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響·貳(碧藍/威歐)第二章 讓她開口是個問題(中)

? ? ? ? ?“哐啷?!睂徲嵤业蔫F門又一次閉合,銀色的發(fā)絲被阻隔在外。
? ? ? ? 長桌的一邊,皇家兩位從來不合的繼承人一個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一個翹著腿滿臉的不在乎……在一些事情上她們現(xiàn)在難得的一致。
? ? ? ? “余算是有點理解了,”自詡為吸血鬼的殿下森冷的氣質(zhì)在陰暗的房間里確實平白自帶了恐怖的氛圍,“她一直這樣嗎?”故作高深的話音穿出方寸大的鐵窗在走廊的墻上久久回蕩更是滲人,壓低的臺燈把她的身影投的很長很長。 ? ?
? ? ? ? “汝對她的耐心好的出奇???試過感官轟炸了?真的不用更強力的手段嗎?”
? ? ? ? 威爾士倒早就習慣了自己妹妹的詭異語調(diào):“試過了,就算強光下連續(xù)審問10小時,該什么樣就是什么樣,鐵血的反審訊做的一向很好,”把文件夾往鐵皮桌子上一拍,“但我是不會再加刑的?!?/p>
? ? ? ?赤瞳撞上冰藍又嘲弄的眼睛:“你應(yīng)該明白,我們和鐵血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p>
? ? ? ?“可赤色中軸還沒有徹底投降,而她是身份關(guān)鍵的戰(zhàn)俘,這是婦人之仁,根本不必要?!?/p>
? ? ? ??“約克!這是有所不為!”是一貫在光芒中行走的人,太陽一般的存在,無法忍受任何陰暗不潔的玷污。
? ? ? ? 公爵張了張嘴,卻沒說什么。旁邊的這個人少見的板著臉孔嚴肅起來。和自己是不同的,如果她的沉默更多是森森攝人,那這位從來被當成少君培養(yǎng)掩蓋了自己所有存在感的家伙只要自己想,手足間就是常年的君威淫浸出的赫赫風雷。譬如現(xiàn)在,赤瞳明明紅如烈火卻是一片冰涼,逼視著,冷酷又嚴肅,已是不容置喙。這是她稀有的另一面,只是不常發(fā)動而已,但是獅子總是獅子,睡夢中再慵懶再疲沓乃至不著調(diào)的像個喜劇演員,但醒著抖擻長鬃的時候沒有生靈敢在獅子面前放肆。(就這種家伙居然存著放棄王位的想法……)
? ? ? ? ?而自己,已經(jīng)太過熟練于用輕佻的笑容掩蓋王族之間多發(fā)且普遍的生冷氣氛了。
? ? ? ?“見血的算了,要不要試試汝最適合的法子?”? ? ?
? ? ? ? “嗯?”
? ? ? ? 惡魔咧嘴笑著,晦暗不明的光流淌在眼底暗示著某些不太光彩正道的設(shè)想,威爾士只覺得一股寒氣忽然朝著她撲過來了,又刷的一下爬上脊梁,坐臥不安。
? ? ? ? ……
? ? ? ? “你這是什么鬼注意?。俊笨v或惹禍精如她,獨一無二女王陛下雷區(qū)蹦迪小能手,這個計劃看來也是過激了。
? ? ? ?“又不是來真的,汝這樣就露怯了嗎?”?皇家二號搞事精走的平時不鳴則已,一搞就來個大事的路線,此時斜著眼表達對只敢小打小鬧的某人的鄙視,“還是說,汝想著假戲真做?話說不知道鐵血戰(zhàn)場上過來的親王腰身品味起來和閨中小姐們的有多少不同呢……”
? ? ? ? “收起你奇怪的妄想!”威爾士在她妹妹的眼神壓迫下有點羞惱,為著她自己都記不清的太多的桃花發(fā)虛的喊著:“你聽好了,要不是陛下催著情報,我是絕不會,絕不會,絕不會做這種事的!”她堂堂第一繼承人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以后會被無數(shù)人戳脊梁骨的好吧!可是真的一點進展也沒有……那就試一下。就一下!絕對就一下!人家姑娘要是真被嚇哭了她拿自己陛下的老命發(fā)誓她會住手的!
? ? ? ?“好好好,不會的不會的,汝就準備行動吧,威爾士?!?
? ? ? ? 汝要是不想余難道能逼你嗎?汝要不是心里藏著撒旦余還能從天使的羽翼下找出那只黑山羊來嗎?還搬出了陛下……(明明就是饞人家身子!下賤?。?/p>
? ? ? ??人類,真是虛偽和謊言捏出的泥塑!

? ? ? ? ?當指揮官的辦公室為各陣營當家敞開大門的同時,鐵血宿舍。
? ? ? ? “齊柏林,在哪?”一個很有辨識度的溫溫柔柔的聲音從樓下遙遙的飄進了這棟建筑里最安靜或者說寂靜的一個房間。
? ? ? ? 和羅恩預(yù)料的一樣,片刻的沉默后,某間房門被打開了,而后高跟鞋舒緩的敲打大理石的樓梯自上而下。
? ? ? ? 港區(qū)數(shù)一數(shù)二美腿擁有者,非洲指揮官至今沒能吃上的天鵝肉,“冷淡”一詞的完美詮釋——齊柏林伯爵也只有在元帥的呼喚下渾身才會散發(fā)點積極的意味。
? ? ? ??“有事嗎?”她板著臉,也就眼睛帶著溫度。平時都是一副“有事快說沒事就滾”“欠著一千萬沒還還好意思在本女皇跟前晃”的派頭,也難怪皇家那邊悄悄給她起了個“死人臉”的綽號了。
? ? ? ? 作為監(jiān)護人的羅恩雖然對外是能把指揮官嚇到再起不能的存在,但是對內(nèi)也是為孩子操心的命,笑著提議:“天氣很好,不出去逛逛嗎?”再不出去你就要成我們鐵血的新一任鎮(zhèn)宅獸了。
? ? ? ? “不要?!?古井無波的臉上附了又一層冰雪更冷了幾分,“外面全是花花公子結(jié)婚的消息,太煩人?!?/p>
? ? ? ?吃手手這顆水靈靈的白菜終于要被皇家最野的豬給拱了,吃了歐根一年多的飯的冰雪女王是非常非常非常不爽的。她一向認為鐵血姑娘們就算跟白鷹的人眉來眼去也絕對不要跟著皇家的人惹得不清不楚??墒悄?,俾斯麥為首以身作則,她們鐵血現(xiàn)在上上下下沒和皇家的人有點緋聞就跟沒人要差不多了……簡直了好嗎?大家說好的血海深仇呢?不是有債必還有仇必復(fù)嗎?有點軍人的骨氣好吧?。?!
? ? ? ??尤其是吃手手,跟誰不好,非得跟那個爛桃花都能塞滿船塢的威爾士!你要找個會撩人的,那個什么,撒丁的,叫……利托里奧!不也是個花花公子的派頭嗎,好歹是同一陣營里的,看著不比那個說著是皇家繼承人可在哪家都扯不干凈的死二五仔順眼的多?非得跟這個不靠譜的家伙擠一塊?!你可是被本伯爵承認的人?。。孔鲲垺鷂→)
? ? ? ?“就算躲著到時候齊柏林你不還是要參加婚禮?”覷見她一張冷臉,羅恩無奈。明明小時候還是那么活潑可愛的,不讓她出去還要跟自己鬧來著……
? ? ? ? 其實伯爵也不是真的討厭皇家太子,只是這個神經(jīng)病曾經(jīng)那樣肆無忌憚的在港區(qū)追求歐根,把這件事張揚成了一個傳說,這叫她煩躁。
? ? ? ? 對待感情天真又直率,總是讓她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剛剛到鐵血母港的那個孩子。
? ? ? ?也是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比這一只更妙的是無憂無慮的那股子神氣,眼睛里盛滿了光,不曾說話先帶著笑,叫人看了一起彎彎眼眉只覺得天都亮了好些。就像那句東煌的舊詩:“不識人間愁滋味”?。
? ? ? ? ?可是呢?有什么用呢?
? ? ? ? ?更要命的是那次某人半夜喝多了在宿舍樓下大聲喧嘩擾民,不管不顧的大著舌頭把心窩里的話都掏出來,翻來覆去叨叨了個把小時,可惜正主不在。
? ? ? ? 伯爵本來是不在乎的,她年少時節(jié)經(jīng)歷的難堪難忍越過這些不止千萬,哪里受不得一個醉鬼呢?只是聽著,聽著,那些過分直白又傻得冒泡的發(fā)言,她心底發(fā)酸。站起來看看底下那個醉的抱著路燈桿傾訴,蠢的發(fā)昏卻寫滿真誠的臉?;剡^頭,鏡子里是一個永遠沒了表情的人……
? ? ? ? 從那天起,她再見不得名為威爾士的傻貨在眼前晃蕩。
(圖片侵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