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獸界76三翼蝶·貳拾柒-錯誤之愛
“所以若言,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她動不動就要和我成親?”初逸問道。
“余若笙將源世泉的一張記錄歷史的水紙給撕了,導(dǎo)致了謬誤記憶也就是第四記憶的出現(xiàn)了錯亂?!比粞越忉尩?,隨后自言自語,“還好沒有把第五記憶寫進教科書,不然麻煩就大了?!?/p>
“那她呢?”初逸竟有點放不下她。
“你現(xiàn)在所處的時空是幾百年前鬼魑暴政獸土的時間線,等你回到正確的時間線,鬼魑要么已經(jīng)死了,要么被趕出了獸土,而獸土,就是如今的幻獸界?!比粞越忉尩?,“你還算運氣好,遇到個不吃獸的鬼魑,要是遇到檀、全這種以殺獸為樂的鬼魑,你可以想想后果?!?/p>
初逸竟有些失落。
“放心吧,你們會再見的,畢竟,她可是個很善良的鬼魑?!比粞缘馈?/p>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先去正確的時間線拜訪那位娘娘玄冥子,我倒想看看,她究竟有什么目的?!比粞缘?。
余若笙有點膽怯:“這種事不是你去就好了嗎,為什么要帶上我?”
“因為你是最特殊的那一個,我相信玄冥子對你還是很感興趣的?!比粞缘?。
正確時間線,黑風(fēng)寨。
不出所料的是,黑風(fēng)寨里面的守衛(wèi)也全部受到了影響,全部變成了一攤又一攤的史萊姆。若言和初逸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只見會客廳坐著的正是玄冥子。
“來了啊。”玄冥子看起來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
“她為什么沒有受到謬誤的影響?”初逸疑惑地問若言。
“因為,在她從源世泉取出那張水紙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了第二手準(zhǔn)備?!比粞缘?,隨后將目光看向玄冥子,“我說得對吧,玄冥子?在源世泉修改了你自己的浪花讓你作為異獸仍然擁有與日月同壽的能力,你將自己定格在這一刻,不會老也不會死?!?/p>
啪啪啪!玄冥子拍了拍掌:“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否認(rèn)?!?/p>
“但你感受不到時間給你帶來的變化,你身邊的獸會逐漸老去,死亡,而你仍舊一成不變,你不覺得寂寞嗎?”初逸問道。
玄冥子微微一笑:“我瞬間對你也感興趣了起來,你知道作為一只異獸,能夠永生是一件多么厲害的事嗎?”
“可是,你的親人、朋友,他們都不值一提嗎?”初逸問道。
玄冥子從座位上起身走下來,她看著初逸的眼睛:“我的親人,將我拋棄,我的朋友,將我背棄,你覺得,他們可能值得一提嗎?”
初逸看著玄冥子的眼睛,心中竟是一陣又一陣的惶恐,強大的威壓甚至想要壓垮他。
突然,若言伸爪拍在了玄冥子身上:“你別調(diào)戲他了,你的氣場他一個普通人是扛不住的?!?/p>
玄冥子又走回座位坐下:“無趣?!?/p>
“談條件吧,這次又想要我身體的那一部分呢?”若言單刀直入。
“什么?他要你身體的一部分?”初逸驚呼道,看向若言,“這豈不是天價要求?”
若言反而十分鎮(zhèn)定,就好像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如果要求太高,我殺了你也是有可能的。”
玄冥子微微一笑:“當(dāng)然,我對言言子可是一心一意,怎么可能提出太高的要求呢?”
“別惡心我了。”若言無語地說道,“你雖然是神域出來的真神,但不代表著你就會得到他們的青睞,再說了,凡事都有代價?!闭f到這里,若言面無表情,如果換做是以前,他甚至?xí)煅室幌隆?/p>
“所以我才要這樣做啊?!毙ぷ游⑽⒁恍?,“這次就不要你的身體部分了?!彪S后玄冥子拍了拍手,那些獸立馬恢復(fù)了原狀。
“你又在盤算什么?你是覺得我能助你成為他們的一員?”若言道,他看著玄冥子,仍舊是面無表情。
“我要你和我成親。”玄冥子道。
“不可能?!比粞灾苯臃窳耍澳阋膊粫牒臀页捎H。”
“若言,如果當(dāng)年不是因為你,那只雌獸就已經(jīng)死了?!毙ぷ淤|(zhì)問道,“我知道你無欲無求無牽無掛,但是,我喜歡你。”
“你還是別喜歡我了,有些殘酷的真相你是知道的,所謂的永生,真的是永生嗎?”若言道,“崩塌后我能一成不變,你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切涅滅?!?/p>
“所以我才想及時行樂呀,”玄冥子走下來拉住若言的爪子,“跟我回神域吧,你肯定有資格的。”
“我不想被他們玩弄?!比粞話觊_了玄冥子的爪子。
玄冥子驚了一下,隨后低著頭:“若言,這么多年了,你就沒有喜歡過我嗎?”
“沒有。”若言無情地說。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個貓靈!”玄冥子抓住若言的雙肩,隨后又松開,悲情地說,“就這樣吧,我真的對你無語了?!?/p>
“公平交易,說出你的條件?!比粞赃€是動容了,但是還是強調(diào),“合適的條件?!?/p>
“沒有條件了,源世泉還有一點問題,你自己去解決吧,我今天有點累了?!毙ぷ愚D(zhuǎn)過身,背對著兩獸,道,“送客?!?/p>
“唉,你什么時候才能想明白?!?/p>
“等一下,你制造茶夭夭和盡雀的傀儡有什么目的?”初逸問道。
玄冥子沒有回答初逸,之后若言帶著初逸離開了。
“你和那個玄冥子到底什么關(guān)系啊?”初逸問道。
若言淡淡地說:“你對她的有什么感覺?!?/p>
“感覺她好像什么都懂卻又無能無力?!背跻莼卮鸬?,“好像你也是這樣?!?/p>
“想知道為什么嗎?”
“想?!?/p>
“但現(xiàn)在還不是說的時候?!比粞缘溃敖酉聛?,我們?nèi)ピ词廊??!?/p>
“源世泉在哪?”
“在遙遠(yuǎn)的彼方?!比粞赞D(zhuǎn)身點了一下初逸的額頭,初逸立馬失去了知覺。
待初逸醒來的時候,兩獸已經(jīng)來到了源世泉。
源世泉的水渾濁無比,若言正現(xiàn)在水中摸索,似乎在尋找什么東西。
“若言,你在找什么?”初逸走上前,“再找源世泉中的謬誤。”
“我能幫你嗎?”初逸正要碰泉水,卻立馬被灼疼地收回了前爪
“你沒有資格觸碰源世泉,所以你不能幫我?!比粞缘?,“我?guī)銇?,只是想讓你陪我說說話?!?/p>
“啊……那咱們說些什么呢?”初逸問道。
“你想說啥就說啥,只要不要安靜下來就行了。”若言道,“因為太安靜,我會害怕。”
“那為什么一定是我?”
“因為我們是朋友?!比粞缘溃跻莶⒉荒芸吹饺粞阅樕系谋砬?。
“額……讓我想想,你和茶夭夭是怎么認(rèn)識的?”初逸問道。
“序均院認(rèn)識的,如果你想問四大瓊露的話,除了夢兮,都是序均院認(rèn)識的?!比粞缘溃澳阌X得茶夭夭是一只怎樣的獸?”初逸問道。
“這個問題問你自己最好,而且,你心中肯定已經(jīng)有答案了吧?”若言回頭看了初逸一眼,隨即繼續(xù)尋找。
“為什么源世泉的水是渾濁的啊,按照各種小說套路,這水應(yīng)該是清澈的啊?!背跻菀苫蟮貑柕?。
“源世泉以前確實是清澈的,不過那是混沌紛爭時候的事了,混沌紛爭結(jié)束后,七大先賢劃分幻獸界時,源世泉的水就變得渾濁了?!比粞缘溃澳懵犝f過嫣然這位先賢嗎?”
“好像有誰提起過。”
“劃分完幻獸界的幾年后,北部先賢楚燕渡江者就死了,剩下的土地很快就被北部的另外兩位先賢瓜分了,他們甚至將爪子伸向了南部,嫣然的領(lǐng)土是最靠近北部的,所以嫣然便成為了受害者,由于打不過,最后嫣然犧牲生命隔斷了南部與北部,到此才有了安慰的生活,而從那時起,源世泉的水就已經(jīng)變得渾濁了?!比粞越忉尩溃霸词廊乃磻?yīng)的是獸民的心,如果心是臟的,那么,水也會是臟的?!?/p>
“可是,為什么在戰(zhàn)爭時期的水清澈,在和平期卻如此渾濁?!背跻菀苫蟮貑柕?。
“你以后,一定會理解的。”若言道,“唉,找到了?!?/p>
若言從水中舉起一顆黑水晶狀的石頭:“我們回去吧?!?/p>
“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背跻菡f道。
“什么問題?”若言頭也不回地問。
“綠色蝕骨香有劇毒,也被權(quán)威判了死刑,你為什么還要種植呢?”初逸問道。
若言看著遠(yuǎn)方:“你還記得那件事啊,其實,你沒必要關(guān)注這個,我并不打算拿來害人,而是……”
若言轉(zhuǎn)過身來接著說:“而是,給自己用的?!?/p>
“為什么?你這么厲害,就連邊柯兒都那么喜歡你,呃呃,你倆真的結(jié)婚了嗎?”初逸道。
“你怎么關(guān)心這個啊,我沒有和任何人結(jié)婚,邊柯兒對我有感情可能是因為以前有所交集。”若言解釋道,“你肯定還想問玄冥子吧?玄冥子以前是我的徒弟,因為玄冥子是異獸,所以他的時間并不多,而在長期的相處后,我難免有了惻隱之心,但是我不能改變其他人的人生,所以,我將進入源世泉并且修改源世泉的方法告訴了她。再之后過了幾年,她向我表白,但是我拒絕了她,從此她便離開了我身邊,再后來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創(chuàng)立了黑風(fēng)寨,至于目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估計和我也脫不了干系?!?/p>
若言問道:“還有問題嗎?”
“落空有解決辦法嗎?”
“沒有?!?/p>
“沒有問題了?!?/p>
“那我送你回去吧?!彪S即,若言點了一下初逸的額頭。
初逸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身處德濟堂了,滂霂見初逸醒了,便問:“身體有沒有什么大礙啊?”
“沒什么大礙?!背跻菡f道。
“沒什么大礙就好,若言把你送回來后,你已經(jīng)睡了兩天兩夜了?!变桦幍馈?/p>
初逸突然說:“等一下!有大礙!”
“嗯?”滂霂立馬轉(zhuǎn)身看向初逸。
“我餓了?!背跻輷项^笑道。
“那就出來吧,剛好開飯了?!变桦幍?,隨即兩獸便走了出去。
走到庭院里面,大家都在,包括盡雀,茶夭夭說:“活過來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這么關(guān)心我的死活?”初逸竟然有幾分的開心。
“我只關(guān)心你欠我的錢?!辈柝藏矡o情地說道。
這時,走進來一只獸,她禮貌地敲了敲虛掩著的門,問:“請問這里是德濟堂嗎?”
眾獸轉(zhuǎn)過頭去,頓時驚呆了——這,這獸不是紙余泠嗎?
“是的,請問有什么事嗎?”滂霂問道。
“你倆不是認(rèn)識嗎?”盡雀說道,說完茶夭夭就拍了盡雀的頭。
“我不知道,我有一種感覺促使我過來看看,今天天氣真不錯。那什么,我先走了?!奔堄嚆稣f道。
滂霂過去拉住紙余泠的爪子:“來都來了,吃個飯再走吧?!?/p>
“這不好吧,我們都不認(rèn)識。”紙余泠推辭道。
盡雀順勢說:“一起吃一頓嘛,自來熟就好了?!?/p>
“這……”紙余泠有些遲疑,但是想了想,最后還是說,“好。”
“不!”茶夭夭突然開口了,“我要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離開這里,甚至離開辜海灣,離這里越遠(yuǎn)越好!”
眾獸聽到茶夭夭的話先是一驚,隨后盡雀想圓場,走過去牽紙余泠的爪子:“夭夭開玩笑的,你快進……”
“我已經(jīng)說了一遍了?!辈柝藏部戳艘谎郾M雀。
“茶夭夭你別這樣,相遇即是緣?!闭f著滂霂也想去拉紙余泠。
“我說了,不!讓她滾!”茶夭夭說道,隨后用夾帶著殺意的眼神看著滂霂。
滂霂被嚇了一跳,立馬收回了爪子。
“那,我還是不打擾了?!奔堄嚆稣f道,準(zhǔn)備離去。
“以后都不要來德濟堂,甚至給我滾出辜海灣,永遠(yuǎn)不要回來!”茶夭夭惡狠狠地說道。
紙余泠被茶夭夭說哭了,立馬沖出大門離開了。
“夭夭,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盡雀看了茶夭夭一眼。
茶夭夭嘆了一口氣:“這是她的選擇。”
“茶老板,如果有一天我和滂霂都失去了關(guān)于我們兩者之間記憶,如果再見面,你一定要阻止我們破鏡重圓?!?/p>
“為什么?”
“因為……如果我們不相遇,他就不會經(jīng)歷那么多的苦難。他將愛情的美好都交給了我,卻將一切的悲劇留給了他自己,我不希望這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