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雨老師，我回來了，”憶雨早處理好了地面的狼藉，正在窗臺前避里啪啦敲著鍵盤，耳朵里還塞著耳機。

“天不早了。”窗上倒映著沃瑪換鞋后向她靠近的身影。她輕描淡寫似地說，“我這篇文今晚更重頭戲，別睡了，陪我?！薄?/p>

好啊?！蔽脂攲τ趹浻昶评龥]有催自己早睡并未太驚訝，自然地脫下外套，進了浴室，“我去洗個澡。等我哦?！?/p>

“嗯。”憶雨對電腦屏幕上的黑字冷冷地笑了笑。耳機里的對話讓她的嘴角被咬得發(fā)白，像是覆上了一層霜，指尖也微微發(fā)顫，攤開手心，上面是雜亂的深深的痕跡，被指甲戳得深紅。

“憶雨老師！我忘拿浴巾了！”沃瑪在浴室喊著，聲音悶悶的，無助與請求讓她的聲音格外可愛。

“來了?！睉浻觎o默一會兒，還是起身給她拿了浴巾?！靶⌒幕梗辈煌晳T性地提醒。

“哦！”沃瑪咧嘴一笑，毫不在意地半敞著門擦干身上的水， 換上了寬松的居家服。

憶雨從鏡子里將她從上到下細細打量了一遍，十七八歲的少女身姿窈窕，一舉一動攝人心魂。已是初秋，夏日的暑氣已消散半分，沃瑪出了浴室，忍不住一激靈縮了縮脖子，憶雨也不禁嘴角抽動了一下，隨即便被沃瑪挾帶出的水汽與芳香縈繞了。

“你先看看，我去沖兩杯咖啡，然后給你吹頭發(fā)。”

“好?！弊碌娜嘶卮鸬酶裢夤郧伞?/p>

憶雨攪和著咖啡時停頓了好幾次。手上被玻璃劃傷的血痕傳導的陣陣余痛讓她清醒了不少。沃瑪早就什么都懂了。她早就成熟了，所以自己這樣也不過分。是她不懂自己一直以來對她獨有的溫柔與細心，是她不在乎自己的告誡。 她和別的男孩說了不該說的話，做了不該做的事。但是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說過：“最喜歡憶雨老師了?！笔鞘裁礃拥南矚g呢？還是說只是玩笑呢？我不管，我的人就只能是我的。憶雨的眼神迷離，說不清是冰冷還是灼熱。

咖啡氤著白色的霧氣，耳邊吹風機嗡嗡作響，冷風鉆入窗來，讓她的心更冷靜了幾分，在看到她的脖頸的一刻，又燃燒了起來。那樣白凈，若是再添幾個紅印，會更迷人吧？

憶雨偏偏遇到了沃瑪這樣讓她不忍傷害的靈魂，沃瑪卻偏偏激起了她一直隱藏得很好的欲望。她放好吹風機，看著沃瑪小口地啜飲下小半杯咖啡，她笑了。

“憶雨老師笑什么呢？”沃瑪將咖啡一飲而盡，不解地問。

“沒什么。”憶雨坐下來，也將咖啡送到嘴邊，一口一口報著。

“今天的咖啡沒有放糖。”沃瑪目不轉睛地看著憶雨喝完咖啡，似是抱怨道。

“我放了啊?！睉浻暧行┮苫?。

“可是好苦?！蔽脂斖铝送律囝^。

憶雨不語，靈活的手指飛快地敲打著鍵盤，輸入一行行讓人心跳加速的文字：

“好強的藥效…她的身心都灼燙起來，是對上那雙明亮的眸：‘你……為什么？……’

‘你怎么就知道是我？’她的嘴角掛著狡黠的笑。

‘我難受……你幫……幫我好嗎？’女孩面色已通紅，說話都帶著哭腔。

‘直可憐??！可是明天你又要怨我了吧？’少女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似是不情愿，‘更何況處女之身被你侵占了，你來負責？’‘

我負責……一定……啊……’未說完的話被身下的劇烈替代了。

‘其實我很愛你，所以我要讓你的身心都歸屬我。你只能是我的，我愛你?！?/p>

糾纏終于停息，她吻干了女孩眼角的淚珠，輕聲安撫。

‘我也是?！㈤]上眼睛，送上定情一吻……”

“咔嗒?！彪娔X保存好了草稿，被憶雨輕輕合上了，“完結了?！彼L舒一口氣，“明天修改好就發(fā)出去?！?/p>

“憶雨老師喜歡這樣的嘛。”沃瑪笑得有些狡猾。

“嗯？”憶雨只覺困乏，為什么……意識有些不清楚？

“你是不是拿錯咖啡了？”突然她想起沃瑪?shù)耐虏?，舔舔上顎……絲絲甘甜。沃瑪?shù)谋永锊庞刑牵?/p>

這下她才意識到自己問得不合適，想說些什么補救，卻被沃瑪起身走近的一舉一動牽攝著，有口難言。

“老師想起來了呀？”沃瑪臉上慣有的稚氣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淺笑，唯有那雙眼睛，像顆寶石在燈下閃著灼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