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要守護的，并非我已然逝去的寶貴曾經(jīng)，而是充滿無窮希望的未來?！}記

觀前小提醒：

1：cp是雙琪哦！可能會有微量琪芽但主要是雙琪，請看清cp食用！

2：望各位圈地自萌，不要亂刷哦~

3：文筆不佳，請大家多多包涵~

4：cp為天穹琪x白練琪（？）

5：本來打算分成幾個小短篇發(fā)的，但是怎么分段怎么不對勁，干脆就一起發(fā)出來好了（xd）

6：全文共一萬三千字，希望大家能看得愉快~

流星逆飛，沖天而上，紫光占據(jù)了整個天空。

而地面上，一道紫影奔走追逐，卻屢屢受阻。

白花綻放，巨藤橫空，迎向墜落的孤影。

“……？！”

而那道墜落的身影卻在同一個瞬間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那是……量子之海的波動？！”

幽蘭戴爾對這種波動并不陌生，k423應當是被量子之海的瞬時暴動吞噬了進去。

“唉……”

她輕嘆一口氣。

剛剛綻放籠罩了整個城市的紫光還未完全消去，但本應爆發(fā)開來的巨量崩壞能卻未曾出現(xiàn)。

毫無疑問，吸收了如此巨量崩壞能又耗盡體力從天空中墜落，她還能維持生命體征已然是一個奇跡。

若是接住她之后用白花注入一些生命力或許還能挽救她的性命，但以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墜進量子之?！喟胧莾炊嗉倭?。

……

這是第幾次了？

意識在黑暗中游離，飄蕩，偶有抓住一絲清明也會立刻被痛覺吞噬。

但……不對勁。

為什么……自己會痛？

求生的本能告訴她，處在昏迷狀態(tài)的自己若是再不醒來或許便會遭遇危險，但幾乎燃盡的身體卻像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承載她的意識般，拒絕著讓她醒來。

羽毛緩緩發(fā)出光芒，守住最后的一絲清明。

“不能……再這樣沉淪下去……！”

奮力睜開雙眼，白熾燈的光芒沒有阻隔直直照進眼眸，但眼中些微的酸澀感卻瞬間被浪潮般涌動的劇痛所淹沒，模糊的視線也看不清任何東西。

縱然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她仍痛得幾欲再次昏迷過去。

“芽衣你快看！她醒了！”

這個聲音……？

她勉力側(cè)過頭，逐漸清晰的白色影子闖進視野。

那是……她自己？

不，不是的。

她能感覺得到，這個人并非是所謂的“復制體k423”。

這位白發(fā)少女，就是真正的琪亞娜·卡斯蘭娜，那個被她奪走名字的可憐少女。

“琪亞娜，小聲一點，她需要休息?！?/p>

“知道啦……”

紫色的發(fā)絲挪進眸子，關切的聲音同一瞬間傳進耳中。

“這……是哪…里？”

聲音出口，她才覺察到自己的聲音充斥著干澀與嘶啞，仿佛破舊風箱拉動時產(chǎn)生的噪音一般。

“這里是圣芙蕾雅學園的醫(yī)務室，放心，你現(xiàn)在很安全?！?/p>

白發(fā)少女似乎沒想到她醒來的第一個問題竟會是這個，一邊端起水杯為她喂了一口水一邊開口回答。

“順帶一提，我是琪亞娜·卡斯蘭娜，這一位是雷電芽衣。”

圣芙蕾雅……

她早該猜到的，白練裝甲的自己和緋紅裝甲的芽衣，這里還能是哪？

不可以。

自己絕對不能留在這里。

她下意識想要調(diào)動空之律者的權能召出傳送門離開這里，但手臂揮動時，撕裂般的劇痛取代了本應出現(xiàn)的傳送門。

“嘶……！”

凝神感受，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nèi)的崩壞能也幾近消散殆盡。

這種感覺，她似曾相識。

HSN-b46血清。

姬子老師……

萬千的思緒一瞬而過。

“你在干什么！”

激動的聲音響起，她有些愕然地抬頭，白發(fā)少女的手正虛虛護在她的手臂兩側(cè)。

“醫(yī)生說崩壞能對你身體的侵蝕雖然暫時停止了，但侵蝕對你產(chǎn)生的傷害還沒能完全被治愈?！眮聿患白柚拱装l(fā)少女冒冒失失的行動，芽衣只得跟在她后面開口，“你現(xiàn)在必須臥床休息，不然可能會產(chǎn)生很嚴重的后遺癥?！?/p>

“我不需要?！彼穆曇舯蛔约嚎桃鈮褐频美浔?，“現(xiàn)在讓我離開?！?/p>

忍著劇痛強行撐起的身體被一雙手按回柔軟的床榻，她抬頭，對上了琪亞娜仿佛燃燒著火焰的眼眸。

“你現(xiàn)在離開要去哪里？你這種身體狀態(tài)能去哪里？我們不會攔著你離開，但你就這么離開和去尋死有什么區(qū)別？我們把你救回來是為了讓你去尋死的嗎？！”

連珠炮一樣的質(zhì)問讓她愣住了，本來想好的說辭也變成了訥訥的低語。

“……你不明白?！?/p>

“我不需要明白，我只知道，現(xiàn)在讓你離開和親手殺了你沒什么區(qū)別！本小姐絕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

淡藍眸子中的怒意愈發(fā)明顯——不如說，那便從未有過隱藏。

她知道，她說服不了琪亞娜。

因為她也同樣想象不到自己會將一個無辜的人丟下不管的樣子。

但是……自己也并非無辜之輩，自己的手上早已沾滿了所愛之人的鮮血。

“班長……？”

她閉目，在內(nèi)心呼喚，祈求著能夠聽到熟悉的聲音，但作為回應的卻是一片虛無。

符華的聲音和西琳的聲音同時像是殘雪般消散，只留下她自己一個人。

只不過，至少此刻，自己或許還是安全的。

那么……自己能否有機會去改變這一切呢？

……不試試，又怎么會知道呢？

閉著眼睛的她沒能看到琪亞娜復雜的目光，也聽不到琪亞娜心中的疑問。

“你……究竟經(jīng)歷了些什么？”

三天后。

“你的傷勢恢復得還真快……”琪亞娜的語氣帶著喜悅，而緊跟的問詢則裹挾著幾分掩藏不住的好奇，“不過說起來，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和本小姐長得一模一樣？”

至少……名字，先還給你。

“叫我天穹吧。至于長相……或許只是一個巧合罷了?！碧祚份p輕開口，“比起這個，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p>

“……加入圣芙蕾雅學園？”琪亞娜愣了一下，“雖然你的崩壞能適應性很強，但是學園今年的招生季已經(jīng)過去了……不過，或許我可以去找大……學園長通融一下？”

“這個倒是不必了?！?/p>

天穹跳下床活動了兩下，血清逐漸削弱的效力已經(jīng)無法完全抑制體內(nèi)的崩壞能，這讓她有機會激活靜謐寶石的力量去修復身體，也給了她恢復一部分戰(zhàn)斗力的能力。

“我并非是要入學，而是要去應聘教師——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現(xiàn)在圣芙蕾雅學園正在招收能力優(yōu)秀的女武神作為教師，不是嗎？”

“確實是這樣沒錯……”琪亞娜有些疑惑于天穹對圣芙蕾雅的熟悉，但也并未細問，“不過應聘教師可是要得到姬子阿姨的認可的，姬子阿姨可是很強的！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能和她戰(zhàn)斗嗎？”

“……”

“姬子老師……我一直都知道您很強……”

“可是為什么，那個時候您卻沒有……”

天穹沉默了一瞬，言語間有些不易覺察的悲傷，“我可以的?！?/p>

翌日，圣芙蕾雅訓練場。

姬子看著眼前和琪亞娜一模一樣的少女，不由挑了挑眉?？v然有過遮掩，她依舊能從少女的眼中讀出本不應屬于這個年紀的成熟與滄桑。

只不過這種表情出現(xiàn)在琪亞娜的臉上著實有些違和……

搖了搖頭驅(qū)走腦中奇怪的想法，姬子橫過訓練大劍，向一旁的德麗莎示意。

德麗莎會意，一圈能量防護從訓練臺四周升起，將兩人包裹在了中間。

“希望你的實力不會讓我失望，”姬子提劍前沖，“天穹，發(fā)揮出你最強的實力吧！”

天穹眸子一顫，抬起手中的訓練用手槍擺出一個起手式，“姬子老師，請賜教！”

同一瞬間，一道驚異的目光從主席臺上投射而來。

“卡斯蘭娜槍斗術？！”

訓練場的面積雖大，但防護罩包括的范圍卻比較狹隘，比起需要騰挪空間的雙槍，大劍毫無疑問是更占優(yōu)勢的武器。

塑制的彈丸連發(fā)，精準命中在大劍的側(cè)方，沖擊力讓大劍轉(zhuǎn)過一個角度，擦著她的發(fā)絲掠過耳邊。

大劍與雙槍，一者厚重，大巧無工；一者輕靈，翩然若舞。

赤紅與橙黑在場中留下一道道殘影，偶有避無可避的攻擊也被天穹幾發(fā)彈丸擊歪，造不成什么有效的傷害。

攻擊不中，姬子皺起了眉。

這個人像是與她戰(zhàn)斗過許多次一般，清楚她每一次攻擊的路數(shù)。

如果她想的話，抓住自己攻擊時的破綻，就算不能一舉將自己擊敗，也能夠造成一些傷害，至少能夠削弱自己的戰(zhàn)力。

但她一直都是靠著體術和自己糾纏，像是害怕傷到自己一般，就連開火也只是向大劍發(fā)動攻擊。

揮出一擊本就無法擊中的橫斬逼退天穹，姬子后退兩步，抬手示意，“我認輸。”

“不過，天穹老師，在戰(zhàn)場上，對你的敵人留手可不是什么好主意?！?/p>

“……”

天穹沉默了下來。

“我明白，謝謝您，姬子老師?！?/p>

……

十小時之后，夜，圣芙蕾雅教職工宿舍。

“你到底是誰？”

面對德麗莎的質(zhì)問，天穹輕輕嘆了口氣。

她早就猜到德麗莎會來找她，但未曾想過會這么快。

“學園長，如您所見，一名普通的圣芙蕾雅學園教師而已?！?/p>

“身份信息，真實名字，履歷……這些東西通通都是不明，我們所知的只有‘天穹’這個代號，你覺得你自己沒什么需要解釋的嗎？”

“我……沒辦法向您解釋，但請您相信，我沒有惡意?！?/p>

“那么證據(jù)呢？”

“我的眼眸，便是證據(jù)?！?/p>

天穹眸子微閃，將壓抑的情緒緩緩釋放出些許。

“……我明白了?！?/p>

德麗莎讀的懂那雙眼眸，那是縱然經(jīng)受過太多的不幸與哀傷，依然愿意為世界上所有美好而戰(zhàn)的人才能擁有的目光。

目光相碰那一瞬，德麗莎便對她再無懷疑。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話……就告訴我。”

“謝謝您，學園長?！?/p>

“姬子老師臨時有些事情要處理，今天的實戰(zhàn)課由我來帶大家上?！?/p>

天穹帶著班級走進訓練場，“自由組隊，每三人一組，五分鐘后開始小組對戰(zhàn)。”

“沒想到天穹真的能通過姬子阿姨的考驗成為圣芙蕾雅的教師……”琪亞娜朝芽衣輕聲嘀咕，“有些難以置信?！?/p>

“琪亞娜，”天穹的聲音響起，琪亞娜后頸一涼，險些以為自己剛剛的低語被天穹聽了去。

“還有芽衣和布洛妮婭，你們?nèi)齻€都過來一下?！?/p>

天穹接下來的話讓琪亞娜松了口氣。“天穹老師，有什么事嗎？”

“你們就不需要參與小組對戰(zhàn)了，”天穹向她挑了挑眉，“你們?nèi)齻€本次實戰(zhàn)課的對手，是我?！?/p>

貓爪與刀光閃爍，相互翼蔽著前進，激光炮也在恰當?shù)臅r候開火，封鎖著天穹的行動路線。

但縱然如此，她們的攻擊卻無一命中。

“可以了，停下吧，”天穹開口，“布洛妮婭，你的表現(xiàn)值得夸獎，但你現(xiàn)在并非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有些時候?qū)W會適當依賴自己的隊友或許能取得更好的成效?！?/p>

“謝謝天穹老師?！?/p>

“芽衣，你的攻擊明顯未盡全力。記住，就算你的敵人掛著你在乎的人的臉，你也絕不能手軟。在真正的戰(zhàn)場上，手軟會讓你付出代價。”

“天穹老師，我明白了。”

“至于琪亞娜……”天穹向她招了招手，“你跟我過來?！?/p>

跟著天穹來到一處無人的倉庫旁，琪亞娜有些興奮地開口詢問，“本小姐的表現(xiàn)是不是很棒？”

“戰(zhàn)斗力勉強有著一點發(fā)揮，但控制力一塌糊涂?！碧祚窂呐渖窠K端中調(diào)出剛剛的戰(zhàn)斗錄像，“白練裝甲的攻防效果在同級的女武神裝甲中基本是頂尖的水平，但你卻還沒能完全控制它的力量。記住，你控制不了的力量有時不僅不會成為助力，反倒會傷害你自己和你身邊的人?！?/p>

“我會去學習掌控力量的，謝謝您，天穹老師。”

看著琪亞娜遠去的背影，天穹嘴角流露出一抹淺笑。

她已經(jīng)踏上了改變的第一步。

點點蝴蝶的振翅，也將會凝聚成足以扭轉(zhuǎn)現(xiàn)實的風暴。

“琪亞娜，你不覺得……”布洛妮婭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叫住了琪亞娜，“天穹老師有些奇怪嗎？”

“我覺得天穹老師對我們的指點都一針見血，哪里奇怪了？”琪亞娜愣了一下，隨即開口。

“布洛妮婭不是指這個，”布洛妮婭用食指的指節(jié)輕輕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在剛剛戰(zhàn)斗中，布洛妮婭用自己的情感模擬系統(tǒng)掃描了天穹老師的情感數(shù)據(jù)，但得出的結(jié)論是——無?！?/p>

“??？天穹老師又不是機器人，是不是你的情感模擬系統(tǒng)壞掉了？”琪亞娜的語氣明顯有些懷疑。

“布洛妮婭也曾這樣認為，所以布洛妮婭對自己的情感模擬系統(tǒng)進行了檢修并且進行了二次掃描，但結(jié)果還是一樣的?！?/p>

“你是說……天穹老師有避過你情感掃描系統(tǒng)的能力？”

“或者說，天穹老師的情感已經(jīng)內(nèi)斂到情感掃描系統(tǒng)無法檢測到了。”

“……”

琪亞娜不由想起了那個閉著眸子，面容帶著一絲脆弱的天穹。

“我相信天穹老師不會害我們的。”

“嗯，布洛妮婭相信你，”布洛妮婭向琪亞娜擺擺手，“畢竟笨蛋琪亞娜的直覺總是出人意料地準確?！?/p>

“布洛妮婭！你說誰笨蛋呢！”

“誰回話就說誰。”

“你！”

琪亞娜來不及發(fā)火，緊急任務的警報聲便從二人的通訊終端上傳來。

“各單位注意！一艘大型戰(zhàn)艦——月光王座正全副武裝駛向滄海市。據(jù)情報，該艦船接到的自動駕駛指令為抵達滄海市后進行無差別打擊。預計抵達時間為五小時后?！奔ё拥穆曇魪慕K端上響起，“為了滄海市三千萬市民的安全，我們必須在月光王座抵達之前奪走它的控制權。所有b級以上的女武神全部前來艦橋集合！”

“……！”

“……終于來了。”

僅僅不足半小時的時間，所有b級以上的女武神便都在艦橋集合完畢，休伯利安升空而起，飛向月光王座的必經(jīng)之路。

“helios，這里是休伯利安，報告任務情況！”姬子的聲音通過對講機傳來。

“報告少佐，光學探測目標不可見，任務等級上升為A級，請求確認！”

“任務繼續(xù)?！?/p>

“是，少佐。無人機陣列已出動，空中崩壞獸密度較大，申請女武神落地，由無人機陣列護送登艦?！?/p>

“批準?！?/p>

在崩壞獸朝helios號涌來之前，幾道不起眼的人影背著傘包從helios號上落下。

“琪亞娜，不要移動位置，我已經(jīng)調(diào)派了一家無人機前往你的方向，迅速登機準備著艦！”

看著朝自己飛來的無人機，琪亞娜有些緊張，但天穹的話突然回蕩在耳邊。

“琪亞娜，控制你的力量?！?/p>

控制…力量……

她輕靈一躍，穩(wěn)穩(wěn)落在了無人機上。

載起琪亞娜之后，無人機迅速轉(zhuǎn)向，朝著月光王座的方向飛去。

見到琪亞娜順利登機，不遠處的高樓樓頂，天穹欣慰一笑，身形輕閃便落在了緊隨其后的無人機上。

“這家伙……之前不是被我揍跑了嗎？！”

身體被帝王級崩壞獸擊退到幾米開外，琪亞娜咬著牙想撐起身體，但四肢卻像是脫離了大腦的掌控，再怎么努力也只能移動一點點。

“琪亞娜！”眼見帝王級崩壞獸向著琪亞娜發(fā)起攻擊，芽衣的身上已然閃爍起點點雷光。

“芽衣，等一下，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槍聲與話語同時響起，飛射來的小型黑洞將攻擊牽引歪，天穹的身影姍姍來遲。

迅速抬槍，天穹撕裂者噴吐出的火舌襲向帝王級崩壞獸的各處要害，剛剛還在耀武揚威的帝王級崩壞獸轉(zhuǎn)瞬間便化成了崩壞能消散。

“琪亞娜，還能站起來嗎？”

“天穹老師，我沒事的，我還能繼續(xù)戰(zhàn)斗?！?/p>

受擊的麻痹感消除之后，她已經(jīng)恢復了對身體的掌控。

“在我身后跟好，”天穹迅速前行，所到之處的崩壞獸無一幸免，“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布洛妮婭。”

一路沖到中央控制室，她們才發(fā)現(xiàn)了布洛妮婭。

“沒有登錄密碼……操作權限全部開放……怎么會這樣？！”布洛妮婭的聲音染上了些許驚訝。

“布洛妮婭，你還好嗎？”天穹提槍警戒了一圈，確認沒有敵人后才落下槍口。

“布洛妮婭很好，但是這艘戰(zhàn)艦……”

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系統(tǒng)自動播放的郵件打斷，機械聲中隱隱掩藏著陰謀的氣息。

“親愛的琪亞娜，你好！這艘戰(zhàn)艦，月光王座，終于在十四年之后交還于你?！?/p>

“你會登上王座，塑造新世界，但是在那之前，你必須找到四把‘鑰匙’?！?/p>

“征服的雷電，疾疫的烈焰，渴望的風暴，靜謐的死亡。對了，航行系統(tǒng)的密碼是你的生日哦~”

“這是怎么回事？布洛妮婭，你能查到這封郵件的來源嗎？”琪亞娜蹙眉發(fā)問。

布洛妮婭沒有回應。

“布洛妮婭？”

“……Valkyrie System 檢測到生物芯片異?！瓘娭撇倏鼐o急系統(tǒng)，重新啟動?！?/p>

“切換到排除模式，清除周圍所有敵人。”

天穹眸子一縮，“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

不及多想，她一邊抬槍發(fā)射出微型黑洞，一邊向琪亞娜和芽衣發(fā)出示警，“退后！”

小兔的炮口被微型黑洞牽引，偏移的彈道與疾退的白影擦肩而過。

“天穹老師，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布洛妮婭會突然攻擊我們？！”

“來不及解釋太多了！”天穹一個騰挪躲過小兔的炮彈，“先制服布洛妮婭再說！”

場面混亂，琪亞娜的思路卻反而清晰了起來。

“天穹老師，芽衣，幫忙！”

白色的身影隨聲音一同射出，看著朝自己襲來的兩枚炮彈，琪亞娜絲毫沒有閃躲的意思，裝甲的崩壞能開始調(diào)動，貓爪的虛影已然成形。

下一刻，飛射來的太刀和子彈精準地點爆了兩枚炮彈，炸開的煙幕成了琪亞娜最好的掩護。

“Neko……charm！”

琪亞娜的身影飛速穿過煙幕，凝實的貓爪凌空落下，將小兔倉促架起的防御立場擊偏到一旁，而天穹的身影似是憑空出現(xiàn)，從小兔的破綻處靠近布洛妮婭，一個掌刀便劈了上去。

下一瞬，小兔隨著主人的昏迷消失在空氣之中。

將布洛妮婭交給趕過來的琪亞娜，天穹幾個閃身來到控制臺前，迅速輸入了一串數(shù)字。

“獲得航行權限，航行目的地變更，新目的地為：圣芙蕾雅學園?！?/p>

“天穹老師，你輸入的密碼是什么？”琪亞娜有些好奇地發(fā)問。

“你的生日?！?/p>

天穹望向舷窗外，目光穿過云朵落在湛藍的天空。

“密碼居然真的是我的生日……”琪亞娜一愣，“不對，天穹老師你怎么會知道我的生日？”

“是秘密哦~”

天穹微微一笑，任憑琪亞娜怎么說也沒有再開口。

“奧托主教，琪亞娜·卡斯蘭娜的身體素質(zhì)和戰(zhàn)斗能力均較以前有了大幅度的增長，”麗塔微微欠身，“預計空之律者的意識可能已經(jīng)有所覺醒?！?/p>

金發(fā)的男人搖晃了一下酒杯，眼底閃過一絲滿意。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麗塔的聲音有些驚異，“在月光王座一役中出現(xiàn)了一個和琪亞娜·卡斯蘭娜一模一樣的人，身份不明，在天命的數(shù)據(jù)庫中也沒有對這個人的記載。”

“無妨?！眾W托開口，“空之律者的覺醒不可阻擋，計劃繼續(xù)?！?/p>

“是?！?/p>

優(yōu)雅的身影后退兩步退出房間。

“符華同學，請過來一下?！?/p>

“天穹老師，有什么事嗎？”

“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天穹借著身體的遮擋探出手，一片羽毛正靜靜躺在她的手心之中。

“這是……羽渡塵？！”

符華一驚，卻又覺察到一絲不對——她體內(nèi)的羽渡塵并沒有與這片羽毛發(fā)生共鳴。

愣神間，天穹已經(jīng)將手心的羽毛遞了過來。

“你應該能讀取這根羽毛中的記憶吧，”天穹輕嘆一聲，“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這片羽毛里面?！?/p>

接過羽毛，符華閉目凝神，再睜眼時，眼底已經(jīng)帶著一絲驚愕，“……琪亞娜？”

“噓……”天穹抬指置于唇前，示意了一下訓練場上的白色身影，“為了不讓琪亞娜誤會，還是繼續(xù)叫我天穹吧?！?/p>

“所以，你能喚醒這片羽毛中的意識嗎？”

“我很抱歉?！狈A搖了搖頭，“這片羽毛上已經(jīng)只剩下記憶了?！?/p>

天穹低下頭，眼中的神采暗了暗。

“所以，你會幫我改變這一切的，對嗎？”

“當然?！?/p>

“那么……”天穹再次伸出手，一根封裝好的試管正靜靜躺在她的掌心之中，管身上標記的“HSN-b46”幾個大字無比醒目，“請幫我把這個交給姬子老師?！?/p>

能夠留給她們休整的時間并不長，天穹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她已經(jīng)站在helios號的舷窗前望向大洋洲的方向。

“這次回收渴望寶石的任務，天穹老師您不和我們一同行動嗎？”琪亞娜的表情有些失落。

“我還有其他的任務，完成之后會和你們會合的。”天穹摸了摸琪亞娜的頭，“你該出發(fā)了，琪亞娜，加油?！?/p>

“嗯！”

看著白影如流星般墜下，她不由想起了自己。

“這些……不會讓你們再經(jīng)歷一次了?！?/p>

橙黑的身影一躍而下，特制的戰(zhàn)術目鏡上已經(jīng)有幾個光點在閃爍。

崩壞能纏繞身體讓她能在機甲的探測下遁形，她身形輕閃，緊緊跟在了目鏡中光點的后方。

而她的面前，空無一物。

終于，目鏡中的光點有了匯聚的跡象，狂風涌起的波動也沖進她的感知。

“我的女兒，布洛妮婭，聽從指令?！?/p>

“不……”

布洛妮婭的身體僵在了原地。

“這可由不得你。最高權限指令，捕獲第四律者?！?/p>

“小……心……”

身體脫離意識的操控動了起來，布洛妮婭只來得及發(fā)出預警。

“什……這是怎么回事！”

溫蒂閃身躲過重裝小兔的狙擊，眼里滿是難以置信，“難道布洛妮婭姐姐說的，都是騙我的嗎？！”

“不……”

就在溫蒂心境波動的那一剎，三臺泰坦機甲驟然在她面前顯形，鐵拳朝著避無可避的溫蒂砸去。

眼見泰坦的鐵拳即將落在溫蒂身上，已然有些力竭的芽衣和琪亞娜已然無力阻止。

重拳相碰，但本應受到攻擊的人影卻不見了蹤跡。

“在那里……！”

溫蒂的身影旁，一道橙黑的身影也從虛空中現(xiàn)身。

“天穹老師！”

天穹輕打一個響指，三枚結(jié)構精密的能量核心便出現(xiàn)在她面前，而泰坦龐大的身軀也在同一時刻停止了動作。

“可可利亞，你的算盤恐怕要落空了。”

“怎么會……可惡！布洛妮婭，立刻離開這里！”

“不……布洛妮婭已經(jīng)燒毀了體內(nèi)的生物芯片，不會再受你的控制了?！?/p>

“你瘋了嗎？！燒毀生物芯片你可是會有生命危險！”可可利亞的聲音帶上了急切。

“但是布洛妮婭更不會讓你傷害布洛妮婭在乎的人，芽衣姐姐，琪亞娜，學園的大家……有些人，比布洛妮婭的生命更重要！”

“你！”

布洛妮婭的身體緩緩軟倒了下去，被飛來的溫蒂接進懷中。

天穹迅速向helios號發(fā)送完訊息，疾步?jīng)_到溫蒂身邊，“溫蒂，我們現(xiàn)在需要你的幫助。不是為了我們自己，而是為了布洛妮婭?！?/p>

“……我明白了?！?/p>

崩壞能引擎全力驅(qū)動，狂風托舉著艦尾迅速前沖，helios號用比來時快數(shù)倍的速度疾馳向圣芙蕾雅學園。

圣芙蕾雅，病房中。

天穹看著面前三個疲憊卻又面露擔憂的人，輕嘆一口氣，“你們放心，我們回來得很及時，布洛妮婭不會有事的。”

“可是……布洛妮婭姐姐要是醒不過來了怎么辦……”

溫蒂的話語讓琪亞娜和芽衣眼底的神光也暗淡了些許。

“琪亞娜，芽衣，你們兩個已經(jīng)很累了，現(xiàn)在我以老師的身份命令你們兩個去休息?！碧祚冯y得嚴肅起來，“布洛妮婭也不會愿意看到你們這么作踐自己的身體的?！?/p>

琪亞娜和芽衣先后離開，天穹和前來替班的符華對了個眼神，向溫蒂伸出手。

“溫蒂，跟我來吧，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渴望寶石對你的侵蝕依舊沒有結(jié)束，對吧？”

尋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天穹率先開口。

“你怎么……！”溫蒂心里一驚，退出半步。

“我猜得果然沒錯……”天穹嘆了口氣，“你就沒有想過自己嗎？”

“我怎么能？”溫蒂苦笑一聲，“停止侵蝕的方法只有一種——把渴望寶石轉(zhuǎn)移到其他人體內(nèi)，縱然不提成功率的問題，我又怎么可能做出這么不負責任的行為？”

“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碧祚废蛩斐鲆恢皇?，“我能夠控制渴望寶石的力量，將渴望寶石過渡給我，不會出問題的?！?/p>

“可是……”溫蒂的話說到一半便被天穹給打斷，“沒有可是！時間拖下去的話成功率會越來越低，現(xiàn)在開始！”

溫蒂不敢怠慢，全力催動著渴望寶石移向指尖，天穹也配合著調(diào)動崩壞能呼喚渴望寶石。

寶石脫出指尖，下一瞬便被天穹吸收進入體內(nèi)。她身上隱隱透出幾道崩壞侵蝕的紅痕，又在下一瞬消失不見。

“你安全了?！碧祚返纳碛皳u晃兩下，最終還是站穩(wěn)。

五天后，圣芙蕾雅中央數(shù)據(jù)庫。

“琪亞娜？你在這里干什么？”

德麗莎的聲音算不得小，但琪亞娜卻沒有給出回應。

“學園長大人，”符華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遠處的天穹，“我們還是暫且退場吧，給她們一些時間?！?/p>

“……嗯?！?/p>

“琪亞娜！”天穹走到跪坐在地上的琪亞娜面前，“清醒一點！”

“天穹……老師？”

目光相撞的那一刻，天穹看到了太多。

無助，迷惘，失落，懊悔，不甘……那也是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情感。

“我……”琪亞娜聲音哽咽，“我是不是……”

“我知道的，琪亞娜，我知道在你身上發(fā)生了什么。”天穹的聲音無比溫柔。

“如果沒有我的話，塞西莉亞大人是不是就不會……”

“琪亞娜?！碧祚反驍嗔怂笆虑橐呀?jīng)發(fā)生了，你這樣沉淪下去毫無意義！”

“可是，可是……”琪亞娜抬起頭，淡藍的眸子已被淚水盈滿。“如果我沒能戰(zhàn)勝她，被她奪取了身體失控的話……”

“琪亞娜，看著我！”

琪亞娜下意識抬起頭，羽毛發(fā)出的光芒讓她有著一瞬的眩暈。

然后，她瞪大了眼睛——

在她身后，天穹的手掌正精準地格在她的頸側(cè)。

“睡吧，琪亞娜?！?/p>

羽渡塵在她掌心發(fā)出光芒，呼喚著琪亞娜體內(nèi)的另一個靈魂。

然后，融入。

留下一把天穹撕裂者壓住地面上的信箋紙，天穹揮手召出傳送門，踏了進去。

在傳送門另一側(cè)，天穹的身影落在了無邊的蒼涼雪原中，槍口頂上了她的下頜。

而槍柄，正在她自己手中緊握。

“人類，誰允許你這樣做了？”

“……？！”

……

“琪亞娜，你醒來之后，一切都會回到你熟悉的樣子，空之律者的意識不會再影響你，但世上還有著許多其他的危機?！?/p>

“拿著這把槍，它和你所有的摯友，師長，都會陪伴著你，指引著你?！?/p>

“向你一直以來的目標堅定地走下去吧，琪亞娜。不要忘記你的誓言——為世界上所有的美好而戰(zhàn)?！?/p>

“不要想念我，我本就是不應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現(xiàn)在也只是去了我該去的地方罷了?！?/p>

“by 天穹”

“天穹老師……？”

讀完信，琪亞娜已然呆立在了原地。

縈繞在腦海之中的夢魘真真切切地消失不見了，但與此同時，或許有一個人，她也將永遠失去了。

“琪亞娜，你現(xiàn)在在哪里？”德麗莎的聲音從通訊終端中傳來，“在西伯利亞北部的雪原無人區(qū)中發(fā)現(xiàn)了空之律者的能量波動，我們必須立刻出擊！”

下意識將那把天穹撕裂者插進腰間，她的身體跟隨著指令跑了起來，但她的的聲音還帶著哽咽，“大姨媽…那是天穹老師……”

“什么？！”

……

helios號航向西伯利亞，琪亞娜也將事情的原委一一向眾人道來。

“所以……我們該怎么辦？”

琪亞娜的眼底依舊還帶著淚痕，其他人的眼角也都有些紅。

“我需要你們的配合。”溫蒂率先開口，“我是風之律者的律者素體，如果你們能限制住她的行動，我能夠?qū)⒖释麑毷瘖Z回，削弱她的力量?！?/p>

“這是我欠她的?！?/p>

“學園長，請解除我心臟上的炸彈，”芽衣緊接著開口，“溫蒂的計劃需要足夠的正面戰(zhàn)力，我想我可以為此提供支持?！?/p>

“我明白了。”德麗莎面色嚴肅，“不要勉強自己，芽衣?！?/p>

琪亞娜眸子一沉，沒有開口，但也已然做出了決定。

helios在壓抑的沉默中飛速前行，巨量崩壞能伴生的崩壞獸也已然出現(xiàn)在舷窗外的天空中。

“姬子，怎么辦？helios號的防護罩不足以支持穿過如此多的崩壞獸包圍！”

“德麗莎，你去操控戰(zhàn)艦！”姬子提起大劍，向德麗莎點了點頭，“降低helios的防護力場強度，落到甲板上的崩壞獸由我來解決！”

西伯利亞的陽光依舊明媚，但隨寒流涌下的崩壞獸身影無疑宣告著，這場戰(zhàn)爭已然打響。

“該死……”大劍縱劈，斬斷最后一只落到甲板上的崩壞獸，姬子看著幾乎沒有減少的獸群，暗罵一聲。

導彈發(fā)射的聲音從身旁響起，數(shù)臺帶有逆熵標記的機甲在姬子附近顯形，驚得她連連后退幾步。

數(shù)十發(fā)空爆的高爆彈將helios號周圍的崩壞獸清理一空，一個陌生的聲音也就在此時接入了通訊頻道，“德麗莎女士，希望我們沒有來晚?！?/p>

“愛因斯坦，你們來得正好！”德麗莎直接收起了helios的防護罩，將全部能量都用于供應引擎，“防護工作就交給你們了！”

“真是個難題，德麗莎女士?！笔种胳`巧地在鍵盤上游弋，泰坦和御雷機甲火力全開?！安贿^，交給我們吧?！?/p>

一瞬間，航道附近的崩壞獸已然被驟然爆發(fā)的強大火力清理一空。

趁著崩壞獸還沒填補這個空隙，helios號迅速前沖，闖進了崩壞的核心區(qū)域。

“姬子，休伯利安已經(jīng)改裝完成到達，隨時可以投入戰(zhàn)斗！”德麗莎的聲音響起，“‘那個’也已經(jīng)準備完成了?！?/p>

“哼，來了嗎？”

姬子抹去嘴角的一絲血跡，“讓其他人來駕駛吧，德麗莎。”

姬子的視線穿過獸群定格在漆黑傳送門旁的身影上，“想和我無量塔姬子搶人……門都沒有！”

人影破空，龍吼襲來。

“學園長，放手施為吧！”黃色的身影攔在巨龍面前，符華的聲音傳進通訊，“這只審判級崩壞獸，由我來解決！”

最終，五道人影站在了空之律者的面前。

“真是沒想到啊……”西琳鼓了鼓掌，面上帶著的卻是嘲弄，“我的容器，竟然也加入了討伐我的行列，真是有趣……”

“把天穹老師還回來！”琪亞娜身形壓低，白練著裝，隨時準備沖出。

“天穹？”西琳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玩笑般大笑出聲，“你們說的……是她嗎？”

空之律者的裝束消失不見，其下掩藏的東西讓幾人都睜大了眼睛。

那是……只會與唯一使用者綁定的女武神裝甲——領域裝·白練。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天穹老師’！”西琳輕蔑一笑，“她只不過是我的另一個容器而已！”

“那又如何？”

大劍的劍光閃過，赤紅的身影沖出。

“我們要救她，和她是誰無關！”

姬子的話也點醒了其他人，雷光浮現(xiàn)，鎖鏈橫空，兩道身影緊跟著姬子沖出。

西琳身形騰挪，實在躲不掉的攻擊便用傳送來躲避，劍影，刀光與鎖鏈無一命中。

似是對這種隔靴搔癢般的攻擊感到無趣，她一個閃身沖上前，扼住了德麗莎的咽喉。

“抓……抓到你了！”要害被制，德麗莎臉上卻浮上一絲笑容。下一瞬，猶大的鎖鏈將西琳死死禁錮在了她面前。

“這就是你的把戲嗎？”

崩壞能涌動，細碎的黑霧落在猶大的鎖鏈上，在德麗莎驚駭?shù)哪抗庵校q大的鎖鏈寸寸崩斷。

掙脫束縛，西琳剛欲施力將德麗莎掐暈，一種莫名的危機感迫使她迅速前沖，但身形剛動，姬子的大劍便迎面斬來。

“可惡……！”退回原位，西琳揮動手臂，傳送門卻未曾像她想象的那樣展開。

“什么？！”西琳的臉上第一次顯露出了驚愕——不遠處，琪亞娜閉目凝神，縱然弱了許多，但與她同源的力量仍舊強行關閉了她的傳送門。

下一瞬，巨大的光束劃過天際，將西琳的身軀整個包裹在內(nèi)。

人類最大的“民用發(fā)明”——月光王座，第一次向律者展示了它的獠牙。

沒有痛感，但虛弱感卻接連不斷地涌出，她一時間失了對身體的掌握。

“好機會！”溫蒂閃身上前，一顆翠綠的寶石從西琳體內(nèi)飛射而出，融進溫蒂體內(nèi)。

她輕輕揮手，一縷柔風托住姬子和德麗莎的身體送向休伯利安，芽衣和琪亞娜的身影也來到她身旁。

“姬子和德麗莎的傷勢都算不得嚴重，請你們放心，”愛因斯坦的聲音響起，“但她們都受到了月光王座的影響，暫時無法繼續(xù)戰(zhàn)斗了?！?/p>

光束消散，琪亞娜猛然抬頭，西琳的身影已消失在半空中。

“是虛數(shù)空間，她躲進去了?！辩鱽喣劝櫫税櫭迹把恳?，溫蒂，拉住我的手，我?guī)銈冞M去?！?/p>

下一瞬，三人的身影也消失不見。

“為什么！為什么你們要這么窮追不舍！”

她在害怕。

被月光王座如此一擊，又失了渴望寶石，她的實力或許還不如全盛時期的三成。

而她的面前，烈風怒號，雷霆狂暴，長矛橫空。

“把天穹老師還給我們！”

亞空之矛相撞的聲音成了戰(zhàn)斗發(fā)起的訊號，浸滿雷電的太刀借勁風的力量一路前行，偶有未能擊破的亞空之矛也被鏡影格住。

亞空之矛凝聚，化作一道屏障與雷光相碰，雷電與屏障雙雙湮滅于虛空之中。

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看著雷光背后手吃長矛襲來的身影，她閉上了眼睛。

下一瞬，亞空之矛擦過她的發(fā)絲掠過。

“天穹老師，不用再裝了?！?/p>

“還是被你看穿了啊……琪亞娜?！?/p>

“西琳”背后的亞空之矛消失不見，熟悉的眼神與琪亞娜相交。

“我無法壓制席琳的意識太久，你必須殺了我，琪亞娜?！?/p>

但天穹吐出的字眼卻如此刺耳，讓琪亞娜不愿接受。

“為什么？！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我做不到！”

“我知道的?！碧祚飞焓汁h(huán)抱住琪亞娜。

“所以，我不需要你出手?！?/p>

腰間一空，不用轉(zhuǎn)頭琪亞娜便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天穹老師?。　?/p>

拔槍，瞄準，開火，一氣呵成，子彈幾乎從零距離飛出直指大腦。

……

“真的有必要做到這樣嗎？”

西琳的聲音在意識空間回蕩。

“我不會讓你傷害她們的，哪怕付出我所有的一切?！碧祚返穆曇魺o比堅定。

“不知道你為什么對我有這么深的誤解……難道你見過一個殘虐無比的‘西琳’？我本來就沒有打算傷害她們啊……”西琳的語氣有些無奈，“從‘空之律者’死去的那一刻起，崩壞意識對我的影響就徹底消失了，我要做的只是向那些傷害過我們的人復仇——而我已經(jīng)做到了?！?/p>

“…那塞西莉亞她們呢？”

“…我很抱歉，我……那時沒辦法控制自己”

“……”

“……對不起?！?/p>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碧祚份p嘆一聲，“是我陷入思維定式，才造就了這樣的局面。”

“現(xiàn)在，或許一切已經(jīng)無法挽回了。”

“你是不是……”西琳微微一笑，“太小看空之律者的力量了？”

“你又……做了什么？”天穹一驚。

“啊啦……不是我，”西琳向天穹揮了揮手，示意她離開意識空間，“是那個空之律者?！?/p>

重新睜開眼睛，扳機已然扣下，但被貫穿的痛楚卻并未傳進腦海。

“哈啊…哈啊…成…成功了……”

琪亞娜重重喘出幾口氣。在壓縮到以微秒計算的時間內(nèi)精確鎖定一個高速移動的物體并將其傳送走，對能力還未掌握純熟的琪亞娜來說無疑是極大的負擔。

“天穹老師……不，琪亞娜……”身軀靠進天穹，懷中琪亞娜的語氣已帶上了哀求，“求求你，一定有別的辦法，不要做這樣的事……”

她似乎，找到了一個足以容身的溫暖港灣。

“還是……叫我天穹吧?！?/p>

她上前半步，緊緊擁住琪亞娜，任憑胸前的衣襟被淚水打濕?！胺判?，琪亞娜，我不會再走了，我會一直在這里，陪著你?！?/p>

“畢竟，你是我拼盡全力都要守護的珍寶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