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漢斯從船頭看過去，笑了。他成功了！再過一個多小時，他的船將停靠在阿倫戴爾的港口，而他，漢斯·維斯特加德，南方群島國王的第十三個也是最小的兒子，將終于有機會揚名立萬。他將成為阿倫戴爾的下一任國王——或者至少計劃如此。 走到這一步并不容易。他花了將近三年的時間才說服國王他有足夠的能力成為前往阿倫戴爾的代表，當機會到來時。終于，當艾莎公主將被加冕為阿倫戴爾女王的消息傳來時，漢斯知道他的機會到了。所有的乞求，懇求，還有通常的使自己成為他父親的哈巴狗，都是為了獲得一個代表的位置，這一切都將有所回報。為什么他從來沒有告訴他父親他想去阿倫戴爾的真正原因呢？他想驚訝所有人。他將向他的父親、兄弟和所有的南方群島人表明，他們嚴重低估了他。 在過去的三年里，漢斯一直在討好他的父親。無論這個男人需要什么，漢斯都會做。從最臟的工作到最愚蠢的差事。他被派到各島去給雙胞胎中的一個送婚禮請柬，他在創(chuàng)紀錄的時間里遇到并追求了一位年輕的女士。我仍然不知道魯諾是怎么做到的，漢斯現(xiàn)在想著。我的新妹夫看起來聰明多了，不像會被他的諂媚所迷惑。漢斯聳聳肩。即使是現(xiàn)在，當他被授予一個很榮譽的位置時，他也無法擺脫過去的痛苦。但是沒關系，他想。我很快要讓他們所有人看到... 漢斯可能花了很多時間只做他父親要求的事情，但他很聰明。他知道如果他想要得到他想要的，他需要采取主動。他需要讓自己成為南方群島最了解阿倫戴爾王國的人。他需要成為阿倫戴爾風俗細節(jié)，里里外外的卓越權威，并學會在女王加冕日表達敬意的正確方式。他知道他的兄弟們都不會花時間做這事，而他父親的現(xiàn)任大使又老又夸夸其談，不是一個應該被視為南方群島唯一代表的人。因此，在他的工作間隙，在拉爾斯的幫助下，漢斯對阿倫戴爾和即將成為女王的艾莎進行了無數(shù)個小時的研究。 有大量的古代文獻總體上講述了阿倫戴爾。漢斯了解到這是一個擁有和平歷史的美麗王國。坐落在一片高大山脈的底部，它很難被入侵。進入這個王國的唯一途徑是走海路。阿倫戴爾的港口因其公平貿易而聞名，王國雖然不是非常富裕，但也相當舒適。女王什么都不缺。如果漢斯在書中看到的是真的，那么這個王國就是一個黑暗和邪惡不被人知的地方。 然而，當船離港口越來越近時，漢斯想到，艾莎仍然是個謎。甚至沒有一張她的畫像。據(jù)漢斯所知，她可能有八英尺高?；蛘叨d頭?；蛘邔κ占^有狂熱的興趣。他唯一能確定的是拉爾斯很久以前告訴他的話:她從未離開過城堡，從未。 無論阿倫戴爾的城堡里等待他的是什么樣的王后，漢斯知道他會找到成為她的國王的方法。他太努力了，不可能有其他結果。 漢斯記得他收到艾莎公主終于將加冕為女王的消息的那一天。他剛結束一個很不愉快的村莊之行，這個村莊遲交了稅。是時候給國王一份完整的報告了。 “父親，”漢斯向國王鞠躬致意?！按遄右呀浀玫骄妫瑢λ麄兊膽土P已經完成。我認為你將來和他們不會有任何問題。” “他們的稅呢？你成功收集了嗎？” 漢斯忍住了顫抖。“從大部分人來說，是的。那些不能提供他們所欠的稅的人...以其他方式支付了?！睗h斯把一袋硬幣扔在他父親面前?！斑@是錢。其他的...支付...我處理掉了?！碑斔氲健皥蟪辍睍r，他的喉嚨里好像充滿了膽汁。盡管如此，他還是做了他該做的事情。 “謝謝你，漢斯，”國王回答道。 和往常一樣，他的眼神很冷漠。但這一次，漢斯不禁注意到，這個人的語氣不再那么冷淡或不屑一顧。也許這是他的機會？ “爸爸？”漢斯猶豫著開始了。國王揚了揚眉。“我已經自己整理了一份需要在新的阿倫戴爾女王加冕后與她討論的潛在問題的清單。我最近和幾個剛從這個王國回來的人談過，據(jù)說她只會開門二十四小時。發(fā)起任何新的協(xié)議和條款談判必須在這段時間里。我知道你太忙了，不能親自去，因為魯諾王子很快就要結婚了，另一個孫子也要出生了。我知道這兩個事件都不需要我在場..…”他停頓了一下，感覺他的父親也許真的不同意。但他父親一個詞也沒說。于是漢斯繼續(xù)說?！拔艺J為我作為南方群島的代表去參加艾莎公主的加冕典禮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漢斯把手伸進夾克口袋，拿出一份詳細的卷軸，上面有談話要點和清晰的行程。他把它遞給父親。 國王把紙拿在手里，研究了一會兒。然后他抬頭看著漢斯?！拔液荏@訝你對這樣一個遙遠的小王國感興趣。" “嗯，父親，就像你常說的，一個王國是否強大取決于盟友。我認為最好確保與阿倫戴爾結盟。” 他父親看上去若有所思?！澳阌行判闹佬枰鍪裁磫幔俊彼麊?。 漢斯點點頭。 “好吧，那么，”國王說，聳聳肩?！拔也幻靼诪槭裁床粦撌悄?。你已經向我展示了你是有能力的，既然你現(xiàn)在的工作已經辦的這么出色，我在最近一段時間就不需要你的‘服務’了。帶上一艘小船和你最喜歡的馬去阿倫戴爾。達成新的貿易協(xié)定，確保穩(wěn)固的聯(lián)盟?！? “是的，父親，”漢斯說，勉強抑制住自己聲音中的激動。 “當城門關閉時，立即回家，”國王說完了。“我敢肯定，那時他們會需要你在育兒室。你的兄弟和他們的妻子真的很習慣生育。”然后，國王沒有再說一句再見，就轉身離開了。 一時間，漢斯驚呆了，什么也做不了。上一秒他被告知他可以追求他想要的，下一秒他就被打倒了。這是他父親的典型作風。但是就算他的父親現(xiàn)在看不起他，那又怎么樣呢？就算他只有24小時來完成他的目標，那又怎樣呢？他會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向他的父親和兄弟們表明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現(xiàn)在，當漢斯的船?？吭谝粋€伸入阿倫戴爾周圍水域的長碼頭旁邊時，他松了口氣，感覺就像離開南方群島后一直憋著的一樣。他現(xiàn)在要做的一切就是找到艾莎公主，讓她愛上他。這能有多難？ 事實證明，找到艾莎公主比漢斯預想的要難。他下了船，花了幾分鐘——嗯，如果他誠實的話，不止幾分鐘——讓他的腿恢復了平衡，然后漢斯騎上馬，向鎮(zhèn)上走去。 出于某種原因，漢斯認為在這個大事件發(fā)生前的幾個小時里，鎮(zhèn)上會很安靜。他錯了。非常，非常錯。似乎阿倫戴爾的每一個居民，加上來自遠近各個王國的代表，都聚集在城堡底部的村莊里。環(huán)顧四周，漢斯發(fā)現(xiàn)這個王國就像他讀過的書中描述的那樣美麗。在遠處，他可以看到一座白雪皚皚的山峰，但鎮(zhèn)上這里卻很溫暖?？諝庵袕浡渖紭浜痛蠛Ａ钊颂兆淼幕旌衔兜?，這是王國后面的大片森林和前面延伸的海水的結果。孩子們跑來跑去，容光煥發(fā)，而他們的父母則在購物、閑聊或兜售他們的商品。街道很干凈，房子也打理得很好。一句話，它很可愛。統(tǒng)治這個王國一點也不可怕。 但是當漢斯小心翼翼地騎著他的馬，西特隆，在一輛裝滿茄子的馬車和另一輛裝滿看起來像是魚做的花束的馬車之間穿梭時，他開始懷疑自己。我真的以為我會走進鎮(zhèn)里，撞上艾莎公主嗎？她可能在城堡里面做準備，而不是在街上游蕩尋找愛情... “你好，公主！在城堡大門外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穿過人群，漢斯勒住韁繩，停住了西特隆。公主？他沒聽錯吧？ “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公主。太久了！” 似乎他沒有聽錯！漢斯讓西特隆轉向，在人群中尋找聲音的來源。突然，他看到一道紅綠相間的身影。過了一會兒，一個年輕的女子出現(xiàn)在視野里。當她停下來檢查一輛手推車上的蘋果時，她因為一個年長的水果小販說的話哈哈大笑。漢斯讓西特隆往前稍微靠近了一點，試圖在不被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偷聽。 “這是我見過的最漂亮，最綠的蘋果，先生！你一定得帶一些到城堡去，這樣廚師就可以用它們做餡餅了！” “哦，公主！”老人說，他布滿皺紋的雙頰漲得通紅，就像一個小學生一樣?！澳闾屏剂?！我馬上就去。這里，拿著這個蘋果...我請客！好好享受！” 這是艾莎？漢斯想著，看著女孩咬了一口，繼續(xù)穿過小鎮(zhèn)。無論她走到哪里，都會被一個人或另一個人攔住，每次，她都用溫暖的微笑和一點交談來問候他們。跟著她，漢斯不禁被打動了。沒錯，她看起來就像一匹新生的小馬，四肢健全，有點笨拙，但她實際上相當……好吧，漂亮。她金紅色的頭發(fā)從臉上向后梳，他只能辨認出她蒼白的皮膚上的一些雀斑。她的眼神很活潑，笑起來也很有感染力。我想知道為什么我唯一能找到的關于艾莎的東西說她是個隱居者。她一點也不像。漢斯聳聳肩。這有什么關系？所以那本書是錯的。如果這就是他想要追求并與之結婚的女人，那么，漢斯可以想象出很多更糟糕的選擇。 但為了實現(xiàn)這一目標，漢斯必須給她留下深刻印象?？雌饋憩F(xiàn)在是最好的時機。他需要表現(xiàn)良好。他需要同時顯得英勇、沉著和強大。我該怎么做呢？這可不像那些愚蠢的童話故事里那樣騎著馬去拯救世界....或許可以？ 漢斯注意到公主正不穩(wěn)定地站在靠近一艘船邊緣的地方，而船又不穩(wěn)定地靠近碼頭邊，他有了一個主意。他等著公主背對著他。然后，他把西特隆移到女孩正背后的位置，等待著。從他到目前為止所看到的，公主的動作非常……夸張。她注定會在某個時候轉過身，當她這樣做的時候—— 就像是收到了信號，公主突然轉過身，張開嘴，好像她準備放聲歌唱。然而，她直接沖進了西特隆的胸膛！她嚇了一跳，大叫一聲，后退幾步。但是船擋住了她的去路，她一頭栽了進去。公主的重量正是那艘已經準備好墜入水下的船所需要的。它開始傾斜——開始很慢，然后越來越快。漢斯聽到公主喊叫了一聲，然后他做了他一直計劃要做的事情。他把西特隆向前踢了一腳，讓馬正好跨進了船的前部。 一瞬間，船的尾部變平了。在里面，公主抬頭看著漢斯。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帶著驚訝，一點點震驚，當然還有很大的興趣。 漢斯笑了。他想，這再好不過了。阿倫戴爾的艾莎公主幾乎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