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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簡介

　　本片改編自羅馬尼亞神學家伊利亞德的同名小說。1938年，年逾七十的哲學教授多米尼克?馬泰（蒂姆?羅斯 Tim Roth 飾）本打算自殺，卻被閃電突然擊中。嚴重燒傷的多米尼克得到了羅馬尼亞醫(yī)生斯坦庫里斯庫教授（布魯諾?崗茨 Bruno Ganz 飾）的救治，痊愈后，多米尼克竟發(fā)現(xiàn)自己返老還童，并分裂出另外人格。不僅如此，多米尼克還具有夢中學習、透視、意念移物等特異功能。為了躲避納粹醫(yī)生魯?shù)婪颍ò驳铝?漢尼克André Hennicke 飾）的追蹤，多米尼克化名輾轉于瑞士、羅馬尼亞、馬耳他、印度等地，直到二戰(zhàn)結束。六十年代，某次登山時多米尼克遇見一名叫做維拉尼卡的女子（亞歷山德拉?瑪利亞?拉拉 Alexandra Maria Lara 飾），與他年輕時的未婚妻勞拉一模一樣。維拉尼卡及朋友山中遇險，被多米尼克救治后便擁有了夢中追溯語言起始的能力，卻因此加速衰老。多米尼克一方面希望維拉尼卡助他完成語言及時間起源的著作，一方面又不愿看到愛人因此早夭，矛盾中痛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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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前面

　　這部電影的導演是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也是《教父》系列的導演。但相較于《教父》式的傳奇，這部電影更為人們所探討的是它所呈現(xiàn)出的關于夢境虛無與現(xiàn)實存在的表現(xiàn)手法，比如影片中提及的“莊周夢蝶”等。但本文將暫且拋開這一系列的哲學思考，從主人公多米尼克一直尋求的“語言及時間起源”這一維度展開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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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電與“各類超能力”

　　在電影中，主人公多米尼克所有的“特異功能”都是在被閃電擊中之后激發(fā)的，不僅分裂出雙重人格，還能意念移物等。

　　在現(xiàn)實中，其實也不乏被閃電擊中后，突然擁有超能力的報道。比如一位有聽力障礙和視力障礙的名叫Edwin E. Robinson 的62歲老人，被閃電擊中之后則不需要靠助聽器來聽聲音，同時也恢復了視力。當然，閃電這一天然的超能力賦予者也時常為科幻電影所用，例如美國電影《閃電俠》系列就講述了主角艾倫在一次粒子加速器爆炸的事故中被閃電擊中，由此獲得了極速移動的超能力，并在實驗室的協(xié)助下化身超級英雄閃電俠打擊罪惡的故事。而在本片《沒有青春的青春》中，也有這樣一位熱衷于閃電實驗的納粹醫(yī)生魯?shù)婪?，主人公甚至為此到流竄，生怕被抓過去“研究”。

　　而在這眾多的“超能力”中，“語言能力”似乎是更為廣泛流傳。我們經常聽到某某在被閃電擊中后突然獲得了外語能力，盡管之前并未經歷過系統(tǒng)的學習。電影中的主人公多米尼克以及后來出現(xiàn)的維拉尼卡都是這樣的“超能力語言者”。多米尼克能在夢境中飛速學習語言，掌握語言速度之快：而維拉尼卡則像是被來自東方的印度神秘力量附了身（電影中稱之為輪回，即“靈魂的轉生”），每次說的語言都比之前說的要更加古老。其實反過來想，這或許恰恰寄托了人們對于語言這一神秘力量的解讀，因為太過神秘，太過難以捉摸，所以只能借助另一種神秘的力量來印證它的起源。

　　這部電影在豆瓣被定位為“?懸疑??驚悚?奇幻”電影，那么也就不難看出其主要還是從科幻的視角去討論這一問題的，但這其中所囊括的一些內容，也與現(xiàn)實中我們對語言起源的探討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lián)。下面就讓結合語言學家的思考，走進電影，走進“語言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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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學家眼中的“語言起源”

　　首先需要明確的是，因個人專業(yè)能力有限，本文將盡量避免從生物學，神經學等角度討論這一問題，而側重于結合語言學的相關觀點，從WHAT、WHY、HOW這三個維度進行討論。

WHAT：什么是語言？

　　在了解語言的起源之前，我們首先應該想一想到底什么是“語言”?！掇o海》中，關于語言，是這樣定義的：

人類用嘴說出來的話，由語音、語匯和語法所組成，是表達情意、傳遞思想的重要工具。

　　很顯然，這里有一個關鍵詞“人類”，也就是說這是“人類”所特有的活動。但語言的本質，是“表達情誼，傳遞思想”，所以我們經常會說動物也有“語言”，但這里的“語言”和上文所提到的語言就具有顯著的區(qū)別。動物的這些“語言”，我們可以理解為群體的交流方式，比如蜜蜂的“八字舞”。蜜蜂依靠蜂房，采蜜地點和太陽三個點來定位，飛行路線就像個“8”字。有趣的是，不同地方的蜜蜂，“舞蹈語言”也不同。奧地利的蜜蜂跳“8”字舞，而意大利的蜜蜂還會跳圓形舞和一種彎彎的“鐮刀形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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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國著名的語言學家薩丕爾在他的著作《語言論》的第一章里，就給語言下過這樣的定義：

語言是純粹人為的，非本能的，憑自覺地制造出來的符號系統(tǒng)來傳達觀念，情緒和欲望的方法。

　　他認為語言是社會習俗，并強調語言的“文化功能”。一個正常的人必須生活在人類社會才能學會說話，脫離了人類社會是不可能學會語言的，而那些處于本能的聲音（例如感嘆聲，疼痛聲）等是不能稱之為語言的。而這一點，結合我們所了解的“狼孩”的例子，也能有所體會。?狼孩是指從小被狼攫取并由狼撫育起來的人類幼童。一般的“狼孩傳說”中，表現(xiàn)出來的特征均為“不會說話”，而這也恰恰應證了薩丕爾所強調的語言的“文化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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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Y：為什么會產生語言？

　　正如上文語言的定義中所提到的，語言是“表達情意、傳遞思想的重要工具”。因此語言的產生也必然與“表達”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lián)。Kirby(2002)中提到，語言由人（agent）與人之間的來往交流中產生，自己從對方的話語中學習，對方也從自己的話語中學習，在這一過程中語言的形式慢慢得到穩(wěn)固，并不斷發(fā)展。由此可見，人們?yōu)榱恕敖涣鳌保鼻械男枰Z言這樣的工具來幫助自己。這也就是為什么現(xiàn)在越來越多的語言教育工作者開始強調語言的“工具”屬性，比起如何漂亮的發(fā)音，如何熟練的運用這一“工具”，才是語言教育的終極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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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從語言的特征中，我們能夠窺探一二。語言的特征，主要包括超越性，生產性，傳承性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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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性：語言的超越性表現(xiàn)在語言可以不受時間，地域環(huán)境的限制。

我們可以通過語言表達現(xiàn)在，也可以回溯過去，更能夠展望未來。

生產性：語言中的語音，語法規(guī)則等呈現(xiàn)出來的形式非常有限，但通過利用他們我們卻能夠

創(chuàng)造出無限的語句文篇，對不同的現(xiàn)象進行解釋說明。

傳承性：語言可以通過無傳播語言可以使得兩個異時空/異地域的生物（人）可以獲得相同的一套編碼解碼標準的聲音/圖像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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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其中“傳承性”似乎給了我們電影主人公為何如此執(zhí)著于追溯過去的語言給了一個合理的解釋。通過解讀過去的語言，從而獲得過去的解碼秘匙，這似乎是一個非常理想的語言研究的狀態(tài)。但實際上語言總是在變化，數(shù)萬年前甚至是數(shù)萬年前的語言無論是語音還是字符都與今天的相比有太多的不同。但追溯語言變遷的過程，并非是如此無力的研究，因為它反過來也能為我們的社會學，歷史學，人類學等眾多學科的研究提供有力的事實與論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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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語言還具有其他諸如符號性，系統(tǒng)性等特征。而通過這些特征，我們反過來也不難推出，人類為什么會需要語言，以及語言對于人類社會的發(fā)展起到了如何重大的作用。

HOW：語言的產生有哪些表現(xiàn)？

　　那么，語言的產生，具體有哪些表現(xiàn)呢？也就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語言到底是哪些語言呢？在影片中，維拉尼卡經歷了從說梵語，到說埃及語，甚至是巴比倫語言，蘇美爾語等，所說的語言越來越古老，這讓身為語言學家的多米尼克感覺到這離自己所追求的“語言的起源”越來越近，因此他認為，持續(xù)研究維拉尼卡甚至能讓他理解并追溯到“人類牙牙學語”的階段，并幫助他完成關于語言及時間起源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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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影片中提及的這幾種語言，確實有被稱之為“最古老的語言”一說。比如蘇美爾語：

　　它是古代西亞兩河流域蘇美爾人的語言。書面形式為最古老的文字之一——楔形文字。約公元前4000年，蘇美爾人創(chuàng)造圖畫文字，約公元前3000年發(fā)展成楔形文字。最早是神廟管理者為記帳用以備忘而設計的，后逐漸發(fā)展為一套系統(tǒng)的伴有語音的文字。公元前2000年前，被阿卡德語（亞述、巴比倫語）所代替，僅作為一種口語，但書面形式使用至紀元開始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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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比如梵語，它曾被認為是從前的圣人先賢的語言，是人類歷史上擁有最豐富文學辭藻的語言。?現(xiàn)代語言學 研究表明，梵語是印歐語系印度語族的一種語言，是印歐語系最古老的語言之一，同時對漢藏語系有很大的影響。我們的古漢語也被認為是人類古老的語言，并深受梵語的影響。

　　古代中國的佛教密宗，一度嚴格要求用梵語語音念誦真言，并由此引發(fā)了對梵語語音的研究，學者們通過分析梵語聲母與韻母的結構，產生出了對漢字讀音的反切注音法，從而擴大了漢語的流布。而在影片中，致力于語言起源研究的多米尼克，也被教授要求需要熟知梵語，漢語等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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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結尾

　　本文所表達的觀點，嚴格來說算是一些非常淺顯的語言學的相關概念的解讀，距離語言起源的探究還有非常遙遠的距離。而關于這一研究的探討，其實至今都沒有定論，1866年巴黎語言學會甚至一度明令禁止討論此問題。正如電影的最后，多米尼克因為害怕自己繼續(xù)深究下去，會讓愛人越來越虛弱，因此放棄了這一研究，而越是“未知”則越能激發(fā)人的求知欲，這也是人們千百年來不斷探索發(fā)現(xiàn)的魅力所在吧。自1990年代起，越來越多的語言學家、神經科學家、遺傳學家、演化生物學家等都開始嘗試應用各種新方法來探究這一“人類學界最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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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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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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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編輯/ 彬醬

（本稿最大限度保留作者的原始排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