　　堡壘監(jiān)視器的粗略圖像出現(xiàn)了。它們是加拉斯帕的龐大守衛(wèi)，在星系的每一個行星軌道上訓練。它們都是笨重的龐然大物，足有巡洋艦那么大，生來就能憑借強大的力量壓垮帝國面臨的任何威脅。它們是塊狀的,多層的金字塔，船頭偏平。每一層都被巨大的炮塔和魚雷庫覆蓋，以確保全方位的火力。

　　

　　莫塔利安停了下來，讓船長們看看那些可能成為艦隊主要阻礙的船只。他們中沒有一個人問，如果一艘死亡守衛(wèi)的船只被敵人的炮火擊毀了，會發(fā)生什么情況，因為肯定不止一艘會發(fā)生這種情況。莫塔利安已經(jīng)給了他們答案。我們絕不止步。

　　

　　桌子的視角變了，現(xiàn)在只能看到加拉斯帕星了。

　　

　　“行星防御系統(tǒng)才是真正的阻礙。在軌道平臺之外還有大量的地基大炮。它們的威力足以擊退并摧毀試圖靠近進行軌道轟炸的船只，但以我們的速度和前進的力量。我們有機會強行著陸，這里,這一個?！?/p>

　　

　　視野又變了，沖進了加拉斯帕的表面，呈現(xiàn)出巢都生態(tài)的輪廓。

　　

　　“這是加拉斯帕的主巢都?！蹦舱f。他對待它就像是對待一個死囚。“它叫普羅塔科斯。騎士團是中央集權和等級分明的。加拉斯帕統(tǒng)治著帝國，普羅塔科斯也統(tǒng)治者加拉斯帕。帝國特工收集的情況證明了這一點。來自普羅塔科斯的信號比星球上的其他任何地區(qū)都多，而這些信號中最多的來自這里?！?/p>

　　

　　最高，最中央的塔頂開始跳動。

　　

　　“幾乎可以肯定，這里就是加拉斯帕的控制中心。這是我們的目標。它必須被占領,而不是被摧毀，以免另一個節(jié)點取代它的位置。另一個脈沖信號出現(xiàn)了巢都底部。熱量讀書表明，巢都的大部分能量都在這里產(chǎn)生。這是次要目標，如果可能的話就加以摧毀，以便更快擊敗敵人。巢都必須在一天以內(nèi)拿下。否則,其他巢都的援軍會有時間到達。情況很簡單，除了軌道轟炸,沒什么能壓制加拉斯帕調(diào)動的軍隊。但除非行星防御系統(tǒng)關閉,否則艦隊無法靠近。因此,必須占領普羅塔科斯的控制中心。這艘船和它搭載的一萬名軍團士兵將在一天一夜之內(nèi)占領普羅塔科斯。”

　　

　　莫塔利安說完，等著大家提問。他已經(jīng)公布了一個計劃，該計劃將迅速,殘酷,包羅萬象地毀滅騎士團。軍團會為茲付出代價。這就像是死亡本身一樣不可避免。

　　

　　“在我們占領騎士團的指揮中心前，用什么辦法來防止騎士團摧毀它呢？”特蘇斯問道。

　　

　　“騎士團是中央集權的，它的等級制度非常嚴格?！蹦舱f。“暴政的最大權力集中在最強大的人手中，他們從最大,最強大的巢都中進行統(tǒng)治。騎士團的領導不會接受分散統(tǒng)治所帶來的風險。沒有什么可以挑戰(zhàn)騎士團本身。這一宗旨體現(xiàn)在它的名字中，如果這個巢都是統(tǒng)治的中心，那么他就必須留在這里。摧毀普羅塔科斯就意味著會把統(tǒng)治權讓給一個更小的巢都和他的統(tǒng)治者。高級監(jiān)事們甚至不會想到這一步，更不會采取行動，除非是在他們沒有任何希望的情況下。在這種似乎，我們有限的時間將會成為我們的優(yōu)勢。普羅塔科斯的監(jiān)事將會相信援軍會到達。他們這樣想自有其道理。我們必須證明他們錯了?！?/p>

　　

　　巴拉辛開口了，他正在研究巢都底部周圍的地形?！拔覀冊谑裁吹胤降卿?，”他說?！安拍苓@么快就能拿下普羅塔科斯?！?/p>

　　

　　“我們不會著陸。”莫塔利安說?！暗谒尿T士會親自攻擊普羅塔科斯?！?/p>

　　

　　準備工作花了好幾個月。莫塔利安當時很惱火，但他也很有耐心。他可以看到他的目標一步步地進入他的視野。最后,一切準備就緒，前往加拉斯帕的旅程開始了，他站在第四騎士的艦橋上向整個艦隊發(fā)表了演講。突擊艦是這次進攻的指揮艦，它占據(jù)了靠近楔形矛狀編隊尖端的位置。

　　

　　在戰(zhàn)艦的軍營里，一萬一千名莫塔利安的選民等待著被釋放。

　　

　　當艦隊在離加拉斯帕最近的曼德維爾點脫離亞空間的時候，莫塔利安開始了他的演講，并開始了他的推進，等離子驅動器拼命運作，進入星系。

　　

　　“我的死亡守衛(wèi)?！彼f，“當我第一次見到你們的時候，我稱呼你們是我堅不可摧的利刃。我向你們保證過，正義會隨之而來,由我等親自主持。我發(fā)誓厄運會尾隨著千百個世界。在這一天，厄運將會降臨到他們中的第一個。人類在加拉斯帕受苦。騎士團統(tǒng)治著這個帝國，它就像是他的臣民一樣骯臟。正義要求毀滅。拋棄一切仁慈的想法，因為仁慈是懦夫的玩物，是暴君的謊言。今天，刀刃將落在暴政的脖子上。沒有什么能阻止我們的行動。沒有敵人能在我們面前屹立不倒。死亡是等待著所有人的真理。我們與死亡同行，我們與死亡一體?，F(xiàn)在，讓厄運和正義合二為一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