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奧托也不過如此
“要是不小心傷到了芽衣小姐,麗塔,可是會很內(nèi)疚的——”
冰冷的鐮刀毫無生息的劃向芽衣的后背。
芽衣的身后猛地出現(xiàn)了一抹電光,瞬間將芽衣整個人向前彈射了出去。
后背涼颼颼的,而且,有些頭暈。
“躲開了嗎?芽衣小姐,可不要動怒哦,雖然不知道神經(jīng)毒素對于芽衣小姐這樣的律者能夠發(fā)揮多大的作用,不過——”
充滿寒意的獵殺者沖向了芽衣。
“麗塔可沒有對芽衣小姐留手的資格呢——”
偷襲而來的麗塔占據(jù)了短暫的上風,并再次擴大了她所占據(jù)的優(yōu)勢。
“看來你們還有底牌呢,讓我猜猜,該不會,是那個吧?”
奧托的視線中帶著遮掩不住的笑意,看向了空白涂黑的左手衣袖。
盡管那個奇怪的晶體已經(jīng)黯淡到近乎熄滅了,但奧托知道,只要他贏了,那么,第一律者,第三律者,以及躲藏在琪亞娜體內(nèi)的第二律者,空白涂黑這個具有特殊能力的個體,都會成為他的戰(zhàn)利品。
德麗莎是知道的,魔法少女Teriri的變身是需要那么一點時間的。
而符華,德麗莎覺得她可不是那種會坐視對手開大的家伙。
“德麗莎,接下來我會壓制住在場的所有人,你去把琪亞娜救出來?!?/p>
空白涂黑握緊了左手中的賢者之石。
“還有底牌嗎?那就用出來吧,我也,很好奇?!?/p>
奧托看似毫不在乎的說著,實際上卻已經(jīng)做好了和這具魂鋼軀體斷開聯(lián)系的準備。
“猶大的誓約,第零額定功率,解放——”
已經(jīng)用過一次的把戲,大概騙不到這位奧托主教的。
所以,就只能是貨真價實的,神恩結界!
這家伙果然也能使用猶大的誓約!
剛剛將瓦爾特·楊抓起來捆好的幽蘭戴爾并不意外的看向了那個由無數(shù)齒輪構成的神恩結界。
在看到空白涂黑使用黑淵白花的時候,幽蘭戴爾就已經(jīng)猜到了,這個家伙說不定在上午的時候,根本沒有動用真正的全力,而是盡力的表現(xiàn)出了一副無害的樣子。
等等,難道他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猜測到了之后的事態(tài)發(fā)展了?如果他在那個時候選擇展現(xiàn)這份力量的話,那么奧托絕對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摻上一手。
那個男人,他是故意的!
不過,他到底還有什么底牌呢?
蛻變的雷電芽衣已經(jīng)被麗塔攔下了,難道是,那位持有著渴望寶石的溫蒂小姐?
幽蘭戴爾看著遠方似乎有些難以招架麗塔攻擊的雷電芽衣,一時間感覺有些奇怪。
雖然雷電芽衣使用的的確是律者的權能,但雷電芽衣的身上,卻比瓦爾特·楊的身上,缺失了一部分關鍵性的東西。
金色的神恩結界散去了,而德麗莎,則撲了個空。
“德麗莎大人,神恩結界并非是萬能的?!?/p>
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空白涂黑出手偷襲的符華從空白涂黑的身上搜出了那個粉紅色的,超維奏鳴曲。
一片火紅色的羽毛在符華的手中綻放著微弱的光芒。
“好了,我的乖孫女,游戲時間結束了。”
奧托的聲音有些不真切的傳到了德麗莎的耳中。
某種眩暈感從德麗莎的體內(nèi)傳來。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讓你出現(xiàn)了這么強的抗藥性,不過德麗莎,你是知道的,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噗通——
德麗莎栽倒在地。
遠處的雷電芽衣發(fā)現(xiàn)事不可為,當機立斷的化作了一道雷光,想要離開這里。
但是卻在不遠處撞上了一道無形的結界。
“這是?什么時候?”
無形的重力加注于眾人身上。
瓦爾特·楊站在天空之上,手中的一排擬似伊甸之星展現(xiàn)出來可怕的力量。
“真是的,準備的太慢了?!?/p>
空白涂黑歪著脖子,以一種人類不可能展現(xiàn)的姿態(tài)從地上爬了起來。
暗紅色的火焰從那具軀體上燃燒起來,隨后,緩緩的化作了一顆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存在的賢者之石。
“瓦爾特先生,逆熵的盟主,你可終于是看夠戲了?”
空白涂黑從不遠處走了出來,走到那顆賢者之石前,撿了起來。
“白先生,你不也是在一直看戲嗎?”
瓦爾特·楊自然不想一個人承受眾人針對性的視線。
“怎么可能,假的我可是騙不過那位奧托大主教的,自然得是真的我,才能讓那位奧托大主教,真正的站出來,所以我今天可是很狼狽的,受了一身的傷呢?!?/p>
隱約的暗紅色,已經(jīng)有些凝固的血跡將空白涂黑腰間的衣服染上了不詳?shù)纳省?/p>
“精彩,精彩,你們到底是什么時候,聯(lián)合在一起的?”
奧托拍著手,這美妙的意外感,令他感到了久違的興奮。
空白涂黑對著遠處的雷電芽衣?lián)]了揮手,赤紅色的雷光出現(xiàn)在了空白涂黑的身后。
“當然是芽衣將那位逆熵盟主,一刀兩斷的時候了,只可惜,芽衣,你的刀不夠好,沒能真的重創(chuàng)那位第一律者。”
空白涂黑帶著芽衣走到了金色的十字架前,將右手放在了猶大的誓約之上。
“我的要求不高,沒辦法,現(xiàn)在是我們這邊比較弱勢,將琪亞娜還給我們,如何?德麗莎的爺爺?”
芽衣神色復雜的看向了開始打親情牌的空白涂黑。
這種話術怎么可能會對那位天命的大主教有用呢?
“有趣,有趣!好吧,看在小德麗莎的份上,今天就到此為止吧?!?/p>
奧托神色自然的說著,隨后對著符華招了招手,然后突然和這具魂鋼軀體斷開了連接。
符華愕然的看向了突然下線的奧托,隨后無奈的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琪亞娜。
“瓦爾特先生,我這邊有一個秘密,如果你不想讓這個秘密被世人皆知的話,能不能請您的逆熵,離開我們極東支部的地盤?”
空白涂黑一臉“友好”的轉身,看向那位逆熵的盟主,瓦爾特·楊。
“秘密?我很好奇。”
瓦爾特·楊看著現(xiàn)場逆熵損失慘重的樣子,一時間難免有些不甘心。
“是很大的秘密哦,絕對能夠讓你們逆熵,以后別想再籌到一分錢的秘密?!?/p>
雷電芽衣想了想,撿起了一旁的黑淵白花,做好了戰(zhàn)斗準備。
雖然雷電芽衣并不會使用騎槍,不過,神之鍵,應該足夠堅固吧?
遠處的麗塔和幽蘭戴爾匯合在了一起,有些感動不對勁的麗塔雖然知道奧托的表現(xiàn)有些不對勁,但是——
“麗塔副隊長,很抱歉,不滅之刃的小隊并沒有找到那位溫蒂小姐的蹤跡?!?/p>
麗塔收到了這樣的通訊,眼中閃過了一絲異樣之色。
原來是這樣,被預判到了嗎?
還真是有趣的男人。
“當然,瓦爾特先生你也可以試試領教一下,我到底還能使用幾次第零額定功率?!?/p>
賢者之石在空白涂黑的左手心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也許,說不定,一次都用不了呢?”
空白涂黑的臉上仿佛出現(xiàn)了真實的虛弱之色。
瓦爾特·楊收起了手中的伊甸之星。
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打下去了,畢竟,真的繼續(xù)打下去的話,雖然他的確可以獲得勝利,但也同樣,會是一場慘勝。
“對了,瓦爾特先生,我看那艘戰(zhàn)艦很不錯的樣子,麻煩您將其停靠在極東支部的空港中吧,畢竟,圣芙蕾雅學園現(xiàn)在不方便??窟@種龐然大物?!?/p>
空白涂黑嘴上這么說著,眼睛卻看向了幽蘭戴爾和麗塔。
“白大人,這是在急著趕人嗎?難得我們好不容易來一趟圣芙蕾雅學園的?!?/p>
麗塔不想就這么毫無收獲的離開圣芙蕾雅學園。
怎么說呢?雖然與她無關,但就是有點不甘心吧?
“沒辦法啊,我也不想的,不過現(xiàn)在圣芙蕾雅學園破敗了,招待不起你們這些貴客,所以,能請你們暫時先同瓦爾特先生一起去極東支部的空港嗎?那里環(huán)境開闊,適合招待你們這些尊貴的客人?!?/p>
空白涂黑說著,再次看向了符華。
符華拿著手中粉紅色的,很有少女心的超維奏鳴曲,隨后默默的將其放在了地上,走到了幽蘭戴爾和麗塔的身旁。
“好了,時候不早了!瓦爾特先生,作為圣芙蕾雅學園的歷史老師,這些貴客,就麻煩您招待一下了?!?/p>
瓦爾特看向了空白涂黑,隨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不過瓦爾特·楊也沒有再改主意的意思,畢竟,對抗崩壞才是他所要做的事情,而且,瓦爾特·楊很清楚,像空白涂黑這種人,不會真的讓他就這么白白的走上一趟的。
巨大的戰(zhàn)艦在瓦爾特·楊的操控下,很快就帶著三個麻煩的s級女武神離開了圣芙蕾雅學園。
空白涂黑那站得筆直的身影在看不到戰(zhàn)艦影子之后,迅速的軟倒下來。
“你——”
芽衣迅速的扶住了空白涂黑那軟綿綿,似乎只要稍一用力,就會當場散架的身體。
“芽衣,把德麗莎搬過來,時間不多,必須讓她盡快醒來。”
空白涂黑靠著猶大的誓約,軟綿綿的身體中發(fā)出了虛弱的聲音。
芽衣沒有遲疑,下意識的將德麗莎學園長的身體搬了過來。
嬌小的身體并不重,芽衣很快就完成這件并不困難的事情。
“麻煩了,是增益性的效果嗎?芽衣,用你手中的黑淵白花,刺穿德麗莎的腹部?!?/p>
空白涂黑的褲腿似乎癟癟的,芽衣感覺有些不安,但還是照做了。
“快——”
德麗莎猛地從地面上坐了起來。
周圍的一片廢墟令德麗莎感覺有些茫然。
“德麗莎,聽我說,時間不多了,你需要盡快的讓圣芙蕾雅學園恢復運轉,至少是表面上的運轉,然后給以瓦爾特·楊為首的那些逆熵理智派一點好處,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不要對我使用那個力量,不用為我擔心,十天后我就能重新醒來了?!?/p>
空白涂黑急速的開口說著,隨后張嘴,將左手中的賢者之石吞了下去。
微弱的風吹過,空白涂黑那一動不動的右手飛快的化作了大量灰白色的灰燼,隨后仿佛像是有著無形的火焰蠶食著空白涂黑的軀體一般,一時間,空白涂黑宛如一個破破爛爛的娃娃一般,身上出現(xiàn)了大量可以看到地面的窟窿。
德麗莎愣了片刻,隨后心中難以抑制的悲傷讓她的眼中滴落了大片大片的淚滴。
不過,還是先收拾好現(xiàn)狀吧。
不然真的被看穿虛實的話,爺爺和逆熵那邊,也就不會再像這次試探一樣,這么好說話了。
德麗莎一邊和芽衣一起,把空白涂黑和琪亞娜這兩個就在附近的傷員抬進了醫(yī)務室,一邊開始向芽衣詢問她昏倒后的現(xiàn)狀。
同時德麗莎把奧托留下來的那具魂鋼軀體,也暫時先用猶大的誓約鎖了起來。
身上的黑淵白花暫時還不能取下來,如果不是受到嚴重的傷勢的話,德麗莎感覺她很有可能還會睡過去。
“呦!芽衣,德麗莎,你們來了?!?/p>
布洛妮婭看了看那個被猶大的誓約鎖定的魂鋼軀體。
“不用再鎖著了,德麗莎,為了避免再次被奧托奪回控制權,我已經(jīng)把里面的程序全部格式化了?!?/p>
布洛妮婭的臉上帶著往日沒有的沉重,與煩躁之色。
“你們,好吧,我明白了,看來之后的事情更麻煩了。”
雖然不知道布洛妮婭是怎么做到的,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能夠唬住那個精明的麗塔和另外兩個不怎么擅長使用陰謀的s級女武神,該說小白他是準備充分,還是準備不足呢?
“多虧了溫蒂小姐及時的趕來報信,不然時間太緊張的話,就算是布洛妮婭也不可能搞定奧托用來轉接信號的收發(fā)器,不過溫蒂小姐的狀況似乎不太好,哎!這,他這是怎么了?”
布洛妮婭終于注意到了,像是一個被削成人棍,又被三刀十六洞一樣的空白涂黑。
只有那尚且微弱的呼吸,能夠像這個世界展示著,什么叫做生命的頑強。
“不用在意,小白他說十天后他就能醒過來,應該暫時沒有問題?!?/p>
德麗莎壓下心中的急躁,開始聯(lián)系作為后手的姬子收拾首尾。
布洛妮婭罕見的,仿佛有什么心事一般,不時煩躁的看著時間。
“怎么了?布洛妮婭?有煩心事?”
芽衣看了看溫蒂身上的那些擦傷,布洛妮婭已經(jīng)幫溫蒂重新包扎好了,雖然不會愈合,但是至少,短時間內(nèi)也不會再次惡化了。
布洛妮婭戳著虛擬的投影屏,嘆了口氣。
“芽衣姐姐,溫蒂小姐,是爬過來找我的?!?/p>
芽衣愣了愣,一時間腦子里面很難構成相關的印象。
“也不知道那個白到底給溫蒂小姐灌了什么迷魂湯,反正,總之就是布洛妮婭在翻找天命數(shù)據(jù)庫時被爬過來的溫蒂小姐逮了個正著,于是布洛妮婭就只好聽從溫蒂小姐的命令,急匆匆的去搞定那些奧托用來轉接信號的收發(fā)器,不過看樣子,似乎還是晚了一些呢?!?/p>
布洛妮婭抱著有些復雜的情緒,也不知道是在抱怨,還是在懷念的說著。
芽衣摸了摸布洛妮婭的頭。
“白他,的確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呢。”
布洛妮婭愕然的抬起頭,看向了嘴角似乎掛著一絲微笑的芽衣。
該不會芽衣也對那個該死的男人產(chǎn)生了什么不該有的想法吧?不不不,不太可能吧?
芽衣察覺到了布洛妮婭眼中古怪神色,思考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是她的話讓布洛妮婭產(chǎn)生了誤會。
“別多想,布洛妮婭,只不過是今天在白的開導下,我重新正視了自己,然后,拿回了本就屬于我的力量而已?!?/p>
些微的雷光在芽衣的眼中閃過,令布洛妮婭感到眼熟。
“這是,第三律者的力量?芽衣,那你心臟旁邊的炸彈——”
布洛妮婭有些擔憂的看向了芽衣。
芽衣對著布洛妮婭比了個禁聲的手勢。
“區(qū)區(qū)電信號引爆的炸彈,又怎么可能躲得過我這個雷之律者的操控呢?裝藥的部分我已經(jīng)取出來了,只留下了接收信號的部分。”
芽衣從短了一截的學員裝上衣中取出了一塊不到手指大小的裝藥。
“原本準備留著當做殺手锏出奇不易的,不過看來是用不上了?!?/p>
芽衣將這塊高能炸彈的裝藥部分重新藏好。
布洛妮婭看著氣質大變,溫和中帶著堅定的芽衣,不由得嘆了口氣。
“怎么了?怎么總是嘆氣?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向我說說你的煩心事,雖然未必能幫上多少忙,但有個傾訴的對象還是很不錯的,對吧?”
芽衣從一旁拿過了醫(yī)療箱,準備處理一下她背后那道被麗塔留下來的傷口。
也不知道麗塔是不是在鐮刀的鋒刃上淬了什么奇怪的毒素,即便以律者的體質,那道長長的傷口依舊沒有愈合的跡象。
“還是我來吧,芽衣姐姐,你一個人不方便?!?/p>
布洛妮婭走到了芽衣身后,掀起了芽衣的上衣。
有著不錯防御力的學員制服上衣宛如一張紙一般,被某種極為鋒利的攻擊裁成了兩截。
而一道細細的血線,正在芽衣的背后,不時的冒出一絲絲細微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