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猩]山神嘆(四)

我的文筆渣渣渣
大家湊合看嗷˙?˙?
都是私設(shè)?滿地ooc
圈地自萌 勿上升蒸煮哦
許是因?yàn)樽蛞沟囊馔?,某幻冰冷了百年的心有了些許松動(dòng),再不似往日般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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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靠著洞口用石頭堆砌起來,參差不齊的石墻,坐在挨著洞旁一顆青松下的石階上,一條腿自然垂下,另一條撐著石階,單手搭在膝蓋上,雙目無神地望著林間不知道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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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兩天的雪終于放了晴,洞旁的積雪因?yàn)槟郴玫臒o心打理,快要漫進(jìn)洞里,朏朏無奈用后爪往洞外刨,但終究只是蚍蜉撼樹,尾巴在雪上掃來掃去,反倒把積雪往洞內(nèi)帶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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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自己忙了大半天仍舊毫無作用,它干脆不再去多事,想著某幻總會(huì)收拾,便跳上石階,在他身旁尋了個(gè)舒服的位置,蜷起身子,將尾巴縮在身側(c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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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幻聽到動(dòng)靜才回過神,扭頭便看見了朏朏的杰作,無奈笑笑,伸出手指在空中揮舞幾下,不消片刻,洞口積雪便隨風(fēng)消散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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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又歸于安靜,某幻抬眸望著遠(yuǎn)處幾百年如一日的林子,輕緩地呼吸帶出白色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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朏朏掀開眼皮望了眼身側(cè)的人,它從未見過這樣的某幻,雖說從前他也會(huì)偶爾發(fā)呆,卻不似如今這般。應(yīng)當(dāng)是第一次與人接觸,又勾起了他埋藏內(nèi)心深處,那向往人間煙火氣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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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幻雙目無神地看著不遠(yuǎn)處蓋在樹枝上的白雪,伸手撫上窩在身旁朏朏毛絨絨的腦袋。表面平靜,內(nèi)心卻時(shí)隔數(shù)百年又翻起了蠢蠢欲動(dòng)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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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渴望下山,渴望過山下凡人的樸素生活,羨慕他們壽命不過一百年,歷經(jīng)人生起伏然后平淡的了卻此生。他最是耐不住寂寞,可又偏生是個(gè)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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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他雖也會(huì)胡思亂想,并為他年少的莽撞買過單。至今他都記得那個(gè)獵戶布置的捕獸夾刺穿皮肉之痛,被丟在狹窄的獸籠里伸不直身子的窒息感和絕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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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他是趁著獵戶開籠,準(zhǔn)備將他宰殺時(shí)奮力掙脫束縛,邁著滲血的后蹄掙扎著奔向深山才得以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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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如此,他卻從沒對(duì)凡人抱有一絲厭惡。畢竟那個(gè)獵戶也是要活命的,也有一家子妻兒老小指望著他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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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怨,卻也從那之后對(duì)山下的居民敬而遠(yuǎn)之,再到現(xiàn)在的凡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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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xiàn)在的心境好像又回到了過去冒失不計(jì)后果的年少時(shí)似的,特別渴望在人間走一遭,不必?fù)?dān)心額前的鹿角,不必在意世人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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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幻抬手摸了摸頭頂堅(jiān)硬的鹿角沉默不語,胐胐望著他,出奇的沒有多嘴調(diào)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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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聲鞋底踩過枯枝的脆響傳入耳,朏朏忙睜大眼抬起腦袋,警惕地四處張望,某幻也蹙著眉屏息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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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嗎?有人在嗎?”稚嫩的聲音劃破周遭的寂靜,某幻愣了一瞬,眼里便閃過一抹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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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很晚才歸家的王瀚哲今日破天荒的起了個(gè)大早,吃罷晨食便開始圍著阿娘,一反常態(tài)地主動(dòng)包攬家中碎活,整一上午就沒歇過。晌午飯后,眼瞅著阿爹提著斧子出了門,他才暴露他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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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邁著小碎步挪到正忙著洗碗的阿娘身畔,仰著小腦袋,撲扇著幼童水靈水靈的杏眼央求阿娘給他幾枚銅錢。阿娘素日極為寵他,他最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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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阿娘無奈笑笑,將雙手胡亂在粗布襜裳上擦了擦便掀簾進(jìn)了屋,王瀚哲臉上掛著得逞的笑屁顛屁顛的跟在阿娘身后也進(jìn)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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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瀚哲懷里抱著平日他最愛吃的幾樣小食,悶著頭便往山上跑,為了避開在山上砍柴的阿爹,他可廢了不少功夫,聽見一絲動(dòng)靜他便猶如驚弓之鳥,拔腿就跑。興許是傻人有傻福,某幻的藏身之處竟真讓他誤打誤撞地尋到了附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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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嗎?”王瀚哲因一路小跑著上山,此刻早已氣喘吁吁,平日里聲音雖算不得洪亮,卻也足以聽清,如今短短幾個(gè)字都只能靠肉嗓子氣若游絲斷斷續(xù)續(xù)的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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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大包小包的吃食環(huán)在一只手的臂彎里,抬起另一只手,抓著袖口拭去額角因?yàn)楸寂軡B出細(xì)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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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的又上山來了?”清冽耳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王瀚哲趕忙抬頭。只見一抹白色的身影坐在樹的最高處,與白蒙蒙一片的天融為一體,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