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乖乖跟著楚晚寧下了馬車，倆人一前一后走著，距離緊挨，垂下的寬袖子遮住了他扣住手腕的銀鏈，也擋住了楚晚寧握著他的手。

“老板，”楚晚寧帶著他走進一家餐館，“牛油鍋?！?/p>

“老板，換菌湯鍋底吧?！?br/>

楚晚寧轉(zhuǎn)頭，看著墨燃，眼神晦暗不明。

“怎么啦？”墨燃回了個大大的微笑，歪了歪腦袋，掙脫了楚晚寧的手掌，姿勢不太自然的在他眼前晃晃。

因為呆愣，楚晚寧在小徒弟完全掙開才察覺到，本能反應(yīng)，迅速抬手再次捉住他的小臂，然后當(dāng)發(fā)現(xiàn)他真的只是晃晃，沒有逃跑的打算時，夙戾的表情被迷惑替代。

很少看到師尊這么可愛的表情，墨燃心底更是開心，忍不住想要再調(diào)笑幾句：“師尊你......”

“玉衡長老安好！”一個稚嫩的聲音自門外響起，來者是幾個死生之巔的弟子。

楚晚寧把墨燃拉至身后，眼神瞬間變得凌冽。

“誒？這位是......”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弟子盯著墨燃，眼中毫不掩飾的驚艷。

楚晚寧橫跨一步，擋住了墨燃大半個身子。

感受到師尊握著自己的手更加用力，墨燃輕輕晃了下以示安慰。

“玉衡長老好，墨燃師哥閉關(guān)出來了啊?！泵黠@年長一些的弟子站了出來，臉色有一些不自然，甚至都不敢正視楚晚寧。

墨燃有些疑惑，師尊對別人是冷漠了一些，但也沒到退避三舍的地步吧？怎么這帶妹子的小子一臉的懊惱？

“哈啰哈啰，墨燃笑著打招呼，小妹妹很可愛哦，祝你早日追到手！”

“啊哈哈......”那少年尷尬的撓了撓后腦勺。

“哼?！背韺幚浜咭宦?，拽著墨燃往樓上包間走去。

“師哥師哥，玉衡長老身邊的那個人是誰呀？為什么他沒有穿弟子服飾呢？”小師妹脆脆的聲音還隱約能聽得見。

“噓——我們換一家吃吧?！?br/>

“為什么呀，人家就想吃這里噠，而且玉衡長老那么好看，為什么師哥你怕他呀？”

“哪有！誰怕了！不過聽師哥的，玉衡長老是好看，但是千萬別湊過去，他身邊那個墨燃師哥——”

“吃飯?！背韺幎⒅肌?/p>

“嘿嘿，師尊你吃，我就聽個熱鬧。”

“聽什么？聽了又怎么樣？”

瞧見楚晚寧確實有些動怒，墨燃挑起一塊肉蘸醬吃起來。

楚晚寧垂眸瞥了一眼樓下。

以往就算是那些弟子說什么，他都不會在意，畢竟事情是自己做的，不過……就算墨燃是另一位當(dāng)事人，他突然就不想讓小徒弟聽到旁人的議論。

“你不知道，之前墨燃師哥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玉衡長老，然后整整兩年不見蹤影，據(jù)說是被......囚禁起來了，連宗主都勸了好多次，根本沒用。”

“呵。”楚晚寧冷哼道。

“怎么了？”墨燃臉還趴在碗沿，抬眸瞅著師尊。

楚晚寧把視線又落回墨燃身上，眼神說著：我就不信你沒聽到。

“聽到了聽到了，”墨燃蹭著做到楚晚寧身邊，很不要臉的靠在他肩上，故意喋音，“原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師尊的人啦，那師尊可要對人家負責(zé)，不能拋棄人家哦~”

楚晚寧：“......你是今天起床方式出錯了？還是被誰附身了？”

“額......怎么可能呢！師尊這么說，人家好傷心哦！”

“滾回去吃飯！”

“師尊師尊！你快過來看，這個玉佩好好看！還有海棠花紋呢！”從餐館出來后，楚晚寧就沒再抓著墨燃，只不過視線也沒從他身上離開過。

未語任何，他揚手扔了一袋銀子在小攤販面前。

小販笑呵呵的撿起銀子，嘴上不住的夸著仙人真是俊俏，也只有您配得上這玉佩......之后還附送了一個玉簪。

墨燃拿著玉佩跑回楚晚寧身邊，低頭將它系在師尊腰間。

楚晚寧站在原地，看著小徒弟伏在自己胸前的腦袋。

“墨燃?！?/p>

“怎么了......師尊！你快看煙花！”

小徒弟仰著頭，五彩的火光映在他的臉上，眸中。

絢爛奪目，確實好看。

有多久沒看過小徒弟這樣自在快樂的樣子，楚晚寧好像才想起來，自己到底是喜歡他什么。

那種無拘無束，肆意瀟灑的態(tài)度。

喜歡，羨慕，渴望，然后自己又親手抹除。

心口傳來劇痛。

可是楚晚寧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還是淡淡的，冷漠極了。

“墨燃，我給你個機會，告訴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即使你要自由，我也......拜托，不要離開我，什么都好，只要不離開......

“師尊！那里好多人啊，是在放花燈？”

小徒弟說著就要湊過去。

果然你要走了么......

“師尊快跟上！”小徒弟伸手抓住楚晚寧，拉著他跑進人群，“別走散了?。　?/p>

“墨燃，我就給你這一次機會，你確定不把握？”楚晚寧的聲音幾近呢喃。

可是這次偏偏讓他聽了進去。

“我當(dāng)然要把握好呀。”

楚晚寧心中一咯噔。

“那我希望可以永遠呆在師尊身邊，師尊不要厭我棄我，我想和師尊永遠在一起?！?/p>

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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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好清水……果然是水平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