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喂，陳廷軒，這里！都放學(xué)了，你怎么這么晚才出來?跟我來，我?guī)闳ヒ粋€地方。我家附近新開了一間射擊游戲鋪，叫‘JACK對百分百中射擊樂園’，聽說那老板是個傻子，把氣球吹得特別、特別大，眼瞎都能打得中。十槍打中五個，就可換得公仔一個：狐貍或小兔子，換完即止。十槍皆打中，就免單一回，雖然只限免一回。爽吧，那店位置偏僻，不是住那附近都不知道有這等好事，我?guī)闳ス?。”一個十三歲左右的男孩在校門口抓起那名叫“陳廷軒”的男孩的手，對方跟他年紀相仿。兩人往學(xué)校旁側(cè)的巷子里走。“我們抄近路走，那附近好多小孩都知道這事了，我們要是晚去了，可多人呢，得排隊，排長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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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華、喂~卞慶華，別拉我，我自己會走啦，你拉著又走這么快，我要跌倒了怎么辦?你家，我不是老去嗎。那商鋪是在哪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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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奶奶花店正對面啊，就是我媽媽經(jīng)常去的那間花店。噢，至從陳奶奶去世后，她孫子那個叫趙什么子的把花店名字改成 ‘想開就開花店’了?，F(xiàn)在我媽媽隔天就罵他——”卞慶華耳邊好似回響起媽媽臭罵那個趙什么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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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花店當(dāng)真沒改錯名字，想開就開！或許早上開、或者下午開、又或者晚上開；也許今天開、可能明天開，大概會后天開……他到底想不想做生意了?！要不是他那兒的花都比外面便宜近半，誰稀稀罕幫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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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對百分百中射擊樂園”的商鋪位于 XX街，城中老街，本不起眼，可因門前排起了長龍，且都是些中小學(xué)生，特別引人注意。尤其是在這商鋪不遠處還停著一輛豪華的黑色轎車，顯得特別張揚、高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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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廷軒隨卞慶華來到傳說中的這商鋪……當(dāng)他看著“墻板”上懸著十個燈籠般大的氣球，且射擊距離不過三米，當(dāng)即面露不可思議。順著卞慶華指的方向，看見一位也不過二十五、六歲的男子坐在檔位旁正玩手機，在他旁邊就放著一個錢箱，錢箱上貼著幾個字：“誠信錢箱，自覺投幣，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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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慶華說，他就是這商鋪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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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陳廷軒有點懷疑，因為這所謂的老板旁邊站著一位比他還像老板的男人，那男人一臉不情愿又不得不為之的樣子，正用工具給氣球打氣，給墻板上被打掉的氣球的位置上一一補滿。大概是機器打氣，并不費勁，三兩下功夫就補滿了墻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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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這邊守規(guī)矩排隊玩耍的小孩子相比，對面那間花店的顧客明顯很不守秩序，女孩、婦女爭相購買。這里的花比外邊賣的都便宜近半，就像是成本價一樣，買到就是賺到。這花店開門營業(yè)時間很任性，不知哪日哪時開門營業(yè)，又不知哪分哪秒打烊。撞見了，機不可失，唯有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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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花的女人們又舍不得馬上離開，忍不住去偷瞄對面商鋪那兩個帥哥，一個笑容如春日般溫暖人心，一個高冷得讓人如墜冰窟，一熱一冷皆是賞心悅目，看得她們心猿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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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對百分百中射擊樂園”門口掛著一個營業(yè)時間的牌子——營業(yè)時間：跟對面花店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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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孩子們各各都換得公仔，卞慶華得意地笑問陳廷軒，“怎么樣?這回你肯信了吧?這老板就是個傻子，別人投多少錢也不看，只顧著玩手機，等人槍完十槍，竟像純粹為分派公仔一樣?！?/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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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是傻子無疑了?！标愅④幷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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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你這鋪什么時候打烊?”老板旁邊的男人，邊給氣球打氣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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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稍安勿躁，對面花店什么時候打烊，我就什么時候打烊哈?！盝ACK抬頭看向男人，“不好意思，一時改不了口，我該叫你唐毅，我已不再是行天盟的人，你也不再是我的少主，咱地位平等哈。是你主動提出要做我的兼職店員哈，我可沒強迫你。你別老扳著一張臉，小心嚇走我的小客人們，不然我這生意沒法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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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毅翻了翻白眼，這算哪門子的生意?！賠本生意好嗎！“你說你太忙了，沒頭緒，想不到章廣辰會躲去哪里。我這不幫你忙了嗎?都三個小時了，你還沒想起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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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不停的在手機屏幕上按動手指，“沒看到我在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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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毅咬牙，手勁沒控制，一個氣球在他手上被撐破了，尸骸遍地?！澳恪儭驮趯γ?，這點距離，大聲一點都聽得見了，能不能不發(fā)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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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笑，“不好吧，這么隱私的話。你看這里的小客人都未成年，我還是有點道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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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氣球在唐毅手里灰飛煙滅，“你們非得每句話都見不得人嗎?能不能晚上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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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JACK認真想了想，“好像只有標點符號可以說出來。晚上還說個屁啊，直接?就是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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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毅忍無可忍了，拔出腰間的槍，對著墻板上的氣球一陣掃射，墻板上千千瘡百孔，嚇著小孩子一愣，但畢竟不知道那真槍，只是被響聲響住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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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這槍好大聲哦，我們都要聾了?！迸诺奖鍛c華他們倆，還沒拿到射擊用的槍，墻板上的氣球都被這個店員哥哥給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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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烊了、打烊了，走走走！”唐毅自知失態(tài)，又怕傷及無辜小孩，立馬收起槍，放回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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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們都不情不愿意的離開，只有卞慶華不依不饒的，明明輪到他們的了，怎得白排隊這么久！不悅的放話，“你們又不是小孩子，跟我們那樣射幾個氣球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射遠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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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小孩！唐毅臉有慍色，卻不屑和小孩子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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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看到對面花店拿著花束的那個小哥哥了沒有?我在這里開槍，如果我射中他心臟的位置，你們就明天再來玩，我免單。如果射不中，我這商鋪今天不打烊，你們自己玩到幾時是幾時，我們先撤，如何?”老板收起手機，走到卞慶華和陳廷軒面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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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兒離花店雖近，但以這距離，還要命中隨時移動的人的身體部位，命中機率渺茫。至少像他們這種普通人來說，簡直不可能。這老板果然是個傻子，二人在心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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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說話算數(shù)啊?！北鍛c華就賭這傻子辦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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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拿起柜臺前的射擊槍，放了一顆“子彈”，向?qū)γ婊ǖ昝闇省ǖ昴巧倌暝陂T口招呼客人，來往挪步。他扣下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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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店門口的少年心臟的地方受襲，低頭看見自己胸前被染了一攤藍色墨水之類的液體?；仡^看向?qū)γ?，喊道：“JACK——！！你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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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搞什么。趙子，收攤沒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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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還有幾盆多肉沒賣出去呢?！?/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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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還想提早收攤回去給你做好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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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這樣啊，那收攤吧?！壁w子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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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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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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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慶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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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廷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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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慶華得到JACK承諾，說明日免單任玩，才善罷甘休的與他的朋友陳廷軒一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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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毅死盯著JACK，看著他把商鋪門拉上后，心情愉悅奔向?qū)γ婊ǖ昴侨チ?，全然?dāng)自己是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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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吧?我背你回去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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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好啊?！壁w立安跳上JACK后背，發(fā)現(xiàn)唐毅黑下臉看著他們，“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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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確定，但應(yīng)該是被甩了吧?！盝ACK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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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當(dāng)著我說話，能不能小聲點?我還可以當(dāng)沒聽見?！碧埔阄站o拳手，“我再問一遍，章廣辰在哪里?你們不說，我就、我就——整晚就你們旁邊死死的盯著，兩只眼睛盯著你們，讓你們有?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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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狠哦！”JACK回了看了看背上的趙立安，“我真的不知道，趙子，你知道的話快告訴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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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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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毅短嘆一聲，“你們最好不讓我知道你們在騙我，不然我詛咒你們下半輩子沒有?生活?！?/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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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真不知道?！盝ACK小聲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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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也是真的不知道?！壁w立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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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毅還是駕車離開了，找章廣辰是重要，但他實在不想看這對狗男男沒有下限的秀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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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街距離趙子家才幾分鐘步程，JACK跟趙子步行回家?？煲郊议T口時，迎面走來一位妙齡女子，她抬頭看見JACK這樣一位大帥哥身上背著一個美少年，忍不住瞇眼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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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看見她，駐足不前了，目送女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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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的趙立安湊近JACK耳邊，無比溫柔地問道：“她……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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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咯咯地笑，“她的眼妝是不錯，耳環(huán)也很有個性……”他故意讓趙立安吃味。其實他是覺得那女子有點像他媽媽年輕的時候，便停下腳步來多瞧了幾眼。吃醋的趙子真可愛，呵。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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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啊你，方杰，今晚不準進我房間睡！”趙立安從JACK身上跳下來，掏鑰匙，開門進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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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跟了進去，一把抱起趙立安，趙立安像本能似的雙腳自覺地夾到他腰上，“趙子，開玩笑還不行呀?我發(fā)誓，這一輩子只?你一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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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日方長，我姑且相信你。”趙立安在他唇上淺吻了一下，像蓋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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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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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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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將趙立安按在墻壁上，伸手進他衣服里，卻被他制止?！坝?、有人……JACK……停、停?。　?/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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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回頭，借著窗口投射進來的光線，看見安迪站在旁邊，一手拿著他的蝴蝶刀當(dāng)水果刀用，一手拿著被削了一半的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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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回神，繼續(xù)削剩下的蘋果皮，“你們繼續(xù)啊，當(dāng)我不存在就行。我吃我的，你們吃你們的哈?！?/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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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立安從JACK身上下來，整理了下衣服，就把屋里的燈都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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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廣辰小哥哥，你家的唐毅煩了我一整個下午，天快黑了，又輪到你來了。有什么事不能干一回解決的?如果不能，兩回?！盝ACK坐到客廳的沙發(f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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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我叫安迪，章廣辰非我真名，請私下里一如既往地叫我安迪；第二、他不是我的，當(dāng)然我也不是他的；第三、我只跟他做過一回，沒有第二回，沒有，也不會有。謝謝。我也不想打擾你們二老生活和諧，但是我無處可躲了，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就進來躲躲了?！卑驳峡粗褜⒛穷^栗紅色頭發(fā)染回黑色的JACK，又看了看自己手上這把蝴蝶刀，已不再是從前那把紅柄的蝴蝶刀，而是換了一把全新的銀黑色。這新的蝴蝶刀還不帶他也不帶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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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立安賦予了JACK的新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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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三個半月前，他在JACK的病床前問：“杰，如果趙立安那天沒有跑回去找你，你真的會如你說的那樣，還他自由，余生不再糾纏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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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JACK云淡風(fēng)輕地說，“自然當(dāng)真。我才不要像丁偉那樣，得不到就要毀滅它。我要他好好的活著……你知道嗎?那天唐爺跟我說，行天盟已經(jīng)徹底清理門戶完畢了，我可以好好休息，或者金盤洗手了。他還說，十幾年前撞見丁偉對我下毒手，確實是救了我，可這些年來，我也救過他兒子無數(shù)回，我欠他的其實早就還清了，也時候還我自由了。我忽然不知道自己如何是好，若這時沒了趙子，我也沒有活下去的信仰了。如果他不要我，不需要我，我也不需要我自己了。我會在我的心臟上再補一槍，制止自己再糾纏他，兌現(xiàn)‘余生不再糾纏他’的承諾。因為唯有我死，才能做到不糾纏他。我就想用生命賭一回，輸贏也無妨。他要我，我留；他不要我，我走?！?/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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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瘋子！”安迪那時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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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如何?反正我贏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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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未抓蟲，未糾錯字。

（本來這篇是完結(jié)篇的，但是我又寫超篇幅了，還有些東西沒寫完，那下一章再完結(jié)吧，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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