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祭酒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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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在自己手腕上割了一個大口子，面無表情的看著血從傷口里涌出來，順著他的手腕流到手指，指尖，滴滴答答落到一個白玉酒壺里…

“公子…”

“…………”

他瞟了一眼關著的門，熟練的用繃帶包好傷口。

“進來吧…”

下人陸陸續(xù)續(xù)的送進來一碟一碟的精致的小食，小心翼翼擺好，恭恭敬敬站在一邊侯著小主子吃點心。

魏嬰已經(jīng)捋好了袖子，一副什么事都沒有的樣子，坐下來吃東西，他拿了精致的小叉子挑了一個小糕點，咬了一口又放下來。一邊的下人們抽了一口冷氣，有人冷汗已經(jīng)滴下來了。不過魏無羨沒有多余的動作，又換了一個糕點，他的眼睛亮了亮，下人們舒了一口氣，然后就看他把手伸到旁邊的一個碗上，這是新的點心，眾人連呼吸都不敢，就看著主子的表情。

“…………”魏嬰輕輕抿了一口，好像吃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一樣皺起來了眉頭來…

下人們撲通撲通跪了一片，一個個手都在發(fā)抖，

“……………”魏嬰抬眼看了眾人一眼，“做什么呢，嚇我一跳?！?/p>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發(fā)抖的人都得更厲害起來，

“該死就去死吧！”魏嬰放下那碗東西，換了另一個點心吃起來，一點憐憫的表情也沒有，可愛的小兔牙咔嚓咔嚓的咬著東西的樣子明明可愛得不得了，卻沒人看到，也沒人敢看…

“……………”眾人不敢說話了…伏在地上，仿佛下一秒就會沒命一樣…

“換衣服，我要出去！”

“是！”眾人如蒙大赦，趕緊忙起來了…

魏嬰隨意的扔了手中的小匙舔了舔自己的手指，還有剛才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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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百無聊賴的坐在酒樓的窗戶上喝著酒往下看…

忽然，不知道是看到什么，他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真好看！”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只是更多時候，他的笑都讓人感到害怕，沒人知道他接下來會做什么…

“溫晁，去把他抓回來…”

“這…”

“快去，我要那個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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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夜獵途中，莫名奇妙被攔截了，他也不想浪費時間，一個擾亂符脫了身，卻不想自己被盯上了…

這個時候，天已經(jīng)暗了下來，他修整完準備找個地方落腳，卻被一個穿著黑衣的小少年攔住了，

“小哥哥，我找到你了哦…”少年歪著頭，沖著他笑，頭上的紅色發(fā)繩被夜風吹的臘臘的飄動著，讓人有點恍惚。

“…………”藍忘機自覺沒見過他，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他讓他覺得他像是另一個世界的存在…

“你為什么不理我呢？”少年嘟了嘟嘴，“溫晁太沒用了，還要我親自來找你…”

“你是誰？”藍忘機想起白日里的那群人，看來與此人脫不了干系…

“嘻，不告訴你，你跟我走好不好？”少年一臉笑容的說著有點可怕的話，“我可以把你泡在我的酒里，收藏起來…”

“……………”藍忘機不想跟瘋子多嘴，他轉身就走，卻被少年伸手拉住，幾翻打斗，少年都跟玩似的一臉笑，藍忘機實在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少年很危險，一個瞇眼，他一劍朝他刺去，只聽一聲利器入肉的聲音，他刺中了，藍忘機吃驚的睜大了眼睛，他不像是那么容易被刺中才對…怎么？……卻見少年捂著腹部，笑得燦爛，

“哥哥，你刺到我了哦，你好棒！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怎么辦？”

“………………”藍忘機想拔除避塵，卻被少年拉住，劍越?jīng)]越入，

“你……？”

“你逃不走了哦…”

藍忘機只覺頭腦有些混亂，然后，漸漸地，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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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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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哥，你還會離開羨羨么？你會不要我么？”

“不會，我會永遠陪著羨羨，不管你去哪，我都會找到你…”

“二哥哥，你再抱緊我一點好么？”

“好…一直抱著…抱著…”

“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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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哪個是哪個的回憶……

【忘羨】祭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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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不知道自己暈過去多久，模糊中，他聽到滴答滴答液體滴落的聲音…然后他就看到那個少年，一刀一刀的割著自己的手臂，那個血流進白玉酒瓶，一滴也沒灑出來…

他不知為何心痛了一下…只覺得悲傷從心底升騰起來…

“你在作甚？”

魏嬰頓了一下，他沒有到他真的早醒，不過只是頓了很短很短的一下，他熟練的給自己包扎好，轉過去看他。

“你醒得真快啊，哥哥…”

“……………”他的腹部沒有處理，還在淌血，不至于為何，他又心痛起來，一種無法呼吸的感覺席卷全身…

“又不理我，不開心…”他湊到他身邊，摸了摸他的臉，藍忘機近距離看到了奇怪的少年，他的眼睛很好看，笑起來讓他有點恍惚…

“哥哥抱我一下好么？”他又開始說奇怪的話。

“我不與旁人觸碰?！彼{忘機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被束縛，只是被放在床上，衣服上有一大片血跡，應該是他帶他回來時沾染上的。他坐起來直視他…少年大概不習慣被人那樣看著，

“嘁…不抱就不抱…”撇了撇嘴站了起來，忽然，他皺了皺眉，手覆住腹部的傷口。然后，一個腳軟往后仰去…

“！”藍忘機身體不受控的沖過去接住了他，把他攬在懷里，動作小心翼翼，像接住一個易碎的瓷器。

“嘻…你不是說不與旁人接觸？”他的臉色很蒼白，笑起來還是很好了，藍忘機的心又被刺了一下…他瞇了瞇眼…輕輕把他放開…他卻慢慢的靠過來。

“………………”藍忘機沒有推開他，任他靠在自己身上。

“哥哥，抱抱我，好么？”

“………………”為什么會這樣，濃烈的哀傷碾壓著藍忘機，他輕輕的緊了緊手臂，有那么一點像抱他的樣子…然后，少年笑了一下，在他懷里閉上了眼睛…

“……………”藍忘機皺著眉頭，看他，他已經(jīng)失血過多了，為何不給自己包扎一下？他一手摟著他，一手從他剛才放血處找出了繃帶…

少年已經(jīng)昏死過去了，藍忘機完全可以趁他昏迷離開這個奇怪的地方，可是他沒有離開，他小心的脫去他的衣物，想為他包扎，療傷，卻看到那滿身的新新舊舊的割痕…

“…………………”他的眉頭皺的更緊，這些都是他自己弄的？他，到底是誰，為什么會這么奇怪的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說著奇怪的話，做著奇怪的事…為什么，自己放不下？

他小心的給他包扎好，因為夜獵身上常帶的傷藥，讓他的傷口很快就不再出血了，只是，他失血過多，虛弱得不得了，藍忘機又給他塞了補益的丸藥，然后往他身上輸靈力。

他想，自己大概是瘋了，對方可是對自己動機不良，還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把自己帶到此處，自己現(xiàn)在卻在救他，但是他就是放不開，好像有種什么東西牽引著他一樣，從見到他開始他就被某種奇怪的情緒控制了…

少年在自己的懷中慢慢不那么蒼白了，他的唇上，臉上開始有了一點點血色…

“……………”藍忘機深呼了一口氣，閉了閉眼，準備放開他，離開…卻被撈撈抓住…

“哥哥…哥哥…不要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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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羨】祭酒(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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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沒有睜開眼睛，還在睡夢中，可能是感覺到溫暖離開，所以本能的拉住他的衣襟…藍忘機停住了，他緩緩的坐回去，讓他那樣繼續(xù)靠著自己，他口中的哥哥是誰呢？會不會是把自己認錯成誰了？也許他并不壞，只是想那個他口中的哥哥了？他看起來那么小，卻自我傷害，是受到什么刺激了么？那么想著，不知不覺，天就亮起來了…

藍忘機抱著魏嬰坐了一夜，記住了少年的模樣，也記住了他的味道，大概是傷口太多，血腥味有點重，還有一點淡淡的酒香，他想，他天亮就走，就感受到懷里的人動了動，少年醒了。

“小哥哥，你沒走？”魏嬰有點驚訝，昨天他暈過去之前就想，如果他逃了，他就再去抓回來，抓到他不想逃為止，可是他居然沒有走…他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居然已經(jīng)包扎過了，衣服也換過了…

他盯著藍忘機看了好一會，覺得這個人真好玩，不但不逃跑還給自己療傷，他沒聽到他想拿他泡酒么？真有意思…

“我要走了！”藍忘機見他精神不錯，應該已經(jīng)恢復了，松開他，就起身了…

衣服又一次被抓住，這次人是醒的，不過又說了一樣的話，

“哥哥，不要走，好不好…”

“……………我不是你的哥哥，你是不是認錯了”藍忘機背對著他，沒回頭，他平靜的回答他…不知道為什么想著要離開，他的心有點痛…

“你真的不留下來陪羨羨么？”魏嬰走到他前面，搖他的手…就是一個可愛少年的模樣…

“……………你，一個人在此地…”魏嬰的眼睛暗了一下，一個人他就會留下來？

“嗯，羨羨一個人！”

忽然，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魏嬰皺了皺眉，走了出去，還帶上了門…

“今天所有人不要來煩我！”

“………早…早膳……”

“不要了！”

“……是”

魏嬰回去，藍忘機就看朝自己撲過來，還真是一點陌生的感覺都沒有…

“哥哥，我回來了！”

“剛才來人了？”

“只是一些無聊的人，那哥哥愿意留下來了么？”

“……………”藍忘機完全不清楚了，不清楚自己的情緒，也不清楚少年的用意…他知道外面來了人，甚至還聽清了他們的談話，知道少年對著自己撒謊…他依然沒有揭穿他…

“我陪你到你腹部的傷口好全吧，畢竟是我所傷。”

“哦…”

少年有點失落了樣子，沒在說話，藍忘機居然有點舍不得他不開心…不與旁人觸碰的人，完全沒意識到，他們的聊天姿勢，有多么的親昵，少年摟著他的腰，是不是蹭在他的胸上，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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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為何又要傷自己？”

和每天早晨一樣，魏嬰拿起自己的小匕首，解開手臂的繃帶，準備好白玉酒瓶，準備給自己放血，被藍忘機制止了，他奪了他的匕首，抓住他那傷痕累累的手臂…

“我也不知道，從我記事，我就每天這么做啊”

“……………”記事開始？他到底是誰？為何身上有那么多解釋不清的東西？

“以后不許了。”

魏嬰一臉不解，他把他拉到了他的密室，

“看，這些都是我的血…”

“………………”

藍忘機覺得受到了巨大的沖擊，密室里層層疊疊的整齊的擺著白色小瓷瓶，被某種東西籠罩著，保持著新鮮，血的味道和酒的味道微微的透出來…

他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抱住少年，

“不要了，不要在這樣下去了好不好？”

魏嬰忽然有點頭痛，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要把他留下來，他第一次想得到一個人，他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感，反正他想要這個人在他身邊，他每一天都做的事，忽然他要求他不要做了？可以么？不過他還是想要他留下來，他點了點頭…

“好…”

然后，他們一起出了密室，好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一樣…

接下來，藍忘機還真的住了下來，魏嬰下了指示，沒人敢出現(xiàn)，那個小院里，倒真的像一個清凈的小家一樣了。

藍忘機每日給他敷身上的傷口，還用靈力幫他恢復虛弱，他總是的盯著他看，有時候安安靜靜，有時候也嘰嘰喳喳…

“哥哥，你真好看…”

“……………”

“哥哥，你喝過天子笑么？”

“未曾…”

“聽說，天子笑是用人的血做的”

“………………酒怎么可能是血做的”

“是啊，怎么可能是血做的啊…”

“不知道你整天想什么？”藍忘機已經(jīng)給他敷好了藥，捏了捏他的臉…

“哥哥，我的傷快好了，你是不要走了？”

“……………”藍忘機收拾著藥罐子不說話，把他的手臂拉過來，上面的傷口還是有點深，

“這些也要好好處理…”

“嘻…”

藍忘機捏了捏他的鼻子……

“哥哥，你說把一個人泡在酒里，久了，他真的會變成酒靈么！”

“………………”又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想法，藍忘機敲了敲他的頭，不知為什么，心里被刺痛了一下！

“不許把人泡在酒里！”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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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晁那個白癡，尊主都已經(jīng)記憶全無，還意識混亂，反復無常，暴戾冷血，只有他還把他當主子伺候著，要我說，趁他現(xiàn)在最弱的時候給他一擊，那尊主之位還不得，換一換？”

“呵，換了也不是你，而且，尊主再弱，也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

“你們就是被他之前的樣子嚇著，要知道如今他已經(jīng)退返得像個孩童一樣了！”

“這些話，別亂說，現(xiàn)在依然是尊主為尊，衷心的可不止溫晁一個，別給自己惹來災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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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一群怕事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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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羨】祭酒(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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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這幾天面色紅潤了些，身上的傷在藍湛的照料下也恢復得很快，藍湛出去買一些必需品時，他也要跟著，就像一個小跟屁蟲，藍湛知道他是怕自己逃跑了，也沒拒絕過他，他總覺得這樣的生活讓他很向往，又好像之前他們也曾經(jīng)這樣生活過一樣…

魏嬰很孩子氣，很容易發(fā)脾氣，找不到想要的東西，就會砸東西，吃東西也挑挑撿撿，一頓飯下來沒吃幾口，藍湛就哄著他，明明是剛認識不久的，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有那個耐心…

“不能只吃兩口飯?！?/p>

“沒胃口，這個不好吃…”

“喜歡什么，我給你做?！?/p>

“我也不知道…”

“…………之前都吃什么？”

魏嬰想了想溫晁每天給他安排的幾百分的小碟子東西，搖了搖頭，

“不知道！”

“………………”沒辦法，硬性要求粥喝半碗，每種菜兩口，吃了就獎勵一個抱抱，魏嬰很艱難的吃好了，然后藍忘機正準備開始吃飯，就看見魏嬰湊過來，坐到他腿上，雙手環(huán)住他脖子，頭靠到他肩上，抱住了，嗯，這是說好的抱抱，

“………………”雅正的藍忘機沒辦法用這樣的姿勢吃飯，只好放下了碗筷…

“你怎么不吃了？”

“一會再吃吧。咕~~”沒想到肚子不掙氣的響了，藍忘機尷尬了一下，恨自己還沒辟谷！

“你就這樣吃啊！”

“…………………”

“你剛才沒說抱多久，我要抱一整天…”

“…………………”

面對這種耍無賴的行為，藍忘機有點熟悉了，他把他扒拉下來，

“我吃完了再抱…”

“哦…”

然后魏嬰就眼巴巴的坐在一邊看著他吃飯，這讓藍忘機吃得很不香，隨便扒拉幾口就算完了…剛放下碗筷，人就馬上粘上來了，八爪魚一樣掛在了他身上…

“還得洗碗…”

“不要，不行…一會我洗…”

“……………你一會又弄破碗割傷自己”

“我一會小心點…”

“…………………”算了一會再洗吧…藍忘機想…他已經(jīng)停了夜獵，陪了他有一個多月了吧，也該回云深了。可是卻越來越放不下他，雖然他腹部的傷早好了，身上的也基本都愈合了，可是他總覺得如果自己離開，他會很難過，應該會吧，還是說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如果換一個哥哥來，是不是也一樣？

抱著不動，最是容易睡著，魏嬰很快就垂下了手，藍忘機把他安頓好，趁機去洗了碗…收拾了東西…

回來時就見一隊人影鬼鬼祟祟的往窗戶進去了，他趕緊跑回去，一進門就覺得味道不對，給自己塞了解毒丸，便看見幾個黑衣人已經(jīng)朝魏嬰刺去，魏嬰閉著眼睛，卻巧妙的躲開了，藍忘機已經(jīng)過來了，與黑衣人打斗起來…

不是什么厲害角色，很快就被打退了，好幾個都受了傷，急急忙忙的離開，還掉了個牌子，上面寫著“金”…

魏嬰坐在床上看他打跑了黑衣人，倒好像沒有中什么毒，看人跑了，又爬到他身上來…

“……………可知是什么人？”

“不知道…”

“………………”藍忘機知道他即使知道大概也是不會說，也不追問，不過，卻擔心起他的安全來，這讓他如何安心回云深…

“過幾日，我要回云深了…”

“………………”魏嬰忽然放開他，下了地，爬到床上把自己裹起來…

“…………”為何那么心疼，藍忘機走過去，坐在他身邊…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

“羨羨…”

“…………”魏嬰在被子睜開眼睛，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他想把他綁起來，如果他真的要走的話…

“你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么？”

“？”什么意思？魏嬰轉過來看他…

“你跟我回去…”

魏嬰爬了起來，他果然不一樣，他居然不是要逃走，他沒有不要他…

他可又爬到他身上去了…

藍忘機第一次覺得心里滿滿的，第一次想帶一個人回去…

他輕輕把他分開一點，捧著他的臉，輕輕的，輕輕的親了他一下下…

魏嬰把眼睛睜得大大的，直接不動了，然后忽然眼淚簌簌簌簌的落下來…

“怎么了！”這反應倒是嚇壞了藍忘機，好好的怎么會哭了，他第一次看他哭，慌了…可是魏嬰?yún)s笑了，他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眼淚好像不是他能控制的…他就那么一邊笑一邊流淚，散發(fā)著酒香味…藍忘機一個心痛，抱緊他…

“我跟哥哥回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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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為何他身邊有人，不是說他不許任何人在那院子久待么？”

“聽說是上個月抓回的傀儡”

“傀儡的攻擊力如此厲害？”

“尊主本就擅長操縱傀儡……”

“自從那個傀儡毀壞了他就再沒動過傀儡術，不可能…，你再去查…”

“要不我們還是別了，怎么說尊主也沒虧待過我們…”

“膽小怕事的家伙，你們就想讓一個廢物繼續(xù)統(tǒng)領你們？”

“……………”

“………………”

“金副使還是自己來吧?！?/p>

“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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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羨】祭酒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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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那天心情很好，早早就睡了，藍忘機睡在一旁的一個臥榻上，那天也是難得的睡得比較沉，醒來時，就看到魏嬰已經(jīng)穿戴好了，坐在自己的臥榻旁盯著自己看，

“怎么今日這么早？”

“我們今日就走好不好，看，我都準備好了！”他搖了搖自己的乾坤袋，笑得燦爛…藍忘機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臉，魏嬰臉上一閃而過的傷神，馬上又是笑笑的樣子，不過這一切藍忘機都沒有錯過，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對他有了欲望，是那種占為己有的欲望，他想擁有他，擁有他的笑容，哭泣，擁有他的一切…

藍忘機湊過去親了他，

“………………”魏嬰又被親懵了，愣了好一會，還好，并不像那天那樣忽然哭了，不過，等他忽然反應過來，他一溜煙的跑走了，準備開門出去，卻被藍忘機一個飛身，圈住了…

他居然會害羞，他低著頭不看藍忘機，藍忘機慢慢湊過去看他，他雙手往他胸口一推，又逃走了，力氣不小，讓藍忘機倒退了一大步…

“你還不想走的話，那…明天再走…”不知道脾氣暴躁喜怒無常的小霸王也會害羞，藍忘機居然有點壞心眼，屋子不算大，他很快就抓到他，把他撈在了懷里，

“羨羨…”

他又叫他名字了，魏嬰想，他為什么對他發(fā)不了真的脾氣，為什么那么想呆在他身邊，好像這是他一直想要的…

“羨羨…”

藍忘機看見他在發(fā)呆，對著他的唇又親了上去，這一次，不再是輕輕的蜻蜓點水，他吻住了他…

魏嬰整個人懵了，雖然他整日要抱抱，但對著種新的親密方式一點也不了解，只覺頭腦一片空白，腿軟了…

藍忘機離開他的唇時，他還在原地不動，沒反應過來…被藍忘機彈指敲了敲額頭，才臉紅到爆炸的，鉆到藍忘機懷里…

“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跟我回云深”藍忘機又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有點上癮…

“我走不了了！”魏嬰忽然在他懷里抬起頭…有點可憐兮兮的樣子…

“嗯？”

“這邊，變了…”魏嬰指了指自己的襠部…一本正經(jīng)的說！

“……………”這會藍忘機剛才使壞的心完全崩了…惹火了，他抱住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越跳越快，某個地方也一起變了…

“不可以！”

“嗯？”

“不可以亂想！”

“哦！”

“好了，一會就好了！抱一會就下去了！”

他叫自己的名字，主動抱自己，還親自己了，魏嬰覺得自己看過這樣的橋段，他在藍忘機懷里抬起頭來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這個人是不一樣的，他會不會真的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呢？他每天都做夢，能到自己必須找到一個人，他一直找一直找，然后找一天他就在手上割一個口子，存一瓶天子笑，夢中的人說，他存了足夠的天子笑，那個人就會出現(xiàn)，所以，他存夠了么？是這個人么？

魏嬰也不知道，他忘了很多事，很多人，他只隱約記得自己跳進了一個大酒缸里，然后血染紅了里面的酒，然后，一個人也跳了進來…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他都記不清了，僅有的記憶也是模糊不清得…

“羨羨…”他又叫了他的名字…他不說話看著他…

“羨羨…”他覺得這樣叫著他的名字真好，即使他只是看著自己不說話…

不知道抱了多久，變化的地方終于是恢復了，兩人沒說太多話，不過，決定出發(fā)了…藍忘機沒有做早膳，帶著魏嬰去街邊的小店喝了碗豆?jié){配了油條…然后拉起了他的手…

也許一切都會越變越好，以前發(fā)生過什么都不重要，他莫名其妙的冒出這樣的想法…

轉頭看陽光下的魏嬰，美好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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