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這是他的宿命

調(diào)查楚子航是因為血統(tǒng)和疑似龍化,或者死侍化的原因。 那么調(diào)查路明非呢? 路明非是卡塞爾近數(shù)十年來,明面上展現(xiàn)在外面的s級混血種。 而且,日本東京事件的時候,路明非也沒有太過突出的表現(xiàn),校董會為什么要調(diào)查路明非? 校董會應(yīng)該沒有什么理由調(diào)查路明非才對。 眾人看著古德里安教授。 古德里安教授沉默了一下,說道,“不管是在上一次日本東京事件里,學(xué)院給路明非的任務(wù)中,還是這次德潤大廈取回資料的任務(wù)中,路明非都失聯(lián)了?!? 古德里安看著路明非,眼里有征詢的意見,“誠然,當(dāng)時德潤大廈的信號是被屏蔽了,這確實可以理解?!? “但是,你們完成任務(wù),從德潤大廈出來之后,諾瑪接收到了你們的信號?!? “直到,你們進入了中國京城地下鐵,再度失聯(lián)?!? “而這一次,根據(jù)諾瑪?shù)膮R報中,是你們單方面掐斷了與學(xué)院的聯(lián)系?!? “是有這么回事嗎?” “當(dāng)時你們在做什么?為什么要單方面掐斷聯(lián)系?” “你們進入大地與山之王的尼伯龍根之后,又干了些什么?” “這就是校董會調(diào)查路明非的理由?”蘇茜問道。 古德里安點點頭,“對于明非,我自然是放心的,畢竟明非是我教出來的學(xué)生嘛,可是這流程是校董會下發(fā),還是要走的?!薄 ÷勓?,芬格爾心里腹誹,你教出來的學(xué)生是個什么玩意你到底知不知道??? “果然,血統(tǒng)高的混血種沒一個安分的?!敝Z諾瞥了路明非一眼說道。 無論是凱撒,還是楚子航,甚至是路明非,多多少少都帶著暴力傾向。 她可是在守夜人論壇上看到了,德潤大廈的整條走廊都被燒得焦黑,像是經(jīng)歷了火災(zāi)一樣。 “零呢?她到學(xué)校了么?”路明非問道。 “到了。”古德里安說道。 “她不會被隔離了吧?”芬格爾問道,“校董會那種老家伙,都一個樣子,就知道指手畫腳?!? 古德里安聞言,有些尷尬道,“這里是卡塞爾,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就算是校董會也不能真的對我們的學(xué)生怎么樣,零也只是被監(jiān)視而已?!? “那另外一截車廂的那些人,是什么意思呢?”蘇茜指了指關(guān)著門的另一節(jié)車廂。 她相信楚子航。 既然楚子航說那里有人,那肯定就是有。 “校董會,總不會認為,他派的人能夠制服我們,然后把我們都綁上帶走吧?”蘇茜說道,“教授,我覺得你應(yīng)該回去問問校董會的老家伙們,他們是不是喝多了!” 古德里安連忙擺手,“別激動,我們不用管這些人就好。” 古德里安可是知道這些學(xué)生的不安分。 他們可不是普通的學(xué)校,他們可是專門學(xué)習(xí)如何屠龍的院校,這些學(xué)生,是一個比一個可怕,沒一個正常人的。 真要惹急了,到時候可不好收尾。 只要到時候調(diào)查一過,這事情就過去了。 ... ... 卡塞爾,校長辦公室。 昂熱背靠著太陽坐在窗邊曬著太陽,手里夾著慢慢燃燒的雪茄。 他輕輕的瞇著眼睛,像是在休息,又像是在回憶。 從中國京城回來之后,昂熱就似乎變得沉默了很多。 副校長第一次在這個男人身上看到了一絲老態(tài)。 他的眼里,似乎多了一些滄桑。 副校長拉開昂熱的珍藏寶庫,從里面取出一瓶紅酒倒了一杯,“從中國京城回來之后,你似乎有些不對勁啊。” “怎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讓你沉溺成這個樣子?” 昂熱幽幽的說道,“當(dāng)你發(fā)現(xiàn)追逐了一生的東西忽然就那樣在冰雪里消逝,你就會發(fā)現(xiàn),一切顯得那么可笑和荒謬?!? “而且,我們培養(yǎng)的武器,已經(jīng)有了攻擊性,你說這可不可怕?” 副校長聽得一愣一愣的,“什么武器?你說直接點啊喂,我聽不明白你說什么?!? “你應(yīng)該知道的?!卑簾嵴f的。 副校長沉默了一下,聳了聳肩,“我什么也不知道?!? “與其像那么多,我覺得你還是先過了你這一關(guān)吧?!备毙iL說道,“你已經(jīng)被校董會暫停了行使校長的權(quán)利,而且你的聽證會就在這周六舉行?!? “到時候,你真的被校董會擼下來,那校長這個位置,就該輪到我來坐了?!薄 叭旰?xùn)|河西,你說對吧?”副校長仰頭喝了一口就,不由稱贊道,“真是好酒!” “你覺得我被擼下來,他們真的會把校長的位置給你么?”昂熱面無表情的說道,“而且,你認為卡塞爾聽我的還是聽他們的?” 昂熱冷笑了一聲。 副校長想了想,覺得昂熱似乎說得很有道理。 就算校董會命令禁止,暫停了昂熱的權(quán)限,可卡塞爾這些人,恐怕并不會管這些。 甚至,只要昂熱一聲令下,裝備部那群瘋子很可能直接就去把校董會給炸了也不是不可能。 昂熱睜開眼,“好久沒有這么暖的陽光了,這陽光和一百年前真像。” “因為你我都老了?!备毙iL語氣難得有些落幕?! r光不留人啊。 “是啊,老了?!卑簾彷p聲說道。 “那些學(xué)生的事情怎么辦?他們的聽證會很快就會舉行,恐怕就在他們到校后的幾天里,畢竟校董會可是親自安排了專業(yè)人員過來?!备毙iL說道。 一聽到這個,昂熱就有些頭疼,“不要和我說起路明非的事情,我現(xiàn)在一想到他就頭疼?!? “額......”副校長眼神很是詫異,“你不是最喜歡他的嗎?你還在我面前經(jīng)??渌煤⒆幽亍!? 當(dāng)初副校長看了路明非的履歷,就兩個字,廢材啊! 可是昂熱還是一意孤行的把路明非定為s級。 “是好孩子,就是好的有點過頭了。”昂熱說道。 想到路明非現(xiàn)在還帶著兩頭龍王在外面到處跑,昂熱就感覺一陣頭大。 雖然他不知道路明非是怎么把芬里厄從墻體上弄出來的,但很顯然,芬里厄和耶夢加得,都肯定與路明非走在了一起。 “愿上帝保佑天下太平?!卑簾嵴f道。 “咦,你怎么改信上帝了?你不是只送人去見上帝的么?”副校長很是吃驚。 昂熱沒理會副校長。 “我總感覺,從中國京城地下鐵的尼伯龍根出來之后,我忘記了一些事情?!备毙iL猶豫著說道,“可是我記不清了。” “或許是精神病發(fā)作了呢?”昂熱安慰道,“畢竟你兒子也是精神病出來的,說不定你也有?!? “滾,老子正常得很!”副校長怒罵道,“還有,別再說我兒子從精神病院出來這件事,不然我和你沒完!” “好吧好吧,不提不提,你現(xiàn)在是想要多給他一點父愛么?父愛不應(yīng)該在他小的時候給么?”昂熱說道。 “你這個老王八蛋,還是好好想想你怎么撐過這次的聽證會吧!”副校長氣得摔門離開。 看著副校長離開,昂熱嘆了口氣,吩咐道,“諾瑪,給我連同執(zhí)行部?!? “好的?!? 諾瑪?shù)穆曇舸﹣?,隨后,穹頂上,光線垂落,匯聚成執(zhí)行部此時的畫面。 畫面里,執(zhí)行部部長施耐德正坐在電腦前。 “最近身體怎么樣了?”昂熱起身到了一杯咖啡喝了起來,問道。 施耐德依舊帶著面罩,他對于昂熱的關(guān)心,語氣并沒有多少波動,“還是老樣子,你應(yīng)該知道的,我這輩子應(yīng)該是離不開輸氣瓶了?!薄 ≌f著,他的目光落在昂熱身上,“校董會那邊到底是什么意思?” 施耐德問的,自然是校董會調(diào)查楚子航等人的事情。 楚子航可是他的學(xué)生! “沒什么大不了,校董會那邊不用去管他。”昂熱說道。 施耐德卻是沒有放棄這個問題,追問道,“會不會是校董會那么知道了楚子航的事情?” “你是說暴血的事情?”昂熱有些不屑,“這個不用操心。” “你應(yīng)該知道,我說的不說這個事情,你們那點破事,我可沒興趣?!笔┠偷吕淅涞恼f道。 聞言,昂熱握著咖啡的手微微一頓。 他緩緩抬頭,看向施耐德,“你的意思是......?” “楚天驕!”施耐德看著昂熱,一字一頓,“昂熱,你不要忘了,他可是楚天驕的兒子!” 聞言,昂熱沉默了下來。 “那你調(diào)查得怎么樣了?”昂熱問道。 施耐德讓諾瑪打開了資料,“2004年,臺風(fēng)‘蒲公英’登錄濱海小城,那個時候,我們就檢測到了濱海小城上空的元素流有絮亂的跡象?!? “臺風(fēng)‘蒲公英’并不是真正的自然現(xiàn)象,而是由某個龍王所引起的自然災(zāi)害?!? “這是尼伯龍根侵入現(xiàn)實所造成的動靜。” “我們當(dāng)年就懷疑過濱海小城有著一個潛藏的尼伯龍根,就如同中國京城地下鐵的尼伯龍根一樣?!? “可我們不是一直沒有找到確切的位置和證據(jù),不是么?”昂熱說道。“那你說當(dāng)年的‘蒲公英’是怎么回事?”施耐德問道。 “我只是說沒找到確切的位置和證據(jù),我又沒說那里沒有尼伯龍根?!卑簾岷攘艘豢诳Х龋耙晕覀兌嗄晖例埖慕?jīng)驗來看,那里確實存在著尼伯龍根?!? 施耐德看了昂熱一眼,“當(dāng)年,臺風(fēng)‘蒲公英’肯定和尼伯龍根有關(guān)?!? “也是那一天,楚天驕徹底消失了?!? “在學(xué)院所調(diào)查的資料中,那一天臺風(fēng)‘蒲公英’登錄濱海小城,楚天驕開著公司的邁巴赫去接楚子航?!? “他開車帶著楚子航上了高架之后就徹底消失?!? “直到第二天,在距離高架橋很遠的地方,才發(fā)現(xiàn)了那輛邁巴赫?!? “那輛邁巴赫翻到在荒蕪的地里,車身上全是刮痕?!? “諾瑪?shù)拇髷?shù)據(jù)進行分析過,那種刮痕,并不是人類所能夠造成的?!? 說道這里,施耐德的語氣變得嚴肅無比,他的眼神透著冷光,像是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我們有理由懷疑,那一晚,楚天驕他們進入了濱海小城的那個尼伯龍根里!” 昂熱沉默的看著施耐德,并不說話。 見昂熱不說話,施耐德繼續(xù)道,“那一晚,他們在尼伯龍根里見到了什么?” “那一晚,尼伯龍根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最后只有楚子航逃出來了?” “楚子航一定知道些什么,可他卻對我們隱瞞了這個秘密?!? 施耐德頓了一下,“他是唯一一個進過那個尼伯龍根的人。” 獅心會的現(xiàn)任會長,對卡塞爾隱瞞了龍族的相關(guān)信息?! “簾岢聊嗽S久說道,“楚子航,是你的學(xué)生吧?” “我們的目的是屠龍?!笔┠偷碌难凵裣袷堑蹲右粯用爸涔狻? “每個人都有秘密?!卑簾峋従徴f道。 “這不像你,昂熱?!笔┠偷露⒅簾?。 “他是你的學(xué)生?!卑簾岱畔铝丝Х缺? “就是因為他是我的學(xué)生。”說起這個,施耐德的目光才變得柔和起來,“就是因為他是我的學(xué)生,我才不能讓他繼續(xù)下去了??!” “昂熱,你要知道,我們能夠調(diào)查到的東西,校董會也能。” “校董會有權(quán)利調(diào)取諾瑪?shù)乃匈Y料庫?!? “如果校董會知道了楚子航隱瞞了濱海小城尼伯龍根的事情,你覺得校董會會怎么做?” “他們會把楚子航當(dāng)成叛徒!” “他們會以對付死侍,對付龍類的方法對付楚子航!” “你不要忘了,這次校董會調(diào)查楚子航的理由是什么!” “他們的理由是楚子航的血統(tǒng),以及他的龍化!” “他們會把楚子航的龍化和濱海的尼伯龍根扯在一起!” “楚子航是唯一一個進過那個尼伯龍根的人,校董會一定會采取措施的!” “你是否想得太多了?”昂熱說道,他深知這次調(diào)查的原因。 施耐德?lián)u了搖頭,“昂熱,這件事情,壓不下去的,你不要忘了,楚天驕的任務(wù)是什么,他是替誰做事!” 聽到施耐德說起楚天驕,昂熱眼神有些默然?!俺雍?,可是他唯一留在這世上的憑證了啊?!笔┠偷侣f道。 “當(dāng)時你招他入學(xué)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卑簾峥粗┠偷拢? “你說,這是他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