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一章 條件是……你

冰冷而又火熱的褐色酒液下肚，芽衣將裝滿了冰塊的酒杯推向一邊，直挺挺地盯著希奧拉的眼睛。

“琪亞娜在哪里？你們是誰？你們背后又在謀劃些什么？”

鋒利的武士刀刀尖直指希奧拉的眉心，芽衣的氣場很足，但已經(jīng)是老油條的希奧拉又怎么會吃芽衣這一套呢？

“你別拿刀指著我，指著我也沒用。我不過是個給老板打工的而已，殺了我不能改變?nèi)魏问??！?/span>

“但起碼，這個世界會少一個壞人?！?/span>

“我看起來就那么像是壞人嗎？芽衣大小姐？”

“……”

兩只手捂住自己的小心肝，擺出一幅擔(dān)驚受怕表情的希奧拉從吧臺里走了出來，與芽衣四目相對。

“好人？壞人？這個世界上有這么簡單就可以定義一個人的本性嗎？如果可以的話，你打算怎么去定義他呢？你親愛的老師？”

“…”

“毫無疑問，他的英勇無畏阻止了空之律者的暴走，避免了世界陷入真正的危機(jī)。但同樣的，悉尼因此成了當(dāng)代的亞特蘭蒂斯，數(shù)不清的平民被埋葬在了太平洋的海底，而你，也落得了一個孤家寡人的下場?！?/span>

“其實我挺好奇的，芽衣大小姐?！?/span>

“你……難道不恨他嗎？恨他不管不顧，就這么把你一個人扔在這里？”

“……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嗎？想死的話我成全你?！?/span>

“告訴我，芽衣大小姐。你覺得自己，真正的了解他嗎？那個叫做簡凡的男人。他的過去……他的一切……”

“麗塔已經(jīng)告訴過我了。而且老師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再說這些，沒有任何用處?！?/span>

“只是下落不明而已吧？如果我說……我知道他的下落呢？”

“……”

“另外，麗塔知道的也不是全部，我想，我這邊的話，應(yīng)該有一位你會非常想要見面聊天的人才對呢？”

希奧拉沒有理會芽衣的威脅，自顧自地說著，看芽衣的表情，她知道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了。

起碼，是一大半的完成了。

“你想要什么？錢嗎？你需要多少？”

果然，面對‘簡凡的情報’這樣的誘誘餌，無論是不是明知道就是陷阱，芽衣也會毫不猶豫地踩進(jìn)去一探究竟。

說起來，芽衣這樣的心態(tài)大概就是典型的雛鳥情節(jié)了吧？要應(yīng)付有這種情節(jié)的家伙，還真是好辦呢。

希奧拉一邊想著，一邊繼續(xù)推進(jìn)她與芽衣的談話。

“我們想要的很簡單，不過可惜，并不是錢?！?/span>

“如果我是拍板的人的話，我想我應(yīng)該可以從你這撈一大筆吧？不過可惜……我只是給人打工的社畜，拿的是業(yè)績提成，可不能直接收客戶您的錢呢~干我們這行的，要是都一個勁找客戶收黑錢的話，可干不長久呢~”

“那你剛才收的酒錢怎么算？”

“那是我應(yīng)得的勞動報酬！有什么問題嗎？這間酒吧可是我的個人財產(chǎn)！我因公使用，收點使用費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span>

“很好~那么，說到我們的條件……很簡單，我們希望你能成為律者，然后擊敗琪亞娜，讓她別去妨礙我們的計劃?！?/span>

“成為……律者？原來你們和奧托那種瘋子不過是一丘之貉？”

“可別把我們和那種家伙相提并論??？我們著眼的可是未來，和這種只沉湎于過去的家伙完全不一樣好嗎？而且……芽衣小姐，你本來就是律者，不是嗎？成為一名真正的律者，對你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

“我拒絕。律者只會給人類帶來災(zāi)難，沒人能控制住那份力量?！?/span>

“先別把話說這么死嘛！芽衣大小姐？你說的沒錯，律者的力量是相當(dāng)危險的東西，常人難以掌控……但你……不也不是常人嗎？”

“百年以前的擬似律者是你的指導(dǎo)老師，你體內(nèi)的律者人格自愿將身體的控制權(quán)還給你自己陷入沉睡，這些都是有利條件，再加上你不是本身就在渴望著擁有更強(qiáng)大的力量嗎？你能做到的，芽衣大小姐?！?/span>

“……”

“而且我想，除此之外，你也還有不得不做到的理由?！?/span>

“你什么意思？”

“你的那位叫做琪亞娜的朋友……她的狀態(tài)可沒有你現(xiàn)在這么樂觀哦？”

一張模模糊糊的監(jiān)控抓拍畫面由希奧拉投射了出來，擺在芽衣的面前。

“畫面很模糊，但如果利用算法調(diào)整照片的清晰度的話……像這樣……”

本來還處于高糊狀態(tài)的照片在希奧拉的操作下突然變得清晰了起來，芽衣也因此能夠看清，畫面里的人影。

那是琪亞娜。

依舊是像在學(xué)校里的日子那版扎著一頭俏皮可愛的麻花辮，但芽衣看得出來，琪亞娜最近一段時間一定受了不少的苦。

作為作戰(zhàn)服的白練四周總是臟臟的，上身的外套擦破了幾個口子，看著相當(dāng)肥大，也不知道是不是琪亞娜從哪里撿到的別人不要的東西，但除卻這些，真正讓芽衣揪心的是……

雖然外套的拉鏈拉的很高，高到可以遮住脖子的程度，但芽衣還是看到了。

崩壞能侵蝕的紋路已經(jīng)密密麻麻地爬上了琪亞娜的天鵝頸，即使是拉高領(lǐng)子，也沒辦法完全遮住了。

“她的情況很糟糕。律者核心在不斷侵蝕她的身體，如果繼續(xù)放任她這么下去的話……我想，要不了多久……”

“你要我怎么做？”

“如果你成功成為雷之律者的話，那么，對應(yīng)的律者核心就會在你的身體里重塑，相應(yīng)的，原本應(yīng)該呆在琪亞娜體內(nèi)的那枚律者核心，也會自動消亡?！?/span>

“也就是說……”

“通過成為律者，你能夠讓琪亞娜體內(nèi)的律者核心數(shù)量減少，從而減輕她身體的負(fù)擔(dān)，讓她有更大的可能活下去。”

“當(dāng)然，這也是在她謹(jǐn)慎地動用自己的能力，不給我們的計劃找麻煩的情況下?！?/span>

“……”

“她的性格的話，你應(yīng)該是最清楚的人之一吧？一旦認(rèn)定了什么事情，就會義無反顧地做下去，在滿意之前絕對不會停手。”

“因為一些原因……很遺憾，她已經(jīng)察覺到我們世界蛇所謀劃的部分內(nèi)容了，我們確信，她一定會想辦法阻止計劃的推進(jìn)，即使以死亡作為代價，應(yīng)該也無所謂吧？”

“琪亞娜……”

“我沒有阻止律者行動的能力，所以我們需要一位得力的打手代勞?！?/span>

“所以……雷電芽衣小姐？我實際上是在給你一個選擇。”

“加入我們，為我們工作。世界蛇有能力保住你朋友琪亞娜小姐的性命，同時，還會附贈一條有關(guān)你那位親愛的老師的絕密情報，非常劃算吧？至于代價嘛……”

“我想……應(yīng)該是整座城市98%左右人的生命吧？不，或許是100%也不一定……”

“怎么樣？芽衣小姐？要和我達(dá)成這筆交易嗎？”

仿佛是來自命運之神的嘲弄，芽衣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于簡凡曾面臨的……

類似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