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有人永遠看不懂龐博的段子

《脫口秀大會》第二季第四期,龐博的段子很讓人印象深刻。將人類社會比喻成動物世界,他不是第一個這么干的,前幾年還有一部《動物世界》的電影。
段子內容很深刻,從熊貓、狼等串聯(lián)到《猩球崛起》,然而“笑果”不太好。

這種感覺,就像我當年在《少林足球》《唐伯虎點秋香》《國產凌凌漆》《食神》《破壞之王》等周星馳電影中第一次看到《喜劇之王》,一個死跑龍?zhí)椎氖鼙M委屈和歧視,不明前路的路人甲哪里稱得上喜劇之王?哪里好笑?
喜劇,是演員在舞臺上作賤自己的表演,滿足觀眾“施虐”的快感。妝容夸張的小丑在舞臺上東倒西歪,各種陰差陽錯下,做什么事情都成不了,反而出盡洋相。
觀眾不會同情他,因為那是表演。喜劇里死不是真正的死,參見《貓和老鼠》;喜劇里的“悲慘生活”也不是現(xiàn)實世界。觀眾可以心里“作賤”演員:“你看他好像一條狗”,幸災樂禍,而且不違法亂紀,沒有道德的負罪感。
除了那個小丑,他得壓抑自己真正的情緒。
人群中,有個小胖墩,被人戲弄,周圍的大人小孩看得呵呵樂。
小丑,小胖墩,都是孤立的,人們很難產生共情心,和自己生活有些差距的才能是喜劇。
回到龐博的段子,當熊貓為了拼指標吃竹子,當狼混吃等死,或者后來要競爭上崗;當孔雀得犧牲自己的色相取悅他人,當聰明的猩猩正視自己凄涼的環(huán)境,這些都是現(xiàn)實中大多數(shù)工作族的日常生活。
你是小丑,你是小胖墩,你是孔雀,你還笑得出來嗎?
當它確實是個有笑料有深度的段子。
閱盡千帆,再看《喜劇之王》,會為尹天仇那句“我養(yǎng)你啊”會心一笑,充滿感動的淚。會跟尹天仇一起喊口號“努力!奮斗!”,會為他的失誤好笑,會為他的“喜怒哀樂(中了彩票、老婆生孩子那段,《美人魚》警察局那段有致敬)”開懷大笑。
因為你能挺過去,或者已經挺過來了。
回首往事,連高三那段挑燈夜讀,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學習沒日沒夜的單調重復的校園生活,都甚是懷念,覺得那是最美好的時光。
當你發(fā)現(xiàn)那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接受這個世界,就能夠依舊愛它。
于謙與鄭鈞的分歧,也是相聲與脫口秀的差別,這期似乎找到了,就是語速和密集的信息量。脫口秀能夠風靡世界,正是因為適應當下快節(jié)奏的生活。
呼蘭的段子很好,就是聽他說話時那口氣實在咽不下去。
你可以說呼蘭的上氣不接下氣,張博洋的吞字是他以及口音等問題是脫口秀演員的特點。視頻節(jié)目,還有字幕,你當然知道他們說的是什么。
但問題是線下,不是所有人都能聽清楚他們說什么。
脫口秀節(jié)目上好,節(jié)奏快,信息量大,你能夠暫停、回看,整理信息。
而相聲雖然電視上不占優(yōu)勢,鋪平墊穩(wěn),才能出個小包袱,信息傳播很慢,觀眾可以慢慢消化,再加上口條清晰,所以線下小劇場和商演火爆。當然郭德綱功不可沒,流量粉絲從日韓陣地轉移到德云社功不可沒。
在我看來,脫口秀和相聲不是敵對的關系。脫口秀的出現(xiàn)甚至延長了相聲的壽命,人們在快節(jié)奏中接受信息,也想慢下來享受生活,中間再看場電影。
未來,脫口秀,電影,相聲相輔相成。
而看慣美式脫口秀的鄭鈞未必對,脫口秀未必只講“快”。就像時下小流行的本土化中國說唱,和歐美的說唱區(qū)別很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