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心·揚威(十三)【展昭同人,非耽】
唐守似乎對索元上門興師問罪這件事早有準(zhǔn)備,所以并不慌張,反而笑嘻嘻的喚大哥落座:“總鏢頭大駕光臨,兄弟一場,氣性這么大,這是何必呢?!?/p>
“少廢話!”索元才懶得客套,一步逼到近前抬棍橫在唐守頸窩:“是你們誰下的手?快帶我去見韋東!”
“大哥急什么?!碧剖爻猿砸恍Γp手卻悄悄往背后挪:“你要找韋東?虧你還記得有這么個人呢!”
“你明知我為何而來,就不要再陰陽怪氣的狡辯了。”索元的雙眼幾乎瞪出火來:“別想著動武,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快帶我去找韋東,你一定知道他在哪!”
“論武功我的確不如你,可是說起投毒么,你就差得遠了。實話告訴你,你在院里就中了我的軟筋香,這會藥性就快發(fā)起來了?!碧剖剌p蔑地撇嘴笑笑:“這兒可比不得鏢局里頭,我的地盤,絕不可能任人撒野的。”
索元心里一驚,起手便要翻棍進攻,卻真的忽然感到一陣暈眩,全身無力,勉強拄著棍才能站的穩(wěn)些。他抬起左手指著唐守:“你……你……”緊接著兩步跑到窗口努力伸頭出去呼吸著,想把剛剛所中之毒驅(qū)出身體。
“我還以為展昭會再回來,這東西本是給他預(yù)備的,沒想到歪打正著讓你給……”唐守一巴掌拍在索元后心:“大哥你還是太相信兄弟們了?!?/p>
“為什么?老四,為什么?難道我對你不好嗎?”索元咬緊牙,靠著墻勉強站穩(wěn):“咱們幾代人幾十年的交情,你怎么就能下得去手?”
“你要問我為什么,那就是義兄弟終究不如親兄弟,這揚威鏢局,我也希望有一天它能姓唐。”
“你……”軟筋香的藥性愈發(fā)蔓延,索元踉蹌著摸了個椅子坐下,伏到桌上,依然努力昂起頭盯住唐守。
“大哥,你不要恨我。祖祖輩輩伏低做小,我們姓唐的不甘心?!闭f罷,唐守拔出護手鉤朝索元頸部狠狠劃過去:“我會讓別人都覺得這是施老二做的,你不妨也恨他好了。”
“你住手!”門口傳來一個女人厲聲的斷喝,一枚銅錢隨著聲音奔唐守的右腕飛來,老四下意識揚手躲開,轉(zhuǎn)頭一看,居然是鄭氏與齊治。
齊治一進院便削斷了那軟筋香,見唐守正欲對總鏢頭不利,趕忙出手化解危機。他一句廢話也不多說,跨步上前與唐守戰(zhàn)在一處,鄭氏雖是個弱女子,卻也拼力扶起丈夫,帶他到室外通風(fēng)處以期緩解藥性。
齊治果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只十幾招下來唐守便很明顯的落了下風(fēng),他自知齊管家一定是聽命鄭氏要活捉他帶去府衙,正思考要不要干脆舍了這條命讓他們死無對證,里屋卻忽然沖出一個也提著護手鉤的人來。
“你出來干什么?滾啊!”唐守對那人憤怒的吼著。齊治抬眼皮看看那兩個人,淡淡的說:“看來只能先廢掉一個了?!闭f罷直接揮刀奔著唐守的大筋挑過去。
“兄弟,你為我做到這個地步,我怎么能獨自逃走?”從里屋出來的那個人沖過來揮舞著雙鉤幫助唐守對抗齊治。正這時門外又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一眨眼便有兩個人輕身躍入屋中,幾人眼光相對,里屋那人愣了一下,忽然脫口叫到:“展大人……”
“韋東,果然是你!既然都是熟面孔,那咱們還要動手嗎?”展昭橫劍做好格斗準(zhǔn)備:“僅我一人一劍,你們就遠非對手,何況現(xiàn)在是以二打三。持械拒捕沒有意義,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傷人,勸你們還是束手就擒吧?!?/p>
“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你說我們還能回頭嗎?”韋東昂起頭:“展大人,我雖出身低微,賤如螻蟻,卻也知道不能棄兄弟于不顧。既然事已至此,那臨死之前能領(lǐng)教一下南俠的劍法,也算是我這幾十年武功沒白操練?!?/p>
“府衙的兄弟,我實在是不想動手?!闭拐褤u搖頭:“但公事當(dāng)前,也只能得罪了?!闭f罷抽劍出鞘,劍尖直點韋東的心口,同時不忘扭頭交待平海去照顧索元。
唐守朝韋東吼了一聲:“叫你別出來,這下一切都前功盡棄了!”緊接著一腳踢翻了桌子,揮起雙鉤發(fā)瘋一樣嘶吼著沖展昭頭面劈過來,韋東也就勢從旁攻擊。屋中狹小,寶劍與護手鉤都難以施展,但展昭畢竟武藝占優(yōu),又有齊治策應(yīng),幾十個回合下來便點中了韋東的穴道,正欲制住唐守,但聽門前包拯與公孫策帶著府內(nèi)衙役捕快已走進了院中。
唐老四見狀,忽然一揚手從袖中打出暗器,直奔包大人而來,展昭急忙揮劍去磕。就趁著這個空檔,唐守翻手將鉤刃對準(zhǔn)自己的咽喉,狠狠的右手一勒,方才反應(yīng)過來他要自盡的展昭已經(jīng)來不及阻止,只見唐守頸前一道鮮血噴出來,飛濺在展昭的紅衣上,八尺有余的身軀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向后仰去,甚至連句話都沒有留下。
被點中穴道的韋東眼睜睜的看著唐守死去,卻完全無法行動,只艱難的從喉嚨里咕嚕出一個模糊的音節(jié),忽然一道淚痕從眼角淌了下來。
“大人,唐守畏罪自盡,屬下未能及時阻止,請大人治罪?!闭拐鸦厣沓烦龇块g,朝包拯深深低頭抱拳。包大人只搖搖頭,喚身后差役將尸體入殮,又把韋東押回監(jiān)牢。“這是何苦呢。”包拯的語氣甚是悲傷,但并沒有怪展昭什么,回身便往府衙方向去了,其余眾人就在他身后跟著。
展昭這一路也沉默不語,公孫先生見狀輕聲與他說:“展護衛(wèi),當(dāng)時你是為了保護大人才錯過阻止兇嫌自殺的時機,大人不會怪你的,你也不要自責(zé)了?!?/p>
“不是的,但還是謝謝你,公孫先生。”展昭禮貌的笑笑:“我不是怕大人怪罪,畢竟職責(zé)所在,行事未能周全,即便受責(zé)罰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N抑皇恰姷教剖睾鋈蛔詺?,不知為何感到心中難過?!?/p>
“是因為展護衛(wèi)先前敬他是江湖英豪?”
“我不知道?!闭拐褔@了一聲氣:“我總覺得不至于走到這一步的。其實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jù)也不多,還沒有緊迫到……為什么非要……”他又搖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一行人等剛剛踏入開封府大門,但見展昕早已經(jīng)站在前院等候多時了。他一看包大人和哥哥過來,趕忙跑到他們面前,但還沒等這孩子開口,展昭卻先上下看了看弟弟嗔怪到:“叫你好好休息,跑出來做什么?看看你這一頭汗,傷還沒好,難道還動武了?”
“哥你先別急著訓(xùn)我?!闭龟刻执驍喔绺绲脑挘骸皠倓傆腥四弥一锏介_封府牢房想要殺了索澤,你們又都不在,我這才動手把他制服的。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問索澤,也可以問獄卒大哥啊!”
“有這等事?”包大人聞聽此言也是一驚:“何人竟如此大膽?光天化日就敢到開封府監(jiān)牢持械殺人!”
“他說自己叫韋達,是個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小哥哥,可他說的話奇奇怪怪的我跟索澤都聽不懂?!标績郝柭柤纾骸暗夜烙嬁隙ê透铿F(xiàn)在的案子有關(guān)聯(lián),所以在這里等著要趕快告訴你們?!?/p>
“韋達……想必就是韋東的兒子了……”展昭想著,急急上前按住弟弟的肩頭:“那人現(xiàn)在在哪里?”
“我們看他挺激動的,怕出事,獄卒捕快找了間空牢房先關(guān)起來了?!标績禾ь^看看包大人:“也不知道合不合官府的規(guī)矩,但主意是我出的,要怪就怪我,別怨那些大哥?!?/p>
“走,帶我們過去。”包大人點點頭,喚這孩子帶路。如今唐守已死,接下來的詢問,恐怕就要把重心放在韋家這父子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