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旅行者…”

我想我惹了一個大麻煩。

具體是什么麻煩？

首先要提到我現(xiàn)在的處境。

自從我欠了凝光數(shù)以億計的金額之后，我隨身攜帶的摩拉就被凝光收走了。當(dāng)然，凝光是明事理的人，她每天都會給我一筆數(shù)額剛好的摩拉用于冒險和旅行——是真的數(shù)額剛好，以至于每次我買完晚餐的食材，錢包剛好見底。

除此之外，凝光還提了一個要求：保留我的塵歌壺。沒有塵歌壺，就意味著每天夜晚之前，我都必須回到凝光的身邊，否則錢包里沒有半點摩拉的我只能風(fēng)餐露宿。由于可以使用傳送錨點，在夜晚前回到凝光身邊并不難，所以這個條件倒也可以接受。

其次，就是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我現(xiàn)在是什么狀態(tài)？

現(xiàn)在是凌晨五點，窗外透著半灰半白的晨色。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相當(dāng)拘謹(jǐn)?shù)財傞_雙臂，竭力讓自己的身體一動不動。

而執(zhí)掌璃月江山的天權(quán)星，同時也是我的債主，凝光，此刻正躺在我旁邊，雙手環(huán)著我的腦袋，嘴里似乎還在念叨我的名字。

一般而言，債主會這樣對待欠債的人嗎？

還有，萬一被她那三位秘書知道了這種事，我豈不是會被五馬分尸？

光是想想都不寒而栗，但我也沒有勇氣叫醒凝光。萬一她本人親自動手，我恐怕會生不如死。我的經(jīng)濟(jì)命脈被握在她手上，我可不敢做任何讓她心情變差的事。

于是我只好攤成一個大字形，同時祈禱凝光大人能稍微翻個身，別把她那匯集著營養(yǎng)的部分壓在我臉上，讓我本就處于高壓狀態(tài)的大腦稍微放松些。

“旅行者，哼嗯...”

凝光大人睡著的時候會說夢話，不知道能不能當(dāng)成獨家信息賣個好價錢。她不僅沒有松開我，反而還湊近了過來，把我的頭進(jìn)一步埋進(jìn)她的山峰之間。我感覺呼吸不暢，卻也沒膽子掙脫；急促的喘息并沒有喚醒凝光，而是讓她把我近一步當(dāng)成她的抱枕。

凝光身上沒有胭脂香粉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猶如琉璃百合的清香，在沁人心脾的同時又不會過于招搖。一雙鷺鷥腿纏著我的腿，像是水蟒絞住了自己的獵物，越是掙扎就纏得越緊。她的頭發(fā)極長，一旦把頭上的發(fā)簪拔下，如同瀑布般傾瀉的金白就會披散下來，很是好看。

然后，就是這像果凍一樣不停在我眼前晃的正義…

既然沒法擺脫，還不如就此享受一下。我在凝光的懷里蹭了蹭腦袋，溫?zé)岬恼眍^墊在我的額上，意外得有種令人安心的感覺。

我不是那種迷戀美色的人，但是此情此景，身為一個男人，我的想法和我的行為都誠實地說明了，沉迷凝光我愿意。

就在我打算繼續(xù)松懈下去的時候，頭頂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呵呵…真是逾矩呢，旅行者。”

我的大腦嗡地一聲停了運(yùn)轉(zhuǎn)，此時尷尬的氛圍絕不下于被家人看見自己在看不可描述的書籍。保持著略顯僵硬的姿勢，我裝成睡眼惺忪的樣子抬起頭，用低沉的睡嗓回應(yīng)。

“早上好，凝…”

“打招呼可不能掩過你的行為，旅行者。”

都說凝光善識人心，這可真不是瞎說的。我只能哆哆嗦嗦地向后縮，以圖凝光能原諒我剛才的所作所為。

“凝光大人，您大人有大量…”

我還沒說完，凝光就又把我的腦袋狠狠按在了她的正義上，這次是有意地按壓，所以根本沒有任何間隙留給我呼吸。

“欠款期間還請直呼我名，旅行者。你想要違抗契約嗎？嗯？”

“唔，凝光…”

雙重意義上的壓迫感讓我喘不過氣。凝光就這樣抱著我，一言不發(fā)地維持著原本的動作，甚至還把下巴枕在了我的頭發(fā)上，讓我的眼前更是一片黑暗。

大約過了幾分鐘，可能是看我真的快要窒息而死，凝光才有些戀戀不舍地起身，換上一套睡衣去了廚房。

與我對富人的印象相反，凝光其實很樂意自己下廚。她特別擅長做摩拉肉，這點倒讓我挺意外的；我自認(rèn)為廚藝還算可以，但面對她的特制乾坤摩拉肉，我只能甘拜下風(fēng)。就算我的餅皮搟得再好，肉餡蒸得再嫩，也完全無法復(fù)刻出乾坤摩拉肉的味道。

“今天，我需要出席玉京臺的晚宴。”

凝光邊說，邊把今天的早餐端上了臺面。蔬菜，瘦肉，紅棗白糖，特別注重營養(yǎng)膳食搭配的凝光承上一鍋香氣騰騰的十全大補(bǔ)粥，她每天都會換著花樣地做這類對身體頗有裨益的早點，在她的影響下，我因為常年累月在外奔波而有些過勞的身體似乎也放松了不少。

“啊…是商界的事情？”

“群玉閣隕落后，身為「天權(quán)星」，我理應(yīng)鎮(zhèn)住人心，告訴世人一切仍在我的掌控之中?！?/p>

每天早飯的時間之前，凝光一定會告訴我她當(dāng)天的行程，作為交換，我也需要告知她我今天會去哪里。

“我今天要去一趟蒙德。理由的話…晨曦酒莊的運(yùn)貨途中貌似有魔物盤踞，我要幫他們清理一下?！?/p>

“嗯?！蹦恻c點頭。我剛舀上一碗白粥，幾顆紅棗就被放進(jìn)了我的碗里?！奥眯姓撸阍谕獗疾?，身體容易疲乏，理應(yīng)多吃些紅棗補(bǔ)身子才是?！?/p>

“多謝關(guān)心。哦對了，上次我多買了點白菜，家里還有我上次用老雞和豬骨熬成的高湯?！蔽蚁肫鹉馄鋵嵅⒉幌矚g那些宴會上過于奢華的菜品，所以每次參宴，她基本都沒動過筷子，屬于是餓著肚子回來的?！耙窃谘鐣喜粔虮M興，回家之后我還能多做一些?！?/p>

“呵呵?！蹦庋氏伦詈笠豢谥啵Σ[瞇地放下湯匙，“是否盡興，由你親自去看便知。”

“親自去看？”

我腦中的警鈴在叮當(dāng)作響。

“嗯。今天的晚宴，我需要一位「男賓」作伴?！?/p>

“「男賓」？”我想了一下，璃月的宴會里的確有男女作伴的習(xí)慣，但是凝光要不就是獨樹一幟，要不就是被賓客圍得水泄不通，“在那些還算不錯的追求者里挑一位不就行了？反正只是迎合禮儀，注意下家族間的影響就可以?！?/p>

“那是我以前的做法。”凝光把茶蓋探進(jìn)杯中沏茶，“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次在我身邊的人，非你莫屬。”

我有點想問理由，但是一想起凝光老狐貍般的心思，就覺得大概也問不出所以然來。不過既然債主都發(fā)了要求，那我自然是得答應(yīng)下來才行。

“晚宴是什么時候開始的？我需要花時間準(zhǔn)備一下…”

凝光勾了嘴角，拿扇子往自己面前一遮，“戌時?！?/p>

也就是下午七點鐘啊。不知為何，我看著面前用扇子遮住臉的凝光，卻覺得她的表情沒有那么游刃有余了起來。

晨曦酒莊貨運(yùn)線上的魔物并沒有多么難打，只是累積了一定的數(shù)量而已。我鏟除這些怪物的時間，沒準(zhǔn)還沒有我走一遍這貨運(yùn)路線的時間長。從這里到晨曦酒莊，再從石門返回玉京臺，忙了快一天的我剛剛好在下午四時返回凝光的身邊，趕緊鉆進(jìn)塵歌壺給自己沖了個涼，開始研究起衣著打扮。

凝光沒給我自由選擇服飾的機(jī)會，當(dāng)然我也懶得自己挑衣服穿。她拿出一件夾雜著金絲邊繡的白衣讓我換上，我便照做了；在我開始把自己的頭發(fā)綁成跟鐘離先生差不多款式時，凝光也出了塵歌壺，大概是找那三位心腹去著裳了。

以前就覺得凝光的衣服格外難穿，現(xiàn)在等著她一步步換上旗袍和流蘇，才知道她的行頭有多講究。當(dāng)她理好最后一縷長發(fā)出現(xiàn)在我面前時，我已經(jīng)快要靠在玉京臺的欄桿上睡死過去了。一經(jīng)打扮，凝光雍容華貴的氣質(zhì)立刻凸顯了出來。她穿著與平日那套不太一樣的白色旗袍，和我一樣有著金絲繡的點綴。這次她的那對長袖套和指套都沒有戴，而是戴了一對僅到手腕處的小巧黑絲手套，發(fā)簪更是華麗到我覺得它隨時隨地都會從凝光的頭頂?shù)粝聛?。修身的旗袍后擺拖下，感覺像是鳳凰的尾翼；雖然沒有了云袖的襯托，可少了長袖的遮擋才更顯得她的身材婀娜多姿，實在很難想象這樣一位美人會主動要我挽起她的手臂，一步一緩地走向萬眾矚目的宴席。

穿過人流，凝光熟練地和各位富賈攀談，對她而言這些跟每日任務(wù)沒什么兩樣。我雖沒有緊張到沉默寡言的地步，可要我從容應(yīng)對每一位富賈的寒暄，實在有點大腦過載。

當(dāng)然，我總覺得他們看我的眼神很不對勁。那些商販們一開始都是笑臉相迎，邊夸贊我打退魔神的功績邊和凝光找起話題。他們每個人都會先看看凝光，又看看我，再看看凝光與我的身上打扮，之后露出一個有些意味深長的笑容。當(dāng)他們那樣笑起來的時候，凝光也會暫時沉默幾秒，回以一個明媚的微笑。之后他們便會說著什么“恭喜賀喜”，找其他的商販們閑談去了。

怎么，我和凝光身上是有什么看起來很好笑的地方嗎？

一知半解的我基本上是在凝光的牽引下逛完整個宴會的。她給每一位商販都介紹了一下我，就好像小孩子在炫耀他們最獨特的寶物。盡管不知道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我還是竭力保持著嚴(yán)肅和莊重，笑對每一位向我搭話的人。

“凝光大人，您還記得我嗎？”

哎喲。走了半天，突然來了個極為英俊的男子，一看就是富甲一方的大少爺。不需要詢問，我憑借直覺都能猜得出來，這位估計是上門來推銷過自己的求親者。

“是銘公子啊。不知那幾束琉璃百合，您可喜歡？”

“自然喜歡。不過這琉璃百合再美…”他踱步過來，毫不露怯地站在凝光面前，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凝光的臉，“終究是不及天權(quán)大人半分?！?/p>

小伙子，不錯。能在面對凝光的時候既不拘束也不過度，跟我截然相反?；蛟S我也應(yīng)該學(xué)習(xí)一下他的這種精神。

特別不要臉的精神。

咦。不知為啥，明知道這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句奉承，我突然對這位公子少了許多好感。凝光只是笑著自謙了幾句，隨后用力地挽住了我的手臂，同時有意無意地將她自己沒戴袖套的手臂展示給那位公子。

“公子過獎。琉璃百合乃是古物，流芳千古，我蒲柳之姿豈敢與之相提并論？倒是公子您英俊瀟灑，且憑您的才賦，定能成為那梧桐樹，為公子貴府招來金鳳凰。”

“凝光大人過譽(yù)，鄙人不才；但若是凝光大人若是有心，我定能成那招來金鳳凰的梧桐?！?/p>

什么意思？讓我凝光給你挖個坑，埋地里種了？我的臉上笑意滿盈，心里卻有股莫名的沖動一直在撩撥我的心弦。大概是察覺到我的拳頭越捏越近，凝光晃了晃我的手，隨后對著那位公子微笑。

“公子，梧桐樹邊梧桐樹，不開花果不犯紅吶。”

公子好似被凝光給嗆了一下，有些尷尬地笑了幾聲。

“那好吧。”

他看了看凝光沒有戴袖套的手臂，又看了看我，臉上忽然閃過幾分懊悔和遺憾。他舉起酒杯，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既然凝光大人這么說了，我自會斷了念想。這酒，就當(dāng)您與我之間一面之緣的紀(jì)念吧。”

按理來說，公子敬酒，凝光若是不回酒邊有失風(fēng)度。但是看著凝光即將把酒喝下肚，不知為何，我的手就自己動了起來。

“這位公子?！蔽蚁纫徊脚e起酒杯，示意過后一口飲盡，“凝光大人…凝光日理萬機(jī)，今朝回府后還需加批公文，不可多飲。身為凝光的交好，我便替凝光飲這一杯，望您不要見外。”

“交…交好？”

“嗯？怎么了嗎？”

“啊…您與天權(quán)大人…不，沒什么。”

公子有些吃驚，不過他并沒有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而是與我輕聲告別后走向其他的區(qū)域了?？粗侨穗x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整個會場里處處都是盯著凝光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酒精讓我有些上頭，我一杯又一杯地替凝光擋酒，除了部分商業(yè)貿(mào)易相關(guān)，其他凡是來與凝光閑扯的，統(tǒng)統(tǒng)都被我給擋了去。

凝光只是應(yīng)酬著各位來客，似乎沒有想要勸阻我的意思，甚至有時會故意走到某些人邊上，給他們機(jī)會向自己搭話。

宴會持續(xù)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午夜才正式結(jié)束。在這期間，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替凝光擋了多少杯酒，我唯一知道的事情就只有一個。

“額…嗝額…”

我好像喝醉了。

晚宴結(jié)束，凝光搭著搖搖晃晃的我便進(jìn)了塵歌壺?，F(xiàn)在的我全身嬌弱無力，凝光隨手一擺，我就被扔到了床榻上，像個木偶般陷進(jìn)床里。

眼前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我似乎能看到凝光消失在了我的面前，過了一會，浴室里就傳出了沖浴的聲音。昏昏沉沉了兩小時，我聽到有什么人的腳步聲從浴室里響起。緊接著我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凝光站在我的面前，不知道是因為我的眼睛有問題還是酒精的關(guān)系，我感覺她的臉?biāo)坪跻彩羌t撲撲的。

她靠了上來，我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慢慢挪到了我的身邊。

“哼哼，可不要逞能啊，旅行者。”

“下次不會了…”醉酒后的大腦疲憊而慵懶，我連正常地思考都沒法做到。

“旅行者?！蹦獾氖种阜鬟^我的臉頰，“你可知道，為何今日我要帶你赴宴？”

“嗯…不知道?！?/p>

“,,,”我感覺她的聲音千嬌百媚，酥若桃花，“那你可知道，我為何要脫了水袖挽你手臂？”

這問題誰知道啊。估計是璃月不成文的規(guī)定吧。

“呵。對這些一概不知，卻突然替我擋起酒來?！蹦鈧?cè)身，“你可知道，這擋酒一事，只可是至親至愛之人做的？”

還有這種限制？我搖著頭，表示我根本不知道有這種規(guī)定?！拔蚁麓螘⒁獾??！?/p>

“…倒也無妨?！蹦獾穆曇綦x我很近，仿佛就貼在我的耳朵旁邊?！安贿^今后，就不用替我擋太多酒了?！?/p>

“為什…”

話沒說完，比早上還要過分的摟抱就不講道理地湊上來了。我像是一灘爛泥，軟趴趴地被凝光各種擺弄。

“自然是因為，前來提親的人都知難而退了。”

眼前一片模糊，似乎是因為酒勁上頭，導(dǎo)致我耳不清目不明，只得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凝光最后似乎還說了什么，我沒聽見；只感覺溫暖的被褥蓋在我的身上，把我送進(jìn)了夢鄉(xiāng)。

“呼。睡著了么?！?/p>

凝光注視著旅行者乖巧的睡顏，在他的額頭上一吻。沒過多久，三位身著青衣的女子就急匆匆地跑到了塵歌壺大宅的門口，而凝光已經(jīng)換上平日的衣服等著她們了。

“天權(quán)大人?。。?！”百聞首先叫嚷起來，卻被凝光一個噤聲止住。

“旅行者還在休憩，莫要吵嚷?！?/p>

“天權(quán)大人，”百識趕緊站出來，小聲地解釋，“您帶著旅行者出面宴席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整個璃月，甚至連其他國家的商人都有所耳聞了！”

“所以？”凝光不屑一顧地擺弄著手上的煙斗。

“如果只是將他作為男伴，倒也可以理解。但是旅行者不知道，您應(yīng)該知道啊！身為天權(quán)星的您若是摘下袖套與人有肌膚之親，那就是在暗示關(guān)系匪淺?。《?，您與旅行者相配的衣服，甚至讓旅行者幫您擋求親之人的酒，這些可都是赤裸裸的…”

“就這點小事么?！?/p>

“這可不是小事啊，天權(quán)大人。要是其他人都認(rèn)為您與旅行者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商界的各位都會朝旅行者這邊涌過來的！而且，覬覦您地位的人會以此做些文章，讓原本就不太穩(wěn)定的局面更加混亂…”

“混亂？”凝光的煙斗中冒出淡淡的煙氣，“不錯，讓璃月的商界再混亂一點，更好。唯有在混亂中，那些瞄準(zhǔn)了商機(jī)的優(yōu)秀商人們才能脫穎而出。你們幾個，把情報整理出來，貼到墻上去罷?！?/p>

盡管三位對現(xiàn)在的局勢焦慮萬分，但她們在凝光身邊工作了這么久，都知道對于面前悠閑地咬著煙斗的女性而言，目前商界與璃月的亂局也不過是一碟小菜。不論在何時，凝光都能輕松地把它吃下肚去，甚至能運(yùn)用它搭配更多菜品。既然凝光大人沒有表露出擔(dān)憂，那就證明這次的危機(jī)，她也有十足的把握解決。

她們無條件地信任淡定自若的天權(quán)大人，只不過出于擔(dān)心，她們還必須確認(rèn)一件事。

因為這么多年來，還從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如此親近凝光，如此吸引凝光的視線。

“天權(quán)大人，我們會把情報整理出來的。另外，關(guān)于您在宴會上暗示與旅行者關(guān)系的事，要不要我們散布消息，澄清那些謠言蜚語…”

凝光什么話也沒說，只是咬著煙斗，瞇了瞇眼睛。三位秘書罕見地發(fā)覺，雖然在夜色下不算清晰，可那位凝光大人的臉上竟攀上了紅梅，在短短的幾秒后又變成了莞爾一笑。

“你們認(rèn)為，那些是謠言蜚語，是嗎？”

三位秘書在心里倒抽一口涼氣，不約而同地盯著樓上仍然亮著燈的房間看。

凝光大人，不會真的…

對旅行者動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