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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裂魔杖芯內(nèi)鑲嵌的回憶

2022-08-02 18:32 作者:阿茲卡班在逃瓜皮  | 我要投稿

  0.

  光線直透地表下的黑暗

  1.

  “沒關(guān)系的,沒關(guān)系的。”艾伯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自我安慰著,在聽到自己名字被叫到的那一刻,他強壓著心中的興奮和緊張走向了黑魔法防御術(shù)的考試區(qū)域,“我考前已經(jīng)全部過了一遍,絕對不會出問題的……”穿過一根根懸掛著紅色絲綢帶的排隊柱,艾伯特眼角的余光還是在不經(jīng)意間瞥到了來為這一屆畢業(yè)生加油鼓勁的麥格教授??匆婝湼窠淌诒瓤忌鷤冞€要干勁十足的樣子,艾伯特笑了,那顆忐忑不定的心也瞬間放松了下來。

  今年的考題里有他練習(xí)過很多遍的昏迷咒和繳械咒,但同時也有很多往年NEWTs考試綱要內(nèi)未涉及到的部分——比如說驅(qū)趕伏地蝠的方式。雖然黑魔法防御課的教授從來沒有在課上向?qū)W生們提及過這個知識,但是艾伯特卻能很流利地回答這個問題,盡管他緊張到了不停用的指甲掐自己那被冷汗浸透的手掌心。這也得益于他的傲羅父母在飯后不止一次向他講述任務(wù)中驅(qū)趕伏地蝠的經(jīng)歷。

  黑魔法防御術(shù)的考試遠比艾伯特想象的要簡單,但他的手卻在出考場后仍止不住地顫抖。

  “嘿,兄弟,考得怎么樣?”褐發(fā)的格蘭芬多青年從人群中沖出來給了艾伯特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后咯咯咯地笑著要和他擊掌,“我不知道我考的怎么樣,但我知道我最后一道題會讓我丟很多分,那是發(fā)揮的題目。我在考前腦子里編的很好,可是在考的時候卻什么都不記得了,啊,怎么這樣?。〔贿^……是你的話,肯定行,兄弟。”

  “我考的應(yīng)該還馬馬虎虎吧,至少發(fā)揮正常?!备矣褗W利碰頭后的艾伯特不再那么緊張,“話說安德魯他們?nèi)四兀俊?/p>

  “少來,你的馬馬虎虎是真馬馬虎虎嗎?我要是有你那個馬馬虎虎的成績,我媽早就給我買一把‘銀箭’了?!眾W利將手臂搭在了艾伯特的肩上嚷嚷道,“大家都在三把掃帚等你呢,兄弟?!?/p>

  ……

  “你們畢業(yè)后去哪里工作?”高舉著黃油啤酒的德雷克朝著在座的所有好友發(fā)問道,“我大概會去父親的魁地奇用品商店當(dāng)?shù)觊L吧?”

  “嗨,我想去羅馬尼亞當(dāng)龍學(xué)家。”比爾·吉沃特一邊對著朋友們高談闊論自己今后的打算,一邊將自己杯中的黃油啤酒飲盡。

  “我想去魔法部應(yīng)聘,喂,魔法部未來部長大駕光臨?!眲P倫高高地揚起腦袋并伸出大拇指朝自己的胸脯指了指,他看上去得意的就像是一只趾高氣昂的公雞,“這一次考試本少爺超常發(fā)揮?!?/p>

  “做什么白日夢呢,美得你。”布賴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我想和上一屆的威廉·亞瑟·韋斯萊一樣成為一名解咒員。”斯特凡雙手抱胸,眼中盡是詩和遠方。

  “那艾伯特呢,想好以后要干什么了嗎?”德雷克與凱倫碰了個杯,對著一旁有些拘謹(jǐn)?shù)陌貑柕馈?/p>

  “跟我父母一樣成為傲羅吧。”艾伯特盯著自己透明的啤酒杯沉默到德雷克再一次詢問他的理想時,才決定告訴朋友們那個可怕的事實——他決定放棄自己一直堅持的理想。

  “你不是想成為職業(yè)魁地奇運動員嗎?”奧利驚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他不敢相信這句話會是艾伯特親口說出來的,“你的魁地奇打的那么好,怎么會……英國隊的比賽沒你我不看!”

  “我是想繼續(xù)打球,不過我的父母希望我成為傲羅?!彼闹鼙M是朋友充滿期望的目光,艾伯特嘆了口氣,搖著頭悶了一大口自己手里的黃油啤酒,“他們認(rèn)為魁地奇運動員的職業(yè)生涯并不穩(wěn)定……我當(dāng)傲羅也沒什么不好,對吧?”

  “成為一名你父母那樣的傲羅的確很帥?!眾W利點了點頭,然后十分惋惜地對艾伯特說道,“但我敢發(fā)誓,你查抄翻倒巷違禁物品的樣子絕對沒有你反擊游走球的樣子帥。”

  “說起來,我的妹妹卡蜜拉也快入學(xué)了?!卑馗械秸勗挼臍夥兆兊脤擂?,他不愿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了,于是便找了個借口岔開它,“我想送個禮物給她當(dāng)入學(xué)禮物,你有什么主意?”

  “不如送點頭花發(fā)夾什么的?”奧利一聽艾伯特的問題,一下子了精神了,然后壞笑著開始慫恿艾伯特去向他的暗戀對象表白,“小女孩都很喜歡這些,你不去向雷昂赫特小姐表白么,再不去沒機會了,沒想到她穿長裙那么好看啊,聽說她以后要隨她的父母定居在法國了?!?/p>

  “喔——”氣氛凝固了一瞬間,緊接著在座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后壞笑著朝艾伯特喝起了倒彩。

  “好。奧利,說了多少次了,雷昂赫特小姐不可能喜歡我,我絕對不會去的。喂,你們也別喝倒彩啊?!卑匦奶摰匕炎约何⒓t的臉偏到一邊去,他瞥見了旁邊桌上正在喝著黃油啤酒的卡里諾和塔維斯,他們身邊還坐著兩個跟他們同齡的男孩,“說起來,我們旁邊那桌的那個斯萊特林的紅發(fā)小男孩……還有那個黑色頭發(fā)的小男孩,我好像在哪里見過。”卡里諾和塔維斯看上去非常的眼熟,但艾伯特沒有一時間想起來自己在何處見過他們。

  “我也看他們挺眼熟的,不過被分到斯萊特林應(yīng)該不是什么好東西,那個拉文克勞的跟斯萊特林一起玩,也估計不是什么好東西?!眾W利朝著艾伯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馬上把頭轉(zhuǎn)了回來并小聲地說道,“嘶,我想起來了,他們是那個,那個!”

  “哪個?”艾伯特疑惑地歪頭問了一句。

  “萊斯特蘭奇家的,從阿茲卡班里被放出來的?!眾W利小聲地向艾伯特說出了萊斯特蘭奇雙子的傳聞,“傳說他們用不可饒恕咒殘忍地殺害了三名傲羅和沙菲克全家后,進了阿茲卡班,幾個月后被無罪釋放了?!痹俅温牭缴撤瓶税副黄渌苏f出的艾伯特心情極其復(fù)雜。?

  “萊斯特蘭奇,那豈不是說是……那個,那個澤克西斯的弟弟?”比爾·吉沃特瞳孔一縮,他似乎從奧利的嘴里聽到了什么晦氣至極的話語,結(jié)結(jié)巴巴地又重復(fù)了一遍奧利口中的“萊斯特蘭奇”之名。

  “那個摔死在天文塔下面的澤克西斯?”斯特凡盯著比爾·吉沃特反問道。

  “好了,別說了。”在一旁吃著坩堝形蛋糕的凱倫惡狠狠地瞪了比爾一眼,然后堆笑著朝艾伯特和奧利解釋道,“我們當(dāng)時只是恰好路過看見他掉下去,太嚇人了。”

  “恰好么……”艾伯特點了點頭,他感覺這件事另有隱情,但他并沒有選擇去追問。

  “是的,是的。別說了,比爾?!眲P倫附和著艾伯特的話,對著比爾的小臂就是一掐,“我們離那些斯萊特林遠一點,那個坐在右邊的褐眼少年是那個沙菲克家的沃爾夫?qū)?,那個冰藍色眼睛的拉文克勞,絕對是是特朗布萊家的,就是不知道他是特朗布萊兄弟中的哥哥還是弟弟?!?/p>

  “那對萊斯特蘭奇兄弟現(xiàn)在也不是我們能惹的?!彼固胤驳难凵耧h忽著還小聲的嘀咕道,“那個時候我們怎么敢啊……”

  “噓……”凱倫鬼鬼祟祟地朝卡里諾那桌看了眼后,馬上把自己的手指放在唇間發(fā)出“噓”的一聲,包括艾伯特和奧利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沉默了?,F(xiàn)場只剩下其他桌上學(xué)生們的碰杯聲和交談聲。在膠著了好一會后,那尷尬的氣氛才被奧利一個不合時宜的笑話打破了。嬉笑聲中,幾位格蘭芬多的畢業(yè)聯(lián)歡會重新恢復(fù)了一開始的熱烈,但整個聚會的氣氛卻不如一開始那么融洽,隱隱約約地透著一股怪異的感覺。比爾·吉沃特和斯特凡·卡特琳娜·懷特塞德甚至在三把掃帚的門口打了一頓,他們的迷你畢業(yè)慶祝會最后不歡而散。

  艾伯特雖然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為什么,但他注意到了那個奧利口中名叫卡里諾的紅發(fā)的少年紫羅蘭色的眼睛。那個紅發(fā)少年一言不發(fā),但卻在幾人談話時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他們。

  那眼神就像是要把這桌每一位人的臉都烙在自己腦海里。

  2.

  “極為精準(zhǔn)的繳械咒和昏迷咒,還有熟練的鐵甲咒!”艾伯特將魔咒接連精準(zhǔn)地轟擊在了高速移動中的假人上,魔咒的中心點還擊中了絕大部分人體的要害部位,在旁負責(zé)觀察評估今年新人各項指標(biāo)的羅杰主任都忍不住為他的表演而喝彩,“如果我沒有看過你簡歷的話,沒準(zhǔn)還以為你其實是一名喝了復(fù)方湯劑的在職傲羅?!?/p>

  “謝謝?!卑爻狭艘还?,對羅杰的肯定表達了自己的感謝。

  “不愧是科羅娜的兒子……你現(xiàn)在可以回去等通知了,結(jié)果明天早上就會公布了?!绷_杰微微點頭,然后將艾伯特的簡歷放在了自己右手邊的金屬筐里。

  “好的,先生?!卑刂雷约旱脑u估已經(jīng)結(jié)束,他便朝著羅杰鞠了一躬后離開了。

  參加傲羅選拔結(jié)束后的艾伯特在回家后仍興奮不已,他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無眠。雖然他知道自己入選成為傲羅的事情絕對是板上釘釘?shù)模膬?nèi)心還是有一個不和諧聲音在對他說著“萬一”。

  人生中第一次的求職讓艾伯特翻來覆去整整一晚,直到遠處天際泛起魚肚白,艾伯特確定了自己的洗漱聲不會吵到家人們時,才從床上爬起來洗了把臉,刷了個牙。簡單收拾完自己后,艾伯特就帶著昨天買好的禮物摸下樓去,他準(zhǔn)備先到一樓廚房里翻點東西墊墊肚子。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科羅娜和桑多爾已經(jīng)坐在餐廳等著他進來了——看來今天早起的不只有艾伯特一個。

  “恭喜!”科羅娜聽到餐廳門口傳來的腳步聲,一個箭步?jīng)_上來緊緊摟住了還沒搞清楚情況的艾伯特。

  “不愧是我的兒子。”桑多爾放下手中的預(yù)言家日報,久違地夸贊了艾伯特一句,然后重新恢復(fù)了板著臉的狀態(tài),“不要驕傲,你的傲羅任命書。”桑多爾把自己右手邊拆開過一遍的信件推向了艾伯特所站的方位。連卡蜜拉都從木箱后怯生生地探出頭用軟軟糯糯的聲音對他說著“恭喜”。艾伯特的心中柔弱的一處被輕輕觸及,他半蹲下來,然后把那枚小小的蒲絨絨發(fā)夾別在了卡蜜拉的劉海。

  “唔!”卡蜜拉的小臉紅撲撲的,她捂著自己額頭上的發(fā)夾,生怕它自己會不小心掉下去。

  “卡蜜拉,它不會掉下去的。”科羅娜被卡蜜拉小心翼翼的模樣逗笑了,捂嘴輕笑,“艾伯特當(dāng)上傲羅的話,以后也不要太累?!?/p>

  “不是說早上9:00才公布消息嗎?”艾伯特拿著委任狀沉思著。想起昨天開始選拔前的注意事項,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委任狀可能來的太早了些。

  “內(nèi)部消息,昨天結(jié)束的時候,羅杰主任就告訴我們了。早或者晚無所謂,就算沒有早點知道消息,你也一定能進去。”桑多爾將覆盆子果醬涂抹在了白面包片上遞給了艾伯特,“好好干,我和你媽媽會為你自豪的。”

  “可那樣……我知道了,好的,父親母親?!北鞠胝f提前知道消息并不公平的艾伯特,忽然意識到了自己也是因為父母不是普通巫師才有機會知道伏地蝠的驅(qū)趕方式和一些純血內(nèi)部對付黑暗生物的偏門方法。這種巫師階級之間的差距是真實存在的,自己就是這種紅利的享受者,魔法界本就無他想象中的公平可言。

  ……

  在艾伯特被錄取的消息張貼在魔法部門口后,朋友們紛紛前來祝賀,艾伯特一個一微笑著道謝后,接下了他們的禮物。但奧利知道艾伯特那看似開朗的微笑背后卻隱藏著深深的不甘心,那種滋味就像是還未成熟的葡萄果皮被嚼碎后,連蜜糖都難以中和的苦澀。于是,奧利便借口說上次沒有在三把掃帚好好慶祝,單獨約了艾伯特去三把掃帚開一個迷你慶祝會。

  當(dāng)了整整七年好友,艾伯特怎么會聽不出來奧利真正想告訴他的話?像小時候那樣對著朋友暢所欲言的日子早已一去不復(fù)返了。童年的玩伴一個個離開——他們不是去了布巴斯頓和德姆斯特朗讀書斷了聯(lián)系,就是在霍格沃茨有了其他更要好的朋友而跟他淡了關(guān)系。艾伯特知道自己那一群在格蘭芬多認(rèn)識的表面朋友沒有一個值得被信任,什么話該和什么人講……現(xiàn)在的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他曾經(jīng)把那些人當(dāng)做真正的朋友,但很快他便發(fā)現(xiàn)自己那些所謂的“朋友”只是把他當(dāng)做一個可以利用的老好人和情緒發(fā)泄桶罷了。但他卻不能像一個真正的“格蘭芬多”那樣勇敢地把事情挑明并跟他們一刀兩斷。艾伯特知道他們能不對著失意的他“落井下石”就不錯了,更多的完全不敢奢求。

  艾伯特搖了搖頭,自己那憋了一肚子的喪氣話是絕對不可能告訴期予了自己厚望的父母,而卡蜜拉還太小,她什么都不懂——卡蜜拉對黑巫師殘忍和心狠手辣的認(rèn)識只停留在字詞上,她甚至不清楚父母擔(dān)任的傲羅職能都是些什么。若他不把自己的苦悶傾訴給別人,心里堵著的那塊巨石是怎么也不可能落地的。

? ? ? ?就像要鉆出茶壺的鳥蛇被連壺蓋壓進了那處狹窄的空間中。

? ? ? ?艾伯特知道,自己能信得過的朋友,或許現(xiàn)在只有奧利一人,要是卡雷爾也在就好了。

  ……

  霍格莫德村的上空突然下起了大雨,提前到三把掃帚等待著奧利到來的艾伯特不得不進店避雨。艾伯特一個人靠在軟皮椅上發(fā)起了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一個小時。

  他不想看見父母期盼的眼睛,也害怕看見自己的那封委任狀,他甚至害怕奧利一語道破他的心事。艾伯特在理性上接受了自己放棄了夢想的事實,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在感性上完全無法做到把夢想丟進水坑里后還無動于衷。他知道自己想要逃避事情太多了,而自己其實早就明白——自己所害怕見到的只是那個放棄了夢想的“艾伯特”。由于等待的時間太過漫長,百無聊賴的艾伯特開始觀察起店內(nèi)的人來打發(fā)時間了。

  “今天是六月四日,生日快樂,特拉弗斯?!卑剜徸赖乃{裙女孩將一枚用玻璃封裝好的蝴蝶標(biāo)本遞給了旁邊黑棕色齊肩頭發(fā)的男孩。那男孩似乎帶著點亞裔血統(tǒng),他的骨骼十分纖細,五官精致的就像女孩。要不是那個留著“妹妹頭”的小男孩說話時帶著青春期男孩獨有沙啞,艾伯特真要以為他就是個漂亮的拉文克勞學(xué)妹。

  “叫我雨就行了,你其實不必像他們一樣喊我特拉弗斯先生的?!弊匕l(fā)男孩拿起那個裝著蝴蝶標(biāo)本的透明小盒子細細端詳,睫毛微微翕動,像一只停留在藍寶石上的黑色蝴蝶。他看著女孩送給他的標(biāo)本,呀地叫出了聲,“是天堂鳳蝶啊,謝謝你,阿詩玲?!碧乩ニ箤?biāo)本小心地放進了自己隨身攜帶的斜挎包中,在放進去后特拉弗斯還不放心地重新拿出來看了一眼它有沒有碰到什么東西,再次確認(rèn)無恙后他才重新把它放進去。

  “是的,希望雨能喜歡?!卑⒃娏嵛⑽⒁恍?,眉眼彎彎,“說起來雨的誕生花是石竹呢,我的是藍色風(fēng)信子?!?/p>

  “石竹么……很好看,可惜很快就凋零了。”特拉弗斯微微嘆氣,用手指將鬢邊散落下來的頭發(fā)聚到耳后,“是和蝴蝶一樣,只有做成標(biāo)本才能保存下來的美麗啊。阿詩玲以后要當(dāng)標(biāo)本師嗎?”

  “有可能喔,不過我更喜歡跟文字和古籍接觸?!笨粗乩ニ拐砥鹱约旱闹虚L發(fā),阿詩玲取下了自己額頭上的淺藍色夾子別在了特拉弗斯的鬢邊,他的頭發(fā)果然沒有再像剛剛那樣塌下來,“如果你用夾子夾住頭發(fā)的話,會更好打理,雨以后想做什么呢?”

  “用夾子整理頭發(fā)的話,還是算了。我不想再被當(dāng)成女孩子了。”特拉弗斯取下了阿詩玲別在他鬢邊的藍色夾子遞還了回去,他用那雙泛著水波的藍色眼眸凝視著阿詩玲道,“以后我或許會成為一名傲羅,我很認(rèn)真,不是開玩笑的?!?/p>

  “為什么?”阿詩玲重新將發(fā)夾戴回了頭上,然后歪著腦袋問道。

  “我想讓所有冤死的眼睛被合上,不會再有孩童被不可饒恕咒殘忍的殺害……”咬了咬嘴唇,特拉弗斯捏緊了自己的拳,他低著頭認(rèn)真說著,肩膀微微顫抖,像是克服了莫大的痛苦,“世間橫有雷厲風(fēng)行之法,再無欺世盜名之輩,啊,抱歉,好像有點太理想化了,你聽聽就好了,阿詩玲?!?/p>

  “不會的,雨的理想很好?!毙⌒〉陌⒃娏釠]有嘲笑,也沒有沉默,她只是坐在那里朝特拉弗斯輕輕點了點頭。

  “成為傲羅啊……”艾伯特單手托著自己的下巴安靜地聽完了兩小只的對話,像是有人突然拉開了地下室的天窗,陽光從那個圓形的小口傾瀉而出,他胸口那股淤塞住的血液重新變得熾熱,帶著力量流向了他的四肢百骸,“這也一定是母親和父親堅持下去的理由吧?!?/p>

  他心中連綿不斷的雨在此時此刻停下了。

  3.

  “沃爾瑟姆福里斯特區(qū)檢測到異常魔力暴動,誰愿意調(diào)查這個疑似默默然的異常點?”惠金絲夫人拿起檢測人員送來的報告單,嚴(yán)肅地對所有來參加會議的傲羅們說明了這次突發(fā)事件的基本情況,“目標(biāo)默默然已形成的概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在惠金絲夫人說完默默然已形成的概率高達80%后,那些起初踴躍地想要參與行動的傲羅們?nèi)枷癖话聪铝遂o音鍵,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沒有人嗎?”惠金絲夫人扶了扶自己的金絲眼鏡,再一次重復(fù)詢問道。

  坐滿人的會議室安靜到落針可聞。

  “再問一次,沒有人去調(diào)查嗎?”見沒有一個人回應(yīng),惠金絲夫人有些惱怒了。她知道遇到危險時逃避是人的本能,但他們作為正式傲羅遇到困難后還這般畏縮便是笑話了,“那我只能和羅杰主任協(xié)商委派了。這只是個監(jiān)視任務(wù),并不是要讓你們和默默然正面對抗。”

  “我可以去,長官?!币呀?jīng)入職半年并接受完傲羅培訓(xùn)的艾伯特舉起了自己的左手。這半年來,他發(fā)現(xiàn)傲羅這個職業(yè)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美好,周圍的人也不像自己所期望的那樣好相處。本以為自己能交到除了奧利之外新朋友的艾伯特卻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開始,傲羅辦公室里傳起了自己是靠父母走后門才通過面試的謠言。盡管他努力地澄清了很多次,但自那之后,他總能察覺到自己的同期在有意無意地排擠他。他迫切地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證明自己實力的機會。他再也不想被他們當(dāng)成“走后門的傲羅之子”,他再也不想被人問起自己就說父親手下的那件冤案。

? ? ? ?在心中重新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后的艾伯特,注視著惠金絲夫人并發(fā)誓:“請讓我去吧,這只是一個監(jiān)視任務(wù),我可以做好它的?!?/p>

  “沒問題嗎?不過……你去的話得再加上一個更有經(jīng)驗的傲羅?!被萁鸾z夫人怎么也沒想到艾伯特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她私心里其實是不希望艾伯特去的。不僅僅是因為艾伯特是科羅娜和桑多爾的兒子,更多的是因為這個表面上的監(jiān)視默默然的任務(wù)風(fēng)險極高,她并不相信艾伯特能夠在爆發(fā)時保全自己,“那種異常的魔力暴動,疑似默默然爆發(fā)的前兆。你在入職測試中的表現(xiàn)的確很優(yōu)秀,但暴走的默默然絕不是你這種新人獨自能夠?qū)Ω兜臇|西?!边@個老婦人在欣賞艾伯特勇氣的同時依然保持了自己的理性。惠金絲夫人又看了一眼臺下的其他傲羅,她的心中失望透頂。她是怎么也沒想到神秘人只是銷聲匿跡幾年,傲羅們就變得這般懦弱畏縮。

  “好的?!卑攸c了點頭。

  “另一名傲羅會在下周前往任務(wù)地點,這段時間麻煩你了,如有異常立刻上報?!被萁鸾z夫人將自己面前桌子上那個裝著文件的紙袋朝艾伯特的方向推了推,“小甘普先生,這是相關(guān)的觀測資料?!比〉昧嘶萁鸾z夫人同意的艾伯特馬上從自己的位置站起來,然后快步來到臺上把那一份同事們眼里的“燙手山芋”夾在身側(cè)帶走。

  ……

  艾伯特站在了那棟灰黑色的房子后那棵橡樹樹干上重新翻看手里的文件。那戶后院里還有一個板凳大小的樹樁,它在被砍掉前應(yīng)該是一棵很高的樹,那樹樁旁邊的狗窩旁還拴著一只杜賓犬。

  “他只是個跟我妹妹一樣大的小男孩而已啊?!卑負u著頭再次看了一眼目標(biāo)照片后,將它放回了袋子里。他透過那如監(jiān)獄柵欄般釘死在墻外側(cè)的防盜網(wǎng)向房子里看去,那個和文件照片比對一致的亞裔小男孩正蜷縮在廚房垃圾桶旁啜泣著。男孩的頭發(fā)比照片看上去還要油膩,似乎很久沒有被清洗過了。泔水般黃綠色的液體黏在了男孩的頭發(fā)上,它很明顯是才被人潑上去的。與男孩身上的衣服相比,霍格沃茨廚房里的家養(yǎng)小精靈裹著的床單都能叫衣服了。艾伯特還沒看一會兒,那個瘦成皮包骨頭的小男孩就被一個嗓音尖細的女人拉扯著頭發(fā)從垃圾桶旁邊拽了出去。

  他哭喊著,不停的求饒著,不停的用他那黑黃干瘦的小手掰扯著女人的手指。而男孩的手指好像對她來說是什么惡心的東西,那個臉上粉底厚到像紙人的老女人馬上露出憎惡的神情。她直接將男孩的頭用力按向了沾滿油污的墻壁上,男孩的后腦勺在墻上撞的咚咚直響,他掙扎著伸出手想要墊在自己頭后不被撞的不那么痛卻被女人一腳踹在了腹部。男孩的身體馬上痛到像一只被丟進油鍋里的河蝦般地弓了起來。

  注視著這一切的艾伯特聽不懂女人口中的“wenshen”和“sangmenxing”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自己再不做點什么的話,這個跟自己妹妹同齡的男孩恐怕會被這個女人活活打死。根據(jù)規(guī)定艾伯特不能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但他可以用一些特殊的方式讓女人不知道他施展過魔法,然后介入阻止女人繼續(xù)毆打男孩。在他飛速提著一箱乳制品登門按著門鈴拜訪后,那個女人馬上如他所料地停下了對男孩施暴的手,轉(zhuǎn)而扭著腰笑吟吟地將艾伯特請進屋內(nèi)。在她開門的時候,艾伯特毫不猶豫地對她釋放了一個混淆咒,好讓她認(rèn)為艾伯特是她的某位親戚。

  “啊呀,你來了?!毕炶T般的亞裔女人滿臉堆笑地拉著艾伯特進了里屋。

  “我來了。”艾伯特根本不知道女人叫什么名字,只能尷尬地回應(yīng)女人的話,他將充作禮品的羊奶放在沙發(fā)前的瓷磚上,然后呆站在了原地。

  “啊呀,你當(dāng)這里是自己家就好了嘛。”女人身上刺鼻的劣質(zhì)香水熏得艾伯特連連后退。熱情到讓他害怕的女人艾伯特是第一次遇到,他也不知道怎么應(yīng)付,只得順著女人的話坐在了沙發(fā)上。見艾伯特坐在了沙發(fā)上的女人非常滿意,她連忙掐著她尖細的嗓音朝里喊了一聲,“少君,快過來給客人倒杯茶。”

  “少君是?”女人帶著命令的口吻朝里喊了一句,艾伯特馬上便猜到了她口中的“少君”就是那個小男孩的名字。為了再次確認(rèn),他還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重復(fù)了一遍女人的話。

  “老瘋子和●館里的賤●子生下來的野種。那女人可真是個不知廉恥的東西。”白面女人沒好氣地朝走廊的方向瞟了一眼,見廚房位置沒傳來一點動靜,便馬上對著那方向破口大罵了起來,“懶骨頭,少著你吃喝了,趕緊滾過來給客人倒杯水!啊,不好意思,甘普先生,那個小崽子出了點事情,我先去看一下情況。”她一邊說著,一邊進了廚房。那女人走之前還朝著艾伯特賠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差點沒把艾伯特惡心得把隔夜菜吐出來。那女人怒不可遏地沖進了廚房,緊接著廚房里傳來了讓艾伯特都忍不住捂起耳朵的打罵聲和哭喊聲,后院里的那只狗也跟著“汪汪汪”的叫個不停,盡管女人叫喊著的語言他一句也不懂。

  就在艾伯特想要沖過去制止女人的時候,突然傳來的碗碟破裂聲讓里面的吵鬧聲停了下來。不一會,那個被女人喚作“少君”的瘦弱的男孩一瘸一拐地端著茶杯從廚房里走了出來,他紅腫的臉上還帶著剛剛女人拿巴掌打出來手印。如提線木偶般的男孩被女人推搡著朝艾伯特的方向走去。艾伯特微微抬頭,少君那雙帶著淚痕的漆黑雙眼如一把鋼刀,狠狠地扎進了他的心窩。

  4.

  “他還是個孩子吧?”艾伯特遲疑了片刻,還是接過了蘇端著的茶水,不過他并沒有喝,只是把它放在了桌上。

  “啊呀,是孩子沒錯,不過九歲也不小了,我在他這個年紀(jì)都訂婚了?!迸似约杭饧毜纳ぷ咏忉尩?,她那拿腔捏調(diào)的語氣讓艾伯特聽了很不舒服,“剛剛其實是在教育孩子,讓你見笑了。”

  “可是,呃……方式不能稍微柔和一點嗎?”艾伯特強忍著想要離開的沖動繼續(xù)向女人建議道。

  “這孩子腦子不太好,話都說不清楚?!迸颂袅颂糇约杭y上去的青黑色眉,然后用那糊著層面粉的大盤子臉貼近了艾伯特。艾伯特被她著突然的貼近嚇得連忙把腦袋往后一縮。那女人的臉白得就像剛剛刷過的墻,再配上她那兩坨猴屁股一樣沒有撲勻的腮紅就更是瘆人了。她一邊咒罵著,一邊直接拿起了少君剛剛沏的茶一口喝掉,“要不用棍子讓他知道痛,他是不會記得要做什么的?!?/p>

  “是么……”艾伯特看了一眼少君膝蓋上的淤青,他并不相信這女人口中的那一套說辭。

  “那個女人把這小野種送到我這里后就直接消失了,一個子兒也沒給?!彼⒅鴱埣埲四樀呐藛问植嫜?,涂著刺眼口紅的嘴皮子張張合合,如機關(guān)槍般地又朝艾伯特倒起他根本不愿意聽的“苦水”,“天知道我把這孩子拉扯到這么大多不容易。我還要照顧鮑勃呢,給他一口飯吃就不錯了,他今天還竟然敢偷錢,真是養(yǎng)了個白眼狼。”

  “偷錢?”經(jīng)過了傲羅訓(xùn)練的艾伯特很敏銳地注意到了女人話語中的關(guān)鍵詞。

  “他偷了我兒子鮑勃的儲蓄罐,拿著我兒子三角板從那條縫里挑出來的。”女人白了少君一眼,然后沒好氣地繼續(xù)瞇著眼睛對著艾伯特說道,“鮑勃發(fā)現(xiàn)自己存錢罐里沒錢了才告訴我的。哦,我可憐的兒子啊,他打開存錢罐的時候該多么失望?!?/p>

  “我沒有拿……”少君本想要解釋什么,卻馬上被她打斷了。

  “你還不承認(rèn)了是吧,狗崽子?!蹦桥艘宦犐倬f著自己“沒有拿”便料定了他在狡辯,直接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語,“還敢扯謊?”

  “讓他說吧?!边B艾伯特都被女人突然的兇暴態(tài)度嚇了一跳,他連忙轉(zhuǎn)移起女人的注意力,“會不會是你兒子把錢放在了其他地方忘記了?”

  “我兒子又不是他這種小傻瓜,怎么可能?!迸酥钢K的鼻子罵著,罵夠了才轉(zhuǎn)而對艾伯特解釋道,“你別護著他,護著他這種吃里扒外的孩子就會慣壞他,我這是為了他好?!?/p>

  “我沒有拿?!鄙倬幌肱c她繼續(xù)爭辯,但他也不想在艾伯特面前咽下這口惡氣,“是鮑勃他自己把錢花掉買了滑板,他怕你說他亂花錢就說是我干的?!?/p>

  “撒謊精,你偷了錢還敢誣賴你弟弟,真和你那惡心的娘一個德行。”聽到平時一貫聽話的少君在客人面前再次對著自己“頂嘴”,女人氣的一腳把他踢倒在地,按著臉就扇了兩個巴掌,“而且這錢本來就是鮑勃的,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哪里用得著像你說的那樣整這一出。少君,要不是看在客人的面子上……聽話,把偷了的錢拿出來,不然哪也別想去?!痹挾颊f到了這個份上,艾伯特哪會看不出男孩是被冤枉的,

  “信不信由你,打死也不是我偷的。”漆黑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女人,蘇咬著嘴唇,用那稚嫩的嗓音一字一詞地警告著她,“不許說我娘?!?/p>

  “我呸,小狗崽子還敢頂嘴了?!迸擞酶吒戎倬南ドw,怒極反笑地對著他的臉啐了一口唾沫,“你長得就那狐貍精一樣惡心。她把我丈夫的哥哥勾得死去活來,你也一樣……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好的不學(xué)學(xué)壞的,倒還學(xué)會撒謊了?!?/p>

  “你不許說她,再說我們就殺了你……”少君用臟兮兮的袖子抹掉了女人吐出的唾沫,那對漆黑的雙眼有了要轉(zhuǎn)白的趨勢,吊頂中間的那盞燈也隨著他的情緒變化開始左右搖晃。

  “夠了,丟了多少錢我墊上,不用再為難他。”看著蘇的眼睛顏色開始朝灰白轉(zhuǎn)變,艾伯特連忙拉住了女人,因為他知道再這樣下去,蘇體內(nèi)的默默然一定會爆發(fā),“根據(jù)守則我不應(yīng)該朝麻瓜隨便使用魔法,但我要帶他去醫(yī)院,抱歉?!卑卣f著便掏出了魔杖快速朝女人額頭一點。然后趁著女人被混淆咒變得精神恍惚之際,拉著少君快速離開了這座一直禁錮著他的牢籠。

  出乎艾伯特意料的是少君沒有絲毫掙扎就隨著自己離開了,他甚至連自己拿著魔杖對著女人點的那一下都沒有一點好奇的反應(yīng)。

  這個名喚少君的男孩似乎對自己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都毫不意外。

  ……

  “怎么現(xiàn)在才帶過來,天哪,先生?!卑貛е鴤劾劾鄣纳倬徒鼇淼搅艘患衣楣厢t(yī)院掛了急診,穿著白色外套的麻瓜醫(yī)生一見到他們就驚呼出聲,他一邊查看著少君身上的傷勢,一邊咂舌道,“長期的營養(yǎng)不良,身上還有各種各樣的淤傷,我們恐怕需要起訴這個孩子的監(jiān)護人,先生,您是這個孩子的監(jiān)護人嗎?”站在一旁靜候著的護士看了眼衣著得體的艾伯特,又指了指臟兮兮的少君,低聲在醫(yī)生耳邊說了什么。

  “我不是,不過這些可以先放一放,他身上的傷在這里有把握治好嗎?”本想帶少君去圣芒戈魔法傷病醫(yī)院的艾伯特想到了少君剛剛的瞳色變化,他猜測蘇體內(nèi)的默默然大概已經(jīng)形成。倘若自己帶著少君去圣芒戈治療的話,不可能不會被自己傲羅辦公室的同事注意到。那樣不僅自己違反了條例的事情會被他們舉報,被確認(rèn)為默然者的蘇也可能會被直接擊斃。于是,在腦內(nèi)經(jīng)過了一番周密考慮的艾伯特決定帶著少君去麻瓜醫(yī)院治療。他嘆了一口氣對著麻瓜醫(yī)生說道,“錢不是問題,我有足夠的英鎊支持他的治療費用?!卑匾贿呎f著,一邊從大衣外套內(nèi)兜掏出了那張科羅娜為他準(zhǔn)備的銀行卡遞給了他們。

  “他還是個孩子,先生。如果積極治療應(yīng)該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幸虧您及時把他帶來。”站在麻瓜醫(yī)生旁邊的女護士接過了艾伯特的銀行卡后插在了讀卡器上。同時,她也解答了艾伯特剛剛提出的問題并提出了一個購買小甜食的建議,“我們隨后開始診療,您現(xiàn)在可以去外面買點什么甜食給他,小孩子都會喜歡甜食的,他實在吃了太多苦?!?/p>

  “好?!卑芈犃T微微點頭,他開始計劃著要去醫(yī)院附近買點東西給男孩了,“我先離開一下,你配合一下他們,他們不會傷害你的?!?/p>

  ……

  “你叫什么名字?”坐在病床前的艾伯特看著少君輸液管里滴落的液體,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嚴(yán)肅的問題——自己還不知道男孩的全名。

  “蘇少君?!鄙倬矊W(xué)著艾伯特看向輸液管里滴下的液體,“如果按照你們的說法,就是少君蘇?!?/p>

  “蘇,少,君……是這么讀嗎?”艾伯特學(xué)著蘇少君的發(fā)音一個字一個字的念了出來,他那過于聱牙的發(fā)音終于讓沒什么表情的蘇少君忍不住笑了出來。

  “每一個字您都讀出來了,但是每一個字發(fā)音都不對……沒關(guān)系?!碧K少君微微搖頭,他注視著艾伯特問道,“您叫什么?”艾伯特在蘇少君張開嘴說話的時候注意到了他的舌系帶有點長。

  艾伯特立刻想起惡毒女人在咒罵蘇少君時提過一句“話都說不清楚”。

  原來如此!

  艾伯特一下子就明白了蘇少君為何會在說一整句話的時候開始發(fā)音困難。

  “我的全名是艾伯特·坎德拉·甘普,你可以叫我甘普先生。這是給你的甜甜圈?!卑貙擂蔚赜檬种讣鈸狭藫夏橆a,轉(zhuǎn)而把買好的一小袋甜品放在了蘇少君的膝蓋上,然后取出了一枚草莓味的甜甜圈遞給了他,“護士小姐剛剛說小孩子會喜歡吃甜食?!?/p>

  “嗯,謝謝。”蘇少君并沒有像艾伯特預(yù)想的那般直接咬下去,他細看著自己手里那枚原來只在鮑勃那里見過的甜甜圈。蘇少君一言不發(fā)的盯著它看,沉默到艾伯特差點以為他不喜歡甜甜圈,才突然咬下了一口,然后慢慢地用牙齒咬碎。

  “怎么樣?”艾伯特看蘇少君沉默好一會才開口食用起他自己手里的甜甜圈,連忙詢問起了蘇少君對甜甜圈的食用體驗感。

? ? ? ?“甘普先生,那個黑巧克力的甜甜圈能給我嗎?”蘇忽然停下了咀嚼,將視線轉(zhuǎn)向了甜品袋旁那一袋淋了黑巧克力醬,還被單獨包裝了的甜甜圈。

? ? ? ?“沒問題,不過那是贈品,味道應(yīng)該不是很好吧?”艾伯特輕咬一口手中的香草味甜甜圈。

  “沒關(guān)系,以后我會還給您的?!陛p拉了艾伯特的衣角一把,黑發(fā)的小小男孩用藍白病號服的袖口擦去自己眼尾的淚痕,然后對著艾伯特認(rèn)真地發(fā)出了自己幼稚的誓言。

  那個自己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做到的誓言。


◇斷裂魔杖芯內(nèi)鑲嵌的回憶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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