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得力助蹄

Chapter Two? My Trusty Side-Ki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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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越是深入研究銳蹄的日志，就越渴望得知她到底懂得什么我聞所未聞的魔法，或能提高使用者的素描技巧，或能保證畫作與原物不差分毫。現(xiàn)代攝像技術出現(xiàn)，這樣的魔法或許不必再在日常生活中使用，但我轉念一想，就算是攝像，在暗光或閃光的情況下，也無法將圖像展示得這樣精確。我去戰(zhàn)鎧學院的博物館里，尋了一塊那次探險收集回來的陶片，與圖比對。附圖可謂完美，小到表面上的劃痕裂紋都可以嚴絲合縫地一一對應。這也就是說，描繪塞拉斯蒂亞那張卑劣的圖畫，也應當是精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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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晚，我又發(fā)現(xiàn)了幾處有趣的點。戰(zhàn)鎧學院蹄稿藏品中僅有的三本探險日志均為卷一，卻沒有卷二。而且也沒有任何卷二存世的跡象。學院名冊上列出了與銳蹄教授任職有關的日期，卻唯獨沒有她個馬的說明、記錄。如若擔任某部的部長，通常都會委任給自己畫一幅肖像，掛在學院昏暗的長廊上，我卻沒有找到銳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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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后來，我稍稍動了動腦子，便去找了豎鋸（是一名大學在校生，曾指派做過我的指導），問她是不是每一名考古學部的學員都會施測定年代的魔法。那天藍色的雌駒甩了甩鬃毛，一只蹄子點著地，似乎很焦慮，“嗯，陛下……這我就能做到。不過準確度至多也只有九五成，您要是想找一位高級些的學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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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必了，你就足以幫到我。”我很討厭別的馬叫我“陛下”①，可這還是我據(jù)理力爭，才讓她改口“尊敬的公主殿下”，即便是指出她甚至還要大我兩歲，也無濟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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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您想讓我為您測定什么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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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考古學院院長辦公室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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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陛下，院長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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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豎鋸覺得奇怪也無可厚非，不過我并不想解釋，況且計劃也只是半成型。幸好身為公主，就是說幾乎所有馬都會對我的要求滿口答應，不論要求得多怪異。她帶著我去到辦公室，這樣晚了，屋里空無一馬。“你的魔法能檢測大范圍區(qū)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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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呣，不能太大，陛下。大概這樣，”她拿蹄子大致比出小馬大小的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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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點點頭，“那么我希望你能幫我檢測一下這個房間，先從那書桌開始吧。找一找距今二百年的東西。如果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立刻停下來，指給我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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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這馬腦子靈光得很，立刻就明白我是在尋寶呢。她絕對讀過無畏的小說，肯定還日思夜想著，等哪天能成為書中描述的那種考古學家，我拿皇冠打賭。她抑制不住喜悅的表情，嘰嘰喳喳搶著道，“交給我吧，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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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畢竟是考古學部部長的辦公室，兩百年歷史的擺件飾物滿屋都是，并不出我所料。只是一開始似乎沒有值得注意的東西。但隨后便打破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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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書架上好像有東西?！必Q鋸朝那一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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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一本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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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嗯……不是。應該是書后面的。”她像是給找到的這東西迷住了一樣，每句最后連“陛下”都忘了說。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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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把一整排書都用魔法取出來，擺到書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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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什么也沒有。真是抱歉，我還以為——”她開了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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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別這么說，你找對了啊！”我差點興奮得跺起蹄子，“你看見書架凹槽里面那個馬蹄狀的標志了嗎？只要一推，就能打開個秘密隔層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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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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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一點頭，“我待過的圖書館，里面幾乎都至少得有一個這種標記。”我用獨角指了指書架，“能勞駕你幫一下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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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立馬咧開了嘴，差點要延到后頸去，“沒問題，陛下！”她的獨角忽然閃了一下光，只聽書架那邊咔嗒一聲，升起一面隔板，露出了里面木質的卷軸筒，上面蒙滿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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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們相顧一眼，眼中盡是勝利和期待的眼神。我撣去灰塵，飄著卷軸筒放到書桌上。我的助蹄幫忙閉上了秘密隔間，把書也都放回書架上，騰出些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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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軸筒很不顯眼，只是有一端雕著些東西，是交叉著的火把和羽毛筆，“就是這個！”我竟真的興奮得跺起蹄子來，“這是銳蹄的可愛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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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不是在逗我吧！啊……那個……抱歉，請求您的原諒，公主殿下……可是，您到底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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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剛準備給她簡單解釋一下，卻靈光乍現(xiàn)，想到了《無畏與獅鷲酒杯》中我最愛的一句話。我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過（至少我是這樣認為），說道，“我就是這么厲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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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哪！真沒想到她反應這么激烈。她目瞪口呆地望著我，臉頰上泛起兩朵紅暈。她絕對是無畏的迷妹！等無畏新書出版了，我一定給她弄一本簽名書當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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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卷軸筒舉起來，輕著蹄子旋開筒蓋，里面是一卷卷軸。我先試探了一番，看這紙張脆不脆弱。似乎還很結實。想起當時在大公主的獨角獸天才學院里，我首位恩師教過我一招，該怎么小心取出看似脆弱的書卷。我把卷軸豎著拉出，當間兒微微轉動卷軸。卷軸完好地取出，我放在桌上，又把卷軸筒擺在一旁，“好啦，只要再施個保護魔法，展開時別扯碎了就行……”我拿臼齒咬著舌頭，全神貫注地檢查一遍，發(fā)現(xiàn)這張卷軸就跟一兩世紀前剛裝進筒去時一模一樣，十分柔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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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紙張就其韌性，緩緩舒展開。我搭上一蹄，鋪平卷軸，顯出一張精致的地圖，完全可與銳蹄日志上的附圖媲美。“成了！”我得勝似地私語。沒錯，這又是一句無畏口中的流行語，通常都在冒險的高潮時段，她奪得了稀世珍寶，就會脫口而出這句話。當公主的另一大好處就是這了：只有親密的朋友才會開玩笑地稱你某宅，而外馬則絕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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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這張地圖的小馬可謂一絲不茍，甚至還做上了個十分細致的圖例，圖例名稱也清楚得很?！罢畚矋{遺跡及鄰近?！必Q鋸越過我的肩頭，讀道，“第三荒原探險?！庇忠荒樢苫蟮耐?，“但……荒原可是我研究的一個重點區(qū)域，我不記得那兒還有個這樣名字的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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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未經(jīng)記載的遺跡，”我糾正她道，“我想有馬想隱藏什么?！蔽覐陌鞍锬贸鲆环莸谝痪硖诫U日志，是我從學院圖書館里借來的，然后翻到最后一頁，“雖說這次探險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遠古聚集地的跡象，”我照著讀，“卻對于古代貿易路線的調查有所斬獲，或許會在之后的探險中有些幫助?！诫U隊隊長，銳蹄教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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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豎鋸用魔法抓住了那頁，又朝前翻了一則，“沒有總結。這太不合常理了，而且……”她又翻回最后一則，瞇起眼睛湊近了細查，“似乎筆跡也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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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敢告訴她第二卷的事。而且也很不愿讓別的馬知曉第二卷存在。不過似乎也不必去告訴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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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色深沉，轉過頭來看著我，“陛下，這本日志向來就只到這一頁便結束了。結合其他不合理之處，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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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如此，”我微微頷首，“還有第二卷。最后一則日志這樣寫，顯然是為了給第二卷掩飾。順便，推理得很精彩?！蔽疑踔炼计炔患按叵氲鹊皆缟?，給這姑娘的上級寫封推薦信了。而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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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卷起地圖，準備放進鞍包里，豎鋸原本盈盈的笑臉突變得沮喪?！氨菹隆覀儾辉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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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jīng)幫得足夠了，豎鋸，”我把鞍包扣緊，說道，“應該夠我繼續(xù)研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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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只目不轉睛地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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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感謝，”我稍稍一點頭，示意她該去開門，準備離開辦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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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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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可以直接閃現(xiàn)回寢室，但畢竟太過失禮，而且塞拉斯蒂亞那節(jié)“時時和藹，事事親切”的課【1】時刻督促著我，“你就發(fā)發(fā)善心，護送我出大學怎樣？咱們邊走邊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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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我晉升之后，塞拉斯蒂亞對我的指導當然并沒有形成體系，只是我自個兒在心里把她的教誨整理了起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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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鋸給我滿滿地鞠了一躬，絕對符合禮儀，隨后打開門，期間一言不發(fā)。這樣我就異常過意不去。我是可以容許她。無論是名字②還是可愛標記（三塊沒有拼起來的拼圖），都能看出她對于聯(lián)系雜亂的信息有極佳天賦——換句話說，也就是解謎。而且我方才又拋出給她一份無與倫比的謎團的一角。她當然心潮澎湃，欲參與其中?？墒悄歉贝偈刮艺归_調查的素描——不，我若不能把那副素描弄明白，是絕不會跟其他馬提起的。（就算弄明白，我也很可能不會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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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排斥她，我覺得心里很難受，但她卻仍舊待我——艾奎斯垂亞最末一位公主——敬重有加，我或許都能猜到，她若要見到那副可惡的描繪塞拉斯蒂亞的畫像時，一定會崩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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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銳蹄的調查進展緩慢。檔案館的圖書查閱員把能找到資料全給我翻了出來，可疊起來甚至還不夠我一只蹄子高?？脊艑W家的銳蹄就只是只考古領域中十分平庸的小馬。她一生并未有什么重要發(fā)現(xiàn)，不過仍舊對古代艾奎斯垂亞諸方面的知識有極大補充。她似乎特別擅長交涉，無論見著誰她都能交上朋友。至于考古學院院長職位的推選，也不是說她身懷絕技，而是靠著她的仇敵要比其他參選馬少上許多，這才做了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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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軍的銳蹄則大不相同。即便是其死后五十年間，史學學術界仍有一支強大的派別，稱這只馬和搞研究的那只絕不是同一只，只可惜日期實在過于相近。我可以肯定，銳蹄曾是一位可敬的調查員、教師，一次荒漠探險，回來后便成了一位虔誠的信徒，決心要推翻塞拉斯蒂亞的統(tǒng)治。只是這場短暫的（十分短）叛亂幾乎找不到細節(jié)。銳蹄叛亂的根據(jù)、起因更是無處去尋——她最終的結局也是同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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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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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長嘆一聲，合上最后一本書。唯一剩下的線索就只有那本日志和地圖上幾處晦澀的筆記。地圖的比例尺過大，并不能給出遺跡在荒原上的精確位置，不過能從上面分辨出其建筑本身的輪廓。最有意思的是，遺跡中心附近還有一棟建筑，旁邊是這樣標注的：圖書館，保存極為完好，存有許多蔚為大觀的浮雕。那行字之后，還用紅墨水涂上了個小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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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又去翻日志，找到那副描繪塞拉斯蒂亞浮雕的附圖，拿起放大鏡又仔細檢查一遍。我之前也注意到過，浮雕上有許多紛繁復雜的裝飾，多到眼花繚亂。借助著放大鏡，我看見那些原本以為只是裝飾的絲帶，其實竟然是一行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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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塞拉斯蒂亞頭頂，有一行字，部分甚至纏到了她的鬃毛上去，上面寫道：塞拉斯蒂亞，烈日之主，引眾馬前行，步復一步，莫有恐顫，匪有浪跡。“嗯……看著挺正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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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是什么呀，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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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知道自己下意識讀了出來，“對不起，斯派克，我只是稍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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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搞研究？”他抱怨道，“噫，真是意想不到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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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他甩去個枕頭，他順勢拿臉接?。ǘ淇赡芤灿胸暙I），回去睡大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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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huán)繞在塞拉斯蒂亞腿上的一段絲帶上面寫道：以有至明，故有極昏；昭昭眾日（suns），揭理自深?？磥磉@段更像是個別扭的比喻。但后一句——若有小馬想以太陽暗喻塞拉斯蒂亞的話，一定會大寫首字母。還有“眾日”？這完全講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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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長嘆一聲。對于那個時期的歷史，以及荒原那里的小馬文化，我知之甚少。我得找個專家，我得找豎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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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原文為“Ma'am”，除對君主的稱謂以外，也可以理解為對婦女的尊稱。（紫色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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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豎鋸名為 Jigsaw ，亦有拼圖、謎團之意。（至于為什么采用了豎鋸這個名字，是覺得叫拼圖、謎團似乎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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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語：TS即將踏上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