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胡桃/病嬌】幕間 涌動的暗流
(封面圖侵刪)

晚間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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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妄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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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充斥一切的黑霧。
月色下的漆黑樹影,籠罩在殘垣之上。殘存的廢墟和爬滿磚墻的藤蔓間,似乎涌動著如水般的黑潮。
空氣中漂浮的熒藍(lán)幽火已然消失不見,平常充斥著吹拂樹葉的沙沙聲與枝頭烏鴉的啼鳴,也已經(jīng)不知何處。
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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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棕色的眼瞳穿過層層黑霧直至這山坡的彼端,伴著沉靜如一貫的腳步聲,鐘離默然無聲地走在這陰森的林間小路之上。
心頭傳來久違的陣陣顫動,似乎與這令人不安的寂靜,一同在鐘離的耳邊嚶嚀著低語——仿佛在告訴他這里,就是一切的匯聚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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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背后毫無征兆地傳來一股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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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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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為【神】的敏銳感官使得鐘離立刻回過身去。
可是……沒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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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
米哈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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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生物也能用死這個字形容的話……那么,這個山坡毋庸置疑,已經(jīng)死了。
剛剛鐘離感到的異常不是偶然的。
自不久前遠(yuǎn)從輕策莊跋涉而來,鐘離便感到有別于平日,今天的無妄坡似乎寂靜得有些異常。
不止,不止是寂靜……還有那無邊無際的,幾乎壓得人喘不過來氣的,某種無形的東西縈繞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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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以前,曾有過岔路口么……
“……是我想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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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徑通幽,林海黑透。
鐘離沉悶地步近山巔,卻來到一處看起來并不熟悉的岔道口處。他沒有猶豫,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走到了那條更為陰森的小路之上。
密集的樹影已經(jīng)將頭頂?shù)囊箍胀耆诒?,除去幾點零星從樹蔭之間穿過的月光,這里幾乎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又走了一會兒,鐘離的步伐被某些雜亂的東西覆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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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創(chuàng)作
InfiZ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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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緩緩張開掌心,只見鐘離目光灼灼如炬,手臂擎如巖脊。后襟上懸掛的神之眼上,四方牢固的堅巖之印,金光乍現(xiàn)。
剎那間,鐘離手中點點亮光閃爍。
借著亮光,他看見他眼前橫亙著的是一塊塊如犬牙般差互的石林。石頭的斷面與堆積的痕跡十分不自然,看樣子是有人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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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天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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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道出真言,鐘離兩手?jǐn)傞_,石林便隨著手上的動作金光遍布。
剎那間,山搖地動,石傾木摧。
在這閃轉(zhuǎn)騰挪,遣山移地間,看似被頑石堵得死死的前路,頃刻于鐘離的面前開出一條筆直的大道來。
前路漆黑,形似山洞。
空蕩凄零,了無人聲。
此等詭異之景,鐘離從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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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zhǔn)備繼續(xù)踏上前路,可那份微弱的亮光照耀著的石壁,卻突然吸引了即將走入山洞中鐘離的注意。
他察覺,一旁的石壁上,似乎用模糊的字跡寫著幾個大字。
伸手上前撫摸,確認(rèn)不是什么陷阱之后,鐘離掌心再度用力,石珀的金色閃光再次亮徹。
而在這光芒涌現(xiàn)之間,那石壁上的三個大字,也一并跳入了他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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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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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看來那幾本野史,并不是空穴來風(fēng)……
“鎮(zhèn)石村嗎……總感覺,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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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見這三個字的鐘離,腦海中剎那閃過野史中所記載的只言片語,心頭不由得砰砰跳動。
而就在他放松警惕的一瞬間,那股幾乎鉆心剜骨般的壓迫感,再次席卷了他的心頭。
鐘離不免有些吃驚地覺察到,這份感覺,和前不久他在那間老屋里所感到的奇怪感覺,別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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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qiáng)烈的預(yù)感,在鐘離磐巖的心頭處暗自發(fā)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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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應(yīng)該就是一切的起點。
那一切幽怨之氣,與一切不凈之物的……
……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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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同人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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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胡桃?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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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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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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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云借風(fēng)真君大人……您親自傳呼我到此處,究竟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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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叮咚,石列如云。
被陰云遮住了半邊臉的月亮,用那僅存的幾分亮光照耀著淙淙的流水,向四周濺射著暗淡的光點。
背對著這朦朧之月,身著長袍,頭系長辮的女子的臉籠罩在陰影當(dāng)中,無法窺探她的神情。
她的話語,如流動的涌泉般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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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次呼你過來,所謂何事……想必你已經(jīng)猜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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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是站在女子身前不遠(yuǎn)處的一只翩翩仙鶴——正是留云借風(fēng)真君。
微微抬起前爪,留云望向不遠(yuǎn)處云間的天際,直指天邊懸掛著的一顆似隕未隕的冰藍(lán)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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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關(guān)那里的事情?!?/p>
“您是指……甘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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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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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嘆一聲愁思,留云拍拍羽翼,走過女子的身旁,銳利的雙眼已不復(fù)往日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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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夜夜觀天象,發(fā)覺寒星隕落,心中大驚??赡切遣⒎侨缥宜希皇菕煊谔祀H不動不落……
“甘雨那孩子……情況好像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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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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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留云真君話音已落,女子清冷而略帶傲氣的聲音微微響轉(zhuǎn)。
輕輕點頭作為回答,留云繼續(x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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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璃月那一帶怨氣頗重,調(diào)查的時候還請千萬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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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身為驅(qū)魔世家,既然邪魔作祟,吾輩自然有斬妖除魔之理。
“此次前去璃月調(diào)查,定將不負(fù)真君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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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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踱著步子跨過溪流,留云來到山崖之邊,眺望著遠(yuǎn)處愈來愈濃的黑云之時,向后揮了揮翅膀,示意著那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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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定將少吉多兇……若遇邪魔,無需憐憫。使用汝之秘法應(yīng)對即可。
“多說無益……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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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那女子,她已然轉(zhuǎn)過身來。
月光的映照下,她如同話語一般冷寂而美麗的臉龐,在這夜里淡淡生輝。
輕揮右臂,指尖劃過空氣匯聚起點點光芒,一把通體冰藍(lán)色的長槍霎時間翩翩出現(xiàn)在女子的手中。
雙手并攏,長槍橫亙在她高挑的身形前,一如阻擋妖魔的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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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申鶴,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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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花洲。
黑漆漆的巨影雜亂地踩過雪白的荻花,這片臨水陸地之上,數(shù)十名丘丘暴徒聚集在這里。
只見它們正舉起燒紅的巨斧,不約而同地虎視眈眈望向某處。
而在他們愚鈍視線的交匯處,正站著一個綠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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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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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響徹,丘丘暴徒們的身上頓時聚集起濃濃的黑霧,仰天長嘯過后,便紛紛向那個不為所動的綠色身影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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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業(yè)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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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定身子的那人,抬頭望了望月亮。
今夜的月,很圓。
不過,也并不是完全圓潤……露出黑云的那一側(cè),還存在著一片小小的陰影。
如冰般刺骨的寒涼伴著投射而下的幽藍(lán)月色,灑在同樣清冷的大地上,也灑在他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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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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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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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人凝望著月色,喃喃自語的同時,丘丘暴徒怎么可能給他絲毫發(fā)呆的機(jī)會!
剎那間,幾名好勇斗狠的丘丘暴徒已然揮舞起巨斧,裹挾著呼呼風(fēng)聲向那人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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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之月,若曾盈滿……
“澄涼月色,幾近冰藍(lán)......
“暗影彌漫,陰氣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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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呢喃著低語,那人腳下已然發(fā)力,沖上前去。
從容地側(cè)身讓過已經(jīng)來到面前的斧刃,那抹綠色的身影緊握手中瑩綠之槍,只不過一個挺身,就將其深深刺入了打頭陣的那名丘丘暴徒身體之中。
不做絲毫猶豫地,那人唰地一下將槍刃拔出。
沾染著新鮮血跡的綠色槍尖,在月光下閃爍著淡淡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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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錯覺......業(yè)障……越來越多了……
“修業(yè)未足,乃成大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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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在低語著,那人翠色的眼瞳剎那間兇狠地鎖定其余幾個包圍住自己的丘丘暴徒。
身形月里翻飛,手中長槍出袖,那人正如一陣風(fēng)在敵陣之中翻涌刺挑,不過數(shù)秒鐘,幾名丘丘暴徒便已盡數(shù)倒地,再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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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堵在后方的十幾名丘丘暴徒見打頭陣的吃了大虧,卻仍兇狠上前,試圖挫挫這不明來由對手的銳氣。
可惜……他們那愚笨的腦子,打錯了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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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快速解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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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尖猛然頓地,那人身輕如燕,一腳踏上槍柄躍至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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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叉儺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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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的手在臉畔滑過,兇惡的夜叉面具伴著幾縷清風(fēng)戴在了他的臉上。
望著已經(jīng)圍滿自己腳下的丘丘暴徒們,那人處變不驚,身旁的神之眼剎那間迸射出無盡的綠色光芒。
操縱著風(fēng)將長槍拖曳至手中握緊,那人目露兇光,風(fēng)刃纏繞著長槍的槍尖,如瞬影般墮入地面。
而在那一瞬間,本來平坦的地面頓時隆起數(shù)道無比銳利的風(fēng)刃。碧光閃爍之間,丘丘暴徒們已然身陷囹圄,血光迸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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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風(fēng)移涌之間,那人翩然落地。
甩去長槍上流滿的血,將夜叉面具摘下,他抬起手輕輕拭去了臉上的血痕。
他淡淡的嘆息聲,隨著戰(zhàn)斗的落幕而響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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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是……第五次了……
“最近的業(yè)障,多得有些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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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起碧綠的眸子抬向黑云籠罩的彼方,魈面色凝重,無言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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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股黑氣,好像向著璃月的方向奔去了……
“今夜陰氣濃烈,業(yè)障深重……恐怕要殃及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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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他便不作停留,抬槍便順著水間小道,奔著與他遙遙相望,卻展露兇光的璃月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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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涼月色之下,遠(yuǎn)隔萬丈之外,三個未曾謀面的人已然不約而同地展開了各自的行動。
而他們的目光所至——均是身處璃月的那份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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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璃月的郊外不遠(yuǎn)處……
重重山石之間的小路之上。
瘋狂奔馳的棕色身影,臉上現(xiàn)出了淡淡的笑容。
眼中的梅花刺破陰暗的長空,奔跑中的少女望著那輪圓月。
——那輪散發(fā)著幽幽藍(lán)光,幾近完美卻并不圓滿的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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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了……我來了,空……
“這一次……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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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漸漸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