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機械狂潮【63】
【63】秩序崩壞?醫(yī)者的職責!
擊潰敵人的心,遠比肉體上的傷痛要高效百倍。
左利手的雙臂化為克里斯?阿夫頓頭顱大小的實心鐵錘,銀白色鋼面正中警員的肩胛與肋骨。
克里斯的槍械與彈藥,因筋骨俱碎后的沉重與麻木而滑落。
失去槍械的他依靠左手與雙腿爬行,左利手的雙腕,又在他的追殺中轉化為鋒利曲旋的鉤鐮。只是輕輕一下,克里斯的雙胯,便又淪為日料店中的三文魚。
“你總是用這種小玩具保命,”左利手將克里斯的手槍踢入排水道間隙,目視布滿銅色光澤的彈藥隨水流墜入黑暗,“而你的四肢,你的頭腦和肌肉,它們也因而萎縮,也好似化作烏有?!?/p>
囚籠中的罪犯們在歡呼,無數曾被克里斯、維多莉婭與雷諾斯等警員,被搖滾弗萊迪等安保機器人逮捕的囚犯通過敲打墻壁、搖晃囚籠或在床鋪上躥下跳吹出口哨來歡呼—為他們的新老大,左利手。
可左利手的目標遠不止如此,囚籠內側的社會渣滓們也不是他要拉攏的對象。
證物室的大門,因左利手將克里斯重傷的軀體拋向門板被強行破開。大門由中部破碎后產生的木屑,又令克里斯的嘴角淌出鮮血。
“讓你的狗們離開這里,只留下你自己來審問我,這真不明智?!弊罄值脑?,與其聳肩的動作中都承載著即將溢出的恐懼。
將證物室中心的玻璃柜擊碎后,他取出封存柜中的證物,拍去金屬面具上的灰塵、透明碎渣與木屑后,左利手將面具按回遍布傷疤的面頰。
沙啞的嗓音,在經過金屬面具的沉悶回響后釋放,傳入腦中被血腥氣息毀滅殆盡的克里斯腦中。
左利手抓起克里斯的衣領,警員肩上的金星與徽章被撕下,被罪犯的五指粉碎,螳螂鉤鐮似的手臂,將掌心的空間向內收攏。
“耐心點兒,阿夫頓警官。接下來,還不到你去見死神的時候…”
“我會讓你見識到,是什么讓小達米安成為左利手…成為你自以為擊敗,最終又將失敗連本帶息返還于你的左利手!”
這將是場漫長的旅途,為了保持旅途的神秘感,左利手將克里斯按上墻面。粗糙不平的水泥墻面,緊貼克里斯經過碎裂與磨損的脊梁,傳遞冰冷與絕望。
克里斯聽到一段十分刺耳的咔噠聲,來自腹部的劇痛,像鋼鞭一樣揮向他的大腦。劇痛帶來的昏迷,只是大腦處理突然性刺激的應激反應之一。
“睡吧,阿夫頓警官…這是你人生中…最后的安眠。”
左利手將克里斯甩向墻角,語氣比殺死一只流浪貓還要輕松。
身后的黑暗隧洞中,死兆小姐的鐮刀上也多出一段繩索。繩索盡頭的濃縮型燃油,只要小小一滴就能制出絢麗的橙色死火。
“準備好攝像機,死兆小姐…我們要來一場全城直播。還記得我曾講過的印第安人與威爾塔么?是時候給所有人,上一趟歷史課了!”
死兆小姐立即照做,另外,左利手還需要她去做件附加工作:將克里斯?阿夫頓送到招呼客人的地方去,如果他還有命參觀的話。
“好…好的左利手大人!我去做了哦,您要的汽油…和攝像機都帶來了?!?/p>
死兆小姐在黑暗中留下她的快遞,反復輕戳克里斯以確認其失去知覺后,她又抓起克里斯的衣領將之拖走。
“吶,左利手還真是個壓抑的家伙。早知道坎貝爾死后,要來的家伙會是這種人,我就應該向畢曉普主人交份辭職報告的!”
鉆入空間裂隙中的通道后,直到裂隙徹底閉合,死兆小姐才自顧自說出她心中的愁緒與苦惱。下一站:地牢,地牢,地牢!把克里斯“送到站”后,她要去買杯奶茶或冰鎮(zhèn)拿鐵,要加奶泡和焦糖的。
時間:龐頓中城午后三點。地點:夏洛特偵探事務所,及海沃德私人診療所。
海沃德?華生希望自己沒有回來的太晚:為了調查清楚這些事的幕后推手,他浪費了近兩小時的搶救時間。
伊麗莎白仍然處于昏迷之中,克里斯的電話又無法打通。
邁克爾與露戴因、戴斯正在來的路上,華生醫(yī)生額頭的汗珠,即便經過不下八次的擦拭也未見消退。
手術器具佩戴,消毒,無菌帳篷,探照燈與室內隔音。海沃德推算好時間,將消毒酒精皿中的刀具取出。
伊麗莎白的情況比之前還要糟糕,安眠藥物的作用消散了,病患的體表被一種奇怪的銀灰紋路所污染,像是山石展館中,赤巖表面的扎眼砂痕。
“紋路呈現向心性分部,”海沃德取出聽診器,心跳的傳遞證實他的猜想,“心跳沉悶—供血不足與缺氧的跡象—準備麻醉與止血!”
夏洛特像是發(fā)現感恩節(jié)牧屋的郊狼般打開儲物柜:不,沒有,注射型麻醉劑,怎么會沒有。啊,她發(fā)現了最后的半瓶。
可當這只藥瓶被遞入海沃德手中時,海沃德以一名專業(yè)醫(yī)生的判斷向她告知:這些劑量提供的麻醉時間,對一場心臟外科手術而言,還遠遠不夠。
“用迷你瑞納的話,這些麻醉劑作為基礎藥物,之后就用腦電波暗示,對這孩子進行催眠…電量應該足夠讓你進行一場精妙的手術…”
站在門框下的灰衣女人,將手中的密封匣交到海沃德手中。注射器,降低的麻醉藥物需求標準,還有—也許可被信任的女人?
“不放心么?好吧,在這女孩接受實驗時,我手中的遙控器,”諾德蘭從大衣下亮出黑棺般的金屬長方體,“也會向我體內的迷你瑞納發(fā)送信號。如果這孩子是因為我的科技出現閃失…”
諾德蘭的嘴唇稍稍停頓,她將控制器放到夏洛特身邊的方桌上,對海沃德說出自己的籌碼,又亮出左臂的接入針孔,血跡還很新鮮:“…那就將控制器對準我后,按下紅色按鈕。我體內的迷你瑞納會在三秒內電量過載,電能轉化出的高熱,會讓此刻已經抵達心肌的迷你瑞納…融掉我的心血管壁,我會被自己杰作審判…”
能融掉心血管壁的熱能,而后讓接入者死于內動脈出血么?—海沃德接過諾德蘭提供的幫助,真是的,比起幫他人鑄棺,諾德蘭果然也想救更多的人吧。
我是名卑賤的商人,但首先,我是名醫(yī)生?!Z德蘭對海沃德的話作出回敬,交叉的十指被放置于桌面。接下來的工作,就該交給海沃德了。
“事先說好,如果這孩子的痛苦,在經過手術后還沒有被你終結…”諾德蘭也提出自己推來籌碼的條件,“…那命運就為她選擇了死亡。我會用我的方式,幫她體面的?!?/p>
“你說什么…給我把你的話吞回—”意識到自己的行為與話語有多么失禮后,夏洛特松掉諾德蘭的衣領。海沃德提議,夏洛特還是先去樓下等待吧。
“用你的方式?這么說的話,你今天可要休假了,奧斯沃德醫(yī)生?!焙N值略陲@微鏡的輔助下,將迷你瑞納接入針孔,又抽入麻醉藥劑,刺入伊麗莎白的血脈。
手術開始。不幸的是,在克里斯最需要醫(yī)生的時候,無人應答。等待他的只有直逼其步入窒息的黑暗,與黑暗后的轟鳴。
克里斯的雙眼睜開,隨之而來的則是發(fā)自內心的劇痛。
恢復心跳的感覺自然很好,可畢竟自己的心臟停跳過一段時間,血液涌入心房造成的血壓差,讓克里斯有點呼吸困難了。
陌生的天花板,冰冷的墻壁,濕潤的鋼制三角格地板。
克里斯尚未清楚,自己現在是處于什么地方。
這是一個狹小的金屬囚室,空間結構為三棱柱形,天花板會自動散發(fā)光熱。
墻壁的一面被開鑿出柵欄,柵欄的對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面對著的房間,便是囚牢外的處刑室。
純白色的金屬房間,正如克里斯一片茫然的思維。
“這里…是左利手曾經的家…”
另一個聲音很快在克里斯耳邊響起,還不等克里斯去詢問,聲音的主人便繼續(xù)說道:
“而現在,這里是電子審判官,斯芬克斯…以及他手下的劊子手…機械殺手奇觀特斯們的領地…”
克里斯循著聲音的源頭望去,與他的記憶中的聲音重合:是尤倫卡。
可自己還不能與她大聲交流,他無法確認與自己有一墻之隔的尤倫卡是誰:是已經恢復神志的女孩,還是暗藏殺機的另一名處刑者?
尤倫卡看著克里斯伸出柵欄外的手,那只手輕輕伸出后又快速收回。她低下頭,明白克里斯心中為何尚有顧慮,于是她開始說明這里的情況。
從尤倫卡的語氣、眼神與其所了解的情況來看,克里斯推測面前的身影絕不是他所熟悉的存在,而是被人皮面具包裹的已死之囚—緋紅刑者。
機械法警的口部,都被類似金屬口罩的設備焊死。
不,那不是口罩,那就是它們的嘴!克里斯在一瞬間改變結論,因為他看到一個法警嘴部的設備張開,散為三瓣,就像《動物世界》中的七鰓鰻那樣。
之后,巨型蠕蟲般的金屬舌須從中伸出,帶著濕滑的電子油液…
囚犯抬起頭,看著這座由金屬生物組成的法庭,在他的前方,數十層砂巖構成的臺階之上,審判官如巨巖般令人敬畏,體型比高山更加龐大。審判官低下它的頭顱,審問的聲音更像是山谷中的陰風:
“你得出謎題的答案了么?”
“冷酷時堅固而強大,一遇到溫暖便渺小不堪,這是什么?”
奇觀特斯們的外貌總體像是一幫巨型蜥蜴,它們雙腿直立行走,頭上有鋒利閃光的金屬頭鰭,被質感不一的金屬碎片、電線電纜所制造,手拿長矛、板斧與電棍等刑具。
奇觀特斯們沒有過多自主思維,它們被制造出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協助斯芬克斯進行審判,只有連續(xù)答對十二個謎語的人,才能重獲自由。
否則,便只能被扔入數據銷毀處:電子九頭蛇海德拉的巢穴。
高傲的斯芬克斯自以為是,認為不可能有人猜出全部謎語。事實也的確如此,從尤倫卡被關押至此開始,不知多少名囚犯都像剛剛那樣命喪蛇腹…
“難道,就沒有人試著反抗過么?”克里斯抓住柵欄問道。
“當然有,可是…失去力量的我們,在這種地方…”尤倫卡看向四周,“…又能做些什么呢…”說完,她嘆了一口氣。
克里斯感覺的到,自己面前的女孩就是尤倫卡??墒?,現在的她十分虛弱。
一陣電流的刺激,讓克里斯不得不松開柵欄:是奇觀特斯。兩只外殼殘破不堪的電子蜥蜴啟動電棍,大聲敲擊著二人的囚室柵欄,并用嚴肅的語氣警告道:
“保持肅靜!任何在法庭上竊竊私語的行為,都將被視作藐視法庭!”
囚犯的雙手抓住枷鎖,這種情況下他又怎么可能知道謎底?就算讓他去做小學一年級的數學題,他也會恐懼到不敢作答!
臨近拉閘控制器的法警抬頭詢問巨人,語氣中帶著恐懼與敬畏:“判官閣下,您得出審判結果了么?”
高山般巍峨的巨人,也對囚犯說出自己的審判結果。峽谷般的巖石巨口一張一合,囚犯命運中的最后一縷希望之光也被吹滅:“有罪?!?/p>
控制拉閘的機械法警拉下拉閘,“把他拿去喂海德拉!”
囚犯腳下的平臺分為兩半,克里斯聽到墜落的聲音。以及尖叫聲。他無法猜測那名囚犯會經歷什么,他不想知道??傊?,肯定不會是什么好結果就對了。
“我是不是下了地獄?”克里斯有些自嘲地在腦中說道。
平靜,暴雨,左利手的越獄行動…
昏迷,蘇醒,來到這個地方…
之后是看著那塊大石頭,開始它那荒謬的審判,這也是左利手陰謀的一部分么?
克里斯聽到一陣慘叫,以及巨獸的嘶吼。
“這可不是我期望的結果…”
他對柵欄外的處刑室搖了搖頭。
“那就聯手吧,阿夫頓警官。我們都得活著,才能找那個戴面具的家伙復仇,或者說…更體面的說法…將左利手繩之以法?”
克里斯的心中,還有許多謎團尚未解開??删湍壳暗那闆r而言,聯手也不失為一種選擇—如果緋紅刑者和囚籠外的瘋子們有所不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