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純愛正劇同人《從“皇帝”魯?shù)婪蛳笳鏖_始的馬娘記事》第三卷“亦終亦始”第1章

1986年6月X日·今昔

距離魯?shù)婪蛳笳髯≡褐委煈翼g帶炎已過了兩個月，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在東海乾元的陪同下低調(diào)回國了。仍滯留于美國的，是正被社會輿論圍攻的兩代象征家家主，以及負(fù)責(zé)看守他們的北方家家長。

因為兩個月前賽馬娘周末廣播上的觀眾來信而被引爆的日本人，開始追究到底是誰安排魯?shù)婪蛳笳鞯矫绹鴧①?。在一些“無意間”流出的錄音和圖片的引導(dǎo)之下，魯?shù)婪蛳笳鞯闹С终邆冚p易地發(fā)現(xiàn)了象征家的家主，于是鋪天蓋地的質(zhì)疑和批評就向象征家涌來——這其中是否有受雇于北方家的寫手在推波助瀾呢？我們無從得知。只是細(xì)心的人會發(fā)現(xiàn)，報紙上的“賽馬娘評論家”突然如雨后春筍般地冒出來了，并且論調(diào)相似。當(dāng)然，過于一致也可能招致懷疑，因此一些不大不小但無關(guān)事件核心的爭論也在報刊上繼續(xù)著，迷惑了大多數(shù)人。

一般而言，人總是會“愛屋及烏”，而憎惡的情感也與之相似。然而，在這次象征家的輿論危機中，同為其成員的魯?shù)婪蛳笳鲄s沒有被波及——倒不如說，對象征家的不信任感正是出于對魯?shù)婪蛳笳鞯年P(guān)注和同情，大眾從一開始就把她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此外，魯?shù)婪蛳笳鞔饲斑^于耀眼的成就和這次的慘敗形成了強烈對比，這也極大地提升了輿論熱度——人們見不得她“受辱”，何況這份恥辱本可以避免，因此現(xiàn)在需要把讓“皇帝”受辱的罪人揪出來。根本不需要曝光象征家以前的黑料，單這次事件就足夠給搖搖欲墜的“名門”沉重一擊。

現(xiàn)在，在加州某個酒店的套房里，有三個男人坐在桌前，無一例外的西裝革履，給其中兩位留了最后的體面。

“……我們有拒絕的余地嗎？”象征家的老家主不像往日那么精神矍鑠，幾個月的時間已經(jīng)讓他顯得行將就木。坐在他旁邊的窩囊兒子更糟糕，低垂著頭，看不出什么表情。

“顯然是沒有的?！北狈桨褞追菸募巴屏送疲叽僦?。

老家主沒有說話，慢慢把那疊紙拿起來，一頁一頁翻著，比他以往看的任何一份文件都要仔細(xì)。北方倒也不著急，默默盯著他的動作。

時間緩慢地流淌著，直到老家主再次發(fā)出嘆息為止。

“北方……”

坐在他對面的男人微微頷首。

“真的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嗎？”發(fā)出來蒼老而顫抖的聲音，似乎能讓人惻隱。

“沒必要嗎？”

“真是笑話啊——結(jié)合最緊密的兩家……其中一方的家主要受到這樣的待遇！”似乎下一秒就要老淚縱橫了。

“現(xiàn)在象征家的家主不是你們中的任何一人，而是魯?shù)婪??！笨嗲樗庥龅模峭鹑玟撹F一般的話語。

“她？沒有我的授意，家里不會有人聽她的！”

“把不聽話的人換掉不就行了？”

“哈……有誰愿意去？她根本沒被承認(rèn)！”

“她不需要被你承認(rèn)，她已經(jīng)被日本人承認(rèn)了。”北方冷眼看著歇斯底里的老人，嘲笑著他的掩耳盜鈴。

突然，桌子被砰的一下拍響了，緊隨其后的是無謀者的狂怒：“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是不是？把我們?nèi)獾沽耍龀拄數(shù)婪虍?dāng)傀儡，以后象征家的一切還不是被你們?nèi)樟?！枉我把你?dāng)兄弟，你這個陰險小人！”懦夫的無理取鬧往往被他自己視作勇氣的勛章。

北方從口袋里拿出一張手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臉——那上面有魯?shù)婪蛳笳鞲赣H的口水。

“如果我真的想對付你們，不用現(xiàn)在，二十三年前就可以了——就在我發(fā)現(xiàn)你們和帕索隆達成那種交易的當(dāng)天！”

“你還好意思說！明明——明明目白家也這么做了！”

“因為他們適可而止了，你們好好想想之前那些年還做了多少一樣的交易。”

“那是分家的——”

“你不是象征家的家主嗎？難道分家的事情就管不到嗎？”

“我……”

“權(quán)利都要享受，義務(wù)卻全部推掉，象征家只要幾十年就可以毀于一旦了！”

“你！——”

“——好了。”老家主制止了他的兒子，“北方……是我管教不力，人老了變得昏聵。但是……能不能，至少看在我們兩家曾經(jīng)的關(guān)系上，看在我和你父親的交情上，稍微寬限一下這些要求……”他幾乎舍棄了自己的尊嚴(yán)，低聲下氣地懇求著。

“在限制活動范圍這方面，我不會松口的?！北狈介]上了眼睛。

“那么……”

“你就帶著你的兒子去自家的別館度過余生吧……活動范圍不能離開牧場，可以接收外界信息，但不準(zhǔn)對外傳遞任何信息?！彼欀碱^看著面前的老人忙不迭地簽字。

?

離開酒店后，北方坐上了開往機場的車，他像以往一樣打開懷表看時間，卻被入目的照片刺痛了——那是十二年前，他帶著妻子兒女來到象征家在北海道的莊園，臨走時拍的合照。然而比這個年份更久遠(yuǎn)的記憶，也在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了：

“父親，今天是去象征家度假的日子嗎？”

“是的?！庇洃浿械母赣H平和地笑了，“他們家有個和你同齡的男孩，你們應(yīng)該能玩在一起。”

“真的嗎？”

“真的。我和他的父親關(guān)系很好，你們也自然會好。當(dāng)初說好了，如果雙方的孩子一男一女，就定個娃娃親；如果都是女孩，就做姐妹；如果都是男孩，就做兄弟?！?/p>

……

“象征，你最近在看的書好像和以前不一樣啊……”

“?。看_實是這樣的。”

“我看看……嗯？你怎么突然對生物學(xué)這么感興趣了？”

“這有什么好疑惑的，每個人都不一樣嘛……”

“這么說，你以后打算當(dāng)賽馬娘的專業(yè)醫(yī)生了？”

“為什么？”

“這不是很顯然的嗎，不然你看這么多和馬娘生理相關(guān)的書籍干什么？”

“啊，這個嘛……”

……

“這場比賽我最看好4號?！?/p>

“4號？你確定？”

“有什么問題嗎？無論從訓(xùn)練表現(xiàn)還是比賽經(jīng)驗來看，她都很有優(yōu)勢啊，而且今天的場地也很適合?！?/p>

“一個連父母都不知道是誰的馬娘能跑出成績？”

以往有些膽怯的象征，突然露出了輕蔑的笑容，他的臉從那時變得陌生起來。而那場比賽，因為4號斜行犯規(guī)被判降著，第一名變成了象征最看好的賽馬娘——這極大地鼓舞了他那些瘋狂的想法。

……

“你瘋了！”

“你以為我瘋了，其實我才是掌握這個世界真理的人！”

“就算再看重血統(tǒng)，你也不能干這種道法不容的事！”

“什么叫‘道法不容’啊——這是為了賽馬娘好！再說了，還有那么多人認(rèn)同父親的想法，追隨我們?！?/p>

這不可能是象征能想出來的事情，一定是因為他的父親。

但這并不能為他開脫，在處理完帕索隆的事情后，我和他決裂了。

……

“父親，您還有什么想囑托的嗎？”

“真遺憾不能看著我的孫子孫女長大成人……”

父親斷斷續(xù)續(xù)說著話。

“還有……象征家很危險……”

“我已經(jīng)和他們保持距離了?！?/p>

“不，你得密切注視他們……”

“這——”

“不要讓他們做出格的事……哪怕做了，也不要引起動蕩……”

“這怎么可能——”

“這是為了馬娘和人類的關(guān)系……你都知道的……不要再受私情影響了?！?/p>

……

父親去世后，我一直陷于糾結(jié)當(dāng)中。象征家的齷齪事在我們的監(jiān)視網(wǎng)下被一件件呈到案前，像帕索隆一樣的交易還不是最嚴(yán)重的——基因藥、人體實驗……那時我無時不刻地受到煎熬，解救完受害者，還要把他們這些罪證小心保管起來。

直到發(fā)現(xiàn)了我早慧的兒子，那時我開始覺得事情能有一點轉(zhuǎn)機。也是從那時開始，我想起了我的姐妹，北方風(fēng)味。

最后的結(jié)果證明，那年夏天作出的決定并不壞——幸運女神還在為我們加碼。多虧了象征家的家長一直忽視魯?shù)婪虻南敕ǎ挪恢劣谧兊煤退母篙呉粯?。這樣一來，最壞也不過是把那兩代家主熬死。只要未來被光明的青年所掌握，潛在的危機就可以被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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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停下了，和航站樓之間還有些距離。

北方從久遠(yuǎn)的記憶中回神，在正午太陽的炙烤下邁步，好像這樣能蒸發(fā)掉一些苦澀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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