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臨同人文(寫崩了的人設文……):狼王巡禮
一卷:城之卷
? “噠,噠,噠······”
? “……”
? “本地今日小到中雨,東南風2-3級,氣溫25℃,體感溫度30℃。下面播報今日新聞:
連續(xù)多日陰雨天氣系溫室效應引起?東南沿海再遭潮難?氣象專家給出解釋。近日,軍方再次查處多家違規(guī)重污染化工企業(yè),競遭遇熱武器交戰(zhàn)?傷亡名單還在進一步統(tǒng)計中?!九_報道?!?/p>
? “……又打起來了嗎?”
? “喵嗚~呼?!魢!保ㄒ痪恚阂樱?/p>
? 失去了夜晚霓虹燈火的斑斕,白晝的世界顯得灰蒙蒙的。街道邊高樓上嵌著的巨大熒屏正一遍遍地播放廣告,偶爾插上幾句零散的新聞。它發(fā)出的光線在灰白的塵霾中略顯模糊。它的彩色是很奪目的,但卻沒人真正注意它——人們很忙。他們在上班。盡管“新年”還未過去很久。
? 新年難得一見得落了些雪,但未能停留很久便融化成了水,與灰塵混合成泥堆砌在路邊。爆竹煙花之類的節(jié)日道具因火藥戒嚴而銷聲匿跡,軍事管制下新春對聯(lián)也被撕成碎片混在了泥里——因為本地軍官認為它有們可能被用來傳遞暗號。
? 這里是中國南部,一度被比作天堂的杭州。人口增長過快,資源越發(fā)缺乏,航空技術瓶頸……總之是打起來了,也沒人知道最初的原因?;蛟S只是因為一片吐司呢?
? 戰(zhàn)爭不在國外、國際。各個國家的內(nèi)部,也紛紛燒起罪惡的戰(zhàn)火。當?shù)爻鞘芯褪且粋€例子。當然,可不止這一個例子。
? 好在這里目前來說依舊比較安全,是戰(zhàn)爭的低頻發(fā)生區(qū)。但從人自危,誰都知道,戰(zhàn)爭過是朝不保夕的日子。尤其是在幾乎所有國家都擁有核武器的今天。
? 人們處在一種奇怪的病態(tài)中。硝煙味帶來的壓力需要渲泄,因而幾乎每個人都帶著幾分施虐傾向。但在軍隊的管控下沒人敢斗毆打人。時間久了,寵物店就莫名其妙的受歡迎起來——人們終于發(fā)現(xiàn)了渲泄點,就像哥倫布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令人興奮。
? “喵嗚~呼嚕,呼?!?/p>
? 白貓在背包中蜷成一團,舒服地蠕動了一下,便接著悶頭大睡。
? 它是有名字的。有名字,也就意味著有主人。
? 它的主人是一家寵物店老板的孩子。它是在孩子某次生日那天出現(xiàn)在店門旁邊的。那時戰(zhàn)火還未燃起,老板也就將它帶回店里,清潔一翻后養(yǎng)了起來?;蛟S是把這當作了一種特殊的緣分吧,孩子格外喜歡它,一人一貓像人類中的朋友一樣。
? 而后戰(zhàn)爭的壓力逐漸籠罩在了人們頭頂。為了避免它受傷,孩子試圖勸說父親放棄提供任人虐待寵物的服務。父親是這么回答的。??
? “我也不想,孩子,但我們得活著。”
? 于是,他把白貓放在了背包中,時刻帶著它,形影不離。一直到孩子長大。
? 青年背著背包,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看見,和曾經(jīng)的他一樣的孩子掐死了手中的鳥兒,待鳥兒發(fā)出最后一聲悲鳴后隨手將其扔到了路邊。他看見,那鳥兒隨著清潔工的掃帚,和著鮮紅的碎紙屑與灰白的泥水滑進垃圾箱。
? “明明聽那只鳥兒唱歌也會很開心,為什么要這么做……”
? 他有些悲哀地看向孩子們。有一個孩子抬頭看向了他,四目相對。他看見,血色的殘忍彌漫。孩子看著他,突然咧嘴笑了。
? 他背背一陣發(fā)寒,連忙扭頭躲開那可怕的視線。(一卷一:城火)
? “汪!嗚咕……嗚汪!”
? 注射了興奮劑的黃狗用力抖了抖袋,掙扎著拖起傷痕累累的身軀,待瞳孔中那幾個晃動的身影重新重疊起來時,腳下用力,撲到那人身上,對著他的喉嚨張嘴猛咬。
? 本能告訴它這是必勝的一擊。作為獵犬品種,它相信自己鋒利的牙和爪。作為一只成犬,它有足夠的力量合緊牙關。它有敏銳的距離感和充滿力量的肌肉。而敵人,牙齒下的那只蠢笨的人類,已將他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在它眼前。這一擊高下立判。這可恨的人類即將為它的罪惡付出代價!
? 然而并沒有崩濺出它想象中的血液。
? 它忘了,自己口中再無半顆鋒利的牙齒。
? 它不甘心地用力合緊牙關,安圖銜斷那人的喉管。可它的腳下開始不聽使喚地打滑,并不像它想的那樣鉤在人的身上。它失去的不僅是牙,還有如鉤的爪。? ??
? 人類砰地一拳將它打飛。
? 它側(cè)躺在地,無力再站起來,瞪著渾圓充血的雙眼喘息著,腹部傳來的劇烈痛楚使它縮成一團。它想對靠過來的人類怒吼,喉中卻發(fā)出嘶嘶的哀鳴。
? 它為自己的無力流下淚水。
? “這條狗倒真不錯,真是抗揍。老板,付賬!”那滿臉橫肉的人從迷彩服口袋中取出一張卡片,貼在了老板遞上來的卡片上。
? “交易成功。”電子音響起。
? 青年抱著白貓,顫抖著靠坐在屋門另一側(cè)。他縮在里屋里,白貓縮在他的懷里。
? 門外的那人是個軍官,據(jù)說官職還不低。他是這里的???,至少已經(jīng)打死了四只動物。他喜歡摘那些動物的牙、爪,讓它們毫無反抗力,再給它們注射大量的興奮劑并激怒它們,然后把它們打到動彈不得……
? 十足的變態(tài)。就連老板都有些看不慣他的作風。但他是軍官,一方面他富得流油他付錢從不問價格,總是按一個遠超應付價格數(shù)十倍的定額給。另一方面,他有槍。
? 因而也就不得不為他服務。
? 今天軍官似乎格外興奮。這條黃狗已經(jīng)是今天第七只被他折磨的動物了,但看上去他仍沒有要走的意思。
? 他抬手看了看戰(zhàn)術腕表。距離他被發(fā)現(xiàn)擅自離崗還有二十余分鐘。
? “剩下的時間還夠我再玩一只。老板?”
? “可是……”那黃狗已經(jīng)是店里最后一只除人外能動的動物了。
? “咔、咔”軍官敲了敲腰間的槍。
? “我這就去找,這就去……”老板連忙擺著手后退。
? “怎么辦,這可怎么辦?”
? 老板咬緊牙關走向樓梯??蓸巧弦呀?jīng)再沒有半只能動的活物了!
? 他突然停在了樓梯邊自己兒子的房間門前。他顫抖著推開了門。
? 老板進入房間后的第一眼看到了自己的兒子……第二眼,他看到了白貓。
? “白貓?太好了!白貓!”老板輕拍胸口,兩眼放光。(一卷二:焚燒)
? 青年緊張地盯著軍官和白貓。
? 他當然不會把白貓交出去。可白貓卻在他與老板爭執(zhí)時自已跳出了青年的懷抱,徑自走入了“斗獸場”,在軍官對面十余步遠的地方蜷成一團,似是睡過去了。
? 軍官或許是還急著回去,這次并沒有再花時間剪去貓的牙和爪。相應的,他穿上了作戰(zhàn)服……盡管他的對手只是一只看上去并不能對他造成什么傷害的貓。為了追求刺激,他甚至給自己也來了一針興奮劑——那興奮劑本來就是給人用的,是軍隊中的醫(yī)療藥物。
? 軍官的雙眼已經(jīng)有些紅了,白貓卻依然有節(jié)奏地打著呼嚕。
? ?“呸!”軍官吐了口唾沫,舉起雙手,大踏步走向白貓。他準備自己先動手。
? 軍官體內(nèi)的血液在興奮劑的作用下開始沸騰。接近白描后,他腳下使力,一個箭步向白貓沖去。白貓在他撲過來的瞬間四爪蹬地騰空。軍官撲了個空,正欲翻身,卻被落下的白貓砸了臉,腦子一陣暈眩。白貓緊接著像磨爪子一樣猛烈抓撓。軍官的作戰(zhàn)服帶有防護面具,但白貓卻準確地抓在了他暴露在外的左眼上。只聽“噗”一聲悶響,軍官的左眼變成了一個血洞。
? “??!”軍官撕心裂肺地嚎叫,伸手抓住白貓奮力將其摔在地上,旋即伸手摸向槍袋,解開扣子,拔出槍,用自己還能看得見的右眼瞄準在地上掙扎著的、已被摔殘了的白貓——
? “砰——”
? 他扣下了一次扳機。卻見兩道血花迸出……
? “兒子?。 崩习灞ь^長嚎,跪倒在地。
? 青年倒在血泊中,懷中抱著被染紅的白貓。它的毛發(fā)在鮮血的洗滌下更顯潔白,如同青年蒼白的面頰。
? 子彈從青年后心進入,從貓的背后心走出。這一進一出,便帶走了兩個生命的溫度。
? 軍官的左眼已徹底瞎掉,沒能看見從左邊沖來的青年。待青年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中時,死神已在喧囂的火光中走出。
? 他愣了一會兒,突然抬起槍瞄準了老板!
?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他握著槍高舉的手腕戴著的那枚昂貴的戰(zhàn)術手表反射著血泊的光澤。
? “噠……噠……噠……”三板指針剛好在十二點重合。他叩下了扳機?!芭椤?/p>
? 這一次,死神卻是從屋外奪門而入。它光芒四射,璀璨耀眼。那正是救世主的圣光。
? “近日,我國杭州多家違規(guī)重污染化工企業(yè)被查處后與軍方展開熱武器交戰(zhàn),在昨夜十二點左右作為行業(yè)龍頭的國企竟直接引爆了其核電站及化工原料,附近居民區(qū)一夜蒸發(fā),而后多家企業(yè)相繼模仿;杭州遭遇巨額損失。對駐守守軍隊問責時未能找到杭州駐軍最高指揮官,疑為已潛逃。日前案件正在進一步調(diào)查中。本臺報道?!保ㄒ痪砣鸿瓬纾?/p>
(二卷:狼之卷)
? 云夢森常年云霧繚繞。
? 從沒有人探索過云夢森。因而也說不清云夢森到底有多大。且不說跟本沒有路通向它,僥幸來到它面前的那億萬分之一的人也往往連一片落葉都未能觸碰到就被迷霧送出了森林。他們看見的只是千奇百怪的霧,有人看它混濁不堪,有人看它純潔無暇,有人看它血色可怖……
? 世人稱其為云夢澤。跟本沒人知道它是一片森林。世人流傳著許多關于它的傳說,但那一切為他們所熟知的卻都不過是他們所看到的霧的幻象。
? 云夢森中的生靈與之一同誕生。
? 說起來,云夢森中的生靈與外界其實并沒有太多不同。最明顯的一點區(qū)別是,它們的眼神都格外清澈透明——那是心靈純凈的表現(xiàn)。也只有最純凈透徹的心眼,才能看透云夢森的迷霧讓一切一覽無余。
? 生活在云夢森的億萬生靈中,有一支特別的族群——狼皇。
? 說到狼,云夢森的狼群是森林的王,這一點與外界大部分時候并不同。而這正是因為狼皇的存在。云夢森中每一個狼群的頭狼,都是由狼皇擔任的。說起來,狼皇們有些像外界所說的一種傳說中的生命——狼人,但又更像人一些。夜晚,他們分別帶領各自的狼群捕獵、生存,接受狼群的臣服。白天,他們又聚集在一起,由他們的王帶領著,接受整個云夢森的臣服。
? 狼群是云夢森的王,狼皇們是狼群的王,那么狼皇們的王,自然是整個云夢森的王。云夢森的生靈尊稱他為狼王。
? 狼王并不是純粹的生靈。他們與云夢森的迷霧相伴相生,迷霧連接著每一任狼王的血脈。也因此,只有狼王沒有一出生使能看清云夢森迷霧的能力。云夢森的迷霧來自于觀察它的生靈本身,云夢來原生的生靈們心中并無雜念,空靈單純的心境使它的無須思考太多就可以看清一切。而歷代的狼王,就不得不去思考自我,只有看透了自己的心,才能看清云夢森的迷霧。
? 狼王的力量來自于生靈們的信仰與云夢森的月亮。
? 云夢森的狼王可不只是云夢森中生靈的信仰,生活在外界的生命,也都會隱隱感到他的存在。因而,狼王究竟有多強的力量,無從知曉。只有得到云夢之月承認的狼王才算狼王,而云夢之月,與其說是月亮,倒不如說更像是一片倒懸在云夢森天空中的海洋。仔細看去,它無時無刻不在翻涌著,泛著溫柔的藍色光暈,如大海一樣像是生命的搖籃。
? 當狼王看透自我之時,云夢之月便會浮現(xiàn)在高空,向云夢森灑下幽微的藍色熒光,直到這一任的狼王故去。
? 雖然狼王的壽命十分悠長,但終究有魂歸林野的那一天。當上一任狼王故去后,現(xiàn)任狼王若能點亮云夢之月,那么降臨儀式就會被舉行。
? 在狼皇祭司的詠唱與云夢森眾生靈的祈愿中,狼王將從幽藍的月亮、飄涌的迷霧以及靜謐的林海中凝聚出一個生靈。這生靈被稱作狼王子,也就是將來的狼王。一代代狼王便如此接替著,永世不絕,生生不息。
? 這一天,云夢森的生靈在新一輪云夢之月光溫柔的呼喚中齊聚,不論是花鳥魚蟲抑或飛禽走獸。它們都在虔誠地垂目仰望著月光籠蓋下的王座上那神圣的身影。
? 現(xiàn)任狼王,索,緩緩地從王座上站起來,睥睨著高臺下的、敬仰著他的蕓蕓眾生。王者的威嚴下,涌動著的霧氣都幾乎凝固下來。
? “銀毫?”索開口向左手邊問。
狼王索左手邊,一個尾尖上帶著一撮銀色毛發(fā)的狼皇走上前一步。
? “祭禮儀式已準備完畢。”說罷,銀毫將手中捧著的法冠戴上頭頂。
? “刀疤?”狼王又問。
? “所有族人已聚集完畢,隨時可以開始祈愿?!?/p>
? “好!”索高舉雙手,輕輕閉目。
? 周圍的空氣波動起來,迷霧開始不安分地狂涌;冽風在林海中旋轉(zhuǎn),帶起陣陣綠色起伏的滔天巨浪;云夢之月開始震顫,一圈圍淡藍色的波紋有節(jié)奏地傳出,漸漸淡化、消散……
? “云夢漫漫兮,霧林無憂;浩月當空兮,風林盤虬;草木零落兮,吾王暮秋;風移影動兮,月臨天侯……”
? 祭司銀毫詠唱起傳承了幾萬歲月的曲調(diào)。高臺下的生靈們也開始和著這曲調(diào)以各自族群流傳的語言為王析愿。一時間,鶴唳、狼嗥、虎嘯、猿鳴……各種聲音此起彼伏,詠唱之聲卻難以置信的協(xié)調(diào)。
? 隨著吟唱,點點熒光從云夢森中向云夢之月流去,在云夢之月中漸漸構(gòu)成了一副淡金色的脈絡,而后云夢之月藍色的光暈如水般流動著覆蓋了脈絡,緩緩地依著脈絡構(gòu)出一只小狼皇的身形。
? 這時,索緩緩抬起頭,猛然睜眼,藍金色的瞳眸中迸出光芒!
? 云霧翻動著,向云夢之月涌去,輕輕接住從云夢之月中落下的胎兒,縈繞著他向下飄落,最終落到狼王高舉的雙臂上。
? “銀毫,辛苦了。儀式結(jié)束?!彼鲗︺y毫輕聲說。
? “尊敬的王,這是我應當做的?!闭f罷,銀毫摘下法冠,身形晃動幾下,累得倒在了地上。
? “刀疤,去讓大家都休息吧。吩咐狼群將銀毫祭司帶回去休息?!彼鲗δ樕嫌幸坏纻痰睦腔收f。
? “謹遵吩咐,我的王?!钡栋虒峭鯊澭辛艘粋€標準的管家禮,退下了。
? 索待眾生靈陸續(xù)行禮離去后,抱著懷中的小狼坐回了王座。他低頭看著懷中熟睡著的可愛的小狼,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它的鼻子。
? 看了一會兒自己的王子,索突然想起了什么。
? “怎么沒有金色的狼毫呢?”身體上流線分布的金色狼毫是狼王的象征之一,可眼前的狼王子卻是一身純白無暇的毛發(fā)。
? 索皺著眉頭,輕輕撩開狼王子的眼皮。
? 映入狼王藍金色瞳孔中的,卻是一雙灰白的眸子。(二卷一:降臨云夢)
? “你甘心嗎?你恨嗎?”
? “不甘心,恨?!?/p>
? “你因何而不甘?你所恨為何物?”
? “因世界灰暗不堪而不甘,恨我太過弱小無力。”
? “那么這一次,便讓你足夠強大?!?/p>
? ……
? “嗚……”狼王子猛地睜開雙眼。
? 又是這個奇怪的夢。在他的記憶中,這個夢境幾乎每天都會出現(xiàn)。他覺得這個夢一定表達了一件特別重要的事,不然他也不會記得這么清晰。可當他努力去想和這夢有關的事時,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什么。
? 算了。狼王子晃了晃腦袋。一串清脆的鈴聲響起。
? ……
? “你甘心嗎?你恨嗎?”
? “喵嗚。(不甘心,但不恨。)”這個聲音猶豫了一下,說。
? “唉……你究竟因何而不甘?”
? “喵嗚……(因我仍未尋到答案……)”
? “一一你已尋求了九世,就連我都已經(jīng)放棄了,你卻……是這個人類讓你的執(zhí)念再次燃起了嗎?”
? “呼嚕,呼?!?/p>
? “好吧,你的執(zhí)著令我刮目相看。那么這一次,答案依舊會在你的旅途中,待你尋求。”
? “喵嗚。(多謝)”
? ……
? 狼王子坐在籃子里,籃子搖晃著移動。
? 如往常一樣,狼王索帶著眾狼皇在云夢森中巡游,接受生靈們的朝拜。但不同的是,今天是狼王子第一次離開狼皇殿,與狼王共同巡游的日子。
? 狼王子從狼皇刀疤背上的籃子里探出頭來,好奇地看著周圍,他耳朵上掛著的小鈴鐺隨著他耳朵抖動而晃動著,發(fā)出“叮鈴鈴”的響聲。
那個金燦燦的小鈴鐺是狼王在狼王子一歲生日那天送給他的。索至今還清晰地記得那天的場景:
? 狼王子頂著王子禮冠,呆坐在桌前。他的面前是一大塊生日蛋糕——那是狼王特意離開了云夢森一趟帶回來的。順帶一提,云夢森中有著狼王子生日前幾天云夢之月會因消耗太大而熄滅的傳聞,但那其實只是狼王離開云夢森出去準備生日道具了而已。
? 蛋糕上插著一根點燃的蠟燭,發(fā)著紅撲撲的火光。狼皇們齊聚一桌,狼王緊張地看著王子。
? “吹滅那根蠟燭??!吹呀!”狼王心里默念著。
? 這時,一只狼皇不小心碰到了桌角,放在桌子一旁的蛋糕盒上掛著的裝飾鈴鐺“叮鈴”地響了一下。
? 下一刻令狼哭笑不得、令狼王眼前一黑的事發(fā)生了:狼王子突然豎起耳朵,兩眼放光,弓背抬手,對著那枚鈴鐺狠狠地撲了過去!
? “哐啷啷——”桌子翻了……
? 在一眾狼皇發(fā)懵的眼神中,狼王子不顧沾了一身的蛋糕奶油,雙手舉著那枚金燦燦的鈴鐺躺在地上打滾,憨憨地笑著……
? 生日宴席結(jié)束后,刀疤——狼王的管家——帶著狼王子換下來的衣服出去清理。狼王坐倒在王座上,臉上仍有些發(fā)燙??粗谧约荷磉叺睦峭踝樱髂贸瞿敲垛忚K對著他晃了晃。
? 原本在發(fā)呆的狼王子瞬間搖起了尾巴,接過狼王遞過來的鈴鐺歡快地搖動著。
? 狼王撫著狼王子的頭,“你這么呆,要不我就給你取名叫呆吧。好不好啊,呆?”
? 狼王子抬頭看了看狼王,歪頭笑著搖了搖尾巴,用頭輕輕蹭著狼王的手掌。
? 狼王看著自己的呆王子,嘆了口氣。
? “你到底是狼還是狗啊……”
? 后來狼王子漸漸長大,那枚小小的鈴鐺已經(jīng)不再適合把玩,狼王子呆就把它掛在了自己的耳朵上。這樣一來,每次晃動耳朵時就都能聽到鈴鐺的脆響了。
? 狼皇們走到了祭司銀毫的領地。銀毫自從完成了降臨儀式的詠唱后身體便一直十分虛弱,于是狼王索下令暫停巡游,讓狼皇們各自去休息,而自己走向了銀毫的居所,準備去看望一下她。狼皇們也就各自離去,打算找條河喝口水或是去找點吃的。只有疤留下來看護著狼王子。但他畢竟也陪著狼皇巡游了半天,又因為是狼王管家要時刻考慮許多事務,因而此時也十分疲倦,竟靠坐在樹蔭下睡著了。
? 狼王子呆從籃子中跳了出來。其實他已經(jīng)不小了,十五歲,已經(jīng)快到進行成年禮的年紀了。只不過狼王覺得它太呆,怕他有危險,這才讓刀疤背著他走。
? 但實際上,狼王子雖然呆,可一點兒都不笨。狼皇們的語言,他在四歲時就學會了,而代狼王往往都是在七、八歲才學了個大概,更有甚者十歲了才勉強能開口,比如現(xiàn)任狼王索。至于走路,狼王子整天跟著刀疤學習撲擊、奔襲、撕咬,何況走路呢?
? 刀疤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這才敢真的睡過去。他不覺得云夢森中有什么能威脅到狼王子。
? 狼王子好奇地看著周圍。青草、碎花、樹蔭,他整天待在狼皇殿里,還從未見過這些東西呢。一只閃著幽藍色熒光的蝶從他眼前飛過,他驚訝于它的美麗,不禁跟著它往前走,也不知要走向哪里。
? 繞過一片草叢,狼王子再去找那只晶瑩的蝶,卻發(fā)現(xiàn)它不見了。
? “跟丟了……”
? 狼王子有些失望,重頭喪氣地往回走。沒走幾步,一只純白色的貓突然現(xiàn)在他眼前,看著他,似乎是在微笑。一陣奇異的感覺涌上狼王子心頭。
? 他向那只白貓走去??蓻]等他靠近它,那貓就“忽”地一下跑遠了,站在遠處回過頭來向他微笑。
? “它是在叫我跟過去?”狼王子猶豫了一下,快跑幾步追了上去。
? “又跟丟了……”
? 狼王子停在一棵樹下,四下望去,哪里都看不到白貓的影子。
? “沙沙……撲通”一陣松葉抖動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團白影從狼子身后的樹上掉了下來。
? “喵嗚……(嘶——打滑了……)”
? 狼王子耳朵豎起,向后看去,那只白貓正側(cè)身趴在地上看著他。
? “唉?你什么時候跑到我身后的?!”狼王子驚訝地問。
? “咳、咳……”的貓輕咳一聲,“我可是貓誒,繞開你這只呆狼還不容易?”
? “你竟然還會說話!”狼王子雙眼瞪圓。
? “有什么好驚訝的,別說你們狼皇的語言了,這世間的語言有幾種是我不會的?”白貓驕傲地一昂頭。
? “這世界上還有別的語言?”狼王子又驚訝了。
? “那可不,云夢森才多大,云夢森之外還有更大的世界,那里生活著一種叫作“人”的生物,那也是群有意思的家伙……對了,你想聽聽有關“人”的故事嗎?”
? 狼王子撲騰起尾巴。
? “那是人類的某個時代,那個時代充滿了戰(zhàn)爭……什么?戰(zhàn)爭是什么意思,嗯,怎么解釋呢……”
? 一狼一貓?zhí)稍谌缢脑律?,聽著風吹動樹葉的聲音。白貓似是講累了,停下來準備休息一下。
? “那個‘軍官’真可惡……后來呢?”狼王子看著白貓,問。
? “后來啊……不講了,我累了?!卑棕堖淦鹧劬?,說。
? “啊……好吧,那我就把你帶回狼皇殿吧,你在那里休息好之后再接著給我講。”說著,狼王子就要伸手來抓白貓。
? 白貓“喵”地一聲躲開了。
? “不行,你不能帶走我?!卑棕埶α怂ξ舶?,說。
? “為什么?”
? “因為我不愿意。你可不是你的什么物件,說帶走就帶走,說扔掉就扔掉。”
? “可是,狼王說,云夢森中的一切都是屬于我和他的?!崩峭踝臃瘩g說。
? “首先呢,我可不屬于云夢森。然后,你要知道,我們是‘朋友’,得互相‘尊重’。”白貓說。
? “朋友?”狼王子又聽到了一個聽不懂的詞。
? “嗯哼~沒錯,朋友,這可是你親自對我說過的哦?”白貓輕輕走到狼子面前,說。
? “我?可是……”狼王子還想說什么。
? “哎呀,別可是了,我累了,我要去休息了。如果還想見我,明天這個時候,再來這里找我吧,喵嗚……”說罷,白貓轉(zhuǎn)身走向那棵大樹。
? “等等,我叫呆,你叫什么?”狼王子喊道。
? “……你就叫我臨貓吧?!卑棕堓p聲說著,幾步竄上了樹,不見了。
? “這名字……還是上一世你給我起的。你變樣了,但我仍能看出是你……”
? 臨貓蹲伏在樹葉間,看著離開的狼子,輕聲說著。(二卷二:呆狼和貓)
? 狼王于悄悄地推開狼皇殿大門,準備溜進去。
? “??!狼、狼王……”
? 可是狼王已經(jīng)在王座上等候他多時了。
? “對不起,狼王……”
? “過來?!崩峭醯婚_口。
? 狼王子吞了口唾沫,“是……”,說著走上前,站在狼王面前。
? “坐下吧,孩子,我沒生氣。”狼王放下手中的酒杯。“是我的錯。我一直怕你出危險,十五年了都沒讓你看看狼皇殿外的景色,看看真正的云夢森……”
? 狼王子坐在狼王身邊,看著狼王那悠遠的眼神,突然想起了臨貓的眼神。
? “狼王,什么是朋友???”狼王子想起了臨貓?zhí)岬摹芭笥选币辉~。
? “朋友啊……就是在雙方認為相互均等時所達成的一種互助關系,互為朋友的生靈甚至可以為對方付出生命。”狼王回答。
? “可是你說過,我們是云夢森中最強大的,那怎么和其它生靈達成均等呢?”狼王子問。
? “這個‘均等’指的可不是力量均等,孩子?!崩峭趸卮?,“這個‘均等’指的是雙方在精神上形成互相承認的平等關系。至于這份‘均等’是否成立,則全看你的心?!闭f罷,狼王點了點狼王子的心口。
? “可是……我該怎么承認我和我的食物是平等的?”狼王子又問。
? “如果你認為自己和某個生靈平等了,那么它不就不再是‘食物’了嗎?”狼王笑著拍了拍狼王子的頭,“你是云夢森將來的王。你要記住,云夢森的一切生靈都值得你承認他們與你是平等的。我們終究都是云夢森的一部分,都是‘永恒狼王’的一部分……”
? “永恒狼王?”狼王子抬頭看向狼王,問。
? “哈,那是個相當老的傳說了,不必在意?!崩峭踺p笑一聲,說,“總之,你記住,是食物還是朋友,你是狼還是王,全在你的一念間。好啦,很晚了,去休息吧,刀疤!帶王子回臥室就寢!”
? “遵命,我的王。王子,請跟我來吧。”
? “難得啊,呆王子竟然學會思考了……刀疤!”狼王晃著酒杯,看著那幽蕩的紫色。
? “是,我的王?!被貋砗笳驹诎堤幍牡栋躺锨耙徊?。
? “狼王子今天干了什么?”狼王問。
? 刀疤向狼王講述了狼王子與白貓的事——那時他已經(jīng)醒了并且看到了白貓和狼王子。
? “白貓?”狼王放下酒杯,皺起眉頭。
? “貓是神明的寵物,永恒狼王與神明有深仇,云夢森又怎么會出現(xiàn)一只貓?”狼王思索了一會兒,“把它抓來。”
? “是,我的王?!钡栋讨匦峦巳腙幱啊?/p>
? 日月不淹,春秋代序。時間,轉(zhuǎn)眼便過去。狼王子,也已經(jīng)長大。
? “臨貓,我好緊張啊……”呆王子與臨貓?zhí)稍谒麄兿嘤龅哪强么髽湎???侦`的風吹過林間地竅,云夢之月幽幽地飄動,地籟、天籟……萬籟有聲。
? “嗯?怎么啦?”臨貓睜開瞇著的眼睛,問。
? “今晚過后,明天,就是我成年禮的日子了。狼王說,成年意味著許多事,思考、責任、擔當……我好怕我會搞砸,我好害怕……”狼王子說著,隱隱帶著啜泣。
? 臨貓起身,走到狼王子腦袋旁,從頭上的兩條花中摘下了一朵,放在了狼王子的頭上。說來神奇,那花朵竟像是長在了那里一樣,無論狼王子如何搖頭都不掉下。但當他伸手去摘時,又能很輕松地把它摘下來。
? “好有意思的花!”狼王子把它插回了自己頭發(fā)間,“這是什么花?”
? “這花叫摯淚,并蒂而生,一生只開兩朵。傳說,它是一對最真摯的朋友各自落下的一滴淚化作的。當遇到了同樣真摯的眼淚時,就會變得晶瑩剔透?!迸R貓說,“現(xiàn)在,我把一滴眼淚分給你了,那我們就是永遠的朋友了。”
? 臨貓湊上前,把額頭貼在狼王子的額頭上,“那么,朋友,不必害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p>
? “嗚……”狼王子有些臉紅了。
? “好啦?!迸R貓?zhí)ь^看了看月亮,說:“不早了,你該回去了。再見嘍?”
? “嗯,再見。”狼王子摸了摸頭發(fā)間的花朵,微笑著起身離開。
? 待狼王子走遠后,一只狼皇從樹后走出來,“臨貓?”
? “嗯?!迸R貓望著狼王子離去的背影。
? 狼王子回到狼皇殿前。還未推門,他便感覺狼皇殿的氣息十分不對勁。
? “刀疤叔,這是怎么了?”狼王子向守在門口的狼皇刀疤問。
? “您進去就知道了,我的王子。”刀疤行了個標準的管家禮,用手勢請狼王子進入宮殿。
? 狼王子深吸一口氣,推開殿門,走入殿廳。
? 眾狼皇、祭司銀毫、狼王索,按尊卑順序站在大廳中央,狼王站在中間,眾狼皇站在兩側(cè),銀毫站在狼王右手邊。
? 而狼王的面前,赫然是被五花大綁,堵住嘴巴的臨貓!
? “狼王!狼皇叔叔們……這,這是怎么了?!”狼王子驚得呆在了原地。
? “狼王子,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永恒狼王’嗎?”索語氣低沉,問道。
? “記得,云夢森第一位狼王,真正的狼王神……死在與自己有深仇的神明手中?!崩峭踝用嫔氐卣f。
? 狼王點了點頭,“不錯,你記得很清楚。那么還記得我和你講過的,他的強大嗎?”
? “不死不滅,威臨天地。”狼王子回答。
? “好,那么,你知道永恒狼是如何死于神明手中的嗎?”狼王語氣沉重,不等狼王子回答,便接著說:“正是因為這只貓!”
? 狼王頓了一下,說:“正是這是貓——神明的寵物——騙走了永恒狼王的力量!那么,你想知道為什么你沒有狼王的力量,而只有一雙灰瞳嗎?”
? “是……是它偷走了我的力量嗎?這怎么可能……”狼王子倒退一步,雙眼瞪圓。
? “有什么不可能的!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抓住了這只狡猾的貓,狼王子,你想取回自已應有的力量嗎?!”狼王將手中的刀扔到狼王子腳下,“動手吧!你將一并取回永恒狼王的力量!若不是我已是狼王無法取得這份力量,又怎么可能輪到你!我的王子,這是億萬歲月難逢的好機會!”
? 狼王子顫抖著撿起那把刀,走到臨貓面前。
? “動手吧!你還在猶豫什么?”狼王語氣嚴厲,道。
? “啪噠——”刀從狼王子中滑落。
? “不,不行,它是我的朋友,我做不到……”狼王子跪在狼王面前,說,“我……我不能對自己的朋友這么做!對不起,狼王,這份力量我不想要,求您放過它吧!”
? “糊涂!”狼王面色陰冷下來,“刀疤!開門!”
? 隨著狼王一步步走向狼王子,狼皇殿的門也漸漸被拉開,發(fā)著“咯吱吱——”的刺耳聲音。
?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滾出狼皇殿吧!”說罷,狼王一腳將狼王子踢飛到了門外。僥幸狼王沒有踢到致命的地方,狼王子被踢到門外也不過只受了些皮外傷。
? 但痛楚是無法避免的。狼王子倒吸著涼氣爬起,緊接著對著狼皇殿大門跪了下去,刀疤連忙閃躲到大門旁邊。
? 不知過了多久,狼王子的意識都有些麻木了。這時,云夢之月的幽光緩緩落下,照在狼皇殿門口。幽光之中的,正是狼王索。
? “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狼王子,呆?!崩峭趵淙婚_口,“既然你不肯動手,那這只貓就由我來解決,以祭奠永恒狼王的靈魂!刀疤,守好門?!?/p>
? “是,我的王?!?/p>
? 狼王伸手抓住臨貓的前腿,用力掰動,隨著一聲清脆的咔嗒聲,被捆住的臨貓劇烈地掙扎起來,被堵住的嘴中不住地發(fā)出嗚咽聲。
? “不,不要!”狼王子連忙爬起沖向門口,卻被刀疤一拳打得飛下臺階。
? “哼,狼王子,感受到你的弱小了嗎!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刀就在我手里,過來接住他,殺了這只貓,拿到永恒狼王的力量!你將成為最強大的狼王神!到那時,哪怕是我,也會任你處置!”
? “不……行……”狼王子喘著氣,重新爬起。
? “冥頑不化!刀疤,守好門。銀毫,行刑!祭奠永恒狼王漂泊不寧的靈魂!”
? “是?!眱晌焕腔首裾绽峭跛鞯姆愿溃髯孕袆?。
? 銀毫開始轉(zhuǎn)動手中的刑具。只一下,臨貓便更加劇烈地掙扎起來,劇烈程度遠超剛剛被狼王索折斷腿骨時!
? “不,不要?。 崩峭踝釉俅螞_上臺階,卻又再次被刀疤打下臺階。
? “刀疤叔,求你了,放我過去吧!”狼王子帶著哭腔,祈求道。
? “不行?!钡栋虛u了搖頭。
? 狼王子咬了咬牙,學著狼王索的語氣說:“狼皇刀疤,我以狼王子的名義命令你,讓開!”
? “對下起,我的王子。我只聽從狼王的命令?!崩腔实栋堂鏌o表情地說。
? 狼王子急得快哭出來了,又一次沖上臺階,卻又同樣地又一次被打了回來。這一次,他連爬起都有些費力了。
? 銀毫祭司已經(jīng)行刑到最后一個階段。她高舉起手中的刑具,上面閃著鮮紅的寒芒——
? “不要!”
? “喵嗚——!”堵住臨貓嘴巴的東西不知何時掉落,痛苦至極的慘叫聲后,臨貓無力地垂下了頭。
? “不……”狼王子睜大眼睛,眼前漸漸模糊。
? ……
? “……你就叫我臨貓吧?!?/p>
? ……
? “……我們是朋友嘛。”
? ……
? “……不必害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p>
? ? ……
? 一道藍金色的痕從狼王子的瞳底現(xiàn)出,如同灰白霧中裂開一道藍金的縫隙。
? 狼王子緊緊地閉上了雙眼。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在云夢森的大地上綻開了一朵晶瑩的淚花。
? “嗯?!”狼王索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與云夢之月的聯(lián)系斷開了。下一刻,可怕的事情發(fā)了:云夢之月在狼王索還活著的情況下,驟然熄滅!
? “嗚——呼……”云夢來中原本祥和的風促然轉(zhuǎn)急,空洞的風嘯聲越發(fā)尖利!
? “噠、噠、噠噠·······嘩······”
? 下雨了。雨,是云夢森從未有過的天氣……
? 一點雨水如淚般滴在了狼王子發(fā)間的摯淚上。那潔白的小花隨即悄然綻放,繼而變得晶瑩剔透,如水晶般攝人心魄……
? “那么這一次,便讓你足夠強大!”
? ……
? “讓開?!崩峭踝泳彶较蚯白咧?,輕聲說。
? “對不起,我的王……”
? “我命令你讓開!”
? 狼王子猛然睜開雙眼。一道暗金色的光芒從他幽藍深邃的瞳眸中迸出!與此同時,云夢之月再次亮起,翻騰、狂涌著的光暈在云夢之月上掀起陣陣滔天駭浪,淡紅色的光暈驟然降臨,將狼王子籠罩其中!
? “嗷鳴——”一聲悠遠的狼嗥響徹云夢森。
? 狼皇刀疤頓時感到一股難以承受的重壓落下,讓他僵在原地動彈不得。下一刻,遠在臺階下的狼王子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向他撲來,一掌將他擊得倒飛而出,一直到撞在了門旁的一棵老樹上才停下。
? 刀疤緩緩地從樹干上滑落而下,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狼王子身上遍布像脈絡一樣的暗金紋路,如有生命般地流動著,周身散著恐怖的血紅色光暈。
? “呼嗚?!崩峭踝油蝗慌ゎ^看看向疤,喉嚨里傳出一連串低吼……
? 狼皇刀疤頓時癱軟在地,發(fā)出嘶嘶的哀鳴。
? 狼王子這才從撲擊姿勢中起身,隨即轉(zhuǎn)頭看向大廳中的眾狼皇。
? “撲通”祭司銀毫多年患病,最先承受不住這股威壓,跪倒在地。
? “恭喜您,我的王……”銀毫輕聲說。
? “撲通、撲通……”一個又一個狼皇隨著狼王子的前進跪倒,以頭點地。最終,狼王索也跪倒在地,如其它狼皇一樣,再無半點威嚴。
? “別怕,我來救你了,朋友……”
? 狼王子搖晃著走向臨貓。在他眼中,周圍逐漸出現(xiàn)重重迷霧,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越發(fā)厚重,最終,他只能看到濃密的灰霧,一時間不知所措……
? “喵嗚——”一道白影撲向他,把一根什么東西系在了他的身上,他頓時感覺腳下一空,倒地昏迷……
? 狼王子身上的暗金紋和周身血霧盡數(shù)散去,云夢之月熄滅后又重新亮起,恢復平靜。重壓散去,一眾狼皇這才緩緩起身。
? “祭司,干得不錯?!迸R貓輕聲說。
? “謹遵永恒狼王之諭令。”祭司銀毫回應道。
? “什么!永恒狼王諭令?銀毫,你說清楚!”狼王索震驚地看向銀毫和臨貓。
? “咳,這個啊,還是由我來說吧。但在這之前,請先把我的朋友扶到床上?!迸R貓伸了個懶腰。
? 狼王索這才連忙把狼王子抱去臥室。臨貓緊隨其后跟來,身后是祭司銀毫。
? “難怪刀疤每次都抓不到這只貓,原來是你銀毫搞的鬼?!崩峭跛飨蜚y毫說。銀毫沉默著低下頭。
? “咳,話不能這么說,銀毫做的沒錯,她也不過是按永恒狼王諭令行事罷了。”臨貓說,“那么,就先從永恒狼王說起吧。”
? “其實,當年的永恒狼王與我的主人——神明之間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兩者只是在關于生命的某個觀點上產(chǎn)生了分歧。于是,兩位便約定一起放棄力量,在兩者都不干涉的情況下讓第三個空白的生命去尋找答案,看看究竟誰對誰錯。我也正是在那時被神明選中,成為了神明的寵物。至于說是我奪走了永恒狼王的力量之類的話……說實話,那時候我還不認識神明呢?!?/p>
? “我踏上了旅程,走了一世又一世,神明復活了我八次,每次都是不同的世界與時間,我卻終究未能尋到答案。第九世,我放棄了。我原本打算按神明之意結(jié)束這場旅行,然而在第九世結(jié)束前,我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類……”
? “他就這樣與我一同結(jié)束了那一世的生命。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尋到答案的可能,于是懇求神明,讓他與我一同開始下一世。永恒狼王在聽到我對神明請求的同時,還聽到了那人類對力量的渴求。狼王歷經(jīng)無數(shù)歲月,早已厭倦狼王神之位,便將狼王神的力量賜予了那人類。我在這一世追尋著他這一世的足跡,最終在云夢森找到了他,卻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展現(xiàn)出應有的力量?!?/p>
? “與此同時,永恒狼王借著與云夢森天然的聯(lián)系,向我下達了永恒狼王之諭令——畢竟當時我也身在云夢森中,無法拒絕——我就這樣接受了諭令。從諭令中我才知道:永恒狼王在那個人類,也就是現(xiàn)在的狼王子身上留下了一層考驗,只有通過考驗才有資格使用狼王神力量。諭令里讓我引導狼王子進入考驗,于是我便帶著諭令找到了上一任狼王的祭司之女,也就是銀毫,尋求幫助?!?/p>
? 說到這,臨貓看向銀毫:“上一世我見到你時,你還是個小姑娘呢,轉(zhuǎn)眼間就已經(jīng)這么老了,就連狼王灼都已經(jīng)……算了。銀毫,明天帶我去看看狼王灼的歸魂之地吧?!?/p>
? 銀毫點了點頭。
? “總之,結(jié)果還算不錯,除了我這條腿斷了之外?!闭f著,臨貓瞟了眼狼王索。
? “……我會給你接上的?!彼髋ら_頭看向狼王子,“所以,狼王子他……”
? “沒大礙了。他的心靈并不透徹,只是因永恒狼王的壓制讓他沒能擁有狼王的力量,這才能在之前無視云夢森的迷霧?,F(xiàn)在他通過考驗,擁有了永恒狼王的力量,自然我無法再躲過迷霧。現(xiàn)在我用紅繩暫且封住了他的力量,但這封印十分脆弱,只能輔助他壓制狼王神力量,一旦他想破開封印,那便無法起任何作用?!?/p>
? “那怎么辦?”狼王索問。
? “笨啊你,”臨貓不屑地挑了挑眉,“你們歷代狼王是怎么解決的!”
? “狼王巡禮!”索和銀毫對視一眼,一同說道。
? ……
? 天漸漸亮了,狼王子皺了皺眉,從床上坐了起來。緊接著,無數(shù)的記憶片段在他的腦海中翻涌、拼合,漸漸清晰。
? “你醒啦?”臨貓在床邊伸了個懶腰。
? “臨貓!你沒事!太好了……這些記憶是……?”狼王子撓了撓頭。
? “嗯……怎么說呢,是你上一世的記憶,但是在神明復活你時裝到我腦子里了,現(xiàn)在我把它們物歸原主了而已?!迸R貓瞇起眼,說,“先別管這個了,今天是你的成年禮,快起來!”
? 臨貓臥在狼王子頭上,和他一同離開臥室。眾狼皇站在狼皇殿中,從狼王子臥室門口一直排到狼皇殿大門。狼皇刀疤已經(jīng)在臥室門口等候多時了。
? “我的王子,這邊請?!钡栋绦辛藗€標準的管家禮,走在前面帶路。一路上所有狼皇都在向狼王子和臨貓行注目禮,狼王子有些臉紅,臨貓倒是十分坦然。
? 兩狼一貓走出狼皇殿。狼王索已經(jīng)在門外等候多時了。
? “狼王!昨晚……對不起,還有刀疤叔和大家……”狼王子呆著到了刀疤手臂上的傷痕,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 “沒,沒事?!钡栋踢B忙擺手。
? “沒關系,我的王子。作為狼,受傷是很平常的事,大家都不怪你?!崩峭跣χ嗣峭踝哟舻念^。
? 下一刻,狼王索表情突然嚴肅起來,“但是,你的成年禮仍要繼續(xù)。狼王子,呆!從此以后,你要學會不斷思考,承擔起狼王子應盡的責任和義務。你將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在你未來的路上將不再會有我們的幫助,你要自立自強,學會尋找自己的問題和答案。明白了嗎?”
? “是!”狼王子呆語氣堅定。
? “好!”狼王索轉(zhuǎn)過身去,“那么,跟我來吧,王子。我將送你離開云夢森,之后,你將在云夢森外的世界巡禮,思考自己,直到你認為自己看透了自己的心,再回到這里,若你能看透迷霧自己回到狼皇殿,那么,你將會成為下一位狼王?!?/p>
? “那么現(xiàn)在,你準備好自己的狼王巡禮了嗎?”狼王索與頂著臨貓的狼王子呆一同走到呆走到云夢森邊界,問。“我……”狼王子感受著趴在自己頭上的臨貓,勇氣涌上心頭。
? “嗯,我準備好了!”
? “好!那么,祝你旅途順利?!闭f罷,迷霧漸起,狼王索隱沒回云夢森中。
? ……
? “臨貓,所以昨晚后來到底發(fā)生什么了?還有這些記憶?還有,云夢森外的世界是什么樣的?還有還有……”狼王子呆邊走邊不斷地向臨貓問著。
? “好啦……這些問題以后在路上我會慢慢給你講的?,F(xiàn)在我困了,我要休息一會兒……”臨貓瞇起眼睛,說。
? “那你能不能不要趴在我頭上啊……”
? “誰讓你家狼王把我的腿掰斷了,好好當坐騎吧!呼?!魢!?/p>
? 狼王子無奈的聳聳肩,踮起腳跟,望向遠方。
? 遠處的地平線邊,升起的金色太陽下,這個世界的人類建造的城市正煥發(fā)著綺麗的光彩。
? “那么,我來了!”呆頂著臨貓,大踏步走向眼中的遠方。(二卷三:王子巡禮,呆臨人間)
? (終)
(就是自己看的一虛擬主播的同人文,寫崩了,想發(fā)到網(wǎng)上卻發(fā)現(xiàn)沒有合適的分類標簽,過不了審……就這么放著還有點不甘心,就發(fā)在b站了,會有人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