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玲瓏玉(羨忘/墨允/潔)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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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四皇子府
四封字跡不同的書信平鋪在桌案上,杜元細細觀察每一個字的筆鋒…
時而點頭時而擰眉…
細微的差別,懂行的人一眼便可看出字跡的真?zhèn)巍?/p>
每個人寫字時都有屬于自己的小習慣,就算是刻意模仿他人筆跡也會在不知不覺中留下破綻。
身側的燭火忽然明亮,入神的杜元恍然抬起頭,眨了眨酸澀的雙眼…
——公子?
打更人的銅鑼聲在此時響起,雙肩微動,背脊已經(jīng)僵硬。
肩頸被人大力一捏,酸痛立即傳遍全身…
杜元皺著眉,看向站在他身側的四皇子魏錦華。
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的魏錦華又捏了兩下,才放開手,拿起桌案上最靠近他的那封信…
——可對比好了?
信上的內容要是讓普通人看到可能會被嚇破膽…
而魏錦華只是從頭掃到尾,連眉頭都沒動一下。
結黨營私,密謀造反,貪墨軍餉,通敵賣國…
畢竟那上面隨便一條都是砍腦袋的死罪。
杜元揉著被捏痛的地方,把位置讓開…
這四封信是前些日子突然送到四皇子府上的,也是魏帝臨走前交給魏錦華調查的事。
——是。
信是誰送的,魏錦華并不關心,他只問信中所言真假。
而并不傻的他被留在四皇子府整整兩日,就是為此。
魏錦華并沒有坐下,而是把四封信重新折好,裝回信封中…
就連那紙上的折痕都沒有一絲偏差…
——辛苦你了。
魏帝從不真的相信一個人,給他一份名單讓他暗中調查是個幌子…
他想那些人恐怕就是祖宗十八代魏帝都一清二楚。
如今突然出現(xiàn)這幾封信來,不是魏帝考驗他,就是有人鉆了空子。
他不去費那個精神關心太多,當個唯命是從的孤苦皇子挺好。
他已經(jīng)失去母族的倚仗,在別人眼里也翻騰不起多大的浪來。
杜元誠惶誠恐的躬身垂下視線…
魏錦華一直淡于眾人的視線之外,聶氏一族榮寵鼎盛之時,這位四皇子也沒有高調的現(xiàn)身于人前。
——不辛苦,為公子辦事是草民的榮幸。
他到四皇子麾下不到兩月,始終猜不透這位主的真實想法。
說他不爭不搶,無欲無求,卻又在暗地里拉攏朝臣…
說他爭權奪利,自私自利,卻又對皇帝的在意毫不關心。
借著燭火,魏錦華打量著一旁一身布衣的杜元。
這人來他府上,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提,就說混口飯吃…
不傳不到,事必即離。
——怎么你也學會拍馬屁了?
倒是與他主動說過曾在裕王府謀事卻落不得善了。
他自然是懷疑杜元有其他目的,所以一直等著對方跟他坦白。
杜元頂著魏錦華的目光,看向那四封疊放在一起的信,板著臉干巴巴的開口…
——那這些東西可要呈上去?
——你可有什么意見?
托著下巴,魏錦華用另一只手的手背敲了敲桌面…
早一日,晚一日,都要在朝中掀起一場風波…
只是波及到誰,就不好說了。
眉心一跳,杜元整張臉都皺到一起,少見的為難…
兩手扣在一起,語氣艱難,像是被人抑住喉嚨…
——謝藍兩家并不像…
——不像不代表不會。
意外的挑眉,魏錦華嘴角上翹,眼底倒映的燭火忽明忽暗…
謝家脫離朝堂多年,一個后宮的蘇貴妃,還有一個謝安之在朝當值…
而藍家于朝中屬文臣之首,藍家兩個小輩一個任職兵部重要職位,一個雖已辭官,人脈卻依存在。
對這兩家下手,確實在意料之中。
南金,北疆,氏族,岐國…
魏錦華嘴角含笑,看來有人想把謝藍兩家徹底給毀了?。?/p>
不過也對,那謝家小君侯與他三皇兄走的進,只要這些罪證一經(jīng)公布…
——杜元,你說把這些直接送去德陽如何?
最有望的端王便會跌入泥潭,再難翻身…
而謝安之被牽連,巡防營必定會落入有心人的手中,簡直一舉數(shù)得。
杜元的心口微震,有種無形的壓迫感席卷全身…
德陽此時怕是顧及不暇,再把這些要命的東西送過去…
——旦憑公子做主。
那簡直就是火上澆油,魏帝在震怒之下可能連問都不會問就會把那莫須有的罪名給定下。
倒吸一口氣的杜元直接單膝跪地,雙眼微微睜大…
四皇子魏錦華果然不是個簡單的。
扶起杜元的魏錦華一臉溫潤,好像剛剛那一瞬凝滯的氣氛不存在一般。
拍著對方的后背,有些無奈的調侃…
——唉…有時候真覺得你不像個謀士。
——公子過獎。
后背微微濕潤的杜元不自然的笑了下…
忽然轉換的話讓他松了一口氣…
裕王魏子謙的狠戾是在表面,而四皇子魏錦華卻在內里。
都說咬人的狗不叫,這話想來還是有道理的。
重新坐回去的魏錦華看了一眼微微出神的杜元,笑了笑…
——行了,早點回去吧。
——草民告辭。
摸著自己汗毛豎起的胳膊,杜元走到院中時回身看向坐在桌案后的魏錦華,深深的吐了口氣。
青竺小院
等待已久的聶懷桑有些困頓的瞇著眼,好在現(xiàn)下已是盛夏時節(jié),不然他在這院子里吹這么久的風該落下風寒了。
“喲,回來了?”
伸著懶腰打著哈氣的聶懷桑,看著推開院門的杜元咧嘴一笑。
本來約好今日晚膳過后見面的,對方卻被四皇子留到現(xiàn)在。
晚風一吹,情緒已經(jīng)平復的杜元在小院里見到聶懷桑抱拳見禮。
——聶兄,勞煩等候多時。
沒見到院中光亮的杜元還以為聶懷桑已經(jīng)走了,沒想到還在這里等著。
說起來他們至今也就見過三次,今天是第四次,平日里怕被人發(fā)現(xiàn)他們有來往都是玲瓏閣里的人給他們傳遞消息。
聶懷桑跟著人進屋,撐開折扇,客氣的笑笑…
“無事,希望這么晚,沒打擾你。”
事有輕重緩急,他能理解,這次他親自來,也是有原因的,多等了一會而已。
倒熱水的手一頓,杜元想起魏錦華那張帶笑的臉…
信是他親手寫的,自然也是他親自模仿臨摹下來的。
轉到魏錦華手里,又讓他對比只不過是走個過場。
——不會,東西四皇子留下了。
再無能如草包,那也是皇家血脈,哪里能真的盲目對待。
折扇開合,聶懷桑瞇起的眼睛里泄出一絲精光…
這種坑人的事他雖然辦的順手,但不妨礙他看別人搞事?。?/p>
江晚吟一直在副閣主的底線上蹦噠,這一回可要倒大霉了!
“杜兄果然有本事。”
——那謝藍兩家會如何?
杜元不知道這其中還有別的陰謀,只是握著手中的杯子,心落不忍…
藍謝兩家就算是他在裕王手底下做事也沒想過去動他們…
至少在沒立太子前不會。
看出杜元眼底的掙扎,聶懷桑饒有興趣的端起手邊的杯子,垂下眼簾…
他還真沒看出來,謀士竟會對對手升起惻隱之心。
“嗯…告老還鄉(xiāng),你覺得怎么樣?”
不錯,不錯,他看人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可以把杜元招進玲瓏閣的分部,給他辦事。
雙唇緊抿,杜元點點頭,至少人還在吧!
——…很好。
謝藍兩家為大魏做出不少貢獻與犧牲,要是最終落得個聲名狼藉,賣國求榮的下場,恐怕連祖宗都能被氣的從棺材里跑出來!
兩人聊著聊著,月上中天…
在聶懷桑要離開前,他停在小院中央,院子里一地清輝…
“立太子必定有一番腥風血雨,你…”
魏子謙被關押,魏承禮籠絡的那些大臣肯定不會放過這次請立儲君的機會。
同屬嫡子,一個被廢,一個救駕有功…
到時候朝上一定爭論不休。
魏承禮那人心眼小,又記仇,誰反對他,估計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德陽行宮一事早就傳回京城,杜元自然清楚接下來他要面對什么。
在皇子中魏承禮排行第五,想要憑這次救駕就拿下太子之位并不會那么順利。
——無妨。
繼后和魏子謙的事尚未蓋棺定論,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有半個手掌大小的木牌在手中垂下,聶懷桑勾著上段的繩子,晃了兩下,把它丟了出去…
“這個你拿著,有什么事去遠上人間找一個叫木易的人,關鍵時候他能護你一命?!?/p>
好歹也算是他救下的人,能力也不錯,長得也不錯,要是運氣好,就給留著吧!
接住落到懷里的小木牌,杜元心口一熱…
——多謝聶兄。
他自然猜到對方不是什么普通人,包括在天一苑男扮女裝做頭牌的沈凌都不是他看到的那么簡單…
今晚聶懷桑告訴他這些還留給他保命的東西,就代表也是信任他的。
在聶懷桑踏出院門后,杜元追了上去…
——可以問問沈凌他現(xiàn)在還好嗎?
想到很久沒有消息的沈凌,壯著膽子問了一句。
“他??!好得很?!?/p>
臉色微變的聶懷桑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側過臉,笑得溫柔。
都是玲瓏閣的成員,他和沈凌簡直不能相提并論。
對方天天好吃好喝,悠哉悠哉的待在天一苑里…而他每天累死累活的,還要遭木易的白眼,說他蹭吃蹭喝,看看,這是人干的事!
國公府? 藍家
被一道黑影嚇到的藍啟澤還沒來得及擦去腦門的冷汗,就被另外兩道身影給驚的像是被人點穴一般,愣愣的頓在原地。
謝安之臉色不是很好,扶著魏墨染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
他自然知道深夜不請自來不符合他們的身份,但若單獨約見藍國公,不免遭有心人猜忌。
穩(wěn)住心神的藍啟澤連忙上前,這二人不聲不響的潛入國公府找他,恐怕是有要事。
—臣參見大皇子!謝大人。
——國公爺請起。
魏墨染面露淺笑,拍了拍擰著眉看他的謝安之,聲音低啞…
而放在腿上的另一只手則是悄悄緊握成拳。
—~藍伯父不要客氣,我們這大半夜的過來,是有東西要交給你。
謝安之不情愿的嘆氣,把行禮的藍啟澤扶起,從懷里掏出一個白色錦囊…
接過東西的藍啟澤看了看兩人,直接把錦囊打開…
—是忘機留下的?
一封信和一塊玉…
藍啟澤看完信之后,把那塊玉攥在手里,垂下眼哽咽…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的兒子已經(jīng)做了這么多嗎?
藍家,國公府…
若這些皆是累贅,不要也罷。
魏墨染緩了緩呼吸,撐著椅子扶手起身,看向藍啟澤的眼神帶著隱隱的壓迫感…
前路兇險,斷不能有任何隱患…
他不會再眼睜睜的看著在乎的人離他而去,而他卻無能為力。
——是,還請國公爺早做決斷。
—~在南巡結束前,希望藍伯父給我們一個明確的答復。
謝安之少見的正經(jīng)模樣,也不管藍啟澤的糾結,扶著魏墨染表情有些焦躁甚至急切。
沈閣老叮囑的話,他還記得…
然而誰都沒有辦法預料明天會發(fā)生什么…
就像他們從來沒想過會有皇子膽敢逼宮一樣。
藍啟澤閉了閉眼,看向站在一起的兩人,眼帶不忍…
—可有挽回的余地?
—~…嘖!
——無。
謝安之不爽的輕嘖,他以前還說藍啟澤比藍啟仁要通透些,卻不想性子會這般墨跡!
知道身側人很煩躁的魏墨染溫柔的捏了捏對方手指…
而對著藍啟澤說出的話卻冷漠至極。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在這場爭斗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會有第三種結局。
瞬間頹喪的藍啟澤跌倒在身后的椅子上,撐著自己的腦門,看著手里那塊玉…
暖玉很少,也很珍貴,先妻給他們的兒子留下一塊…
那時曾笑言,要送給藍忘機未來的伴侶…
—是嗎?
—~藍伯父,您…
看著這樣的藍啟澤,謝安之抿了抿唇,眼露掙扎,忍著沒有上前…
他們這樣逼迫藍忘機父親是不是不太好,他還答應過要照顧好藍家人呢!
藍啟澤苦笑一聲,從藍忘機在書房跪下時他便想過會有這么一遭,只是比他預想來得要早…
或許再晚一些,便可避免不必要的傷亡,可他不敢賭…
藍家的未來,兒子的未來,他都不敢賭。
—無事,其實早就有過猜想…
——保全家族,才有未來。
魏墨染不疾不徐的開口安慰藍啟澤,若藍忘機現(xiàn)在沒有和魏無羨走到一起,藍家或許可以明哲保身,不用這般冒險…
而然,計劃趕不上變化…
藍二公子一顆全在魏嬰身上,他們自然要讓遠在邊關的兩人沒有后顧之憂。
還要讓小輩開導自己的藍啟澤有些面熱…
心底那股作祟的思緒淡了些,再起身又是可當一面的當朝國公爺。
—多謝大皇子提點。
——離開京城之后一路南下,會有人護送。
微微點頭的魏墨染不著痕跡的吐了口氣…
還好不是很難說服的脾性,若是藍啟仁當家做主,他不敢保證會在短時間內讓對方信任他,聽他們的安排。
抓著魏墨染的手,謝安之的臉色總算好看些…
這要是再猶豫下去,到時候他可能會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敲暈給送走。
—~我爹娘也會跟藍家一起離開。
—謝侯爺同意了?
看著站在一起牽著手的兩個人,藍啟澤眉心一跳…
不會是他想得那樣吧!
這謝家小侯爺和大皇子?
謝安之被藍國公那好似洞察一切的眼神看得耳根一熱…
本就熱的天,牽著的手掌心更是不斷冒汗…
—~咳咳,同意了。
——……
無奈勾唇的魏墨染朝藍啟澤點頭,謝安之這不打自招的模樣,不讓人多想都難??!
這小家伙…
明明兩人說的就不是同一件事。
——不早了,我們先走了。
—恭送大皇子和小侯爺。
大皇子府
擼起袖子的謝安之接過元公公送到房里的熱水,轉身就要去扒坐在床邊人的衣服…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做什么壞事…
—~你快把衣服脫了!
——安之這般急切?
而做為被要扒衣服的當事人魏墨染當即捉住在他腰間解腰封的手,戲謔的笑…
這要是直接被扒,那待會得有人要哭。
掙脫不開被緊握的手,謝安之急的眼眶發(fā)紅,想咬死還有心情調戲他的某人。
—~你還有心思玩笑,嫌我爹下手輕了是不是!
——我無事。謝侯爺力氣小。
有掌心寬的木板直接打斷兩根,整個后背就算不是血肉模糊估計也不能看。
氣急上頭的謝侯爺哪里還管他是不是什么皇子,當真是下了狠手的。
魏墨染執(zhí)起謝安之的手親了親,只好自己開始脫身上的衣袍。
雪白的中衣上都是斑駁的血跡,里衣就不用說了…
—~騙我!他又不是沒打過我,我都聞到血腥味了!
謝安之咬著牙,接過那帶血的衣服時,指尖都是抖的。
失策…
更重的傷他都受過,與這頓打比起來真的不值一提…
依舊正面對著謝安之的魏墨染抬手碰了碰對方難看的臉…
——真沒事…安之!
被人忽然轉過身去的魏墨染連個緩沖都沒有,整個后背就那么直接的暴露在謝安之的眼前…
唉…
這下人要怎么哄?
魏大皇子有些頭疼的想。
—~……
——允兒?
滿背的紅痕交錯,已經(jīng)凝結的傷口被脫衣服時重新撕開…
有的地方已經(jīng)開始流血,謝安之喉間一哽…
伸出手,想碰又不敢,怕弄疼對方…
—~臭老頭!他怎么能這么…你干什么不躲??!
——他是你父親。
被單獨留下說話時,魏墨染并沒有準備與謝侯爺直言他和謝允的關系…
而后面的試探,就是作為父親而有意為之,他還不承認剛到手的媳婦就要沒了!
謝安之心疼的眼淚直掉,一顆一顆砸魏墨染身后的床上…
他就知道突然讓他去看母親是借口,就是想支開他好打人!
—~挨打要跑傻子都知道!
——好了,不哭,我不疼。
吸氣聲讓魏墨染轉過身,那臉上還有沒來得及擦去的淚痕…
聲音都帶著哭腔,還以為他聽不出來,小傻子…
眼眶紅紅的,烏黑的眼珠卻亮晶晶的,魏墨染沒忍住,低頭親上去…
眼皮一涼,謝安之氣鼓鼓的往后一退…
這房間的血腥味讓他沒心情去和魏墨染嬉笑…
—~轉過去!我給你上藥…
——好。
乖乖聽話轉回身的魏大皇子,雙手放在身前,把玩著自己胸前的頭發(fā)…
這頓打至少沒白挨,他現(xiàn)在在謝家算是過了明路,以后也不用怕謝家夫婦給他的小核桃亂點鴛鴦譜了不是。
越看越難受的謝安之,擰了把魏墨染胳膊上的肉…
當時他要往里沖卻被暗衛(wèi)給攔住,要不是這大尾巴狼吩咐的,他才不信!
—~我爹急脾氣,你這毫無預兆就把我們的事告訴他,他能接受得了才怪。
——我不坦白,他就會帶著你一起離開京城這是非之地。
后背上了藥,冰冰涼涼的,舒服不少…
魏墨染一臉認真的給謝安之洗手,再擦干。
謝家這棵獨苗苗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能遠離京城謝侯爺估計是求之不得,沒有正當?shù)睦碛?,謝侯爺如何會把寶貝兒子給留下。
戳了戳魏墨染的胸口,謝安之不怎么高興的翻了白眼。
從小到大他爹就沒真的跟他紅過臉,打也好罵也罷,都是為他著想。
就算拉著謝家在朝中站隊,他爹也只是讓他想清楚不要后悔。
—~腿在我身上,我不走他又不能如何!
——可我不想你為難,也不想你難過。
謝家二老對謝安之的疼愛他自然知曉,但他不能仗著這份寵愛讓謝安之陷入兩難之地。
一邊是父母,一邊是愛人…
怎么取舍都讓人無法接受,所以他來做這個選擇。
他會讓謝侯爺放心的把謝安之交付給他。
—~可我也不想你被打?。?/p>
——小傷…更何況是老丈人打的。
他們還沒怎么樣呢!
誰說一定就他是嫁的那一個!
謝安之不服氣的瞪著魏墨染,他們在一張床上睡過,但真的就是純睡覺,憑什么就這么決定他的位置!
捏著對方臉的謝安之兇巴巴的…
—~都這樣了還油嘴滑舌!誰是你老丈人!
——嘶!安之你謀殺親夫嗎?
扯到后背傷口的魏墨染眉頭一皺,單手摟住謝安之的腰把人帶進懷里…
龍陽之好他雖不了解,但在他認定謝安之的那天起,他就是決定要把人寫進魏氏族譜的。
不過這話這時候肯定不能說,惹毛了小家伙,吃苦的是他。
沒懷疑的謝安之看著魏墨染一臉痛苦的模樣,手腳并用的要爬起來,卻被牢牢攬住…
—~對不起對不起!疼嗎?
——親我一下,就原諒你。
得逞的魏大皇子不要臉的往前湊上去,咬了口對方的鼻尖,笑意盈滿眼底。
—~……
——唔!
本故事純屬虛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