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小說-香帥傳奇 上篇 舍利子15

第十五章 大漠公主
?
眾人戀戀不舍的離開那片曾經(jīng)給他們希望的小綠洲,繼續(xù)踏上他們未知的旅程。
頭頂?shù)奶枦]有因為他們的可憐而少一點灼熱,腳底的沙子因為吸收著太陽的熱量而讓人覺得如置身于火爐,生命似乎在一點點的流逝。
高亞男看著頭頂?shù)奶枺倏纯辞斑叺暮F花,踉蹌趕上去,“鐵花,你還好吧?”
“我真被你害死了!”現(xiàn)在的胡鐵花已經(jīng)沒有跟高亞男置氣的力氣,聲音有些飄忽不定。
“我知道是我不好,不應該把你害成這個樣子!”高亞男也有些懊惱,如果不是自己追得太緊,胡鐵花也就不會躲到這個該死的沙漠來了?!拔覍Σ黄鹉?,我……”說著伸手握住背后的劍柄,“我死!”
胡鐵花見狀趕緊攔住,“你要干什么呀?”
“我只有一死向你謝罪!”高亞男有些難過,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
“傻丫頭,你死了,我也活不了了!”胡鐵花還是第一次見高亞男傷心落淚,有點不可思議,說話也輕柔了許多。
“可是你在怪我??!”
“唉,其實我也應該負一部分責任,”胡鐵花看著無邊的沙漠,“我如果不跑不躲,就不會到這個鬼地方來了!”
“鐵花,假如老天爺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選擇什么?”高亞男看著胡鐵花認真的問道。
胡鐵花看著眼前的女人,一股憐惜之意頓起,忽然捧起她的臉,柔聲道:“當然是選擇你嘍!”
高亞男聽罷,笑的很甜蜜,就算立刻讓她死了,她也甘心了。
?
姬冰雁拖著童顏,亦步亦趨的走著,只聽童顏嚷道:“你們走吧,不要讓我這個老沒用的拖累了你們!”
“沒關系,老前輩,我們走吧!”姬冰雁依然拖著童顏,步履艱難,卻很堅定。
“這個鬼太陽真是太毒了,不把人曬死是不罷休的!”姬冰雁一手扶著童顏一邊跟走在旁邊的楚留香說著話。
“太陽并不像你說的那么毒,一個人如果能夠常常曬曬太陽,就不會作出卑鄙無恥的事了!”楚留香看著姬冰雁心中有愧疚,當初雖是蘇蓉蓉她們?nèi)齻€把他誆了來,但是自己卻也沒有解釋,自己也是有私心的。
“你是坦蕩的君子!”姬冰雁一直很欣賞老朋友的作風,不由得夸贊。
“坦蕩的君子也會作出徇私的事!”
“我才不相信呢!”
“大公雞,”楚留香看著自己的兄弟,愧疚的說道:“你真以為官府以盜竊國寶之罪,要緝拿你嚴辦嗎?”
“莫大捕頭親自率隊,這還假的了?”
“你忘了蓉蓉最擅長的是什么了嗎?”楚留香問道。
“是……”忽然頓了一下,“易容術!”姬冰雁大吼道:“好小子,老臭蟲,你知道他們把我騙到這個鬼地方,跟你一起陪葬啦?我……我不掐死你!”說著三兩步上前便鉗住楚留香的脖子,嘴中喃喃道:“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你聽我說……”楚留香掙扎著,“我并沒有指使她們??!”
可是姬冰雁已經(jīng)跟瘋了似的,他一直以為自己挖墳掘墓弄了不少好東西被官府盯上了,誰知竟然是那三個死丫頭再搞鬼;最重要的是楚留香不僅沒有制止還放縱,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用盡此刻所有的力氣雙手掐住楚留香的脖子,搖搖晃晃的發(fā)泄怒氣。就算此刻自己沒有力氣掐死他,也要搖死他。
啊……好生氣!
楚留香被姬冰雁掐住脖子沒法呼吸,加上被他一直搖來搖去地,本來肚子就空空如也,此刻腹腔里就如翻江倒海般,干嘔了幾聲,虛弱道:“你聽我說啊……”
姬冰雁已經(jīng)沒有了理智:“鬼才會相信你,你說是不是你指使她們的?”
“她們……”楚留香在姬冰雁的桎梏下掙扎,“她們看沒有人幫我,自作主張唱了這出戲!”
姬冰雁已經(jīng)沒有了力氣,兩個人雙雙倒在地上,姬冰雁依然不住口的大吼:“這幾個鬼丫頭,如果我能活著回去,非打爛她們的屁股不可!”
眾人都沒有了力氣,秋心早已因為缺水而暈了過去,阿布抱著她,眼神呆滯的看著前方,身體搖晃了兩下,最終沒能堅持住,跪倒在沙地上。
童顏也因為姬冰雁的摔倒而無力的癱在沙地上。
上官無極搖晃著身體,摸了摸腰間的水囊,那里面已經(jīng)沒有水了,可是她依然沒有扔掉,她看著楚留香和姬冰雁的爭執(zhí),心中苦笑。自己還沒有找到舍利子就要喪生在大沙漠了,不知道父親會不會失望,想起父親,淚滿盈眶。她多想回到父親身邊,在他面前撒嬌,過她無憂無慮的日子??墒?,她看著倒在地上的伙伴,舍利子沒有找到自己怎么跟教民和父親交代?饑渴與疲憊立刻襲滿她的全身,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她慣性的伸出手想要扶住什么,可是身體已經(jīng)沒有意識的倒了下去。
距離上官無極有兩三步的楚留香見她倒了下去,右手伸向她這邊,想去扶起她可是自己也是動彈不得,只是本能的挪了挪身體,他懊惱的拍打著沙地,聽著姬冰雁在旁邊咒罵著三個丫頭的聲音越來越小。
瞇眼看了看頭頂?shù)奶?,一陣眩暈襲來,讓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在閉上眼的那一刻,他在想,楚留香這一生都未殺害過人命,死后會不會升入天堂呢?
?
可能會的吧?可能他已經(jīng)身在天堂了吧?
否則怎會覺得身下軟軟的,就如躺在云彩里一樣?否則怎會有瓊汁甘露?他迫不及待的張開嘴,那甘露順著喉嚨淌進他的身體,甘甜清洌。
楚留香覺得自己如置云端,微微睜開眼,迷茫的看著他身邊晃悠的身影,心中暗忖:“難道我真的死了,已經(jīng)來了天堂嗎?”
他迷糊間只覺得旁邊有人說話,然后有人跑出去,他慢慢的坐起來,環(huán)視著這里的擺設,他有些迷茫,這是哪兒?果然是天堂么?否則擺設為何和人間不同?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一個人走了進來,她走的很輕,怕是要嚇到他。只見她衣著華麗,衣飾與楚留香見過的都不同,卻帶著濃濃的西域風情。她容顏美麗,一種天然的高貴氣質在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猶如牡丹,雍容華貴。楚留香不由得贊嘆:“這里一定是天堂,而你一定是這里的仙女!”
只見那個人微笑著,很親切,聲音很溫柔:“我不是仙女,這里也不是天堂,這里是人間!”
楚留香臉上一喜,原來自己還活著,“原來我還在人間??!”原來活著竟是如此美好的事情。發(fā)覺自己還活著,楚留香的神志好像也慢慢的清醒過來,他轉頭看著房間里的擺設,和中原大不相同,又轉頭看看面前的少女,只見她微笑看著他。他忽然想起上官無極,如果說上官無極是一朵潔白的出水芙蓉,那么面前的少女就是一朵雍容高貴的牡丹,一樣美麗一樣高貴,只是上官無極的眉宇之間更多了一份英氣,和一份不服輸?shù)木髲姟?/p>
正自端詳間,只聽那女孩溫柔道:“你能醒來我就放心了,需要什么就盡管吩咐吧!”
“多謝這位小姐搭救!”楚留香笑道:“請問小姐尊姓大名?”
那少女見他問的如此直接,竟羞澀的低下頭,看了他一眼就轉身往外走。
楚留香見少女神情,頓覺自己的唐突,見她要走,便急切的問道:“請問我的伙伴呢?”
那少女聞言回過頭,“先不要問那么多,讓她們伺候你清洗之后,我們再慢慢聊!”
楚留香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旁要伺候自己的下人,想著自己的朋友到底有沒有得救,心想現(xiàn)在這個樣子也是急不得,只有等梳洗之后再去打探了。
?
等到楚留香梳洗完畢,一個人來到前廳想要問問自己伙伴的情況,可是一進來 就發(fā)現(xiàn)里面坐滿了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那群朋友。他欣喜的看著大家,姬冰雁他們也同樣高興的看著他,所有的歡喜都化為感動,原來大家都在,都在就好。
這時已經(jīng)有人捧著美酒佳肴走了進來,打頭的就是剛才見過的那個姑娘,只見她巧笑嫣然,走到楚留香跟前,示意大家吃喝隨意,然后便坐在主位上,微笑的看著面前打扮與他們不同的這群人。
楚留香與大家推杯換盞,好不愜意,轉頭看著那姑娘,禮貌周全的說道:“姑娘,你救了我們這些人的命,已是感激不盡,而如今又盛情款待,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
“區(qū)區(qū)小事何足掛齒,”那姑娘大方的笑道:“大漠這個地方比不上中原,沒有佳肴美酒招待各位,實有愧意!”
“不必客氣了姑娘!”胡鐵花喝著酒大聲笑道。
“鐵花!”一旁的高亞男打斷他的話,有些沮喪的問道:“難道你一點都不想念中原???”
“想念中原?這里有這么多佳肴美酒,想念中原干什么?”說著端起眼前的酒杯,“承蒙姑娘相救,我敬你一杯!”
說著大家一起端起酒杯感謝這位救了自己的恩人。
“各位不必客氣!”那姑娘笑道:“在江湖上憑的就是一份義氣,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們應該來自中原,卻不知為何來到這千里迢迢的西域大漠呢?”
眾人聞言都看向楚留香,楚留香笑道:“我們本是想到西域做買賣,于是結伴而行,可是一路上饑渴難忍,險些做了異鄉(xiāng)之鬼??!”
“那你知道沙漠是個鬼地方了吧?”姬冰雁的語氣里仍然帶著怨意。
楚留香慚愧的看著姬冰雁,只得賠笑。
“不知你們要到西域的什么地方?。俊蹦枪媚镉謫柕?。
“我們是到達理比斯!”姬冰雁白了楚留香一眼搶著說道。
“哦?”那姑娘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你們也要去達理比斯?。俊?/p>
“莫非姑娘你也是去那兒?”楚留香問道。
那姑娘一笑,“當然啊,達理比斯的國王是我的父王!”
那姑娘話剛落地,眾人皆是一驚,楚留香急忙起身,施禮道:“原來姑娘就是達理比斯的公主,我等多多冒犯,請公主海涵!”
那公主站起身,凝望著楚留香笑道:“不必客氣,既然你們也要去敝國,那么咱們就結伴同行,也免得你們一路之上再受旅途之苦!”
楚留香覺得有些不妥,畢竟他們來西域是為了舍利子,而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一時猶豫不定,看向自己的伙伴。
眾人都點頭,表示欣然同行,胡鐵花更是大聲說道:“那就多謝姑娘啦,不……多謝公主!”然后他看向旁邊的姬冰雁,笑的很歡暢:“這一路上我們可不怕沒有美酒喝了吧!”
“是?。 奔П阋惨呀?jīng)忘了剛才的怨氣,一臉的高興
只有高亞男一個人沉著臉,酸酸的說道:“胡鐵花,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有你在我怎么敢呢?”有酒喝的胡鐵花很高興,所以他也覺得沒有必要跟高亞男置氣。
頓時席間氣氛火熱起來,大家推杯換盞,疏解這一路來的勞頓。楚留香笑著看著大家,他的視線最終停在坐在對面的上官無極的身上,她已經(jīng)沒有了在沙漠時的疲憊與蒼白,那股她身上獨有的女兒俠氣又展露出來,看著她和大家說說笑笑,楚留香心中充滿著溫暖,不由得心中喟嘆:活著真好。
楚留香等人在吃喝暢飲,公主卻在默默地觀察他們每一個人。越看越覺得他們不像普通的商人。哪有商人這般英俊瀟灑,這般灑脫豪爽的?在她的認知里,商人就是滿身的銅臭之氣,她已表露自己的公主身份,若是商人豈非早就逢迎巴結?
她最后將視線落在楚留香身上。
她看著有些出神,心中有些小小的喜悅及羞澀。她實在沒想到自己竟然救了這樣的人物。一身白衣,英俊瀟灑,舉手投足間也頗有話本上所說的清雋疏朗。她的心小小地雀躍著,她長這么大從未見過這樣的人物。她想主動攀談,卻又礙于自己的身份。她聽表兄說中原的女孩兒跟西域女子的豪爽大方不同,都是含羞帶怯地。她搖著羽扇,有些小小的失望,為何她不是中原的女孩兒?這么想著,她又拿眼去瞧這群人里的三個女孩兒——
一個瘦弱嬌小,神情膽怯,甚至有些卑微,可她旁邊的男孩子卻長得濃眉大眼,對她甚是呵護。
另一個舉手投足間猶如男孩子,豪爽大方,有人敬酒也是來者不拒,只是神情有些落寞,似是對身旁那個聲音最大的男子頗有些心思。
這離她最近的藍衣姑娘么……公主瞧的最仔細。那姑娘沒有瘦弱姑娘的卑微,也沒有另一個姑娘的落寞;她和她們都不同,她最美麗,笑起來也最迷人;時而眉目清冷,時而眉眼溫柔;時而豪爽大氣,時而嬌羞柔軟;那個白衣人的眼光停留在她身上的時候最多,可她卻很少給予回應……
她搖著羽扇,只這會子功夫,卻已了解了些什么。
眉目流轉間,楚留香已向她敬酒,她笑著回敬,眼神更加溫柔。
看到公主眼神的剎那,楚留香瞬間便明白對方的心思。公主的看他的眼神溫柔含情,未加掩飾,令楚留香感慨萬千。
闖蕩江湖這么多年,江湖中人都道楚留香風流多情。多少女子為他夜不關窗,為他肝腸寸斷?也許他的確風流,也許他的確多情,只是誰又能夠明白那風流多情背后的孤獨與寂寞呢?
胡鐵花總嘲弄他不過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卻可以引得女孩子為他瘋狂。他一直覺得胡鐵花說的不對,他覺得自己之所以有那么多人喜歡肯定是自己的人格魅力——
如果好看的皮囊屬于人格魅力的一種他倒不反對。
他并非如阿布般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怎么說也算是萬花叢中過,對于公主的情感他是懂的,楚留香不是無情的人,不能視若無睹。但他明白,以后和公主的相處中要講究一個分寸感,把握住分寸,就是對公主負責,也是對公主救命之恩的報答。
淡笑著飲盡杯中酒,溫和的眼眸中似有光華流轉,不由自主的瞟向對面,那一身清透的藍色似乎映照出了那一晚的煙花絢爛。
?
楚留香等人都是江湖中人,不屑講究那些繁文縟節(jié);好在圣年公主也是大方隨和的公主,不在乎那些虛妄的東西。所以眾人聊的很開心,很快就打開隔閡,融入到一起。
圣年公主說第二天便回王宮,再次力邀眾人隨行,楚留香等自是欣然同意,畢竟童顏說過鎢絲針的使用者就在達理比斯王宮,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達理比斯是西域的一個小國,是處于大漠里的一個綠洲,這里民俗和中原大不相同,楚留香等人跟在圣年公主的陣仗后面,有說有笑,已經(jīng)沒有了昨日的疲憊。
達理比斯的繁華程度在楚留香等人的意料之外,他們邊走邊觀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都嘆為觀止。
“如果我能在這里開個稠莊的話,那我就發(fā)了!”姬冰雁看著達理比斯雄偉的城門,以及這里繁華的街市,不由得又打起他的如意算盤。
“財迷心竅!”童顏在一旁打趣笑道。
走在前面的楚留香和上官無極聞言回頭看了一眼,彼此相視一笑,這個大公雞不管到了哪里都忘不了他的生意。
來了這里有人歡喜有人愁,阿布看著悶悶不樂的秋心,出聲安慰道:“秋心姑娘,你不要擔心,我們終于來到了達理比斯,你很快就可以找到親人啦!”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住在哪里?”秋心四處看著,一臉沮喪的說道,“達理比斯國這么大,上哪兒去找??!”
“你放心我?guī)湍闳フ?!”阿布自告奮勇。
秋心看著阿布,笑了笑,“謝謝你一路上這么照顧我,也算是有緣讓我認識了你!”
阿布不好意思的搔搔頭,露出少年羞澀。
就在眾人說說笑笑的時候,一陣急切的馬蹄聲自前方傳來,一個人自公主面前跳下馬,俯身道:“臣白迪倫,參見公主!稟公主,國王皇后正在大殿等候!”
“好!”公主點點頭,回身看了楚留香等人一眼,便緩步往皇宮走去。
“你看,公主好威風哦!”胡鐵花對一旁的高亞男說道。
“哦?”高亞男湊過去,揶揄道:“你是不是想留在番邦做駙馬爺?。俊?/p>
“我可沒說?。 焙F花咧開嘴,“不過葡萄酒想嘗嘗看!”
高亞男無奈的搖搖頭,酒鬼就是酒鬼,什么時候都忘不了喝酒!撇撇嘴跟了上去。
達理比斯的皇宮透著濃郁的異族特色,裝飾華麗、高貴、大氣。楚留香等人進入后又是一陣感嘆。
國王和王后聽聞是中原大國來的客人都親自出來迎接,各位入座后,大內(nèi)總管白迪倫便命人送上佳肴美酒款待眾人,席間斛光交錯,大家都沉浸在美妙的歌舞里。
大家興致盎然的互相敬酒,只有高亞男在一旁抿著嘴,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她扭頭看著和她隔了一個桌子的胡鐵花,他正在和楚留香喝的高興,嘴一撇,輕聲喊道:“胡鐵花,胡鐵花……”胡鐵花看著拿起酒杯的高亞男,嘿嘿笑了一下,隨即扭過頭去,夸贊著歌舞。
高亞男癟著嘴,忽然她看著旁邊的童顏,伸手把童顏拽到自己的位子上,然后拉起童顏的座位,來到胡鐵花的身邊,只見他正在和別人在一起喝酒,攬住他的胳膊,笑道:“叫我啊,我跟你喝!”說著碰了一下胡鐵花手中的酒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胡鐵花有些莫名奇妙的看著高亞男,大庭廣眾之下也無法怎么樣,只得被她要挾著喝酒。
童顏被高亞男莫名其妙的拽到一邊,轉頭一看她已找上胡鐵花,一路上的相處,他已經(jīng)見識到高亞男對胡鐵花的窮追不舍,于是湊到姬冰雁和阿布旁邊,沖兩人使個眼色,兩人一起看過去,正看到胡鐵花一臉無奈的和高亞男坐在一起喝酒,三個人一起大笑,這次這個老酒鬼算是被高亞男給制住了!
胡鐵花和高亞男聽到三人的大笑聲,轉過頭去,佯怒道:“笑什么?吃飽了沒事干???”于是眾人又是一陣大笑,直笑的胡鐵花想找個洞鉆進去。
歌舞完罷,國王端起酒杯笑道:“歡迎你們來到達理比斯,我敬各位一杯!”
一杯酒喝罷,楚留香一抱拳道:“多謝國王賞賜,我等乃一介平民,蒙得國王款待,深感榮幸!”
“哈哈……,達理比斯只是西域邊陲小國,難得有中原人士蒞臨,真是難得??!”國王坐在高位,看著楚留香等人笑道。
“國王既然這么好客,那我就不客氣啰!”胡鐵花說著拿起酒杯,沒想到竟被高亞男攔住。
她看著胡鐵花笑道:“還有我啊!”然后轉向國王,舉起酒杯,“國王王后,我們一起敬您!”自從進入達理比斯的皇宮,高亞男可以說看胡鐵花看的很緊,就因為白天剛進城時胡鐵花夸了公主很有威風,所以高亞男此刻有心想讓這皇宮的所有人都知道胡鐵花是她的。
可是高亞男只是心中害怕有人跟他搶胡鐵花,害怕胡鐵花一個興致來臨就真的做了達理比斯的駙馬,只是她不知這一切都是她多想了。
因為那圣年公主此刻眼睛只是注視著一個人,就是楚留香。
楚留香能跟她同行她很高興,現(xiàn)在又跟著她來了皇宮,圣年此刻心里簡直是心花怒放。她看著楚留香優(yōu)雅從容的神態(tài),心中就像有個小鼓在敲,她要留他在宮里!想及此,她輕輕起身,看著一眾人等,笑道:“有朋自遠方而來,父王邀各位宮中做客,十分盡興,如不嫌棄,就請各位今晚在宮中安歇吧!”說著目光炯炯的看向坐在對面的楚留香,一臉的期待之意。
楚留香聞言看向自己的一眾朋友,在他看來能留在宮里最好,這樣就可以方便查探哈里發(fā)的行蹤,也可以查探舍利子的下落。
“對,你們既是我達理比斯的客人,就接受我的邀請,留宿一宿,待會兒,讓大內(nèi)總管白迪倫帶各位去休息!”他們都來自中原,而且言行舉止都很豪爽可親,這讓國王也十分的歡喜,所以就順著女兒的心意留下楚留香眾人。
眾人聞言心中都是一喜,楚留香更是高興的看向國王,站起身,抱拳道:“國王如此圣意,在下卻之不恭,只好從命!”說罷,看向與他斜對而坐的上官無極,見她正一臉高興的神情,向她微微點頭,但笑不語。
國王點點頭,“白迪倫!”
“臣在!”
“住宿的事就讓你安排!”
“是!”白迪倫低頭答應著,但是誰也沒有注意,一抹陰郁的表情自他臉上一閃而過!
?
迎賓宴結束,白迪倫便帶著一眾人去安排房間,最后只剩下楚留香、姬冰雁和胡鐵花??粗@三個男人,白迪倫心里就是不舒服,直覺告訴他,對他們?nèi)齻€,尤其是楚留香不能掉以輕心。白迪倫在前面默默的走,心中思忖著辦法,走到他們的住所前,白迪倫冷漠的開口:“這幾間就是你們的客房!”
“多謝白總管帶路!”楚留香笑道。
白迪倫看著三個人,眼中的冷漠更甚,“三位,你們雖然是國王的貴賓,但這是禁宮重地,希望你們不要四處亂走!以免發(fā)生意外!”
楚留香三人面面相覷,最后楚留香抱拳道:“謝謝白總管提點!”
白迪倫冷漠的看了他們一眼便率手下離開了。
胡鐵花看著白迪倫的背影,嚷道:“哼,國王都沒擺架子,他卻抖起來啦,天底下到處都有這種拿著雞毛當令箭的討厭鬼!”
楚留香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算了,講那么多話,快去睡吧!入鄉(xiāng)隨俗,免得節(jié)外生枝嘛!”楚留香看著白迪倫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總覺得這個皇宮有什么秘密不想讓人知道。
“對……去睡覺!”姬冰雁推著胡鐵花,他也覺得這個皇宮不簡單,但是他不像楚留香那么多管閑事。
?
月上中天,皇宮里一片寂靜,偶爾會有侍衛(wèi)穿梭其中。
楚留香從床上坐起,信步走到床前,打開窗戶往外看了看,發(fā)現(xiàn)此刻沒有侍衛(wèi)巡視,于是走出房間,輕輕的穿過回廊。他覺得很奇怪,偌大的皇宮竟然侍衛(wèi)少的可憐,正在思索間,忽然瞄到一個人影,孤身一人,行動也很謹慎。
竟然是皇后!
楚留香躲在陰影下陷入了沉思,深更半夜,皇后一個人來到花園做什么?楚留香思索的一瞬間,王后便沒了蹤影。他更覺得奇怪,于是來到剛才皇后經(jīng)過的地方,探查究竟。剎那間只覺脖子后一陣涼風,楚留香動作敏捷的一側身,手中折扇輕輕一揮,‘啪’的一聲,楚留香回頭一看竟是一條蛇。而那蛇落地的地方竟然露出一個鐵環(huán),他邁步上前,想去摸一摸那鐵環(huán)。不巧剛走兩步,一雙腳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抬起頭,只見白迪倫站在面前,面若寒霜,冷聲道:“楚公子,這么晚了,你在這里干什么?”
“原來是白總管!”楚留香掩飾了一下情緒,“我晚上睡不著出來走一走!”
“我不是告訴過你,這是皇宮禁地,任何人不可以隨意四處亂走嗎?”
“對……我白天喝酒多了,什么都忘了!我這就回去睡!”
剛走兩步,白迪倫叫住他:“楚公子,我警告你,有些地方你最好不要去,有些事你也最好不要管!”隨即斜了楚留香一眼,傲然道:“這里是達理比斯的皇宮,我是大內(nèi)侍衛(wèi),如果你不聽我的警告,恐怕,會對你不利!”
楚留香看著白迪倫不可一世的樣子,淡笑道:“我楚留香也有一個習慣,就是喜歡聽勸告,不喜歡聽警告!白總管的警告我心領了!”說著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哼,想警告他楚留香的人還沒有出生呢!
白迪倫看著離開的楚留香,臉上出現(xiàn)一抹意味不明的表情,隨即又慌亂的看看四周,急忙轉身離開,心中暗忖:這個楚留香不簡單,自己絕不能掉以輕心!
?
來到達理比斯,最愜意的人應該就是胡鐵花了,就在此刻,只見他正仰臥在一旁的軟榻上,喝著杯中的葡萄酒,吃著婢女送上的水果,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楚留香推開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場景,邁進去的雙腿忽然一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胡鐵花。
胡鐵花見到楚留香進來,連忙招呼道:“你來的正好!”
楚留香往前走了兩步,嘆口氣,有些責怪道:“胡鐵花,你真的以為你自己當了駙馬啦?”
“我要真的當了駙馬的話,公主她也不會給我這么多享受!”胡鐵花依然愜意的躺在軟榻上沒有動彈?!安贿^呢,我今天是達理比斯的上賓!”
楚留香上前俯視著胡鐵花,“我看你已經(jīng)忘了我們是為什么而來的!”
“我怎么會忘記呢?”胡鐵花一邊坐起來,一邊從婢女手中接過酒杯,“我是一邊喝酒一邊想,兩者兼具!”剛把酒杯遞到嘴邊,忽然抬起頭,“你來找我什么事啊?”
楚留香見有人,一揮手,“你們先出去吧!”見婢女出去,楚留香坐了下來!
“什么事這么緊張?。俊焙F花看著楚留香謹慎的樣子問道。
“這皇宮不太安全!”楚留香輕聲道:“小心你的酒,小心美女!不要太大意,我昨天晚上差點被蛇咬死!”
“我說老臭蟲啊,你真是賊性不改啊,”胡鐵花一臉不屑,惹得楚留香一愣!胡鐵花繼續(xù)道:“你來這是當上賓的,你半夜出去逛什么?說不定人家達理比斯就是那蛇來當守衛(wèi)的!”
“我就知道你有美酒就什么都忘啦!”楚留香責備道。
“我怎么會忘呢?……”胡鐵花想要爭辯,忽然——
“楚公子……”楚留香一回頭見是圣年公主,急忙和胡鐵花站起來迎接她。
圣年走到楚留香跟前,笑道:“我就知道會在這找到你!”
“公主找我有事???”楚留香問道。
一旁的胡鐵花一邊整理衣服,一邊瞄著楚留香,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圣年感到有些羞澀,自從見到楚留香,她總是想時時見到他,所以一大早,她精心收拾了一下,便去找楚留香??墒窃谒姆块g沒有找到他,幸好有人看到他來到胡鐵花的房間,于是她便找了過來。一見到他,她的心就好像要飛起來,她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總是那么溫和的看著她,看的她的心就像小鼓一樣‘咚咚’的響著。
整理了一下思緒,她笑道:“我想陪楚公子游覽一下大漠的風光,不知道楚公子可有雅興?”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隨即轉身看了一眼胡鐵花,見他正好笑的看著自己,楚留香笑道:“大漠的風光我當然感興趣,但是目前我最迫切要辦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圣年急切的問道。
“找一個人!”楚留香看著圣年,心想也許她能幫自己找到哈里發(fā)。
?
聽著楚留香說要找人,圣年很樂意幫忙,于是她找來大內(nèi)總管白迪倫。
白迪倫聽說圣年要找哈里發(fā),就覺得事有蹊蹺,急忙來到大殿,見到楚留香也坐在那里,躬身道:“稟公主,哈里發(fā)已經(jīng)離開皇宮!至今音訊全無!”
“那么他究竟去了那里呢?”圣年問道。
“稟公主,屬下不知!”白迪倫據(jù)實稟報。
“哼!”圣年一聽白迪倫說不知道,覺得在楚留香面前有些下不去臺,一拍桌子,喝道:“你身為大內(nèi)總管,疏忽職守,該當何罪?”
“屬下罪該萬死!”白迪倫急忙下跪請罪。
“公主!”楚留香適時開口,他不想將時間浪費在白迪倫是否有罪上:“既然白總管不知道哈里發(fā)的下落,那就算了,不要責怪他?!?/p>
圣年一笑,沖白迪倫喝道:“還不退下!”
“是!”白迪倫眼珠轉了轉,隨即就離開了。
楚留香看著離開的白迪倫,站起來問道:“公主,除了白總管之外,宮中還有誰知道哈里發(fā)的下落呢?”
“這個嘛……”圣年站起身,思索了一下,忽然露出笑容,“吏部侍郎,宮中所有人的履歷他都有記載!”
“那請公主立刻招他進宮吧!”楚留香有些焦急的說道。
圣年見楚留香一臉焦急的樣子有些疑惑,問道:“楚公子,你那么著急的想要見哈里發(fā),究竟是為了什么事???”
“哦,這個……”楚留香看著圣年,著急找哈里發(fā)的原因自然不能讓她知道,但是現(xiàn)在只有她能幫到自己,于是眼珠轉了轉,含糊道:“我有件寶貝要還給他!”
“哦……”圣年點點頭,看著楚留香,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為自己能夠幫助到他。
圣年找來吏部侍郎,詢問了哈里發(fā)的住處,楚留香便謝絕了公主要跟隨的好意,和吏部侍郎來到了哈里發(fā)的住所。
來到了哈里發(fā)的家,這里一片破敗的景象,真的很難想象這里是大內(nèi)高手的家,“哈里發(fā)真的住在這?”楚留香疑惑道。
“是啊,”那吏部侍郎說道:“除非還有另外一個叫哈里發(fā)的!”
“請問老人家,哈里發(fā)最近有沒有離開過這里???”楚留香打量著四周的環(huán)境,開口問道。
“沒有?。 ?/p>
“那請問,你知不知道,哈里發(fā)是干什么的?”
“我看你找他那么急,你找他干什么???”吏部侍郎上下打量著楚留香疑惑的問道。
“我想請他幫個忙!”
吏部侍郎搖搖頭,嘆道:“我看無論你找他幫什么忙,他都幫不上你的忙了!”
楚留香蹙起眉,有些不解,那吏部侍郎也不解釋,打開房門讓楚留香進去,楚留香走到里面看著空曠的屋子,有些疑惑,就算哈里發(fā)離開皇宮,以他大內(nèi)侍衛(wèi)的身份,應該不會如此潦倒才對啊,可是這里,蜘蛛網(wǎng)占據(jù)了房屋的大部分空間,而且還有一些難聞的味道,楚留香四處找尋哈里發(fā)的身影,卻未果,轉身看向吏部侍郎,“哈里發(fā)在哪兒?”
“哈里發(fā),在這呢!”吏部侍郎伸手一指房間的一個陰暗角落。
楚留香走上前,伸手把蜘蛛網(wǎng)拿開,見到一個人正半躺半靠在墻角里,沒有一絲活氣,“他就是哈里發(fā)?”楚留香更加疑惑了,這樣的人會是殺害司空摘星的兇手嗎?
“他就是哈里發(fā)!”吏部侍郎點點頭。
楚留香蹲下用手試探哈里發(fā)的鼻息,吏部侍郎見狀說道:“他沒死,他還在呼吸,心還在跳呢!”
“他為什么變成這個樣子?”
“半年前他還好好的,有一天晚上,突然間,有一伙人跑了進來,不知道為了什么跟他打了起來,從此以后他就變成這樣啦!”吏部侍郎惋惜道。
楚留香一驚:“半年前?……”
“是啊,這半年來幸虧我跟隔壁的鄰居來照顧他,命呢是保住了,但是病就是治不好,說不定還是中邪呢!”
楚留香看著癱軟在那的哈里發(fā)堅定的說道:“我不管他是中邪還是著魔,我一定要想辦法把他治好!”這關系到他的清白,以及司空摘星的死,還有日月神教的舍利子的下落。
【百度香帥傳奇吧同步更新】
【禁二改、禁搬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