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未渡的心魔

【第一幕:逆天之吻】

? “我要緩一下，快要窒息了……”古拉操控鼠標打開一款游戲。她看了看葉舍，說道:“葉舍，你也一起來吧?！?/p>

? 葉舍點點頭，坐回了椅子:“好?！?/p>

? “對了古拉，最近華生她有沒有對你說過什么奇怪的話？或者是做些奇怪的事？”

? “嗯……我想想……好像有，但應(yīng)該也不算，她說她，”古拉頓了一下，“喜歡我……”

? 葉舍神情變得凝重起來，果然，華生聽了自己的話和她袒露了心聲。

? “那你，同意和她在一起了嗎？”

? 她搖搖頭:“暫時還沒有?！?/p>

? “那說明你的心里還是有她的?！?/p>

? 古拉把手從鼠標上拿開:“這倒是真的，可我就是害怕，一直都在害怕……”

? “害怕別人把你們當成怪胎來看？”

? “嗯……”

? 葉舍深吸一口氣，說道:“其實根本不必在乎別人的眼光，每個人生來就有權(quán)利，去愛，去恨，去追逐夢想，為了自己而活著，才是幸福人生的本質(zhì)所在，難道不是嗎？既然愛她，那就去大膽的追求啊?！?/p>

? “你說的這些話我全都明白，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 “古拉，沒有什么是做到做不到的，最主要的還是取決于你自己愿不愿意去做，敢不敢去做，心里的顧慮人人都有，但卻不是人人都能戰(zhàn)勝的，所以，大膽的去追吧，即便是失敗也沒關(guān)系。”

? 古拉嬌小的身體蜷縮在座椅上，眼神遲疑不決。

? “沒什么好怕的，就當是給自己的一個挑戰(zhàn)，畢竟人總要長大的，要是就這么一直拖延的話，她就會離開你了，難道你比較希望落得這么一個下場嗎？應(yīng)該不想吧，很痛苦的?！?/p>

? 見她仍然沒有反應(yīng)，葉舍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適合繼續(xù)待在這里了，就假裝看了下時間，然后站起身來，溫柔的對她說道:

? “我和朋友還有約，就先走了，回見?！?/p>

? 他邁開急促的腳步，走出了門。

? “騙人，”古拉望著關(guān)上的門，小聲咕噥:“除了我們，你根本就沒有什么朋友?！?/p>

? 葉舍走在去往寢室的路上，心想自己的話是不是有些強迫她了？他開始有些內(nèi)疚，自己本不應(yīng)插手這件事的。

? 忽然，他想到一個很重要的事，佐藤緣空的三天拘留，今天是最后一天，自己必須得更加小心才行了。

? 另一方面，徐警官正在全神貫注的填寫調(diào)查記錄資料，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這時，小程走了過來。

? “徐隊，需要來杯咖啡嗎？”

? 徐警官的眼睛緊盯電腦屏幕:“不需要，謝謝，說吧，找我什么事?！?/p>

? 見客套不著，小程也只好開門見山道:“其實我來找你是為了兩件事，第一件就是佐藤緣空的三天拘留，今天是最后一天?！?/p>

? 說著，他又把一個警察證放在了他的面前。

? “諾，這是那個大學生的警察證，提前一天辦下來了，找個時間，讓他自己來拿吧?！?/p>

? “行，”徐警官將葉舍的警察證裝進口袋，對他說:“至于那個佐藤緣空，今天就先把他放出去，我倒要看看，他到底還能耍些什么花樣。”

? 正午時分，伴隨著一聲鐵門摩擦聲，佐藤緣空帶著手銬，走出了拘留室。

? 徐警官全程都在座位上看著，雖然他走的時候表面平靜，但實際上暗中究竟在懷什么鬼胎，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 ?*? ?*

? 圖書管理室中，古拉一動不動的趴在桌子上，緊貼著桌面的半張臉被擠壓的很扁，她已經(jīng)在這里待了兩個小時，她在思索，也在猶豫，明明自己喜歡的人近在咫尺，但卻始終有種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覺，她感覺這就像是命運給她開的一個大大的玩笑，而她卻一點都笑不起來。

? 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全都是葉舍的話:

? “喜歡一個人就要去大膽的追求……”

? “每個人都有去愛去恨的權(quán)利……”

? “大膽一點，即使失敗也沒有關(guān)系……”

? “……”

? 這些話就猶如一顆顆的雨滴，溫柔的，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心靈深處。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古拉很清楚，他是一個脾氣很好又很溫柔的男孩，好像怎么著他都不會生氣，就好像生來就沒有脾氣一般。

? 想到這里，她下定決心，不再猶豫，就在她站起身的那一瞬間，門被再次打開，這一次進來的，是華生。

?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遇，古拉一個箭步來到了她的面前，把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還沒等華生反應(yīng)過來，她就吞吞吐吐的開口問道:

? “華生，你，你能……一直……喜歡我，直到永遠嗎？……”

? 看著眼前一反常態(tài)的古拉，華生感到不解。

? “為什么突然問我這個？”

? “你不是說過你喜歡我嗎？我，想和你在一起……”古拉頓時滿面通紅，整個身體都發(fā)熱滾燙，如同被人用一桶熱水從頭頂澆灌了全身。

? 聽到這句話，華生旋即喜出望外，一把將面前的她抱在了懷里。

? “想清楚了嗎？”華生撫摸著她的腦袋。

? 古拉緊緊抱著華生，臉頰貼在她的胸部。

? “嗯，我想和你在一起……”

? “好，那么……”

? 華生放開她，轉(zhuǎn)身把門緊緊鎖上。

? “華生，你這是干嘛……??！”

? 古拉的話還未落，就被華生再一次緊緊的擁抱在懷里。

? “好，那可不能反悔哦，古拉小可愛，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了……古拉，我的小古拉……”

? “等，等一下！”古拉驚慌的喊道:“后面的窗簾還沒拉上，會被看到的！”

? “那不是正好嗎？這樣就可以告訴所有的人，你已經(jīng)是我的了……來，聽話，把嘴張開……”

? “你，你想干什么？我不要……”

? 華生沒有給她把話說完的時間，就毫不猶豫的吻上了她的嘴唇。

? “嗚……”古拉緊閉雙眼，嘴唇一陣濕熱，但她的身體卻仿佛僵住了一般，根本動不了。

? “停下來，快停下來啊……”古拉在內(nèi)心里苦苦掙扎著，透明的淚水匯聚在眼角。

? 吻了差不多一分鐘后，華生才把嘴唇拿開，滿足的望著眼前的她，古拉的身體也解除了僵硬，又能自由活動了。

? “你怎么哭了？”華生輕輕抹去古拉眼角處的淚液。

? 古拉抬手往華生的懷中捶打一下:“真是的！哪有人一上來就這樣的？！”

? “對不起嘛，我也只是太喜歡你了……”

? “那也不能這樣！”

? “好吧……”華生放開了古拉。

……

? 葉舍坐在宿舍的電腦前，一邊整理著資料，一邊吃著買來的盒飯，忽然，他口袋里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佐藤緣空打來的，按下接聽鍵后，佐藤緣空的聲音傳來:

? “我聽說你當上警察了？”

? 葉舍把手機放在桌上:“對，你還想怎么樣？”

? 佐藤緣空的聲音變得邪魅:“你別那么緊張，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 “什么事，說吧?！?/p>

? 電話里，傳來了車輛時隱時現(xiàn)的鳴笛聲。

? “我現(xiàn)在呢，身處在一個十字路口，距離綠燈亮起還有二十秒，你一定很想讓我死吧，畢竟只要我死了，一切就都會結(jié)束了。是吧?！?/p>

?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么？”

? 佐藤緣空站在馬路邊緣的臺階上，望著不遠處的紅燈倒計時，對他說道:

? “我想說的是，如果你想讓我死的話，就直接跟我說‘想讓我死’就可以了，我會在下一個綠燈亮起時跑到馬路正中間，到時候，我就會被一輛疾馳而來的汽車奪走生命，這不正是你們想看到的嗎？”

? 隨后他又補充道:“最后的決定權(quán)取決于你，葉舍，哦不，是葉警官，說吧，想不想讓我死？一句話，告訴我答案，我想你應(yīng)該是很想讓我死的，對吧？”

? 兩秒鐘后，葉舍回應(yīng)道:“不管我說什么，你都會去做的，是這樣嗎？”

? “沒錯，就是這樣，我會去做的，來，我想聽到你說出那個答案?！?/p>

? 然而，接下來葉舍的回答令他大為失望。

? “那你聽我的話好不好，往后退，不要走上馬路，你不能死，一來，這是我身為警察的職責；二來……”

? 葉舍壓低聲音繼續(xù)說:“你現(xiàn)在，是不是在錄音？如果我讓你死的話，你根本就不會去照做，反而還會把這段錄音傳到網(wǎng)上，是嗎？到時候人人都會痛斥我是一個沒有良心的公安土匪，想要毀掉一個警察，只要掌握住他犯大忌時的證據(jù)，就足夠了。”

? 說著，葉舍又夾了一口米飯，放在嘴里嚼著。

? 電話那頭傳來佐藤緣空諂媚的聲音:“葉舍，葉警官，我是一個罪人，而且你說的什么錄不錄音，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啊?！?/p>

? 葉舍悶聲笑道:“如果你一心真的只想尋死的話，你根本就不會來征求我的意見，你早就去自殺了，難道不是嗎？哈哈哈哈……”

? 話音還未落，佐藤緣空就掛斷了電話。

? 整理好資料，葉舍簡單收拾了一下桌面上沒用的稿紙和垃圾，將它們?nèi)垦b到一個黑色的袋子里，帶著它來到了宿舍樓下。

? 把袋子放到垃圾桶里后，他看到不遠處路過的的華生二人，便主動跑過去打了招呼。

? “下午好，華生，你們剛剛回來嗎？”

? “對啊，我們剛剛出去買了點東西?！比A生搖了搖右手里裝滿了的購物袋，古拉則在她的旁邊不停的吃著薯片。

? 看得出來，她們是去了什么地方。

? 葉舍接過華生的購物袋，在里面翻找出一瓶礦泉水，二話不說就擰開喝了一口。

? “葉舍，”華生拿回購物袋，說道:“這些飲料和零食，你能盡量不碰嗎？”

? “對不起，我也只是有點渴，下回還給你?！比~舍擦擦嘴角。

? 華生又笑著對他說:“對了葉舍，托你的福，古拉同意和我在一起了?！?/p>

? 葉舍放下胳膊，凝望著華生和旁邊滿臉通紅的古拉。

? “你們，在一起了？”他問。

? “嗯?！比A生笑著點了點頭，把羞澀的古拉摟在了懷里。

? “你看你，吃的滿嘴都是蘸料，我來幫你清理一下吧?！?/p>

? 說著，她閉上眼，用嘴唇溫柔的包裹住古拉的嘴角，用舌頭輕輕舔干凈上面的蘸料，古拉的身體再次僵住，緊閉雙眼，抱在懷里的薯片也滑落下來。

? 等她們再回過神時，發(fā)現(xiàn)葉舍早已跑的不見了蹤影。

? “你看你，都把人家給嚇跑了！”古拉撿起薯片，抱怨道。

? “雖然他跑了，但你不是沒有跑嗎？”

? 說著，她又往古拉的嘴角上吻了一下。

? “你在干什么！”

? 古拉一把將她推開，但隨后又怯懦的問道:

? “蘸料……好吃嗎？”

? 華生抿抿嘴:“挺好吃的?！?/p>

? “哦?！惫爬蛄颂蜃旖翘幍目谒^續(xù)埋頭吃起了薯片。

? 兩人回到宿舍，華生對她說:

? “用不用我去給你買束玫瑰花？今晚送給你?！?/p>

? “都在一起了，還有必要嗎？……”古拉爬上了床鋪。

? “似乎也是，不過古拉我先說一下哦，既然我們都在一起了，你就不能再跟我提分手了，知道嗎？”

? “但如果我提了呢？”

? “如果你提了的話……”華生也爬上她的床鋪，神色冰冷的將她摟在懷里。

? “我長這么大，還從來不知道鯊魚肉是什么味道呢?！?/p>

? “你這和恐嚇有什么區(qū)別？”

? 華生抬起古拉的下顎，兩人四目相對:

? “沒區(qū)別……”

*? ?*? ?*

? “這是你的警察證，小心點別弄丟了?！?/p>

? 警察局里，徐警官將葉舍的警察證遞給了他。

? “哎對了，那個佐藤緣空已經(jīng)被釋放出來了?！?/p>

? 葉舍將警察證裝進口袋，說道:“我知道，他還給我打過電話。”

? “電話里他說了什么？”

? “沒什么，一個陰謀詭計而已，但被我識破了，不過話說回來，他去過老家之后，估計會被氣個半死?！?/p>

? “是個人都會這樣吧，不過他應(yīng)該不會回去，也就一百次里只有一次回去過，不然墻壁怎么可能會破損成那樣？”

? “你們難道就不怕他在外面再次犯案嗎？”

? “先放他出去，跑不了?！?/p>

? 徐警官如此說著，順勢把一把鑰匙扔給了他:

? “5025，你的宿舍號，今晚就別走了，和我一起留下值班?！?/p>

? “好的，徐隊。”

? 其實說來也是，大多數(shù)的PTSD患者一般都具有反社會型人格，并且沒什么朋友，他們會打心底里覺得是這個世界害他們變成了那樣，從而誤入歧途，報復社會，這種人既可憐又可恨，可憐在他們生活在一個嚴重缺乏安全感的自我封閉的世界中，可恨就恨在他們看不到自己的缺點和不足之處，即使看到了，卻也不愿面對，不愿改正，以自我為中心，暴殄天物是他們的普遍性格，佐藤緣空無疑就是這樣的人。

? 他的再次犯案率高達百分之九十，所以必須時刻警惕著，盡可能的多搜集些證據(jù)，早日讓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 葉舍把佐藤緣空釋放的事情告訴了華生，讓她們在學校里警惕一些，自己今晚要在警局過夜。

? 當天晚上十一點左右，警局接到報案，美術(shù)館的館長在樓頂慘遭殺害。徐警官和葉舍立刻驅(qū)車前往，趕到案發(fā)現(xiàn)場時，只見體型龐大的白人館長筆直的躺在血泊中，周圍沒有搏斗的痕跡，尸體其余部位完好無損，唯獨嘴唇和舌頭被兇手殘忍的割了下來。血液通過牙齒和舌根，染紅了整個口腔。

? 報案人是一名這里的男清潔工，館長死亡時間為半個小時前，據(jù)他所述，今天的美術(shù)館監(jiān)控設(shè)備出了故障，但館長今天一整天都很正常，只是晚上十點鐘左右的時候，他忽然看到館長走上了通往樓頂?shù)臉翘?，當時因為自己手頭還有很大的工作量，也就沒有詢問館長要去干什么，直到自己下班時間到了，不得不去找館長匯報，當自己來到樓頂?shù)臅r候，就看到了眼前恐怖的一幕。于是就在萬般驚恐之下報了警。

? “把尸體交給醫(yī)學鑒定科，馬上封鎖現(xiàn)場！”徐警官大喊。“這八成又是佐藤緣空干的！”

? “沒用的，就算是他，也早就跑遠了?！比~舍蹲下身，對館長的身體進行著初步檢查。

? “唯一傷口在左胸口正心臟部位，刀傷，一處，為致命傷?！?/p>

? 十分鐘后，他站起身，問那個保潔工:“在你上來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人物從你的身邊經(jīng)過？”

? “這個嘛……我想想……”保潔工右手托腮，想了一會兒，說道:“好像……”

? 他搖搖頭:“沒有……”

? 葉舍目光犀利的冷笑一聲:“呵，你當然沒有看到，因為，你才是真正殺害館長的兇手！”

? 清潔工頓時臉色蒼白，轉(zhuǎn)身就要跑，卻被兩名警察抓捕束縛住了。

? 葉舍走過來說道:“我看你時不時就會捂住你的左邊口袋，說吧，那個人給了你多少錢？”

? 徐警官走過來，將手探進他的口袋，摸出了一疊鈔票，清數(shù)后發(fā)現(xiàn)，果不其然，整整一萬元，全都是假的。

? 清潔工一個勁的辯解:“不是的警官，那是我的離職工資……”

? “離職工資？”葉舍又笑了笑:“你撒謊，如果這些真的是你的離職工資的話，那也就說明今天是你在這里工作的最后一天，那還有必要經(jīng)過館長的同意再下班嗎？而且，你知不知道你所謂的這些離職工資全都是假的，偽造的？”

? 清潔工的臉變得更加慘白:“我……”

? “在現(xiàn)實中，百分之八十的變態(tài)兇手都會在殺過人后重返案發(fā)現(xiàn)場，一是為了清理痕跡，二是為了體驗殺人之后而產(chǎn)生的快感，而就在我剛才初步分析尸體的時候，我注意到，你的眼睛始終盯著尸體的傷口、面部、以及血肉模糊的嘴巴處，這些都是普通人想看而又不敢看的東西，看一兩眼還好，但整整十分鐘，你一直都在看著，很難不被人懷疑，你的賊喊捉賊的行為，暴露了你的一切。”

? “所以說你也是那個佐藤緣空派來的是嗎！”

? 徐警官怒吼著給了他一記重重的耳光。

? “他讓你去殺人你就去殺人，最后連一疊假鈔票都拿不到，摸著你的黑心說，值嗎？！”?

? 一只手的紅印在清潔工的臉上浮現(xiàn)，鼻血也流了出來，開始招供道:

? “警官，我是真的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我對他的身型特征，還有一點印象……”說著，他轉(zhuǎn)頭看著葉舍:“他的身高，就和這個學生差不多高，體重也是?！?/p>

? “那他的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就比如衣服之類的?！?/p>

? “我想一下，他當時把前給我的時候，他的左手腕上好像還系著一根綠色帶子，我沒看太清，所以具體也不知道是什么顏色……”

? “行我知道了！”徐警官不耐煩的甩甩手:“把他帶走！”

? 戴著手銬的清潔工帶著他們來到了儲物間，警察們在里面的一輛手推車里找到了他全部的作案工具:

? 一把沾滿血跡的匕首、一瓶明顯用過的麻醉劑、還有一副腳套和頭套，除此之外，還有一塊被揉成一團、且沾有血跡的藍色手帕，一名警官打開一看，不出所料，里面包裹的是館長被割下來的嘴唇和舌頭。

? 那個清潔工估計這輩子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會被一個大學生給活活上了一課。

? 經(jīng)過幾名警察的審問，那個清潔工交代了自己行兇的整個過程:他的名字叫江逗，他先是在約定好的地方與佐藤緣空會面，從佐藤緣空那里得到了所有作案工具和錢，然后他假扮成一名美術(shù)館的清潔工，晚上十點，他假裝打掃廁所時，躲進廁所穿好頭套和腳套，用電話要求館長上去樓頂，后又趕在館長之前埋伏在了樓頂?shù)臉翘菘谔?，等到館長走上樓頂?shù)哪且豢?，他就猛然竄到館長的身后，用事先準備好的沾有麻醉藥的手帕將其迷暈，拖到樓頂中央殺死了他，整個過程足足用了不到十分鐘。

? 其實，江逗也是第一次來這個毫不熟悉的美術(shù)館，就連殺人的手法和方法也都是臨時想出來的，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居然一次性就成功了，就當他準備逃之夭夭的時候，卻被葉舍當場拆穿，一切美夢和幻想全都化為了灰燼。

? “這個美術(shù)館館長跟佐藤緣空無冤無仇，他為什么要找人殺掉他呢？”徐警官很是不解。

? 幾人站在樓下，看著江逗被關(guān)進警車里帶走，一個十分可怕的念頭猛然在葉舍的腦海中閃過。

? “不對?！?/p>

? 徐警官詫異地望著他:“怎么不對？”

? 葉舍神色緊張的解釋道:“佐藤緣空之所以會找江逗殺了館長，只是因為館長當時吼了他一句，他懷恨在心，所以被釋放的當天就找人殺掉了他，也就是說，江逗只是他的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也就是說，他本人還有更重要的刺殺目標！必須要他親自動手的那種！”

? “什么？！”徐警官瞪大了雙眼。

? “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身處于學校之中，華生！華生他們有危險！”

? 葉舍驚慌失措的拿出手機，撥打了華生的電話。

? “滴……滴……”一陣陣的振鈴聲此時如魔音一般貫入他的耳中。

? “快接電話……快接電話……”葉舍緊張萬分的在心里催促道，他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緊繃到了極致，冷汗順著臉頰滴落下來，快要窒息了。

? 忽然之間，他的神經(jīng)又放松了下來，因為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熟悉而又充滿睡意的聲音:

? “怎么了？”

? 葉舍長舒一氣:“你們沒事吧？”

? “我們沒事，你還在外面嗎？”

? “嗯，古拉呢？她在你那兒嗎？”

? “嗯，在呢，我們都在宿舍，鎖著門，沒事?！?/p>

? 葉舍擦了擦一頭的冷汗，說道:“那你們還是警惕一點，睡吧，晚安。”

? 掛斷電話，他把手機收回口袋。

? “走吧，徐警官，回警局睡覺吧?！?/p>

? “哦，好?！?/p>

? 兩人鉆進警車，踏上了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