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主講完，手中的酒杯“咕咚”一聲翻倒，酒水

灑出，從桌上滴落。與此同時，門外響起了一聲抽泣。

敘一看向門外，輕輕地問道：“門外是白鳥閣主嗎？”

晴明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我想是的?！?/p>

門開了，一個纖細的身影走了進來，正是蒙著黑

紗的白鳥。

她緩步走近，看著曾經(jīng)的戀人，眼淚忍不住落了

下來，“嶼……”她低聲呼喚著。

老城主抬起頭，看見了那雙無比熟悉的紫色

眼睛。他怔住了，“白鳥？”

白鳥解開黑紗，露出與幾十年前無異的美麗面容。

她微笑著，卻眼中含淚，白鳥伸出細膩的玉指，撫

過老城主皺紋遍布的臉頰。

老城主注視著白鳥，“幾十年了，你還是這么美。”

白鳥哽咽了，“傻子，霞鳥是不會變老的。”

許久，老城主長嘆一口氣，“你不恨我嗎？”

又過了許久，白鳥也嘆了一口氣，“不恨了，早

不恨了。”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接著，白鳥講述起了她受傷之后的經(jīng)歷：“后來，我仙力大減，與凡人無異，我被扔到荒山里，所幸被喬生救下。養(yǎng)好傷后，我以白鳥古城長公主的身份承白鳥閣閣主之位。從那時起，我就發(fā)誓：只要

白嶼是白鳥城城主，我就絕不會為白鳥城做任何善事?！?/p>

白鳥看向晴明，笑了一下，“可是當(dāng)晴明大人來找

我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在仇恨中陷得太深

了——許多人因為我的賭氣而喪命，甚至包括我

恩人的女兒。”她頓了頓，“ 于是我決定幫助你們?！?span id="s0sssss00s" class="Apple-tab-span">

“后來啊，當(dāng)我擒住了震靈時，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仇恨

已經(jīng)消失殆盡了。”

老城主聽完，淚流滿面，“白鳥，是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我的子民……”

白鳥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嶼，我不怪你。”

白鳥看著逐漸入睡的老城主，輕輕吹滅了燈。在黑暗中，她的眼眸格外閃亮，“晴明大人，你知道當(dāng)年的擒妖師是誰嗎？”

晴明笑了，“是離若吧?！?/p>

白鳥點點頭，“沒錯。她為了震靈能夠在在白鳥城中橫行霸道，擋住你北巡，不惜在很早之前就下此毒手……晴明大人，我雖然不知道她同意何在，但是她一定會在北巡路上為你們帶來許多困難，要小心啊。”

晴明拱手，“多謝白鳥閣主了?！?/p>

白鳥笑了笑，飛出窗外，像一片空靈的鳥羽消失在夜空中。

漸漸地，一切都寂靜了。

月華如水，淺淺的銀光將萬物擁入懷中。

白鳥城又能平靜地入睡了。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