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過后迎來的是尖銳的頭痛和像是被火燒過的嗓子。 　　“咳咳咳......” 　　你干咳了幾聲，揉著眼睛坐起來找水喝，卻聞到一股清甜的米粥香味。 　　誰家煮了粥？這里還有人習(xí)慣喝粥？ 　　香味濃郁，像是...自己家里傳來的。 　　難道昨天沒關(guān)好門？ 　　你敲了敲太陽穴，開始整理亂成一團(tuán)漿糊的思緒：昨天小狗回來了，你喝了不少酒，暈暈沉沉、又哭又鬧的，你還聽到了Steve的聲音。 　　即使這么久不見，他也準(zhǔn)能常常出現(xiàn)你在夢里。 　　你嘆著氣，掀了被子下床。 　　“叩叩?！? 　　“醒來了嗎？早上好，Y/N?！? 　　Steve一身休閑裝站在你的臥室門口，門大敞著，但他還是頗有禮貌地立在門口，征求你的允許。 　　“早上...” 　　嘴比腦子快，你答了一半才反應(yīng)過來，眼前的人是誰。 　　“Steve？！” 　　你呆愣著，半響緩不過來神，你千辛萬苦，穿梭時空也要找的人，就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 　　你昨天哭了很久，眼睛鼓脹脹地腫著，現(xiàn)在又泛起酸澀，漫上水霧了。 　　“是你嗎？Steve？” 　　聲音不自覺染上哭腔，你赤著腳，不敢置信地朝他走去。 　　你想不起來你的猶豫和掙扎，你想不起來必須要做的決定，你想不起來現(xiàn)實(shí)與任務(wù)。 　　Steve就在這里，而你只想抱抱他。 　　只有碰到他，你才能相信這不是又一個夢境。 　　“是我?！? 　　女孩軟綿綿的臉頰貼上他的胸口，帶著熱的淚水淌進(jìn)他的衣衫，點(diǎn)燃壓抑已久的情意。Steve往前走幾步迎上你，毫不猶豫地攬住你的肩膀，往懷里緊了緊，結(jié)實(shí)有力的臂膀曾在過去無數(shù)次這樣環(huán)住你。 　　摟上你的那一瞬間，Steve緊張的聲線重新鋪平，那些不安被熱滾滾的淚水澆洗，只余下一顆蓬勃的、愛意淋漓的心。 　　你愛他的。 　　你還是愛他的。 　　他不想深思，也無需質(zhì)疑，準(zhǔn)備了一萬次的說辭不需說出口，仿佛求生本能一般的尋找，跨越無數(shù)時間緯度，你重新出現(xiàn)在眼前。 　　很好，已經(jīng)足夠好了。 　　他的臉蹭上你的發(fā)頂，清淡而熟悉的香味，給這場漫長的旅途畫上句號，探險家也會回到故鄉(xiāng)。 　　久違的愛得到了宣泄的口，沒人打破這份難能可貴的它踏實(shí)。 　　 　　直到你的哭聲漸漸平息，錮在背上的力道才輕了下來。 　　“吃點(diǎn)東西？我煮了粥?！? 　　額前的碎發(fā)被眼淚打濕，壓得卷曲翹起，黏在你的臉上，被Steve輕輕撥開，粗糲的指腹抹上你的臉頰，就再也移不開，濃烈的情意被瞬間點(diǎn)燃，下一刻唇齒相依，你的呼吸被他吮進(jìn)身體，舌尖迫不及待地勾纏在一起，手掌順著你的頸滑下，在肩膀來回摩挲，酥麻的觸感助長欲望的火焰，你堪堪搭在他小臂上的手突然有了力氣，攥緊他上臂的衣服褶皺。 　　你感受到他力道漸重，后頸被他捏在掌心，唇瓣被他碾在齒間，你只是微微偏頭換口氣也會被他緊追著吻住，一刻也分不開。 　　罕見的過分強(qiáng)勢。 　　“抱歉，我有些失態(tài)。” 　　一吻堪堪結(jié)束，他眼神繾綣地看你，手指又撥動你被吮得微微紅腫的下唇，直到看到你有些僵硬的表情才變了臉色。 　　“怎么了？Y/N？你……” 　　“有一點(diǎn)胃疼，可能昨天空腹喝酒了吧，又很久沒吃東西?！蹦銣厝岬匦α诵?，摸摸他干凈的下顎以示安撫，“沒事的，我以前不就偶爾會疼嘛?！? 　　Steve沒接話，握著你的手拉到嘴邊親了一下，轉(zhuǎn)過身去給你拿藥。 　　“櫥柜下面的第三列?！蹦闾嵝阉?，卻發(fā)現(xiàn)他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 　　“做飯時候發(fā)現(xiàn)的，記下就忘不掉了?！彼聪滤畨氐拈_口，白騰騰的水汽攀上他的手腕。 　　Steve攪開養(yǎng)胃顆粒，喝了一口才遞給你。 　　“剛剛好?！? 　　“謝謝?！? 　　很溫和的中藥顆粒，不但不苦，反而有點(diǎn)梅子藥香，你一飲而盡。 　　 　　Steve舀了勺粥淺抿一口，又倒回鍋里，“有點(diǎn)涼了，我把粥再熱一下?！? 　　灶臺的小火苗倏地冒起，紅通通地頂著鍋底躍動。 　　你繼續(xù)坐著，胃部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刺痛漸漸平息，支在桌子上的手不知該擺出什么姿勢，扣了幾下甲片上的塑料珍珠，冷不丁開口： 　　“之前忘記問你了，Steve，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你抬眼，直盯著他，像是坐在審訊室玻璃窗后的指揮官，一個細(xì)節(jié)也不想放過。 　　你想知道，知道他看到了多少，更想知道他做何感想。 　　聰明如他，敏銳如他，不會什么都發(fā)現(xiàn)不了，他有自己的考量。 　　你等不及地想知道他的答案。 　　Steve卻沒說什么，甚至連轉(zhuǎn)頭回望你一眼也沒有。 　　鍋上響起“咕嚕咕?！钡穆曇?，米香爭先恐后地涌出來，你吞了吞口水。 　　“你想我看到多少呢？” 　　一碗熱騰騰的粥擱在了眼前，湯匙倒靠著碗沿，你試著舀了小半勺。 　　“我想你說真心話?！泵装镜煤軤€，還有些燙，你貼著湯匙小口吹氣，“Steve，我們要變成變成不坦誠的情侶了嗎？” 　　“如果我們還算情侶的話?！? 　　“Y/N，你愛我嗎？今天，現(xiàn)在，你仍然愛我嗎？”Steve端了碗粥，在你的對面坐下，一口也沒喝，只是看著你，“Bucky呢？你愛他嗎？” 　　“愛?！蹦阊氏伦炖锏闹?， 捏著湯匙的手背蹭去嘴角的粥漬。 　　“愛誰？” 　　“誰”的發(fā)音很輕，聽起來像一聲嘆息。 　　“咚咚——”敲門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我去開門?！盨teve起身開門。 　　“嗨，Y/N，我們今天要不要去......”看清眼前的人，Bucky愣了下，幾乎是下意識地開始了問候，又立刻哽住。 　　“Steve？你...回來了？什么時候的事，怎么不......” 　　“嗨，Bucky?！蹦阄⑿χ蛄藗€招呼，把碗勺放進(jìn)洗碗池，“我吃飽了，回屋再睡會兒，你們慢慢聊?！? 　　* 　　“也許應(yīng)該給我個解釋，小狗。”你扯下來掛墜丟在床上，“為什么他們會同時出現(xiàn)?！? 　　“主人...我昨天想解釋來著，但是你喝得...”掛墜落在床的瞬間就蓬松起來，一只活生生的小狗在床上打了個滾。 　　“那我需要做什么？結(jié)束這些，完成任務(wù)，回到我應(yīng)該回去的地方?！蹦阕诖策叄拔乙呀?jīng)不是當(dāng)時來時的我，我不該認(rèn)為自己可以玩弄時間和空間?！? 　　“我已經(jīng)嘗到惡果了，總該給我一個結(jié)束的方法。” 　　“只、只要任務(wù)完成就可以了?！? 　　你苦笑了下，“這話你自己說著都心虛吧？”，你雙臂伸直躺進(jìn)床鋪，“你覺得還有可能讓他們兩個同時快樂嗎？” 　　“我無計(jì)可施了，我要睡覺嘍，如果我醒來你還沒想出辦法的話，那咱們倆就一起永遠(yuǎn)折在這個任務(wù)上?！? 　　你塞了兩片安眠藥進(jìn)嘴，沒想到，等到一切都擺在眼前，真相大白的時候，你反而有種莫名的輕松感。 　　不去想他們在聊什么，不去管那些情緒，不去抉擇，悶頭大睡，逃避一向是你最擅長的。 　　你一向這樣逃避，你一向這樣。 最后一滴淚水滴上枕頭。 　　“午安了，小狗?！? 讓想要看的朋友們久等啦，不過我寫東西真的好慢，兩個小時才寫出來一千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