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筱蓉

圖文：審稿-蟹黃撈飯、制作-木昜

封面圖：

甘古拜·卡蒂婭瓦迪 Gangubai Kathiawadi?(2022)

印度女性的地位，低么？低！

首先來看看自有印度教開始，千百年來印度人的意識形態(tài)。Yellama是印度教中的大地之母，她的傳說，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廣大印度女性的一生。

Yellama因其虔誠和貞潔為教徒崇拜

圖：ShareC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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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中的女人

很久以前，多年無子的國王統(tǒng)治著富饒的國家，他每天虔誠祈禱，神賜給他一個女兒，取名為Renuka，Renuka逐漸長成一位美麗順從的公主。有一天，她到森林里取水，被林中禱告的圣徒Jamadagni吸引，公主上前求婚，圣徒拒絕了，但最終圣徒被僧侶們說服，娶了Renuka并生了五個兒子。

其樂融融的一家七口

圖：Hare Krsna TV / YouTu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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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老國王過世了，丈夫想從Renuka手中奪走繼承權，便指著重重高山對她說：“你必須去山后的河邊，取河中的泥沙做成罐子，裝滿河水帶回來，否則你就再也別回來了?！闭煞虮疽詾镽enuka會命喪深山，沒想到順從的Renuka真的做到了。

有一天，Renuka照例去河畔打水，看到對岸親密無間正在嬉戲的異族夫婦，心中想起自己和丈夫的夫妻生活，這時，她手中的沙土罐突然碎了，再也合不起來了。 ?

Renuka也是“禁欲主義”的代表

圖：Hare Krsna TV / YouTu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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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急的Renuka在河邊呆了一晚上修補水罐仍于事無補，看到空手而歸的Renuka，丈夫怒不可遏，他將Renuka趕出家門。傷心的Renuka在林中徘徊了幾天，還是返回了家中，可余怒未消的丈夫叫來四個兒子，問他們誰能砍下母親的頭，殺人者可以得到許愿寶石，大家都不愿意。

還有一種說法是丈夫生氣的原因是

他想到妻子看見別的夫妻恩愛而不爽

圖：Hare Krsna TV / YouTu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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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小兒子回來了，按照父親的吩咐砍下了母親的頭，得到許愿寶石后小兒子許愿讓母親復活。

這時，突然出現(xiàn)一位年輕的美女，她的頭被劈了下來。母親的頭移到了美女的身上，美女的頭則移到了母親的身體上，丈夫選擇了美女的臉+原配的身體作為自己的老婆，而妻子復活的那顆頭經(jīng)過復雜的輪回，成為了印度的大地之母Yellama。

這個小兒子叫Parashurama，

是毗濕奴的第六個化身，

為了維護婆羅門至上的地位，

先后21次從地球上肅清傲慢的剎帝利。

圖：sriramgurujal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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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實中的女人

Yellama的故事要素過多，真是為印度社會壓榨女性打好了版：

首先，結婚是女人高攀男人，所以要無條件傾家蕩產(chǎn)賠上嫁妝。結婚后，本分就是生兒子并且承包所有家務，即使丈夫提出最荒謬的要求，也必須惟命是從。而且，妻子對丈夫保持絕對的忠貞，不可逾矩，不然就要面臨被直系親屬“榮譽謀殺”（哪怕是親生兒子），想獲得重生的方式就是剝削另一個年輕女人的生命。

不知道對于印度的女人來說，

婚禮上的笑顏和承諾能夠持續(xù)多久。

圖：Shutter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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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印度，以Yellama為中心的圣女制度古已有之。古時候的富貴人家，常以宗教為外衣，將低種姓家庭姿色姣好的女孩圈養(yǎng)在寺廟中，供自己玩樂，美其名曰“接近神明最好的方式?！?/p>

印度卡納塔克邦還有一座叫

Yellamma Temple的寺廟

圖：Shutter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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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Parvatamma就是這樣一個悲慘的女孩。她出生于南印度的小村莊，10歲的時候，就被母親送到寺廟，皈依了Yellama。寺廟不僅一次性給了她母親一筆錢，每個月還給母親一些香火錢。10歲的女孩以一己之力養(yǎng)家，心里還有小小的自豪。

被“獻祭”的女孩

圖：AAPKA 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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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寺廟，老一輩的神女教她歌舞才藝，特別是如何“侍奉”僧侶。而僧侶和其他男人們常常對她動手動腳，她覺得不適，但沒有覺得不妥，因為她身邊所有的女孩都一樣。

女孩們是不會自己選擇求助的

圖：scrol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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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寺廟為她穿上綠色的紗麗，戴上花環(huán)，將她的初夜拍賣給了出價最高的男人，男人為她戴上紅白相間的珠鏈，Parvatamma正式開始自己的“神女”生活，她不喜歡自己的身體被很多男人接觸，但是她可以靠這個賺錢寄回家，心里也覺得滿足。

這種紅白相間的珠鏈正是

“女孩”成為“神女”的象征

圖：DW Blo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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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歲時，Parvatamma生了一個女兒，不知道父親是誰，她不被允許待在寺廟了，在滿月節(jié)那天，她披上黃色的紗麗，被帶到了市集，這一天不僅是Yellama的誕辰，更是人販子的狂歡。遠道而來的老鴇相中了她，將她帶到了孟買最大的紅燈區(qū)，她從神女變成了妓女，換了一個名稱，做著一樣的事。

只是在孟買，一切都很艱難。如果每天接待的客人不夠數(shù)，就要被毒打，她也無權挑選客人，一起工作的小姐妹，有的被癮君子客人強行喂食毒品，就此染上毒癮；有的因為數(shù)次逃跑，被老鴇和看守毒打后不知所蹤；有的染上惡疾無法治愈，被趕出妓院，沿街乞討。

暴力、迷幻、骯臟、混亂、危險，

構成了孟買紅燈區(qū)的關鍵詞。

圖：Word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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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和暴力成為生活的常態(tài)，Parvatamma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就是被寄養(yǎng)在老家的女兒，在孟買的十年，她每月準時往家里寄錢，卻只見過三次女兒，金色項鏈下潰爛的皮膚，是梅毒晚期的征兆。

26歲的Parvatamma毫不意外地被客人傳染了艾滋病，由于在妓院一直很聽話，老鴇難得心軟，把她送回了老家。掏空自己供養(yǎng)全家的Parvatamma此時卻受到家族的嫌棄，哥哥們搜刮走她多年的積蓄，將她扔在村外荒地的草棚，讓她自生自滅。

女孩們臉上的淚痕和傷痕，

訴說著她們非人的遭遇。

圖：The Globe And M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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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女兒會來看媽媽，剛滿10歲的她有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和濃密絲滑的長發(fā)，美麗動人，一如當年的Parvatamma。

Parvatamma說：“我們是一個被詛咒的群體，男人利用完我們，就把我們丟棄。”她為女兒打理秀發(fā)，系上鵝黃色的發(fā)帶，喃喃地說：“媽媽快走了，走之前只有把你托付給女神Yellama，不然就沒有人照顧你了…”

像Parvatamma一樣的女孩，

還有很多很多很多······

圖：DW Blo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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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vatamma的故事在南印度的低種姓農(nóng)村不斷輪回——他們的邏輯再簡單不過：女人生來就是“負債”，唯有變成“圣女”才能變?yōu)椤百Y產(chǎn)”，不斷折舊后，再榨不出剩余價值，扔了就好，反正新出生的女人一茬接一茬。

多家知名媒體數(shù)次報道“神女”的悲劇，

呼吁關注印度這群年輕女孩的命運。

截圖：衛(wèi)報&路透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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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種姓女人

英國殖民印度時期，曾經(jīng)出臺過一部法律，里面圈定了一些特定種姓的屬性，其中，一個屬于賤民達利特的種姓“Perna”被歸屬為犯罪部落。1952年，這部法律廢止，而固化的思想?yún)s難以改變。

這項《犯罪部落法案》頒布于1871年。

截圖：Denotified Tribes: A Sociological Analy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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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姓制度在印度根深蒂固，滲透進印度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因為Perna曾被命名為“罪犯部落”，Perna姓氏的人就無法在社會上找到正經(jīng)工作，所以這一種姓的男人通常放棄掙扎，開始家里蹲生活，轉而讓女人靠出賣肉體來養(yǎng)家糊口。賣淫，成為了Perna種姓在新世紀的專屬職業(yè)。

養(yǎng)家的女人能從一個客人那得到200-300盧比

圖：AlterVis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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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na的女人們一般在二十歲前生完長子后，就開始出賣身體，養(yǎng)家糊口，她們的丈夫就是皮條客。

一個Perna姓氏的男人不需要學會除了威脅、恐嚇女性以外的任何技能。從小他們就知道，長大結婚就會有老婆養(yǎng)著自己，最勤快的男人偶爾還放放羊，大部分就是睡覺、侃大山，個別人閑得實在無聊可能就會和兄弟們約著出去看看路上有沒有什么單身女子經(jīng)過……

而Perna的女人如果不愿意從妓，會面臨婆家的虐待，娘家的驅趕，“如果不去就打死你，扒光你的衣服，把你丟到大街上?！?/p>

男人每天無所事事，就等著老婆賣淫養(yǎng)活自己

圖：AL JAZEE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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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ena是一位典型的Perna女人，她的生活有一張雷打不動的日程表：凌晨兩點，吆喝上村里的其他姐妹，趁著月黑風高，坐著人力三輪車，來到附近鎮(zhèn)子的車站或者集市，尋找客人，想辦法做上幾單生意，一般是在路邊的小樹林或者隱蔽之處速戰(zhàn)速決，但要保證是“遇到意外大聲叫喊能夠被人聽到”的距離。

Seena是一位典型的Perna女人，她的生活有一張雷打不動的日程表：凌晨兩點，吆喝上村里的其他姐妹，趁著月黑風高，坐著人力三輪車，來到附近鎮(zhèn)子的車站或者集市，尋找客人，想辦法做上幾單生意，一般是在路邊的小樹林或者隱蔽之處速戰(zhàn)速決，但要保證是“遇到意外大聲叫喊能夠被人聽到”的距離。

Manju從10歲起就開始“賺錢”養(yǎng)家了

圖：India To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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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客人，幾乎都是天南海北四處跑的貨車司機。他們不僅帶著一車車沉重的甘蔗、玉米，或許還帶著一身HIV，印度是一個勞動密集型社會，卡車司機沒日沒夜地拉貨，生活沉重得像那張快被壓垮的卡車，每到一個鎮(zhèn)子，只想找個女人解解乏，“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生活讓這些司機成了流動的病毒驛站。

如果你光是看到照片就感到不適，

可這些就是她們現(xiàn)實的、地獄一般的生活。

圖：EnterTa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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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ena們能怎么辦呢？一邊是嗷嗷待哺的小孩和婆家的恐嚇，另一邊是潛在的感染風險，只能先讓家人填飽肚子，自求多福了。最可怕的還是警察，因為警察不僅白嫖，還可能以罰款的名義拿走她們所有的錢。

天蒙蒙亮，Seena收工回家，做好一家人的早飯，把孩子的衣服穿好，終于能夠小睡一會，緊接著就是準備午餐、做家務、準備晚餐、收拾殘局、出去賣身…如此循環(huán)每一天，這是人過的日子？

出生在perna種姓的女孩，

命運早已被注定。

圖：AL JAZEE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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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低種姓、女人”，三個屬性足以圈死她們的人生。這些目不識丁、從小受盡奴役，認知范圍僅限于本族群的印度低種姓女人，實在也難以想象別的謀生方式。她們的生活就是在食不果腹、過勞、高危的熔爐里，未老先衰，繼續(xù)奴役下一代少女。

鄉(xiāng)村如此，城市里的生活會好些么？

生而為女人，真是辛苦了。

圖：Respect Wo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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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里的女人

孟買是印度房價的頂點城市，富人區(qū)一棟一千平米的豪宅，售價可以高達人民幣3-4億元。在印度當一個高種姓富人，既能享受現(xiàn)代科技帶來的舒適便捷，還能享受到封建時期那種帝王般高高在上的感覺，當2%的富人們站在摩天大廈中眺望時，咫尺之遙外，無數(shù)孟買人正在貧民窟臭氣熏天的垃圾堆里翻找有沒有什么“ 剩余價值”。

全印度最有錢的1%的富人，

坐擁全國近3/4的財產(chǎn)。

圖：Business Ins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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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占據(jù)全國人口60%的都是窮人，

他們的財產(chǎn)加起來才占到4.7%。

圖：M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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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200盧比（人民幣16塊）在孟買可以做什么？可以在高級商場買一支蛋筒冰淇淋；可以請小工來家里做一周的清潔；還可以去最大的紅燈區(qū)kamatipura找一個姿色不錯但可能攜帶病毒的妙齡女子釋放一下荷爾蒙。

“一名妓女小心地將盧比藏在一條圍巾中，之后她立即帶領三位叔叔來到一個狹小的房間里——顯然是為了集體交往”。這是美國獨立女攝影師Mary在1978年來到kamatipura冒死拍下當年的紅燈區(qū)后，寫下的感言。

在Mary的鏡頭里，妓女大多

面露憂郁、無助、虛弱的神情。

圖：Mary Ellen Mark Studio and Libr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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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年后的今天，一切并沒有太大的改變，甚至還要更糟。

像kamatipura這樣規(guī)模的印度紅燈區(qū)經(jīng)過多年發(fā)展，以色情產(chǎn)業(yè)為核心向外輻射的黑色產(chǎn)業(yè)鏈已經(jīng)一應俱全。

kamatipura是印度第二大的紅燈區(qū)，

可以追溯到19世紀英國殖民時期，

地方雖小卻住著5000多個妓女。

圖：Mary Ellen Mark Studio and Libr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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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上游是人口販賣。試著想象這樣一個場景：一位印度官員被指派到尼泊爾邊境就任，他鷹一般的眼睛銳利地掃射著安檢臺上的一箱箱光碟，與此同時，一輛輛大型卡車大搖大擺地通過邊境。

旁觀者困惑不解：“你到底在檢查啥？”

圖：Shutter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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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員答道：“別打擾我，我這查出盜版光碟可是要嚴加管制的。”

“那么你知道成千上萬的女孩被裝在卡車里，正被輸送到印度各個紅燈區(qū)嗎？”

近些年來，印度一直是

人口販賣最嚴重的國家之一。

圖：The Asian 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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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輪到官員困惑了，他撓撓腦袋，反問道：“當然知道。那又咋地，不然你告訴我，印度男人從青春期到結婚以前的日子怎么過？他們的需求得不到釋放，就會威脅到良家婦女的安全。”

“那么這些女孩就不是良家婦女嗎？”

2005-2015年間在印度發(fā)生的人口拐賣中，

有76%都是女童和婦女。

圖：The Humanitarian And Relief Tru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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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度，每8分鐘就有一個孩子被拐賣。

圖：carit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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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員撇撇嘴：“她們只是不識字的窮人家女孩，她們的犧牲是為了更多女人的安全，這樣的事情我們無能為力，古已有之?！?/p>

“所以在印度，盜版光碟比女人重要？”

空氣突然安靜，因為這是一個誰也答不上來的問題……

近些年來，印度打擊人口販賣的宣傳多了起來。

圖：Mapsofin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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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地也發(fā)起反對人口販賣的抗議運動。

圖：Shutter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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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游產(chǎn)業(yè)鏈自然是這“古已有之”的色情行業(yè)。1863年，英國殖民者大筆一揮，將德里的五大紅燈區(qū)集中于北郊的Garstin Bastion路，以便統(tǒng)一管理。街道建筑進行了詳細規(guī)劃：底商作為售賣五金、機械、工具的商業(yè)街，其他樓層一律整包給妓院老板，各個規(guī)格的妓院多達數(shù)百家。

南印度是賣淫嫖娼的重災區(qū)

圖：India To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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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天下兇險之人匯集于此，將女人作為原材料進行層層盤剝。新批發(fā)來的少女，以虐待和威脅摧毀其靈魂和意志，直至她們變?yōu)樾惺呷?，習慣這無邊的黑暗。

一名妓女曾寫道：“我的尊嚴被撕成碎片。

我以前經(jīng)?？蓿液芸烀靼?，

無論你怎么哭，有些事情永遠不會改變。”

圖：路透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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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游產(chǎn)業(yè)鏈就是“皮肉生意”。顧名思義，是真的買賣人皮肉的生意。

失去性價值又逃不出去的女人，由皮條客交給人皮中介，或自愿或被迫地簽下“自覺捐獻人體器官”的同意書，接受 “手術”，將自己的皮膚以100英寸5萬到10萬盧比的價格賣出去，供給有錢人做整形手術，或者被放進培養(yǎng)皿中，送給醫(yī)藥試驗機構（例如洗潔精、潔廁靈的皮膚耐受性實驗等）。

而因各種原因曝尸街頭的女人們則被如數(shù)收集，打包給地下人骨工廠進行處理，販賣到發(fā)達國家的實驗室。

身體和精神都失去自由

圖：India Today 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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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駭人聽聞的產(chǎn)業(yè)鏈為何能在印度大行其道，不禁令人匪夷所思。

國際咨詢公司弗若斯特沙利文給出了答案：2019年，印度各種各樣的灰色經(jīng)濟收入至少占到整個國家GDP的25%。

反現(xiàn)代的社會結構、昏招迭出的經(jīng)濟手段、腐敗的官僚主義……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層層結構性壓迫落實到底層婦女身上，就是絕望而無解的一生。

無法見光的金錢沾滿了無數(shù)印度婦女的鮮血

圖：Shutter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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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DP只是一個冰冷的數(shù)字，而一個國家底層人民的生活，才能反映出這個國家的真實狀況和文明程度。

而印度紅燈區(qū)的女性，還在用自己的一生書寫這滴血的當代史。

圖：Indian Ex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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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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