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X蕭瑟】妖與僧

99.長路之見聞

唐蓮領(lǐng)著蕭瑟、雷無桀等十?dāng)?shù)名雪月城弟子，押運一批救濟(jì)物資前往蒼州。他們從雪月城出發(fā)，五日后到達(dá)皓州東水縣，此時在一個小鎮(zhèn)停歇。

午間，天朗日白，不見半片云彩。

東橋鎮(zhèn)的客棧后方?？恐v馬車，車上載著大批運往災(zāi)區(qū)的糧食、衣物和藥物。外部以繩網(wǎng)和布料和遮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

一棵半禿的大槐樹下，唐蓮與十?dāng)?shù)名雪月城弟子聚在一起，正商量將六車物資分成兩批運往蒼州災(zāi)區(qū)，先把急用的藥物和部分糧食從陸路送過去，其余的走水路。陸路相較于水路能快一個月達(dá)到，但沿途匪徒眾多，艱險難測，而水路雖慢，卻相安全。

客棧里邊，蕭瑟、雷無桀、葉若依三人圍坐一桌，正在吃餅喝茶。

忽然，門口進(jìn)來一個灰頭土臉的胡髯瘦漢。他捧著缺了一邊的破碗湊過來討飯，「少俠，賞口吃吧？我家孩子已經(jīng)三天沒吃東西了，他快餓死了！」一個四歲左右的小童伏在他后背。小童面黃肌瘦，雙眼無神，病病殃殃的，眼淚鼻涕口水流了一臉，似哭光了力氣，一聲不吭地趴著。

雷無桀將桌上的幾個大餅給他們遞了過去，又掏出幾塊碎銀給他帶孩子去看病。大漢感激涕零，直跪下來磕頭道謝，經(jīng)雷無桀好一頓勸才肯起來。

大漢離開不久，又來了幾個衣著襤褸的少年。店老板見了，立馬丟下手里的算盤，匆匆跑到門口將他們攔下。「又是你們幾個小偷！快滾出去！滾！滾滾滾！」他一邊怒罵，一邊拿掃帚驅(qū)趕，那幾個少年死皮賴臉的纏了一會，敵不過他一頓暴風(fēng)驟雨般的狂抽猛打，捂著被打得紅腫開裂的傷口狼狽地跑開。

太狠了吧？！坐在店里的雷無桀、蕭瑟、葉若依不明緣由，雖心有不滿卻不敢妄動。

「幾位客官，求你們別再施舍錢糧給那些乞丐了?！沟晷《畔滤畨兀г沟?，「你們給一個就會引來一群，沒完沒了的，生意都不用做了！那些乞丐成群結(jié)伙，天天跑來要飯要水要錢，不給就搶劫偷竊，誰受得了??？」

雷無桀與蕭瑟面面相覷，不知這一帶乞丐如此泛濫。

「搶劫偷竊，官府不管嗎？」葉若依驚訝地問。

「哼！」小二嗤笑一聲，將手里一條白巾甩到肩上，又怒又恨地說，「管個鳥！那些乞丐都是從災(zāi)區(qū)逃過來的難民。人抓了送到官府，也頂多關(guān)幾天就放出來。有些人還以為官府牢里管飯，故意犯事想被抓進(jìn)去呢！」

蕭瑟、雷無桀、葉若依聽得一愣一愣的，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么，心想：這邊都這么亂，災(zāi)區(qū)蒼州會是何種模樣？

「你們幾個吃夠了沒？該出發(fā)了！」唐蓮進(jìn)來催促他們趕路。他與眾師弟商量好，自己先帶雷無桀、蕭瑟、葉若依將一車藥物加急送過去，剩下的交給一眾師弟。

「師兄，你不吃？」雷無桀遞了一杯茶過去。

「路上吃！」唐蓮喝了幾口茶，便吩咐小二打包了一份面餅給他帶走。

葉若依又把店里的干糧全買了下來，雷無桀幫忙提上車，四人又繼續(xù)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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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物較輕，比糧食容易運載，他們一路急行，遙遙領(lǐng)先于一眾師弟。入夜時，他們沒能趕到下一座小鎮(zhèn)，便在山林中一間廢棄的破屋里停下來歇息。

馬車停在破屋前，蕭瑟牽起韁繩將六匹馬緊栓在樹干上。

「這些藥物放在外面合適嗎？會不會有人來偷？要不要搬進(jìn)屋里？」這一車藥材珍貴難得，雷無桀生怕被人盜走。在他們出了雪月城之后，曾遇過企圖偷竊救濟(jì)品的盜賊，所幸發(fā)現(xiàn)得早，沒讓盜賊得逞，因此他不敢大意。

「不用搬，這里的匪徒并不知曉車上裝的是什么。盜賊不會冒險打劫不明用途的物品。若有人問起，就說是給牲畜吃的草料?！故捝嵝训?。

「對。你不聲張，便無人知曉這些是貴重藥材?！固粕徱卉S上車頂，坐下說，「以防萬一，我留在外面守著，你們幾個進(jìn)屋里去?！?/p>

夜風(fēng)獵獵，越吹越冷，蕭瑟攏了攏袖，毫不客氣地步入屋里避風(fēng)。

「辛苦了，一會給你熱幾張餅。」葉若依說完，也轉(zhuǎn)身入屋。

「我去那邊撿些樹枝來生火?！估谉o桀朝樹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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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屋久無人居，積滿了灰塵。屋里的家具雖陳舊，卻還算完好，不影響使用。中央擺放著一張桌子，兩條板凳，左壁堆放著好幾個空木箱，右壁有一張寬大的木榻。

蕭瑟和葉若依合力打掃了一遍，便坐下歇息。

冷風(fēng)從屋縫里漏進(jìn)來，呼呼作響，蕭瑟不禁打了個寒顫。這邊冬天從不下雪，他以為不會太冷，出來才知自己想錯了。

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素青色棉袍遞到蕭瑟眼前，葉若依說：「給你?！?/p>

然而蕭瑟推回去：「你自己穿吧，我不用?！?/p>

「我不冷。」葉若依溫柔一笑，說，「我替你們備了好幾身御寒的袍子，若不喜歡這身，我給你換別的？」

不愧是你，準(zhǔn)備得可真周到！蕭瑟嗔笑道，「難怪你行李那么多！」他不再推辭，手一甩，展開棉袍，又掀起身上的披風(fēng)，將棉袍穿上。然后走到窗邊，對著窗外寂靜的月色發(fā)呆。

白月冷清如水，晚風(fēng)呼嘯，林間時不時傳來幾聲狼嚎，夜梟不停鳴叫。

他取出一枚銘刻著獨特符文的銀哨放在唇邊，吹出悠遠(yuǎn)的曲調(diào)。

哨聲停下時，葉若依好奇地問：「每天夜里總能聽到你吹這段哨音，莫非是百曉堂暗號？」

蕭瑟淡淡地說：「算是吧?！?/p>

銀哨可召喚姬若風(fēng)的信鷹，但只在方圓三十里內(nèi)才有所感應(yīng)。他吹出哨音只是試圖尋找那只信鷹，可惜，多番嘗試也毫無回應(yīng)。

低頭看著掌心的銀哨，他失望一嘆，正想收起，卻見哨身驀然亮起了淺淡的紅色熒光。

這個信號表明信鷹在附近。信鷹無任務(wù)時，一般會待在姬若風(fēng)身邊。

莫非師父也在這片山林？！他內(nèi)心一陣激動，「我出去一會?！箳佅逻@句話，就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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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