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斯·天臺上的紅氣球
be!各位不能放心食用! 雙死算he的話那就是甜的 小虐預警 人物超大ooc預警 醫(yī)學問題是輔助情節(jié)的 可能有一些bug 辛苦各位容忍 —— “馬浩寧,你的命,我不要...” 紅色的氣球在窗外飄著,越飛越高。 男孩一躍而下,離氣球越來越遠。 人群的呼喊,救護車的鳴笛。 樓下的一抹紅色,如此刺眼,像那早已飛得不見的氣球。 樓上的天臺邊,只有一個薄薄的病歷本。 上面寫著一個名字——高斯。 這個名字在兩年前就出現(xiàn)在這家簡陋的小醫(yī)院了。 每天都有無數個生命從這里誕生,又從這里消失。 這是個尋常事了。 像今天,一個生命的重生,兩個人的離開。 這倒不是什么尋常事。 聽樓道里的護士說,剛剛跳樓的,是中午剛救活的。 那個男孩天天在手腕上掛一個紅氣球,上面用馬克筆畫著一個大笑臉。 那是他的朋友給他畫的。 天臺上的卡牌被風吹了一地,一張沾有血跡的“活著”越過窗戶,飛到了高斯那潔白的病床上。 那是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溫柔,愛笑,期待每一天,這是馬浩寧對自己鄰床的第一印象。 高冷,愛玩,每天都陰沉沉的,這是高斯對自己鄰床的第一印象。 他們都才十七八,本是生命中最好的年華,卻要天天泡在這個地方。 和馬浩寧不一樣,來看望高斯的人少之又少,他只是拿著個日記本坐在窗邊,讓陽光照籠自己,日復一日。 直到有一天,馬浩寧的一只耳機掉到了高斯旁邊。 他去撿,正巧對上了那雙清澈的眼睛,像一江緩緩而流的春水。 “你好,我叫高斯,你呢?” 是一種很溫柔的聲音,甜而不膩,讓人回味無窮。 “馬浩寧。” 撿耳機的手頓了一下,他看到高斯把日記本上空白的一頁撕了下來,做成卡牌。 “要玩嗎?” 高斯沒抬頭,往上寫著字。 “怎么玩?” 提到玩,馬浩寧提起了興趣,撿起地上的那只耳機放到一邊。 “把牌戴到頭上,不能說或做上面的事,不然,就輸了?!?高斯剪下氣球的細繩,將卡牌別在馬浩寧頭上。 看清那張牌后,高斯噗嗤一下笑了。 “你輸了。” 馬浩寧一點游戲體驗感都沒有,勝負欲倒是上去了。 他越玩越菜,越菜越愛玩。 直到他看著自己手上所剩無幾的牌,而高斯一張牌沒換過。 后來,馬浩寧暢想著他們不曾擁有的未來,他說未來的某天要開個公司,讓高斯當副總。 他說會給高斯開個桌游區(qū)的號,每天就給他拍視頻。 他說他們會一起養(yǎng)兩只貓和一只狗,狗就叫堆堆吧。 ... 他們就這樣鬧著,又過了兩個月。 高斯像以往一樣,坐在天臺邊,他在等馬浩寧。 馬浩寧遲到了,他看起來心情并不好。 雙手插兜,戴著耳機。 高斯剛去樓下買了一個紅色氣球,那個賣氣球的老奶奶每天都會給他留一個。 馬浩寧走到他旁邊,摘下耳機,把氣球系在他胳膊上,再又黑色馬克筆在上面畫了一個大笑臉。 樓下的小孩在玩紙飛機,白色的紙飛機,承載著他們對未來的期待。 “高斯,我愛你?!?馬浩寧捧起那依舊笑靨盈盈的臉,吻了上去。 十七歲,對于有些人來說剛剛開始,而對于他們來說,是并不算長的一生。 讓他們肆意一次吧,在有限的生命里,無限的愛著對方。 “馬浩寧,我愛你?!?他在馬浩寧懷里,小聲的抽泣著。 他看到了,馬浩寧來之前在看自己的診斷書。 他活不久了。 而他再次感受到死亡的逼近時,是一個晴空萬里的上午。 他被推進了手術室。 而一起被推進來的,是馬浩寧。 那一瞬間,他大腦里的弦斷了。 所有的想法都四分五裂。 馬浩寧側過頭,笑著看他。 “我贏了?!?他指著頭上的卡牌,上面寫著“活著”。 在麻藥到來之前,高斯努力把淚憋回去,他想再看看馬浩寧的臉。 他勉強能聽到手術室里的“滴滴”聲。 腦內串過一片回憶。 每一幕,都有馬浩寧。 然而他的走馬燈還沒過完,人就被護士叫醒了。 忍著心口處的傷口疼痛,他側過頭,發(fā)現(xiàn)隔壁病床已經被收拾好了,換上了一塵不染的床單。 “馬浩寧...” 一本日記放在床頭,護士拿給了他。 剛打開,就掉出了一個信封。 〈小斯,你知道嗎,推開這個病房門的時候,我沒抱著多大能被救治的期待,可當看到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孩,他坐在窗前,規(guī)劃著未來的生活,我的世界里仿佛多了一只紅氣球,它飄的很高,讓人難以抓住,卻也讓人對未來多了幾分期待?!?〈很感謝能在最后遇見你?!?〈我愛你?!?沒有署名,但高斯知道是誰寫的。 他看到床頭上掛著馬浩寧留給他的最后一只紅氣球。 他拿著他,走向了天臺。 他支撐著身體,像提線木偶一般。 到了樓層邊緣,他像如釋重負一般,向下墜落。 他原本以為,只要有了生命,就什么都有了,可他現(xiàn)在只有一條孤零零的生命了。 人向下墜著,希望卻同氣球一起,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他們的愛,只有氣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