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復(fù)還》同人小說(11)
人生,總是充滿意外。
賈斯汀原本渴望幸福安定生活的夢想,就這樣破滅了。從此在厄澤城再無牽掛的他,孤身一人登上了去往王都的客船。
他需要一片新的天地來慰藉他受傷的心靈。
——
月明星稀,暴風(fēng)雨褪去后的運河碧波蕩漾,萬籟俱寂的夜里,唯有耳畔濤聲沙沙作響。
躺在空蕩蕩的甲板上,我百無聊賴地仰望著夜空,任由這陣清涼的夜風(fēng)吹拂過我的臉龐。
我親手葬送了我擁有的一切。
拉瓦爾大叔為了救我而犧牲,訓(xùn)蛇士大哥被我借刀所殺,就連我親愛的法芙娜,都死在了我的手上。
……
都是我的錯。
(不!這不是我的錯?。?/p>
……
拉瓦爾大叔死在了他的貪心和賭博上,訓(xùn)蛇士欺騙了我死有余辜,至于法芙娜——
唉……
我長嘆一口氣,但是這一聲深沉的嘆息最終也消融于寂靜的夜空之中。
若你有半分悔改之意,事情也不至于變得如此地步……
還剩下什么?
我抬起手,虛握向那一輪明月,就仿佛那便是我的劍,船甲板隨著河水緩緩起伏,那月亮也在我的手心微微搖晃。
被我視為親人的人,一個個離我而去……最終我只剩下孑然一身。
可能我天生便不配擁有親人吧……
“呵呵,哈哈哈哈……”
我凄愴地笑著,這笑聲卻被起伏的沙沙濤聲淹沒。
還剩下什么?
規(guī)則?秩序?道德?
(力量?)
正義?。?!
我攥緊了拳頭,眼底仿佛有紅色的火焰熊熊燃燒。
既然這個世界充滿了不公,那我就更加應(yīng)該,打破這些不公。
在全能神教的教義里,告誡著我們正義和信念的重要性。
我相信,在偉大的王都,正義與秩序一定存在著……不,必須存在。
——
在這美麗的夜空下,少年的心中再度燃起了熊熊火焰。
王都,一個更大的舞臺,將因少年的到來而改變……
——
真的,會改變嗎?
——
自從那晚之后,又過了兩天,商船終于是抵達(dá)了王都。
普利斯特王都——毫無疑問是這個以開國大帝普利斯特?雷霆之怒所命名的國家里最為富裕和繁華的都市,在運河上有“明珠之城”的稱號。
船只在水手們的呼喝聲中拋錨靠岸,一條寬闊的木板沿著甲板鋪設(shè)到大理石堆砌的碼頭上,首先下船的是商人們的馬車和貨箱,緊接著,一波一波的乘客也開始向岸上走去。
說是“一波一波”,實際上這艘船上以個體身份搭乘的客人并沒有多少,出了我之外,僅有了了十幾個人。
從厄澤城直達(dá)普利斯特王都的船費雖然不貴,但也不是尋常百姓可以輕視的數(shù)目。
當(dāng)然,這不包括我。
緊了緊披著的的斗篷,拉低頭套的前沿,我聽話地按照水手們的指引下船。
“到這邊到這邊啊……所有人在你們的左側(cè)拐彎,去城門口登記入城!右側(cè)是貴族的專用通道!”
登記?
我突然緊張了起來,開始猶豫……
訓(xùn)蛇士死掉的消息得到確認(rèn)了嗎?證據(jù)都消滅干凈了嗎?厄澤城的懸賞會不會傳到了王都呢?
……
就在我的步伐放緩之際,我的后背被人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我立刻做出了反應(yīng),右臂青筋畢露,一瞬間就握住了藏在腰間的配劍的劍柄。
“你在哪兒磨磨蹭蹭干什么呢!難道不想下船嗎?你可只買了單程的票啊……”
大大咧咧的船夫大聲在我后面嚷嚷著??磥硎俏疫^度反應(yīng)了,我悄悄地松開了握住劍柄的手。
“你們這些鄉(xiāng)下人啊……真是的!帶個頭套裝什么神秘啊!”
(況且,你也激活了傳送小站不是么,到時候在王都的小站登記一下,利用那東西趕路就好了。)
大胡子船夫還在喧嚷,但是這么一來我就已經(jīng)被路人注意到了,我只能被迫掀開了頭套,裝作若無其事的混在大部隊里,朝著城門走去。
事實證明的確只是我虛驚一場,在門口巡查的士兵僅僅是疑惑地盯著我打量了一番,便揮揮手放行了。
大都市果然有大都市的氣魄。
走在王都的街道上,我不由得嘖嘖贊嘆。
放眼望去,規(guī)劃齊整的寬闊路面上,土地被平的工整?;蕦m正對著的主干道是,足足可以容納三駕馬車并排而走,兩邊聳立的是二層左右的立體式磚石建筑,斷不是厄澤城的小茅屋可以媲美的。
商店街上,沿途隨處可見擺攤販賣的商人和吆喝聲,城門口還有不少個體獨立的商販,那些大概是冒險歸來冒險者們和組隊狩獵的傭兵,正在試圖售賣戰(zhàn)利品來獲取金錢。喧喧嚷嚷的街道顯得熱鬧無比,生機(jī)勃勃,人們的臉上流露著笑容,一筆一筆的交易愉快的進(jìn)行著。
而在居民區(qū),則變得安靜了下來,祥和的氛圍籠罩著城市的角落,優(yōu)美的綠化使得整個居住區(qū)的氣氛都變得幽雅了些,家家戶戶的房門緊閉著,這一份安靜乃是不可多得的休息的好地方。
象征著王權(quán)的皇宮,象征著全能之神的教會,更是,規(guī)模宏大,富麗堂皇,一排排被精心打點的花園整齊的排列在門前。
城里,時不時會有身披鐵甲的衛(wèi)兵巡邏,揮舞著象征普利斯特的血色玫瑰旗幟。
就在我在好奇和欣喜中在這片城市里徜徉時,一陣不和諧的音符流進(jìn)了我的耳中。
那是男人的笑聲,摻雜在那其中的,隱約還傳來了女孩子低沉的悲鳴。
循著聲音,我找到了城墻下,一處偏僻的居民區(qū),墻角處,兩個身披烏黑色法袍,頭戴高冠的傳教士打扮的男人,正氣勢洶洶地站立在那兒。
我猶豫了片刻,轉(zhuǎn)身背靠著墻角暫且隱藏了起來,開始注視著事情的發(fā)展,教士們并沒有留意到背后的我的存在。
而沐浴在他們的視線下,墻角站立著一名少女。她蜷縮著,一雙眼睛緊張地瞪著神官們,神色間除了悲哀,還有敵視。
她只穿了一件素衣,長裙遮住了小腿以上的軀體,卻無法掩蓋她姣好的身段。從她發(fā)絲上佩戴的裝飾來看,應(yīng)該是姆伊森運河人。
而此刻,教士們卻無視著少女的感情,他們“哈哈哈”地奸笑著,踏步堵住了少女所有的去路。
那又瘦又高的教士說道:
“嘿嘿,想偷偷溜出城?哪有那么容易,不還是被我們兄弟倆給堵到了?”
姆伊森少女緊張的聲音里蘊含著明顯的憤怒,
“你們究竟想怎樣??!我和父親已經(jīng)改信了你們的全能之神,為什么還是死纏著我不放!”
而那個略微矮些的教士則微微揚起了嘴角,
“信仰這種事,嘴上說說怎么能行?
你得拿出誠意來證明你對偉大全能
之神的信仰不是??”
那瘦高的教士緊跟著說道,
“咱哥倆知道你們家里沒有金幣,但咱們可以換別的方式證明對神的虔誠。”
“至于用什么方式,嘿嘿……”
兩個教士相互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流露著默契的淫靡。
“我就直說了吧。乖乖把身體獻(xiàn)給神的使者,來證明你的虔誠吧!”
雖然兩個人表面上的語言免冠堂皇,但是兩個人的嘴角卻上揚著名為“奸詐”的弧度。
姆伊森少女感覺到了恐怖,她顫抖地后退,但是身體卻立刻靠到了墻壁上,
“你,你們……”
似乎是覺得這樣還不夠,瘦教士又說道,
“喂,小丫頭,你可要想清楚嘍。你們一家可都是姆伊森人,你覺得你們一家迄今為止還能安定地生活在王都,是誰的功勞?”
矮教士附和著:
“是啊是啊,如果我們兄弟倆把你們一家是姆伊森人的事情說出去的話……你信不信當(dāng)天就有一大批親人財產(chǎn)損失在你們姆伊森人手上的居民來找你?”
姆伊森少女低下頭,沉默了。
“你應(yīng)該不想看到你那老邁的父親被一群奸商追著暴打吧?也更不想走在街上被其他人施以白眼吧?”
“如果你把我們兄弟倆伺候得高興咯,這一切的麻煩就不再是問題了,當(dāng)然,你還可以得到金幣,哪怕是王都居民的身份證明也不是什么遙不可及的東西哦?”
姆伊森少女低著頭,淚水滴答滴答落在了石板地上。她猶豫掙扎了許久,
“……我,我……”
開始緩緩解開自己衣領(lǐng)的絲結(jié)。
兩個教士一副已經(jīng)得逞的模樣,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咧開的嘴角隱隱有口水流出。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
“住手??!”
我拔出劍,跳了出去,將少女護(hù)在身后,用劍斜指著這兩個糜爛的教士敗類。
“你們這樣還配自稱是全能之神的信徒嗎!”
兩個教士似乎被我這個橫插一杠的不速之客搞得有點愣神,他們對視了一眼,又再次打量了我一番。
見四周再沒有出現(xiàn)其他人,只有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單薄的站在那里,粗布的象征著平民的衣裝那么的普通,他們很快又恢復(fù)了狀態(tài)。
“這是哪里來的傻小子?”瘦高的教士瞇起了眼睛,
“活膩味了是吧!”
我毫不膽怯,依舊持著劍,站在少女的身前。
似乎見我沒有逃跑或是退縮的意思,兩個教士的臉龐扭曲了,他們的耐心差不多已經(jīng)到了極限。
“可惡的鄉(xiāng)下混小子,壞我好事,今天就要讓你知道惹怒了我們兩人的代價!”
瘦高教士氣急敗壞地咆哮著,高舉起了手杖,
“吃我一招——圣光彈!”
短促的吟唱過后,那手杖的尖端凝聚起了純白色的亮光,一發(fā)閃光的能量球朝我射來。
這教士竟然也會使用魔法?!
訓(xùn)蛇士那棘手的魔法對我造成的傷害至今令我難以忘懷,我不由地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我不敢怠慢,連忙一個翻滾閃躲開來,那光球轟擊在我背后的墻壁上,迸發(fā)出一陣璀璨地光輝,而旋即在光芒消散之后,墻壁上多出來一個碗口大小的深坑。
好險……這種層次的威力已經(jīng)足以破壞我的劍了,幸好我沒有像對抗訓(xùn)蛇士的魔法那樣硬抗。
不過,我有著對抗魔法師戰(zhàn)斗的經(jīng)驗,接著翻身的沖勁兒,我一個跺腳,揮起劍砍向教士那高舉著的手杖。
“好快!”
高瘦的教士驚呼著,連忙試圖后退。
但是太慢了!這點距離對我來說……
我心中一顫,連忙停步。
霎那間,一道光球從我的眼前平直掠過。我頓時心中一陣后怕,剛剛我哪怕再往前踏一步,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那圣光彈被燒穿了頭。
“別忘了我!”
那矮教士也掏出了手杖,一前一后,兩個人呈包夾的態(tài)勢,困住了我。
…………
失算了。
竟然兩人都是準(zhǔn)職業(yè)者!而且實力比當(dāng)初厄澤城派出去護(hù)衛(wèi)訓(xùn)蛇士的準(zhǔn)職業(yè)者實力還要強(qiáng)上一籌……
這才是在王都,想要在人才濟(jì)濟(jì)的王都生存下去所擁有的實力嗎……
在我們交手的這段時間里,兩個教士由于打算合力對付我,他們的站位也因此出現(xiàn)了變化,放松了對少女的緊逼,而那少女則趁勢溜走了。
“……那小丫頭趁機(jī)跑掉了。”
矮教士不滿地“嘖”了一聲。
“無妨,我早就安排好了人,監(jiān)視著她父親,她跑不了的!”
瘦高教士對著他的同伴說道。
矮教士于是放下了心,他臉上再度變化成了拿一副奸詐的模樣,竊笑著,
“嘿嘿,小子,感覺如何?救了對方,可是那丫頭二話不說丟下你就跑了。連聲謝謝都沒說?!?/p>
……
但是很明顯,兩個教士的陣型并沒有因為少女的逃跑而產(chǎn)生絲毫的變化,這險惡用心不想都知道——
“小子,你今日敢阻攔我教團(tuán)教士,便是對我教團(tuán)的挑釁,由此看來,你絕對是異端,是神所不容的瀆神者!就由我兄弟二人來將你凈化吧!”
瘦高教士道貌岸然地對著我宣布道。
“哈哈……”我笑道,大笑道,
“異端……瀆神者……哈哈,哈哈哈哈……”
戰(zhàn)斗再度開始,不過,這一次我身后沒有了要保護(hù)的對象,束手束腳的因素不再存在。
同為準(zhǔn)職業(yè)者,但是我可是在那環(huán)境惡劣的寂靜之森,陰森恐怖的萊尼克之墓,還有處處兇險的訓(xùn)蛇士的船上經(jīng)歷了幾番出生入死的人,我的戰(zhàn)斗能力和經(jīng)驗可都是實打?qū)嵉摹?/p>
而這兩個教士,從他們身體的運動能力,和戰(zhàn)斗處理的細(xì)節(jié),注意力上,就能看得出,這兩個人只是自幼學(xué)習(xí)魔法和教誨,靠填鴨堆上的能力而已,對于戰(zhàn)斗生疏的緊。
……
“媽呀,這小子怎么這么強(qiáng)?!”
教士們的耐心逐漸的開始出現(xiàn)裂痕,矮教士一邊掄圓了手杖,擋住我的劍,一邊大聲咆哮著。
我冷靜地閃避著魔法,預(yù)估這個時候這兩個教士的魔力大概也快要用盡了。
“見鬼,王都的年輕人里除了三大家族的繼承人,沒有人能在這般年紀(jì)擁有如此實力!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俊?/p>
“碰上硬茬子了!打不過,趕緊撤!”
瘦高教士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狠話,
“小子你給我等著,你竟敢毆打神的使者,神必降天罰于你!
…………
……
戰(zhàn)斗結(jié)束之后的城市一角,依舊是寧靜而安定。
唯有墻壁上那處處可見的坑洼和劍痕,昭示著方才戰(zhàn)斗的不和諧。
這就是教會?這就是王都?這就是所謂的隱藏在陽光下的黑暗嗎?
“……究竟誰才是瀆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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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篇正式開始了??!
(雖然我又tj了一陣子)
其實以打游戲的視角來看的話,以前的我總覺得王都篇就像是張桌子,桌上富麗堂皇,桌子下看不見的陰影和黑暗處藏污納垢。
——后來我又捋了一下,尋思著不大對,ZG鋪設(shè)的這個世界觀貌似比我想得還要黑。
光明和正義根本就不是桌子,只是張桌布而已,桌子本身就是黑的,只不過蒙了一層白色的布。
NB了。
話說但愿我這段話沒劇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