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新讀者：

您現(xiàn)在看到的是原創(chuàng)系列小說《青玉夢》第一部《破碎山河》的連載。

這部小說講述了一個在架空世界中發(fā)生的傳奇故事。如果您也喜歡天馬行空的腦洞想象和家國天下的俠義情懷，請一定不要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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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您在故事的星辰大海中自在遨游~??

上期說到，林子誠熱衷創(chuàng)辦新學(xué)，卻在教書先生之中遇到溜須之輩。凌杉咄咄逼人刁難林子誠，后者不顧凌杉背后之人，徹底與之翻臉……

兩日之后的朝堂上，二皇子梁王楊循立侍于龍椅旁側(cè)，主持朝局。

朝會開始，楊循拿出圣旨道：“父皇從潼關(guān)傳旨，命我宣讀——燕賊狡詐多端，不可信之。今大興與燕開戰(zhàn)，凡朝中燕籍臣子，為防其為燕廷細(xì)作，皆收押刑部大牢，聽候發(fā)落?！?/p>

楊循的話音一落，群臣嘩然一片。

百官之中，不乏燕籍人士，他們有的是被燕國朝廷迫害，改換門庭的；也有的是父輩或祖輩就來到了興國。這下可好，興帝居然不管三七二十一，要把這幫人都給抓了。

“御林軍何在？”二皇子楊循揚(yáng)手高喝。

“有！”

大殿前前后后突然涌出來許多御林軍護(hù)衛(wèi)，明顯是提前埋伏好的，領(lǐng)頭的就是凌橋楓。他是御林軍代統(tǒng)領(lǐng)，不得不奉旨拿人。

“將此大殿上十五名燕籍官員拿下，押往刑部大牢！”楊循道。

“是！”御林軍們早就排練好了，兩個護(hù)衛(wèi)來抓一個官員，上去就是一個擒拿手，然后將其附上繩索，讓那幫燕籍官員動彈不得。

“要拿便拿，不能客氣點(diǎn)嗎？難道誰還有本事從這皇城中跑了不成？”

說話的是司農(nóng)卿馬孺，他也是燕籍官員，甚至可以說，他是滿朝職位最高的燕籍官員。

丞相凌驄無疑是這場鬧劇的幕后主使。他早已連夜派人向遠(yuǎn)在潼關(guān)的興帝楊俑上奏請旨，陳明利害，求請興帝下“逐燕令”。興帝正擔(dān)憂細(xì)作在長安活動，立馬同意了。

“哈哈哈，馬大人休怪護(hù)衛(wèi)們無理。實(shí)在是這燕籍官員之中，不乏驍勇之士。不這么做，怕他跑了。”凌驄得意洋洋地笑了笑，然后望向林子誠。

可林子誠好像并沒有要反抗的意思，反而是束手就擒，一句話也不講，臉上也沒有什么驚慌之色。“逐燕令”的事，他早就從上官瓏和凌橋楓的密信中得知。

“梁王殿下抓錯人了，微臣不是燕籍官員?！绷肿诱\朗聲道。

“哦？林子誠，你不是洛陽人士嗎？”楊循問道。

“非也非也。微臣非但不是燕國人，連漢人都不是。微臣乃是北胡之人?！绷肿诱\此話一出，丞相微微動眼，仔細(xì)地上下打量他。

“林子誠，你也不照照鏡子……你從頭到腳，哪里長得不像漢人？居然說自己是北胡人，可笑至極?！必┫嗔栩嫷馈?/p>

“丞相大人，您也是很像漢人的?？赡彩潜焙??！绷肿诱\不慌不忙，只是微微一笑道。

杜陵凌氏一族，是匈奴人凌海的后裔，本就復(fù)姓丘林，并非漢人。這個秘密本來無人知曉。但晉時五胡亂華，曾有一部分鮮卑人和羯人太過殘暴，在入主漢地的時候大肆屠殺漢人。當(dāng)時的凌家人只得自報(bào)胡人血脈以求自保，杜陵凌氏是匈奴后裔，也就廣為人知了。

“可依照吏部官籍記載，你確實(shí)是洛陽人。這也是你去年參加科考時自己寫上去的?！睏钛诌吘头胖舨抗偌畠?，趕忙翻出來又確定了一下。

“回殿下，那是因?yàn)槲⒊甲杂拙筒辉谀鄙?，到中土深山之中學(xué)藝。后來又在洛陽被一家漢人收養(yǎng)，所以當(dāng)時才在籍貫上填了洛陽。要是您問我漠北的家在哪里，那微臣真的是記不得了?！绷肿诱\道。

“你自稱是胡人，但口說無憑，怎能因此就不抓你？再者說，你受燕人養(yǎng)育之恩，當(dāng)然可能是燕國細(xì)作?！绷栩嫷?。

“丞相只是推測，毫無證據(jù)，并不能當(dāng)作是定罪的理由。既然一時無法確定微臣所言真假，那臣只得坦坦蕩蕩，隨便你們怎么驗(yàn)證。太醫(yī)院一定有不少驗(yàn)證血脈之法，只要是能證明我是胡人，我怎么都可以?！绷肿诱\自信道。

“好，現(xiàn)在大家都是空口無憑，先將此人連同燕籍官員收壓刑部大牢，待想到辦法，再予以證實(shí)。若他所言是假，那便是犯了欺君之罪！”凌驄道。

于是乎，“燕籍官員”馬孺、林子誠等，都成了階下囚。一行人官服換作囚服，被扔進(jìn)了牢籠里。

“喂！為何只有我是這么重的鐵枷鎖？進(jìn)了牢籠還不給松開嗎？”林子誠發(fā)現(xiàn)自己明顯被“特殊照顧”，鐐銬枷鎖比別人重了五倍不止，而且在牢籠中也被捆得跟被捆扎的螃蟹一樣。

典獄官道：“對不住了侯爺。這是刑部的命令。上面說您武功高強(qiáng)，不鎖緊一點(diǎn)，恐怕這小小的鐵籠困不住您。小人也是奉命行事，您請見諒?！?/p>

林子誠很無奈，只好小聲道：“我若真想掙脫，它再重上十倍我也無懼。我老實(shí)待在這，只不過是在等個清白罷了。可這鐐銬實(shí)在是太不舒服了，我的手肘已經(jīng)被勒得發(fā)紫，你看，能不能稍微幫我松一下？”

那典獄官左右看看，發(fā)現(xiàn)沒什么其他人在注意這邊，還真的偷偷把手伸到林子誠的牢獄中，把他的枷鎖打開，稍微弄松了一點(diǎn)，然后又扣上了。

“多謝，多謝。”林子誠道。

“侯爺不必謝我。小人叔父住在漢廷縣，去年冬天家中缺少過冬衣被，是您派人送到他家的。善有善報(bào)，小人相信您是好人。但小人能做的有限，只能幫您松一下鐐銬而已?！钡洫z官悄聲告訴林子誠。

“原來如此。那，能不能再麻煩你，給我點(diǎn)水喝？我渴了哈?！绷肿诱\笑道。

“好，您等著。”

等典獄官拿來了一碗水，林子誠一飲而盡，然后就靠在牢籠邊上屏息凝神。

“子誠，你好悠閑啊?！备舯诶位\傳來了司農(nóng)卿馬孺的聲音。

墻壁隔著，兩個人互相看不見，林子誠忙問：“馬大人？”

“哎，是我?！?/p>

“我以前都不知道，您也是燕國人啊?！?/p>

馬孺一聲嘆息道：“我祖籍冀州邯鄲，幼年時隨父逃至興國，當(dāng)時正值燕興大戰(zhàn)，我父親曾經(jīng)被抓過一次。沒想到現(xiàn)在又輪到我了。”

“這‘逐燕令’的餿主意，一看就是丞相出的。不過您放心，咱們一定能出去的?！绷肿诱\道。

“子誠，你勢單力薄，為何要與丞相作對？丞相一黨，權(quán)勢熏天，你如何斗得過他們？”馬孺關(guān)切地問。

“馬大人，正是因?yàn)樨┫鄤荽?，所以您為官幾十年，才始終小心翼翼對嗎？”林子誠問。

“正是?！?/p>

“您不覺得后悔嗎？”林子誠突然問了這么一句。

馬孺一下子被問住了，他也是個體察民間疾苦之人，在司農(nóng)卿任上那么多年，眼睜睜看著流民四起、蒼生離亂，他未嘗不覺得無力。他也知道，之所以有這么多的流民，就是因?yàn)橄窳杓疫@樣的興國世家大族瘋狂侵吞田地。能做的事，他盡力了，也有過成效?？伤冀K無力改變大局。。

“我還有家室。上有老母，下有妻小……子誠，我很欣賞你的闖勁，但你要明白我的處境。你那一套硬碰硬的做法，我行不來?！瘪R孺這話說得誠實(shí)。

世上從來不乏不滿現(xiàn)狀、有意變革之人。但這其中的大多數(shù)，往往瞻前顧后，不愿出頭。他們一直在等風(fēng)向改變，卻無法成為弄風(fēng)踏浪之人。正因?yàn)榇?，真正肯破除壁壘、銳意求變的人，與僅僅有意變革、卻總是觀望的人之間，才會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沒過多久，學(xué)堂里那個黃道先生也因其是燕國籍貫的候補(bǔ)官員，被送入牢籠了。他一定想不明白，自己那么捧興帝，陛下為何不給他升官之路，還出此逐燕令迫害他……

牢獄里的飯自然很難吃，但林子誠也吃下去了；地上陰暗潮濕，只有一坨草團(tuán)子讓他睡，但林子誠也睡著了。他見識了長安通往潼關(guān)的官道上積壓的難民每日的慘狀，這些牢獄之中的簡陋條件，想想也不算什么。

第二日已過了巳時，林子誠還在酣睡。在牢籠中也沒什么事情，想睡到幾時都可以。但是有人不讓他自在——丞相凌驄親自提審他，把他架在了行刑室。里面擺滿了閻王凳、烙鐵、夾棍、刑棍，各種刑具應(yīng)有盡有。

林子誠被吊在一個很高的木架上，雙腳將將能踮著地面。

“長安君，牢中過得如何??？”丞相問道。

“還好，就是睡在草上，不太舒服?！绷肿诱\道。

“你不嫌飯難吃嗎？”丞相冷眼道。

“我這人對吃向來沒什么追求，也無所謂了。”林子誠哼哼笑道。

丞相大笑兩聲，然后道：“你還真是隨遇而安啊。你可知道，今天本相親自到此，所為何事？”

“丞相大人不相信我是胡人，想給我冠上欺君的罪名。”林子誠道。

“聰明。既然你知道我的目的，接下來我要干什么，想必你也可以理解了?！必┫嗾酒鹕韥淼馈?/p>

“你要干嘛？”

“在行刑室，當(dāng)然是要用刑?。　必┫嗾f罷，進(jìn)來了四個獄卒，手里都拿著刑棍。

“丞相大人，我真的沒有騙你。你若不信，可以找些辦法驗(yàn)證我的胡人身份嘛……比如滴血認(rèn)親？”林子誠臉上堆著尷尬的笑容道。

“你我都知道，滴血認(rèn)親，乃是無稽之談，根本無憑無據(jù)?！?/p>

“好吧，嘿嘿，那別的辦法也行啊，有必要這樣大動干戈嗎？”林子誠道。

“如果本相覺得有必要呢？或許我覺得，上刑之后，你會說些實(shí)話？來人，動刑?！?/p>

丞相話音剛落，四個獄卒兩前兩后，像是瘋狗一般，掄起刑棍就朝林子誠身上招呼。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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