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短篇:白金×博士 少女的一日假期(下)

“呼,總算安全到達了這里?!币宦飞喜]有遇到太多危險,讓白金大大松了口氣,看來無胄盟在自己離開后并沒有改變大致的部署,自己的路線還是相當可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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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上方的漆黑的排污管道,她知道,自己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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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盤就在上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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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在上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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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縱身一躍,輕巧的身體徑直飛到了排污管道的維修平臺上,從容不迫地打開檢修面板,一塊小巧的磁盤穩(wěn)穩(wěn)掉落在了白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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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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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夾雜著威脅氣息的風聲順著管道席卷而來,白金來不及多想,縱身從平臺上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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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乱粋€瞬間,青色箭頭便深深地沒入平臺的鐵柵之中,還在微微顫動的箭桿無情地訴說著這一箭的力度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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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在我退休之前,還有幾只麻煩的下水道的老鼠需要處理?!卑殡S著沿管道下滑的雜音,冷冽到令人生厭的回聲從管道深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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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白金當然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她再清楚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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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躲到我的身后?!?/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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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一個同白金一樣輕巧的身形降落在了管道的正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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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金’莫妮克......”白金知道,如果要和眼前這名自己的原上級動手的話,那自己恐怕是兇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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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那么叫我,身為一名‘青金’讓‘白金’從自己手里跑掉屬實是一種恥辱?!蹦菘松砩系臍⒁庖呀?jīng)抑制不住地蔓延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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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這里只有一個目的,回收掉你們手中的磁盤?!蹦菘藚挓┑厮α怂︻^,“交出來,留那個兜帽人一命,否則你們兩人今天都要死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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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會交給你。”白金咬緊了牙關,手掌已暗暗放在了箭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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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也是?!?/span>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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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青色和白色的殘影已經(jīng)激烈地對撞在了一起,煙塵散去,箭矢與箭矢高速摩擦出的觸目驚心的火花正在兩人身前以越來越快的頻率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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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得謝謝你,小白金?!憋w濺而出的星火一次又一次從黑暗中映出莫妮克充滿殺意的臉龐,“給了我一個再次完成任務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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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莫妮克頻率越來越快的攻擊之下,白金的氣息逐漸地慌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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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白金和青金的實力差距,并不是一星半點,而是有如難以跨越的鴻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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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在最后一次劇烈的刺擊下,白金招架不住地向后跳出了莫妮克的攻擊范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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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莫妮克卻并沒有給白金喘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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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準確的說,并沒有給他們二人喘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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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利劍,刺破兩人戰(zhàn)斗揚起的厚重沙塵,徑直朝博士的位置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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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本以為目標是自己的白金心頭一緊,來不及多想的她迅速飛撲向博士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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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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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的身前,什么東西折斷的聲音悶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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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靜靜的擋在博士的身前,有如雕像般紋絲不動,手中緊握的 是為了防御而折斷的箭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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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死死抓住箭柄的手抑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似乎受到了力度深入骨髓的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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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承認,”煙塵散去,‘青金’莫妮克像是毫發(fā)無傷一般從黑暗中信步走出,“能彈開青金的一箭,如果你不選擇從無胄盟逃走的話,或許真的有晉升的可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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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廢話了,莫妮克?!卑捉痤澏兜碾p手終于松開了短成兩半的箭矢,在斷箭與地面清脆的碰撞聲中,她像是毫不在意般擦了擦青色利箭在臉頰上留下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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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無胄盟,我從未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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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把這個當作你的遺言吧?!蹦菘藦埞罴?,冷酷的青色鋒芒直指白金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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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金,絕無力量再擋下第二支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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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令莫妮克感到疑惑的是,就算到了現(xiàn)在,白金的臉上依然毫無畏懼的神色,她所認識的白金,可并不是什么不怕死的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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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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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現(xiàn)在,博士?!?/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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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沙塵再度揚起,連同腳下地板上焦黑的瓦礫。巨大的爆炸聲在隧道中轟鳴,嘶吼般撕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那脆弱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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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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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呸呸,我*,W給我的這玩意威力也太大了,我以為她說‘這是用來炸切爾諾伯格主城結(jié)構(gòu)的炸藥’僅僅是個玩笑話而已,誰能想到這是真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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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您真的有詳細制定了B計劃而不是一拍腦袋想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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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詭雷......”余波之后,身處爆炸中心的莫妮克拖著殘破的盔甲滿身瘡痍地倒在地面上,甚至半個身體都已經(jīng)被燒到焦糊的廢墟所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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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自大了,莫妮克?!卑捉饛倪h處走來,一腳踩在了‘青金’的身上,“現(xiàn)在你面對的可不是失魂落魄逃跑時的‘小白金’,而養(yǎng)精蓄銳歸來的‘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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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腳下的莫妮克,忽然詭異地獰笑了起來,即使嘴角已經(jīng)血流如注,“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件事,天真的‘小白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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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只有一位,而‘青金’有兩位?!?/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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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的后頸忽地滲出了冷汗,因為她聽到了,隧道深處,有狂風在呼嘯;她看到了,黑暗中,青色的寒光正悄無聲息地張開它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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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是誰?我嗎?不,就算是我,就算會受傷,我也有自信能躲開,該死!這兩個陰險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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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不要動!”白金弓弦上漆黑的鋒芒,直指博士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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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博士當然不會明白,在他的視角里,白金僅僅是走過去談了兩句,就背身將箭頭朝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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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背叛?不,絕對不會?!瘍H僅是想法出現(xiàn)的一瞬,博士便將它抹消殆盡,‘她絕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而且一定是沒有時間解釋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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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相信著白金,就像白金自始至終相信著自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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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沒有動,一絲一毫都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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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信任,博士?!?/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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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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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弦上,竟憑空產(chǎn)生了火花,僅僅一瞬之后,火花連成一片,變成了一道道黑白相間的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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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嗞嗞嗞——”四散突刺的閃電在穹頂和地面上轟出一個又一個裂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力,怒吼著,閃耀著,照亮了白金腳下的整片區(qū)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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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復合弓的末端,竟有向后的黑白煙氣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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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整張弓面,都要被蒸發(fā)了一樣——

“姑且,我也是一只天馬來著?!?/span>

“咻!——”交織著電閃雷鳴的利箭,像是要將這黑暗的空間攔腰斬斷——
而面對電閃雷鳴的博士,毫無懼色,面罩下的明亮雙眼,堅定的注視著白金那金光燦爛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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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仿佛定格在了此刻,黑色與青色的兩道殘影以極其微妙的角度停留在了博士的眼前,鋒芒,離自己只有一拳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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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砰!”“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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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箭矢的閃電就像是張開了代表著守護的翅膀一般,用盡全力彈開了青色的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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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擊波,從博士的身后傳來,連帶著青色的閃電與火焰,黑色的環(huán)形氣浪直接將博士掀了一個跟頭,而身后的場景,早已是如天災席卷過境般的滿目瘡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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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規(guī)模的源石技藝,就算剛剛白金叫我跑也逃不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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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哧——”是利器刺入肉體的異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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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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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承認...”莫妮克被煙塵刮花的臉上,此刻卻勾出一抹得逞般的詭笑?!澳軓楅_青金羅伊的那一箭,也許你真的有匹敵青金的實力?!?/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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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著青金的面去瞄準別的目標,是誰給你這樣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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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妮克手中的長箭越來越深地沒入到白金的小腹,白金死死拉住對手愈發(fā)用力的前臂,試圖將莫妮克與箭桿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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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從青金的指縫中溢出,一柱又一柱地染紅著青色的箭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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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嗎?很痛,非常痛,痛到白金想嘶吼出來,痛到淚水都止不住地從眼眶中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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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比痛苦更加恐怖的,是陰影,死亡的陰影一點點籠罩在了白金的心頭,無胄盟的箭矢上不會不涂毒的,白金太清楚這一點了。剛剛被擦破的小傷還好,可是現(xiàn)在就連自己的腸子都能感覺到箭頭的銳利與冰冷,那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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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能真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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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被金輝照亮的視域愈發(fā)地昏暗,只剩下來自自己小腸的劇烈痛楚與腳下莫妮克那沖出面龐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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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好痛......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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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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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的一聲大吼,驚醒了即將栽倒在地的白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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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我們還有任務,博士還有計劃沒有執(zhí)行,我絕對不能在這里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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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發(fā)的天馬,眼中再次閃耀起金色的光,即使是身下涌出的鮮血,也被照耀成燙金般流光溢彩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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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姑且...也是一只...天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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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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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不,白色的天馬,全身閃耀起就連正午的耀陽都要微微頷首的熾烈光芒,流淌著金色血液的雙瞳,怒視著眼前的青金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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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莫妮克曾見過這種法術,她又怎會忘記,耀騎士臨光在擋開玄鐵的那一箭的時候,全身散發(fā)的,正是如此奪目的金色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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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的耀騎士的臉,竟不由自主地和眼前的天馬重疊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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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莫妮克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眼前的人早已不是任自己欺壓的小白金,而是一名真正能殺掉自己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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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松手,抓住箭柄的手卻被白金緊緊的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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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這種評價,我一字不差地奉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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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沒入的箭桿,連同莫妮克手上的護具,一并被白金折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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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砰!”閃耀著金光的天馬,連同破碎的箭柄一起,將莫妮克遠遠的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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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而翻滾著滑遠的青金,發(fā)現(xiàn)讓自己停下的,并不是下水道的墻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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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幾面...反射著有如月光般銀輝的巨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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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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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是的,本以為被城市遺忘的銀色月光,早已悄無聲息地滲入了...這看似黑暗無比的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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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槍的天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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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幾副閃耀著銀輝的堅硬鎧甲,他們站在這里,如山般聳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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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妮克回想起羅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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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我們都可以獨自解決?!?/span>
“但兩個人,就需要我們聯(lián)手?!?/span>
“三個人,將是一場空前絕后的苦戰(zhàn)。”
“若是超過雙手之數(shù)...呵,把無胄盟全體叫上,都不夠他們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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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個...呵呵呵...十三個...”也許是被剛剛的沖擊震壞了腦子,莫妮克竟心無旁騖地數(shù)起了數(sh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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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該死啊,這一次,輪到自己絕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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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一旁的升降梯,忽然打破了周遭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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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xiàn)在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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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給我散開,銀槍的天馬怎么會出現(xiàn)在商業(yè)聯(lián)合會大廈的地底?......博士?你怎么在這里?”被還聽從著商業(yè)聯(lián)合會的殺手們掩護著,馬克維茨露出了錯愕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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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啊,聯(lián)合會發(fā)言人馬克維茨先生?!倍慌缘牟┦浚瑒t顯得一點也不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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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情況......”躲藏在陰影中的‘青金’,也終于從潛藏著不知多少無胄盟殺手的黑暗中緩緩現(xiàn)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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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就是,”博士一手輕輕抵住白金,依托起少女那即使身受重傷但絕無可能倒下的身體。而另一只手,則高舉起那小小的磁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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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到了博士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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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深呼了一口氣,他知道,接下來他說的每一個字,都事關他們二人的性命...以及整個任務的成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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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于羅德島的合作關系,現(xiàn)在我可以將這個儲存著玄鐵身份的磁盤交到商業(yè)聯(lián)合會或卡西米爾監(jiān)正會任一方的手上,只要我想?!?/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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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罩之下,勾起一抹無法被人察覺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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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我可以選擇將這個磁盤帶回羅德島,就此封存,羅德島愿意代替兩方承擔這個風險?!辈┦恳馕渡铋L的目光掃過銀槍天馬閃爍著銀輝的鎧甲與馬克維茨若有所思的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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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僅僅幾秒之后,兩方便用無言的眼神默認了博士的這個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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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島的博士,你怎么就知道...現(xiàn)在的無胄盟沒有實力直接銷毀你手中的磁盤呢?”羅伊威脅般搭起了瑾青色的弓弦,箭頭深靛的冷色閃爍著如玄鐵般的寒光。“就連同你那可笑的兜帽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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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可以,我的羅伊閣下?!辈┦坑弥环N近乎玩世不恭的腔調(diào)回應著羅伊箭鋒的威脅,“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下他,如果一支玄鐵重箭出現(xiàn)在了商業(yè)聯(lián)合會大廈的地基上,出現(xiàn)在聯(lián)合會發(fā)言人的面前,你我都應該清楚,這代表著什么?!?/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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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又怎么能確定,你不會在無胄盟撤離之后將磁盤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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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確定?!辈┦刻鹨桓种?,輕輕在耳邊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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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的通訊器中,細碎的響起幾聲雜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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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確定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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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輕輕抬起一只手,又如同棋手落子般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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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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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隊!”攙起了栽倒的莫妮克,羅伊與無胄盟在黑暗中張開的獠牙悉數(shù)收回了自己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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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最后一絲無胄盟的殘影消失的下一秒,博士忽地感覺肩頭的身體無力的一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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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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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傷口,已是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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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博士...用來穩(wěn)定傷口的源石技藝只能撐到現(xiàn)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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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迅速地遠去,腦海中博士焦急呼喊著醫(yī)療小組的回音就像是投入凍湖的石子一般,掙扎著泛起一小片漣漪后,便徹底地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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