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篇5:“宏大敘事”(時空度規(guī)計劃)
“戰(zhàn)斗吧,屠戮吧,將一切削除殆盡!
憎惡吧,懷恨吧!吾等將絕望化為弦音,
一切夢境,一切喜悅,猶如惡墮之蜜,
朝著死亡——沖鋒??!
湮滅所有膽敢造次的實體,
墜落的中微子將喚醒宇宙蛋的高潮!
古老的爬蟲腦在崩壞,
鐘擺躍動,命運隔離,渴望泯滅……
黑潮撕碎銀河與夢境,關于這一點,
古老的預言從未出錯。
我們戰(zhàn)斗的理由,
只不過是為了抵達人類的末日,
港口眺望夕陽,
亦如殘存的理智在意義邊緣徘徊,
亦如黃昏于海洋中投射倒影。
我將消解所有人類的宏大敘事,
給予你們虛無般的愛與希望!”
? ? ? ? ? ? ? ? ? ? ? ? ? ? ?——夏塔克的“黑色法老”
【H市/第二日/14:03/第一百貨大廈頂層】
1.
H市第一百貨大廈,是整個H市最高的建筑,在這104層的建筑之上,即便是黑山頂峰的柏樹,亦或是振翅高翔的石像鬼,都能被教主等人盡收眼底。
奈何陽光閃耀,猶如淬煉鋼鐵的熔爐,曬得子浪完全睜不開眼。熱氣與汗液升騰如霧,困倦與怠惰席卷她的身軀,子浪迷迷糊糊地打著哈欠,香草味的乳香令她不由舔了舔嘴唇,正當舔的入迷之際,一陣冰涼的風迎面吹來,幾句譏諷的輕語將她由夢中喚醒——
“這樣睡覺,可得小心熱感冒呢!以及——小朋友,別貼著我的花滑——也別再流口水了!”
“梅爾特,不要這么兇嘛!天氣確實熱……”
“千歌音如果不介意的話,完全可以把偵查工作包在我身上。還有,香草味的冰淇淋的確好吃,但我們其實完全不需要它的……”
千歌音沒有答復,她只是輕輕撣去沾在G36C步槍照門上的小飛蟲,笑著搖了搖頭。
莉莉絲的臉頰略有紅潤,她輕哼著側回過頭,正巧與子浪四目相對。她急忙將冰淇淋塞入嚶嚶小嘴中,以求緩和這尷尬的場面。
此刻,布倫希爾德侍立一旁,手持冰淇淋,自顧自的眺望遠方。
“對不起,教主,我有些懈怠……”
“沒關系,子浪。我想我們找到熟人了?!?/p>
“根據(jù)千歌音的辨別,∧發(fā)現(xiàn)的就是沉默之刃。而他似乎正焦急地尋找著什么?!?/p>
莉莉絲一邊說著,一邊將淡黃色冰淇淋塑造成可愛企鵝的形狀。
“或許刃在找夏塔克組織的人復仇?”
“很有可能,但現(xiàn)在僅僅是猜測而已?!?/p>
“千歌音,檢測到我的∧受限,前方有結界的存在,如果闖入,將會被發(fā)現(xiàn)行蹤,還要再繼續(xù)跟蹤嗎?”
“不必了,我們……”
話音未落,莉莉絲擋在教主身前,她猛地揚起左袖,只聞“咻”的一聲,一抔水球飛旋而出。與此同時,守候后方的布倫希爾德也橫提起長槍,目光充滿了殺氣。
十米開外,一個造型奇特的黑衣人被那水球貫穿,應聲倒在了天臺的玻璃之上。
空氣凝固了,子浪也徹底從困倦中清醒了過來。片刻的死寂后,千歌音抬起槍口,準備上前檢查——卻見那黑衣軀體忽然立了起來。
莉莉絲再次攔在了教主身前。
熟悉的骷髏面具從黑衣人的“臉部”脫落了下來,他的黑袍也在彈指間洞開——
那根本就不是一個活人,分明是由無數(shù)骯臟的血塊與觸手撐起的一顆幾近腐爛的死人頭顱。
“咳,咳,呵,哈。這是你信賴的臥底,也就是我,米爾斯的下場,教主?!?/p>
“你……你欠我的……教主……殺了你……殺了你……”
頭顱在痛苦中融化了,腐敗的味道頓時傳遍了頂層,猶如嘔吐一般,頭顱口中生出無數(shù)蛆怪,鉆入地下,撲向千歌音。
“米爾斯,你……”
教主雙眸失神,眼中閃爍著淚光。
千歌音自然記得與米爾斯分別的那一天,記得他年輕而帥氣的臉龐……但此刻……她不能再往下想了,她絕不能讓恐懼與悲傷侵蝕自己的心!
子浪大吼一聲,女武神從后方猛地沖上前來,抬手便揚起火焰,隔斷了蛆怪的鉆地撲擊……
2.
當最后一只蛆怪化為塵芥,消逝在滾滾熱風中時,它留下的聲音仍在回蕩。
“只是開胃菜罷了,千歌音,我當然知道你們在想什么,我的禮物遠不止于此!”
“夏塔克的老板,你會為一切付出代價的!”
千歌音話音剛落,腳下的混凝土忽然變得泛黃而脆弱。劇烈的、雷鳴般的震感從腳下傳來,鋼筋與混凝土在吱呀作響中斷裂,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轟鳴聲。平衡感在頃刻間喪失殆盡,玻璃碎裂,地面皸裂,煙塵從縫隙中涌出——
“大樓……他們炸毀了這棟大樓的地基?”
“梅爾特,去救人!Rider,你趕緊帶子浪離開這里!”
“不,那教主你……”
在雜音的間隙里,千歌音聽見一陣再熟悉不過的旋翼聲。
“我掩護你們,夏塔克的代行者來了!”
頃刻間,大廈頂層便再也支持不住,完全崩壞了。
墜落,失重感與前所未有的恐慌裹挾子浪,女武神將她輕輕抱起,隨后光翼驅動,長槍貫虹,機動著躲開、劈開幾枚來襲的導彈,引導著兩架夏塔克武裝直升機飛向遠方。
教主卻從幾乎已經(jīng)傾斜90度的大樓邊緣一躍而下, 一陣天旋地轉后,熱風似乎也變得刺骨了,腳踏實地感稍縱即逝。失重與失速的快感挾風而至。
“梅爾特,快去救人!我很憤怒,而怒火中燒的我絕不會出事的!對此,我不想再說第三遍了!”
當她看見成百上千企鵝聲勢浩大地涌入即將整體坍陷的大樓中時,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忽然間,血液自手心中汩汩涌出,手中的G36c步槍也因疼痛而脫出。但她環(huán)顧四周,仍然看不見任何可疑的身影。
難道敵人擁有隱身迷彩?
銀藍色的頭發(fā)在亂風中飛舞,疼痛由脊背向四處延伸。腐朽的木塊,遍布苔痕的石屑,混凝土磚層,亦或是銹蝕的鋼筋和敵人的射彈,都無法撼動她的憤怒與決心。
劇痛,視界幾乎變成了血色,在沉痛的嬌喘聲中,她的骨翼隨之張開,猶如天使抖擻羽翼般圣潔而靈動。
魔力的涌動由翼尖向四周輻射,仿若電磁脈沖般,令夏塔克代行者的迷彩失去意義。
她看見了那家伙——但陽光實在太刺眼!——那位身著女仆裝的代行者正倒立著,用高跟鞋上的某種裝備牢牢吸附于3米開外一塊自由落體的碎屑之上,她那般若猛鬼般的呼吸面具閃爍著幽暗藍光,一個蒼白的“隱”字猶如刀疤般刻在面具的前額處,揮手間,一柄墨色巨鐮猶如游蛇,從后方反曲著向教主撲來。
“千歌音,即便你并不曾學過飛,你也一定能做到的!”
時間已經(jīng)容不得教主思考了,她緊咬牙關,一個機動甩開鐮鋒,又躲開后方墜落而下的混凝土塊,隨后骨翼平展勉強保持住了升力與平衡。
“咔擦!”
兩根末端骨刺好似回旋鏢般曲線甩出,夏塔克代行者閃轉騰挪,仍被一根骨刺的末端割傷了左肩。
第二根骨刺則在代行者身后不遠處產生了幻想崩壞效應,一陣魔力溢出與匯聚的爆炸宛若星痕溜火,大量墜落物被焚為灰燼。
這家伙本應被活活炸死,但她似乎有某種魔力屏蔽場的庇護,幻想崩壞對她根本無效!
蒸干的風將夏塔克代行者的短裙揚起,塵埃四散,猶如防空炮轟出的滾滾黑云,日光忽明忽暗,頓時,代行者的絕對領域也一覽無余。
夏塔克代行者仍在墜落物上轉換步伐,逐漸逼近,與此同時,夏塔克的武裝直升機也拉低機鼻,鎖定了教主的位置。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數(shù)發(fā)絕對流體水彈從后方大樓玻璃中直穿而出,將直升機兩側的火力掛載轟為廢鐵。
“謝了,梅爾特!”
離地多半不遠了……這里或許是停車場……
一輛遍布鐵銹的越野車從身旁滾落,隨后是一輛滿目瘡痍的小轎車,教主向后者的位置貼去,拔出VP9手槍沿玻璃處穿射,只見滾燙的彈殼與火藥在空中飛舞,時而與鋼筋碰撞,時而與絢麗的玻璃碎屑交相輝映,映照出一輪混亂卻令人詫異的交響樂。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擅長卡丁車!休想開車逃走!”
代行者見狀撐開臂盾,飛身躍至小轎車頂端,卻見右手那旋轉的黑鐮好似獅身蝎尾獸的毒刺甩尾,又一次揮擊來了!
教主看準時機,踢開轎車,向后退去,兩根骨刺也順勢拋出。
代行者的黑鐮猶如彎月,輾轉間將轎車斬為兩段,千歌音的骨刺也被輕松斬斷,嵌入了越野車與轎車的車體。
斬擊壓縮了空氣,可怖風壓向教主切變而來。
教主推入彈匣,快速上膛,她第一顆子彈的彈頭,刻印著的,是象征火炬的盧恩符文。
燃油爆燃,猶如星火般璀璨,這是物理意義上的爆炸,緊接著,幻想崩壞隨之而來,那強大的魔力溢出令無數(shù)破片四散而開,猶如天女散花般,彌散了煙塵,粉碎了玻璃,撕裂了蒼穹……
平穩(wěn)落地,灰頭土臉的教主望著這仍在坍塌的大樓,忽覺一陣頭暈目眩。
她顫抖著,她咳嗽著,她的肺葉感受到了針刺般的痛。忽然間,她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好似自己正隨著那些坍塌的碎塊,磚瓦,塵埃一齊向天上飛去,如同樂高般組成了這棟大樓的一部分。
她不是在做夢!
該死,她真的不是在做夢!
“這……究竟是發(fā)生什么了”
3.“時空度規(guī)計劃”
“老板,三架武裝直升機,還有隱老師,他們將如期而至?!?/p>
“很好,你去聯(lián)系當?shù)貓笊?,讓他們聚焦第一百貨大廈。還有,記得散布些天蛾人和沉默之刃的消息。此舉一出,教主必然被魔術協(xié)會趕盡殺絕。”
“尊聽悉便。需要我去支援隱老師嗎?”
“她是一招棄子,不必支援。血靈和冷池神父才是你應該刺殺的對象,畢竟如今的淚硯已經(jīng)靠不住了?!?/p>
“……炸彈呢,我還沒安裝!”
“唔,炸彈的話,未來的人類早就給我們裝好了”
“那沉默之刃……您綁架了他的從者,或許他不會這么容易善罷甘休。”
“我將他的矛頭引向淚硯,而淚硯又與時鐘塔的某個女人攀上了關系……無關緊要。至于唐灰冥……我總覺得他的能力有點類似門的作用,或許可以試試讓虛數(shù)回歸。”
“還有一個麻煩,就是上次圣杯戰(zhàn)爭的存活者,他們對您的了解……”
“醉劍成了流浪漢,整日裝瘋賣傻,他那點小心眼我能不知曉?萊瓦汀與史爾特爾已經(jīng)回歸,至于夏洛克,估計早已尸骨無存了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