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小說 【明日方舟】《白夜》(68)“異父同母的姐弟”
面對龍門的“獨立宣言”,炎國一下子就炸開了鍋——夜里在西苑內(nèi)閣里當班的大臣剛得到消息,便立馬離開紫光閣進了皇帝的行宮,并吩咐手下通知其他大臣。
“果然呢,他還是動手了——”被叫醒的炎國皇帝并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只是略微搖了搖頭,“或許,這早就是必然了吧,只是沒想到會發(fā)生的這么快……”
“您是說……”
“你知道的吧……就在九年多前的那個夜晚……”他望著有些暗淡的星空嘆了口氣,“那時候,他還是個三歲的孩子……講道理,當年不應(yīng)該那么急躁的…..或許是我的前半生實在是太順了吧……”
“他是您的……”對方馬上想起了皇帝說的是誰。
“是啊,這小子果然是個不同凡響的人……只不過,他的對手也和之前大不相同了——他已經(jīng)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大炎皇帝恢復(fù)了舊日的沉穩(wěn),“那就看看吧——到底誰會笑到最后?!?/p>
夜里三點,深夜中原本安靜的皇宮大殿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半醒不醒的眾大臣們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嘰嘰喳喳。
“唉……”面對下面吵個不停的廷臣們,皇帝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種事都不能統(tǒng)一意見嗎……”
當然,皇帝最然一直在聽他們“各抒己見”,但實際上,他已經(jīng)和閣臣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召集他們只是“做做樣子+告知所有相關(guān)人員”而已。
“好了好了,就按內(nèi)閣說的做吧——”皇帝懶得聽了,“你們幾個去做準備吧——”
當然,皇帝早就動手了,三個軍近十萬人在朝堂吵出個所以然的時候,便已經(jīng)從三個方向向龍門包圍過來。他們?nèi)蔽溲b,攜帶著包括重型火炮在內(nèi)的全套重武器,浩浩蕩蕩向龍門進發(fā)。正月初八1100年2月3日的早晨,全部兵力按時到達了指定地點,做好了進攻龍門的準備。
而此時雨農(nóng)的兵力可以說是“少得可憐”——城里可供調(diào)用的戰(zhàn)斗人員,其實只有在廣場搞事的那一千多號人以及在外部負責(zé)警戒和作為預(yù)備隊的另外四千多人——由于事出突然,雨農(nóng)并沒有能夠集中自己所有的兵力——他的大部分兵力都在雷姆必拓和當?shù)卣蚶彂?zhàn)呢,是不可能從那邊抽身把自己的主力拉過來放到這里的,現(xiàn)在的五千人已經(jīng)是把所有可以調(diào)動的機動兵力全部拉來之后了。
而近衛(wèi)局的人不說內(nèi)心所向,他們平日的訓(xùn)練也是以警察相關(guān)的科目為主,真打起來也就只能做干特工的活,或者打打下手做做后勤和善后工作,讓他們干剛正面的活是根本靠不住的。
至于東岸德拉克旗下企業(yè)的這數(shù)以萬計的員工?他們并不是軍人,是不可能有戰(zhàn)斗力的。不過,就算是可以武裝,雨農(nóng)也是絕對不可能讓他們走上戰(zhàn)場的——沒有訓(xùn)練的人拿起武器的效果那無疑易于讓人去送死,還不如不讓他們?nèi)胶汀?/p>
當然,他可以“以德拉克的名義”讓塔露拉他們下場“幫兄弟們一把”,但這無疑會把烏薩斯或是維多利亞方面牽扯進來。而這倆國家哪個介入了,都免不了一頓雞飛狗跳甚至是山洪爆發(fā)——
烏薩斯不說了,已經(jīng)不止一次垂涎這個富庶的城市,差不多二十年前科西切就來過一次,然后是整合運動,最后是切城的遺骸沖向龍門,導(dǎo)致兩國差點直接打起來。
至于維多利亞和龍門的關(guān)系,則更是個大火藥桶——龍門本身就是維多利亞建造,為了“監(jiān)視炎國行動”而建造的移動城市,炎國自己為了拿下這個城池也是和維多利亞進行了曠日持久的拉鋸戰(zhàn),要是這么輕易就讓維多利亞人拿回去了,對于炎國來說可就不僅僅是面子問題了。
因此,現(xiàn)在的他只能“單槍匹馬”和對方作戰(zhàn),不可能奢望任何額外的增援兵力——
而這,就是他、和他手下的這五千人將要面對的境遇——他們將以將將半個師的兵力,去挑戰(zhàn)十倍于己的敵軍——更重要的是,和以少勝多的戰(zhàn)役常用的偷襲不一樣,他需要和這些人正面對壘。
因為他要做的,是留下一個完整的龍門,而不是以拆掉龍門為代價干掉這十萬軍隊。

然而,雖然身處漩渦之中,坐鎮(zhèn)德豐總部的雨農(nóng)自己卻顯得十分“無所謂”——無論是面對自己人、魏彥吾和近衛(wèi)局眾人,還是面對塔露拉等人,他都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依舊是一副輕松自在的表情,絲毫沒有如臨大敵的緊迫感,依舊一臉輕松地對自己那微薄的兵力進行著精確的計算。
對此,他的兩位“老哥們”,從四年之前就和他一同“謀復(fù)興之業(yè)”的乾亨商行老板孫軫和楊飛鴻倒是不怎么吃驚:“這家伙,每到緊要之處必是如此沉靜的,畢竟所有人的安危系于他一身之上——放心吧,只要他不急起來,就說明他自己尚有回旋的余地?!?/p>
“你不去搭把手嗎?就算是礙于身份無法和對面直接對壘,你也可以在后臺當個‘咨詢處嘛’——”聽了二人的回答,陳暉潔依舊不放心,看了看一旁有些惆悵的戴雨蓮——作為近衛(wèi)局曾經(jīng)的中高層領(lǐng)導(dǎo),九就算是不直接出戰(zhàn),也可以給他們幫上不小的忙,這讓陳對她的“無動于衷”感到有些詫異,“雖然自從我認識你倆的時候你倆的交集就沒有那么多,我也是來烏薩斯之后才知道你倆是姐弟的,但你這也太‘冷淡’了吧……雖然從我認識你倆的時候你倆就這樣樣了——是之前發(fā)生過什么因此疏遠了嗎……”
“怎么說呢,因為我倆的人生軌跡基本上就不一樣吧——”對面陳暉潔,雨蓮嘆了一口氣,開始了“自言自語”。
“在我16歲那年,父親被人暗算了,母親為了躲避追殺選擇了改嫁,而我則拿著父親留下的遺產(chǎn)和母親給的錢在龍門開始了獨立生活。而在四年之后,炎國那里便傳來了噩耗——等我趕到那里的時候,那座大宅早就化為了焦土,只留下殘垣斷壁和已經(jīng)燒焦的尸骸。
我也曾經(jīng)尋找過,但畢竟母親他們是被炎國的皇帝給害死的,在炎國我自己完全沒辦法公開地去找,而他們就算是活了下來也不可能泄露自己的行蹤給他人——就這樣,整整一年,我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他們的消息真的就“石沉大?!绷?。
……
至此,我便徹底心灰意冷,選擇了在龍門定居,而他則被林舸瑞收養(yǎng)了——為了保密,林舸瑞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沒有讓他和自己還有雨霞住在一起,本來和林家有不少交集的我也就不曾知曉它的存在——當然,他也從未向林舸瑞提及過自己有我這個姐姐,以及我倆都是德拉克這樣一件事情。
當林舸瑞問后來他為什么的時候,他的回答也很干脆——‘我告訴了你,你必然會去找她,那就不可能一點風(fēng)聲不漏,如果先知道相關(guān)消息的是炎國那邊的人怎么辦?你、我、我姐姐、你的家人,還有龍門你的幫派和你的哥們們,怕是都要遭殃了。’——怎么說呢,這幾乎是一語成讖吧……
而直到數(shù)年前,我才知道他被人救出交給了鼠王收養(yǎng)——葉家的一個長期寓居維多利亞的老臣因為油盡燈枯到了龍門準備回老家打理自己的后事,而他恰好又認識我的父親和我,這才把一切都連接了起來。
至于見面的那天,我還記得——那是個烏云密布的日子,龍門下了整整三天的大雨,我和他就在我的房子里抱頭痛哭了一整夜,久久不愿分開。
……
之后的事情你應(yīng)該都知道了,或者說至少知道個大概了,包括他進軍花郡的事情……怎么說呢,我和他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多交集——你以為我倆疏遠了,其實我倆在那之前就沒怎么見過面,這不過是正常的相處方式罷了——畢竟我和他都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人生,或者說自始至終我們倆的人生軌跡就是各走各的。
而且講道理,我是真的不希望他過現(xiàn)在這種日子了,好歹能有個正常點的童年,至少正經(jīng)地上幾天學(xué)啊……那家伙一直就在東躲西藏和南征北戰(zhàn)中度過,根本沒有系統(tǒng)學(xué)習(xí)的機會,正有這樣的成就我很欣慰但也很心疼啊……怎么說呢,我真的不是個好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