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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的異世界生活小說第八章搬運11

2023-07-29 20:11 作者:我是墻壁哦  | 我要投稿

『吵死了』

「——埃布爾先生,您要去那個人那里嗎?」 聽到旁邊傳來的叫聲,文森特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頭來。 連接了多輛馬車,成為一條長長的馬車,通過多只地龍的『避風的加護』來應(yīng)對——文森特在這個連接部位停下,瞇起眼睛看向站在那里的那個熟悉的藍發(fā)少女。 他想起來,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與這個女孩交談了。 「那些不受歡迎的客人們從王國來,完成了他們的目的嗎?」 「那些人的目的并不是我……」 「打住。不要用你自己都無法全心相信的謊言,來浪費朕的時間。時間是寶貴的,特別是在現(xiàn)在的情況下。你應(yīng)該知道的。」 「————」 在文森特嚴厲的聲音下,少女低下了眼睛。 然而,她很快理解了文森特的意思,抬起了頭, 「埃布爾先生,您要去那個人那里嗎?」 她再次重復了相同的問題。 「朕不是埃布爾。朕是文森特?佛拉基亞?!? 對她的問題,文森特毫無表情地回答。 埃布爾只是個臨時的名字,他在逃亡時為了方便才這樣稱呼的。這是他在成為皇帝之前的家族名字 —— 埃布爾克斯 中借來的,沒有什么要特別執(zhí)著的理由。 但是,被這樣稱呼的不快感,此刻卻強烈無比。 「——。朕得到了他已經(jīng)醒來的報告。朕需要和他當面對質(zhì)?!? 文森特壓制住這種不快感,回答了少女的問題。 無論這個女孩在想什么,那都不會改變文森特的決策。他原本就沒覺得這個女孩有什么特別的想法或意愿。 被保護、被驅(qū)使、受苦,然后經(jīng)過長時間才達到理所當然的結(jié)論。 就像很多事情一樣,她也只是一位普通人而已。 因此,文森特打算盡早結(jié)束這場對話。 然而——, 「那個人并不是埃布爾先生的敵人?!? 「——什么?」 文森特皺起了眉頭,因為他沒想到會從只知道沉默和低頭的女孩那里聽到這樣的回答,更別說這個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看著文森特的女孩,她淡藍色的眼睛中閃爍著堅定的決心。 在他們分開的時候,她的眼睛并沒有這樣的光芒,但現(xiàn)在,即使害怕,這道光也正大膽地,仿佛要穿透文森特一般射過來。 「——朕是文森特?佛拉基亞。不會再有第三次了?!? 「對不起。但是,我沒有記憶,所以我并不太了解皇帝文森特陛下的事情。所以,我并不能對文森特陛下說些什么?!? 「————」 「那個人并不是埃布爾先生的敵人?!? 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文森特,她再次強調(diào)。 文森特知道這個女孩,知道她所擁有的能力。她是控制菜月?昴的韁繩,也是珍貴的治療魔法的使用者。 如果她在明白自己的地位的情況下,還敢對文森特如此強硬,那就必須稱贊她的膽識,但她似乎并非這個意思。 然后——, 「你的名字是什么?」 「——雷姆。至少現(xiàn)在,我可以很清楚地回答這個?!? 「一個沒有記憶的女孩竟然如此肯定?!? 「奇怪吧。即使我用頭腦或心都無法記住,環(huán)境還是會教給我一些東西。我是雷姆,這是因為有人一直告訴我這個。」 這到底是感謝還是驚愕,女孩——雷姆自己也不清楚。 然而,她確信這并不是由厭惡或反感引發(fā)的負面情緒,文森特認定沒有必要再繼續(xù)對話。 他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前行。在這個過程中, 「雷姆,別再浪費朕的時間。下次的不敬,朕會砍掉你的頭」 他只留下這樣的話,就結(jié)束了與雷姆的對話。 然后——, 「你準備好為自己進行辯護了嗎,菜月?昴?—— 親龍王國的『星誦者』」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昴感受到的敵意如沖擊般直接,他與那男子對峙著。 回想起來,他與這個男人的關(guān)系只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 首次相遇時,他是個在森林里露宿的帶著疑惑的繃帶男子。那時候,昴正忙著尋找迷失的雷姆和路伊,沒深究他,但他絕不是普通的可疑人物。 第二次遇見是在修德拉克村落的籠子里,他雖然是個囚犯,但卻表現(xiàn)得如此傲慢,讓人難以理解。即使有逃脫的手段也就算了,但后來他被迫進行了『血命之儀』,顯然他是沒任何計劃的。 之后,昴在尋回雷姆的過程中雖然借用了他的力量,但他們曾經(jīng)分開過。然而,他明知昴他們必須回來,卻沒告訴他們原因,體現(xiàn)出了他的狡猾。 然而,在攻取城郭城市古拉爾的過程中,他全力支持昴的計劃,并與舞者夏美?施瓦茨、畢安卡和芙洛拉一起闖入了敵人的本陣。 讓人懷疑他和普莉希拉有特殊關(guān)系,受到那個尤爾娜的追求,甚至在魔都堅決宣稱不能讓路伊活下去,然后分別。盡管如此,當他們從劍奴孤島逃出后,聽說帝國全境的情況時,他們毫不懷疑這是他的手段,那個被逐出皇位的皇帝。 他放棄了帝都魯普加納,指揮著大批人民的疏散和撤退,在帝國民眾中再度以一位知名的賢皇的身份揮舞著他的權(quán)力——。 「真是榮幸,文森特?佛拉基亞先生,你能來看我。正好,你能幫我削一個凜果嗎?」 「別鬧了。首先,朕根本不會削果皮。而且,凜果在哪里?」 「在那里……」 進入臥室,向昴走來的男子問道。 昴轉(zhuǎn)頭看向他提的問題的方向。 或許這是在這種情況下的一個約定俗成的事情,無論在哪個異世界,看望受傷或生病的人都會帶上水果,這已經(jīng)成為一種習俗。因此,床邊有一個裝滿凜果的籃子。 當然,他也應(yīng)該能看見。 「就在那個果籃里??瓷先ゼt紅的,很好吃的樣子?!? 「你在試圖欺騙朕嗎?凜果應(yīng)該是白色的?!? 「那是削了皮的內(nèi)部是白色……等等,我記得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和別人也有過同樣的對話?!? 雖然記憶有些模糊,但他確實記得很久以前也有過同樣的對話。 他記不起來那時候?qū)υ挼膶ο笫钦l,但他記得他對那個上流社會的人有同樣的感覺。 不管怎么說—— 「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我很驚訝。」 對話的開始雖然沒有結(jié)尾,但昴覺得這并不是一個糟糕的開始,所以他這么說了。 聽到昴的話,那個男人——埃布爾伸手向果籃,用放在那里的刀把凜果剖成兩半。當然,切開后白色的內(nèi)部被露出來。 「……」 他眼前的結(jié)果讓他難以置信,不知道是不是他已經(jīng)接受了剛才對話的事實。埃布爾放下刀,把切開的凜果放回籃子里,然后轉(zhuǎn)向昴。 他的黑眸中充滿了無法誤解的敵意。 「別告訴我,你因為凜果的顏色而感到羞愧,現(xiàn)在正在生氣?!銊偛牛昧艘环N奇怪的方式叫我。」 「親龍王國的『星誦者』?!? 「就是這個?!? 再次意識到這個稱呼,昴皺起了眉頭,他完全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他聽過這個詞。他記得,在這個帝國,有一個占星家,他就是被這么稱呼的。 就像露格尼卡王國的預言石板『龍歷石』那樣,它表示的是未來。 「不,感覺有更糟的說法……像是窺視明天之類的」 「你的理解沒有錯。朕確實把那種存在理解為這樣的東西?!? 「那么你就是在說我是個偷窺狂,你自覺到這一點了嗎?」 在其他情況下,這可能會被視為一種侮辱,可以被輕易地砍掉。在昴所知道的現(xiàn)代語境下,這足以在民事訴訟中爭辯誹謗。然而,對昴的回應(yīng),埃布爾的表情沒有絲毫的動搖。他的黑眼珠與昴的一樣黑,但是深度不同,這表明他不想?yún)⑴c玩笑。 當然,昴也沒有打算開玩笑—— 「你已經(jīng)了解到哪個程度了?」 「你是問我對當前狀況的理解程度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guī)缀鯖]有聽到任何詳細的信息。愛蜜莉婭她們都在我醒來時關(guān)心我……我知道我們正在撤退?!? 「……」 「內(nèi)亂暫時停止了,我們正在從帝都撤離……雖然混亂和危險無疑是存在的,但好像并沒有引起太大的騷動?!? 不斷前行的馬車,窗外的夜景移動得很慢。即使加上『避風的加護』保護人們免受顛簸和風聲的干擾,這里還是很安靜。 可能是因為馬車本身的隔音性很高,但馬車一直沒有停下,這也證明并沒有發(fā)生明顯的問題。 即使有大量的人口,可能達到十萬人規(guī)模的移動正在進行,也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雖然可能有『九神將』的影響力,但僅僅這樣還不夠。你真的很了不起,埃布爾?!? 「……」 「說實話,當我聽說你的左膀右臂還有宰相都背叛你、你從皇位上被驅(qū)逐出去的時候,我真的在想,你還能回來當皇帝嗎?但是,我是對的?!? 這可能涉及到領(lǐng)導能力和魅力,也就是所謂的領(lǐng)導素質(zhì)。 這種素質(zhì)并不僅僅是基于簡單的優(yōu)秀能力,可能也要經(jīng)歷泥土和汗水的磨礪,但是也有一部分是與生俱來的。 這就是各國的王室和各種組織的領(lǐng)導者所具備的。 在這個意義上,埃布爾在緊急情況下確立了自己的立足點,周圍的人們都會服從他,仰望他,他確實具有這樣的潛力。 「我更傾向于相信,而不是半信半疑。你作為皇帝是正確的選擇……」 「——那也是,你的預期嗎?」 「啊?」 一個安靜的聲音,但是充滿了情感。這感覺太過突然,昴的腦袋拒絕理解。 結(jié)果,昴沒有躲避過來的手,被按在額頭上,摔倒在床上。在他有機會抗議之前,他感覺到喉嚨上有一股銳利的感觸。 他立刻意識到那是剛剛用來切水果的水果刀的尖端。 即使他意識到了,他也不明白意圖。握著那把刀的埃布爾對昴展現(xiàn)出敵意——不,與他的聲音中包含的一樣,都是憎恨。 「……」 在非常近的地方,昴和埃布爾對視。 如果昴在這里大聲呼救,埃布爾會毫不猶豫地用刀割開他的喉嚨。 但是,他現(xiàn)在不這么做,因為埃布爾有他的理由。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在想什么,應(yīng)該是朕問你的。你究竟看到了這個過程的哪一部分。這一切都按照你的畫的畫面進行嗎?」 「我說……!我不懂你在說什么。我有什么陰謀……」 「——為什么,你留下朕,而不是奇夏?」 比喉嚨上的刀片更犀利的聲音。這讓昴沉默,讓握著刀的埃布爾的手微微顫抖。 埃布爾緊緊地盯著昴,咬緊牙關(guān),從近處說出了這句話。 這不是昴能立即理解的。 「埃布爾……」 「朕是文森特?佛拉基亞?!? 「――――」 「朕不是埃布爾。朕是佛拉基亞帝國的第七十七代皇帝,文森特?佛拉基亞——這就是,你所期待的結(jié)局吧?」 文森特勉強地說出了這句話,聲音中充滿了不愿。他宣稱自己的名字,就好像在詛咒自己一樣。昴皺起眉頭,他無法理解這種態(tài)度。 「你不是為了重拾那個名字和皇冠,才一直在戰(zhàn)斗嗎?」 「不。朕努力去履行皇帝的職責。無論是與『修德拉克之民』的盟約、城郭城市的陷落、與尤爾娜?米希格蕾的談判,還是內(nèi)亂的引發(fā),都是為此而做的?!? 「皇帝的……職責?」 「在王座上,文森特?佛拉基亞應(yīng)當死去。從那里開始,為了對抗即將帶來帝國毀滅的『大災』,朕要留下應(yīng)對之策。這就是朕的職責。」 「哈……」 對于第一次揭示自己計劃詳情的文森特,昴無聲地吐出了一口短促的氣息。 『大災』這個陌生的詞語是一回事,但更讓昴吃驚的是文森特的言辭本身。 他說,文森特?佛拉基亞將會死去,『大災』將會開始。 然后,他會留下應(yīng)對這個『大災』的手段。 這并不是探索,而是留下。 這種說法,就好像——。 「你說的話,好像知道自己會死一樣……」 昴感受著貼在自己脖子上的冰冷死亡的尖端,低聲咕噥。 在面臨『死亡』的昴面前,文森特的黑眼睛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昴直覺地感受到了那黑暗之后的茫洋的真實身份。 那是被反抗意志裝飾的絕望。 「沒錯。朕把自己的死亡作為計劃的一部分。即使朕死去,佛拉基亞帝國也不能毀滅,朕會留下相應(yīng)的策略?!?然后,他的直覺被文森特本人證實是正確的,在下一刻,昴的思想被憤怒染紅,情緒爆發(fā)。 「你在開玩笑嗎?」 昴瞪大眼睛,露出牙齒,怒視眼前的文森特——不,這個膽小鬼,大聲疾呼。盡管脖子上的劇痛令他難受,但他選擇先放在一邊。 現(xiàn)在,他只想痛打這個得意洋洋的懦夫。 「你玩弄了那么多人,讓他們過河卻拆了橋,讓他們繞了那么多彎路,到頭來你卻打算自己去死?開什么玩笑!」 「朕沒有在開玩笑。你所說的所有過程,都是朕必須走過的路。無論結(jié)果是否導致朕的死亡,都無法與帝國存亡的重大問題相比?!? 「錯!我想說的是,為什么你總是首先放棄自己的生命。大災?我不知道是什么!但你可以活下來,去面對它!」 「不懂的人就不要說蠢話。只要朕活著,『大災』就不會來。這是基本的前提。這是不能被推翻的——」 「誰說不能被推翻!你是個聰明人,可以用手段誘導出『大災』,然后——」 「——是你們這些『星誦者』告訴朕,這不能被推翻的!」 面對滔滔不絕的昴,文森特一直在抑制自己的情緒作出回應(yīng)。然而,他的情緒在此刻,在昴的面前爆發(fā)了出來。 文森特顯然沒有預料到情緒會如此激烈地爆發(fā)。如果他沒有用另一只手抓住朝自己刺來的刀刃,他都不知道這股情緒會將他推向何處。 血從文森特左手的刀刃上滴下,一滴滴地玷污了白色的床單。 然而,昴和文森特的注意力并不在滴落的血跡上,而是在彼此的眼睛中,乃至彼此本身。 再一次,文森特稱呼昴為『星誦者』。 這就是文森特?佛拉基亞憎恨菜月?昴、對其抱有敵意、甚至向他揮刀的原因。 就因為他知道了這一點,才有了無法解答的疑問。 「『星誦者』,他們告訴了朕……」 「『星誦者』能聽到來自天上的星星、在世界之外的聲音。他們會講述未來可能發(fā)生的事件,給我們最大限度減少損失的機會。但是,這并不是說可以阻止未來的事件?!? 文森特開始說話,他的聲音充滿了痛苦,盡可能地抑制了自己的情緒。 他講述的內(nèi)容,昴也有些了解?!盒钦b者』如果真的能預知未來,那么他們就無法輕易地改變未來,這一點他從自己的經(jīng)驗中也能明白。 可能是命運的力量,或者說是時間的自然流動,它總是想盡可能地按照既定的方式行事,而盡管人們努力阻止即將到來的悲劇,但它往往會將所有的努力打倒。 『星誦者』的預知,和昴的經(jīng)驗有很大的相似之處。 例如,當昴經(jīng)歷了天災后『死亡回歸』,即使他能提前讓大家預備避難,但他無法阻止天災本身。 不知道他能否阻止天災破壞房屋建筑,或者奪走人的生命,除非他自己親自嘗試,但這無疑是極其困難的。 「『星誦者』曾多次預知帝國的危機。我們盡可能地應(yīng)對這些危機,但總有些是救不過來的。因此,我們需要策略?!? 「策略……」 「這是為了將損失降至最低,讓失去的東西盡可能接近零的策略?!? ——面對未來的災難,我們能做什么來幫助更多的人度過難關(guān)?我們能做什么來防止更多的人被遺棄? 如果文森特?佛拉基亞一直在為實現(xiàn)這個目標而孜孜不倦地努力。 「是你們『星誦者』預言了朕即將死亡。你們?yōu)楹芜€要說出朕能改變朕自己的死亡?你們在戲弄朕……嗎?!」 「等、等一下,等等!從剛才開始,我一直不是什么『星誦者』……」 「——你在預見未來。停止你的陰謀,菜月?昴?!? 聽到這句話,昴覺得自己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動。 當皇帝的面具在自己情緒宣泄的過程中被揭下,他看到的不再是文森特?佛拉基亞,而是那個充滿缺陷,自稱為埃布爾的男人。 (譯注:面具掉下之后,文森特的自稱不再是「朕」,表示之后的對話他是以「埃布爾」而不是皇帝的身份說的) 當這個男人直視著他,對他說出那句話,昴明白了。 「……」 昴明白了埃布爾——不,文森特稱他為『星誦者』的原因。 埃布爾看穿了昴的『死亡回歸』。 更準確地說,他并沒有看穿『死亡回歸』,而是看穿了昴通過死亡回到過去,帶回未來信息的事實——他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然后,他將這種能力理解為與他所知的『星誦者』的預知相同。 「……」 如果你仔細想一想,這是很自然的誤解。 因為昴本身就在埃布爾解釋的『星誦者』的故事中,找到了和自己『死亡回歸』的共同點,尋求理解和認同。 如果知道了『星誦者』的真實例子,昴有了超過他原本能力的成果,那么在這里找到關(guān)聯(lián)性——不,同一性也就不足為奇了。 埃布爾的洞察力真的非常敏銳,他能精準地看透事物的本質(zhì)。 在他銳利的眼神下,他很快就明白,昴在帝國遇到的各種情況,是依靠尚未純熟的實力和純粹的運氣生存下來的。 所以,所以結(jié)果才會這樣。 「所以你才會一直認真聽我的意見嗎?」 如果將昴的意見解讀為看到未來后選擇的最佳方案,那么無論這個提議聽起來多么荒謬,他都不能輕易地拒絕。 這就是為什么他沒有燒毀修德拉克的村莊、為了攻占城郭城市而女裝、選擇前往魔都卡歐斯弗萊姆的路線,以及在與尤爾娜的交涉中也是這樣。 埃布爾一次又一次地認真考慮昴的提議,尋找實現(xiàn)的可能性。 埃布爾試圖將昴這個可能是『星誦者』的人,作為爭奪帝國存亡的棋盤上的棋子,納入其中——這是他自己失去之后,反抗的手段之一。 然而——, 「……你卻留下了我,而不是奇夏。」 「――――」 「菜月?昴,你是一個平凡的人?!? 這是一種消除了情感的聲音,與剛才的聲音有著明顯的不同。 他不是在壓抑情緒。如果他正在壓抑情緒,那么生存的情緒會呻吟,試圖向外呼喚。 但是,什么也聽不見。他并沒有壓抑情緒,而是情緒已經(jīng)死去。 埃布爾用這種無情感的聲音,向昴發(fā)出了無色的話語。 「你是一個甜蜜、幼稚、年輕,留下許多苦澀的人。你既不特別善良,也不特別邪惡。如果沒有任何事情,你可能就這樣平凡地活著,然后作為一個普通人死去?!? 昴的人物評價被平淡地講述出來,完全沒有反駁的余地。 正如埃布爾的看法,昴無法成為一個特別的人。他的身體和心靈都被幼稚所浸潤,即使他的精神能夠回到曾經(jīng)被認為是神童的時代,但他知道自己未來的模樣,他就是一個半途而廢的人。 但是——, 「你是一個平凡的人,卻被賦予了超出普通人的機會。你充分利用了這個機會,一直活到今天。你既平凡,又普通,既不偏向善良,也不偏向邪惡?!? 「埃布爾……」 「你是一個平凡的人。……那么,為什么呢?」 埃布爾用力地咬住牙關(guān),緊緊地看著昴。 他的表情,既高貴又純潔,沒有任何自信或余裕,他摘下帝王的面具,露出真實的面孔,讓聲音顫抖。 他以顫抖的聲音,顫抖的聲音,大聲叫道。 「為什么,你要留下我,菜月?昴!」 「――――」 「你對這個帝國沒有任何羈絆,也沒有任何義務(wù)。只要保護到今天為止的朋友們,就應(yīng)該滿足了。為什么你要救我!為什么你要考慮救我這個和你水火不容的人……!」 「――――」 「為什么……」 埃布爾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嘶啞,顯示出他對「為什么」的巨大疑問。 他緊緊地握住刀,刀片深深地嵌在他的手中,流出的血越來越多,昴馬上想要讓他放下刀,止住血。 但是——, 「不許碰我!」 「嗚——」 他粗暴地揮開了手,瞬間,昴感到手上一陣疼痛,不禁皺起了眉頭。 看著埃布爾揮舞的手中的刀,劃傷了昴的手,從他的手中滴下血來。 兩人面對面,兩者之間,任由血滴不止,床單越來越臟。 然后,忽視流血,忽視床單和地板的污漬, 「……剛才,你伸出的手也是。這是你最難以理解的地方,也是你和我最不相容的地方?!? 「――――」 「你任由瞬間的感情驅(qū)使,甚至蹴踏自己的信念和思考。你不堅守所定的事,甚至輕易顛覆你認為應(yīng)該如此的事,你無法區(qū)分該救和不該救,盲目伸出援手?!? 「―――啊」 昴對埃布爾充滿血腥的目光和他的話語屏住了呼吸。 流血的傷口的疼痛都變得遙遠,使昴的思維陷入冰凍的,是埃布爾現(xiàn)在的話語,和最近讓昴痛苦的那句話意味著完全相同的事情。 『――但是,你能選擇救不救卡秋婭嗎?』 「――――」 這是在他恢復意識之前,他放棄意識之前被拋出的話語。 是那個與菜月?昴永遠不相容的,無法理解菜月?昴的怪物,也就是托德?芬格向他拋出的刀刃般的話語。 他也沒有斷言昴的『死亡回歸』或者『星誦』,但是否是他作為狼人而生活的眼力所磨煉出的,他看穿了昴的特性,并給出了定義。 『你太矛盾了!你可以隨時死去,可以把別人的命放在你自私的天平上,然而當真的面臨危險時,你會拼命抵抗。真讓人毛骨悚然!』 「――ッ」 托德的冷漠的目光,沒有熱情的聲音,與埃布爾的重疊在一起。 埃布爾的目光里,聲音里都充滿了憤怒的熱量,但即便如此,這兩者還是重疊在一起了。無疑,這是因為他們都試圖與昴斷絕關(guān)系。 為了從世界上消除與他們不相容的菜月?昴,他們都有所準備。 『你的無知是最糟糕的。你在選擇生死。你決定誰該活,誰該死。對那些恭維你、露出軟肋的人你會寵愛,但是對那些不這樣的人你就不會在意。我不會猶豫向任何人恭維或展示我的軟肋……』 『和那種隨意決定別人生死的家伙,我怎么可能會相處得來』 這就是托德說是昴的思考方式和態(tài)度驅(qū)使他走向瘋狂的原因。 當然,昴并沒有全盤接受這個觀點,認為自己是錯誤的。他一直堅信他做的是對的。如果他輕易改變立場,他將無法面對一直信任他、跟隨他的同伴們。 然而,同時他也無法否認某個事實。 ――就是昴在選擇誰該活,誰該死。 借助『死亡回歸』的力量,昴改變了他親近的人們的命運。 那些只能死去,只能傷害彼此,只能奪走他們珍視的東西,只能將理解的機會推得更遠的人們,他扭轉(zhuǎn)了他們的命運。 昴的決定和行動,毫無疑問,他周圍死去的人和不幸的人的數(shù)量應(yīng)該在減少。 然而,菜月?昴并沒有拯救所有的人。 他無法拯救的,他選擇不去拯救的,無論是前向還是后向,那個決定并不回溯時間,而是堅定地前進,這個事實仍然在那里。 他并沒有消滅所有的『敵人』。 但是,他也沒有拯救所有的『敵人』。他如何選擇誰該救,誰不該救? 托德害怕這是昴個人的喜好。 「不,不是的,菜月?昴。你的行為甚至不是談不上是對他人的喜惡?!? 「……???」 昴深思著他與托德之間無法填補的鴻溝,此時,埃布爾搖頭的話語使他停下了腳步。 埃布爾對緊閉口氣,抬頭看著他的昴說道: 「如果你以主觀的人性好惡來決定誰值得救贖,誰不值得,我還可以理解。然而,你甚至會去救你厭惡的人。就像救我一樣?!? 「那種事情……」 正當昴欲回應(yīng)「沒有這回事」的時候,他的話語突然停止。 昴是否真的厭惡到要在關(guān)鍵時刻放棄埃布爾,這需要他深深地對自己提問。但是,他確實向那些他厭惡的人伸出了援手。 他沒能援助到。即便如此,他還是試圖去幫助托德。 他沒能放下。雖然充滿矛盾,但昴依然和路伊一起度過了至今。 埃布爾的話讓他反思,他確實向那些他厭惡的人伸出了援手。 「――帶上你的王國同伴,離開佛拉基亞。」 埃布爾出人意料的話語打斷了昴對自己行為的反思。 昴抬起眼睛,看到埃布爾把手中的刀放回果籃中,臉上的憤怒消失,恢復了以往的表情,他繼續(xù)說道。 「從現(xiàn)在開始,帝國將進入與『大災』的戰(zhàn)斗。雖然與我原本設(shè)想的棋局和關(guān)鍵部分不同,但我們有應(yīng)對的辦法。你在這個棋局上是不需要的?!? 「怎么可能……」 「別問無聊的問題。不論你的打算如何,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就是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質(zhì)疑理由的對錯,那只是無謂的極致?!? 這更像是埃布爾對自己說的話。 埃布爾試圖單方面結(jié)束他和昴的情緒交流,排除情緒的交流,包括所有的交流。 這絕非是他的常態(tài)。 無論在情緒高漲還是情緒消沉的時候,他們都會提到一個名字——『奇夏』,這是昴心中有數(shù)的。 從他的話中可以推測,奇夏可能在帝都攻防戰(zhàn)中喪生,埃布爾真正想要質(zhì)問的是,為什么昴沒有去救她。 盡管有這樣的真實想法,埃布爾卻選擇將其掩藏起來,把它當作不存在,試圖前行。 「準備回國吧。我會安排好過境所需的一切。剩下的問題,都是帝國的——都是朕的問題?!? 說到這里,埃布爾改變了自己的稱呼方式,這表明他決定封存埃布爾的身份,以皇帝文森特?佛拉基亞的身份前行。這是他做出決定的決心的表現(xiàn)。 昴無法理解,這對埃布爾來說,意味著多大的決心,這是因為他承擔了多么沉重的責任。 菜月?昴無法理解文森特?佛拉基亞。 文森特?佛拉基亞也無法理解菜月?昴。 就這樣,這無謂的片刻,兩人只是互相傷害——。 『你是個怪物。比那個僵尸還要可怕?!? 因為無法理解,無法填補,無法避免斷裂,就這樣任意斷定,任意判斷,任意結(jié)束。 就這樣,這個自以為是的大傻瓜,后悔就這樣結(jié)束了。 「喂,埃布爾?!? 身后的皇帝正走向門口,表示話已經(jīng)說完。昴叫住了這個正在離去的人,皇帝靜靜地吸了口氣,停下了腳步。 然后,皇帝轉(zhuǎn)過頭來,他的眼神和表情都沒有熱情, 「記住這一點。朕是文森特?佛拉基亞,埃布爾這樣的人已經(jīng)不復存在——」 「——吵死了,別嘴硬了?!? 昴利用床鋪的彈性,向埃布爾的臉猛地沖了過去。 他的拳頭砸向了埃布爾的臉,對于那個自以為是、只知道命令他離開的人,對于那個憤怒的臉,對于那個把所有的真實情感都藏在心里的臉,他感到無比的憤怒,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他一直想這么做,用他血淋淋的小拳頭、狠狠地砸進了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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