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新讀者：

您現(xiàn)在看到的是原創(chuàng)系列小說《青玉夢》第一部《破碎山河》的連載。

這部小說講述了一個在架空世界中發(fā)生的傳奇故事。如果您也喜歡天馬行空的腦洞想象和家國天下的俠義情懷，請一定不要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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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您在故事的星辰大海中自在遨游~? ?

上期說到，興國丞相凌驄在府上拉著侄子凌橋楓聊天，自言興帝登基與凌氏崛起的往事，凌橋楓也看出了伯父凌驄對家族的執(zhí)念……

林子誠當(dāng)了名義上的長安府尹，總想有些作為。但上任十余日以來，他只發(fā)現(xiàn)上官瓏所言非虛——長安城內(nèi)大大小小的事務(wù)，他說的果然都不算。所有政令、公文，都得送到丞相府去等待批示。漸漸地，林子誠也對長安城的政務(wù)發(fā)表任何意見了，說了也白搭。但長安周邊的那些歸都城管轄的窮鄉(xiāng)僻壤，丞相府還真的是鮮有過問。于是乎，林子誠在自己的采邑漢廷縣內(nèi)派人清查民籍、丈量土地、建立縣衙。清查民籍之事進展還算順利，此時已剩下最后幾戶住在地勢較高的人家還未來得及清查。這一日，林子誠覺得只聽手下匯報，難以體會真實民情，便親自帶著手下幾個差役，一同去漢廷縣內(nèi)走訪。

他們走到漢廷縣長樂鎮(zhèn)最偏僻的一處山頭，看山上隱約有幾處人家冒著炊煙，而山間小道七拐八拐，有許多分岔。林子誠對幾個差役道：“這里岔路太多，我們?nèi)艘唤M，分頭去鄉(xiāng)民家走訪。山路險滑，你們多加注意?！闭f罷，他自己帶著兩個差役，選了一條最陡的路。

林子誠帶人沿著這條又險又窄的小路走了快一個時辰，繞到了后山，才看見山腰上出現(xiàn)了一處不算很大的一片平整地塊。那有一處水塘，周圍三三兩兩地圍繞著五六戶人家。林子誠問手下人：“這幾戶你們都沒查到過吧？”差役們搖了搖頭，跑到前面開路。

這里的村民鮮有見過官府差役的，都以為他們是要來收稅或者征兵征役，嚇得緊閉門戶，還有兩個五十多歲的男子，發(fā)瘋似的從后窗翻出去往山上跑，其中一個不幸在翻窗時落水，被差役救起。林子誠忙高聲說明來意，告訴鄉(xiāng)親們他只是來清點一下這里有幾戶幾口人、用了多少土地、種了什么東西。他喊了兩遍，才有一個鄉(xiāng)民敢出來跟他搭話。

林子誠像看見寶貝似的拉著這個老鄉(xiāng)，問完他們家情況之后，給了他兩枚銅錢，煩請他帶著自己串一串別的人家。那位老鄉(xiāng)收了錢，十分樂意地帶著他們一口氣走訪了七八戶。

一名差役道：“侯爺，您這方法確實好使啊，比我們自己下來的時候快多了。”林子誠被封侯之后，府衙官差，大多都是這么稱呼的。

林子誠道：“還不夠快，咱們再分頭走走。你隨老鄉(xiāng)去東邊，我?guī)е±?，去西邊看看?！闭f完他就帶著另一名差役走向水塘西頭。

西頭有兩戶人家，其中一戶有一個大嫂，正在做飯。林子誠問完她家情況之后出來，看見旁邊那戶人家只有一個破了頂?shù)奈葑?，門也沒有關(guān)，院內(nèi)雜草足有半人高。林子誠叩了叩門，見無人答應(yīng)，就直接走了進去。

那小屋破到極致了——進門之后，只見一張木桌已經(jīng)被螻蟻腐食了一小半，屋子里聞到一股霉味與屎尿臭味混合的氣息，令人作嘔。

“有人嗎？我們是官府的，來看看家里情況。”林子誠朝屋子里喊道。

“咳咳……”

無人回答，只聽見里屋一陣咳喘，原來這里還是住了人的。林子誠子誠掀開門簾子走進去，看見一位老嫗躺在一張用獨輪車和磚頭墊出來的板床上一動不動，蓋著霉味沖天的破絮當(dāng)被子。她腳部正上方的屋頂漏了，撒了一些雪花下來，都落在破絮上。分明可辨，霉味和臭味的源頭都是在此。

林子誠問：“奶奶，您家里幾口人??？”

“啊啊啊，啊啊……”

子誠不知老嫗是沒聽清還是說不出話來，朝她耳朵湊近了些，又問了一遍，還是只得到一些啊啊哇哇的回復(fù)。他對差役小李說：“她像是在說些什么，可是咱們聽不懂?！?/p>

小李道：“這，這可怎么問??？”

這時，隔壁家正在做飯的大嫂也跑來這間屋子道：“官爺，您別問她了，她年紀太大，身子癱了，耳朵也背，說的話咱們這沒人聽得懂?！?/p>

林子誠問那大嫂：“那你知道她家有幾口人嗎？”

“就她一個。這老太太是八年前從杜陵那邊逃荒過來的。聽說她以前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因為他們家交不起地租，被當(dāng)?shù)匾粋€姓凌的縣太爺活活打死了；小兒子十幾年前被強征了徭役，去修漢中通往成都的官渠，后來就再沒過音訊，想來是修渠時從山上掉下摔死了……大家伙都這么猜?！?/p>

林子誠道：“姓凌的縣太爺？”。

他身旁的差役小李：“侯爺，俺也是杜陵一帶長大的，俺們那是丞相大人的故鄉(xiāng)，那里的縣令，已經(jīng)有十多任都是他們凌家的人了?！?/p>

林子誠默然無語片刻，又問大嫂道：“她癱在這多久了？”

“五年了?！贝笊┐?。

“都這樣了，竟然還能撐五年？！”衙役驚訝，卻被林子誠甩了個臉色，連忙噤聲。

林子誠問：“那她的起居誰來照顧？”

大嫂道：“她吃喝拉撒都在這張床上，平時鄉(xiāng)親們做飯，誰想起來她了，就過來給她一口……哎，都這個樣了，沒多少時日了。再熬一段時間，興許就熬過去了，或許也就這個冬天……”

林子誠清楚地知道她所說的“熬過去”是什么意思。他靜靜地看著這個癱瘓在床的老人，心頭一陣寒意。他掏出一貫銅錢，跟那大嫂說，拿這筆錢把這破屋頂補一補，給老人換個新床，每天給她按時喂食水，讓她走得舒服點，再備上一口棺材。剩下的錢，就當(dāng)補足你的辛苦了。

“唉！好嘞！”那大嫂接過錢，滿口答應(yīng)，笑得合不攏嘴，也不知這一貫錢有多少最終能落在老嫗身上。

“你得答應(yīng)我，這錢的大頭都是用來養(yǎng)她的！”林子誠指著大嫂手心的一貫錢道。

那大嫂嘿嘿笑道：“是是！小人明白，明白?！?/p>

林子誠見她如此，本想再說些什么，但只是嘆了聲氣，搖了搖頭，叫上差役，又去別家了。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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