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如故之風(fēng)曲一生(第五十、五十一章)
周生公館院內(nèi)院外張燈結(jié)彩,呈現(xiàn)出一片紅色,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響起,洋溢出濃濃的喜慶色彩。
賓客高堂滿座,除了兩家的親戚以外,馬校長還特地帶領(lǐng)一眾老師前來道喜,雖然師生戀有悖倫理,但時宜已經(jīng)成功畢業(yè),再多計較顯得不合情理,倒不如大大方方送上祝福。
迎接新娘子的花車順利到達(dá),一對新人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舉行完婚禮儀式,因為時宜懷著身孕,周生辰讓宏曉譽(yù)先行帶她回屋休息,免得出什么意外。
這時李老師捧起酒杯走到周生辰身邊,忍俊不禁調(diào)侃,“周生老師,深藏不露啊,怪不得去香港的時候,時宜這小姑娘一直追問你的情況,原來你們早就好上了?!?/p>
結(jié)婚當(dāng)天,他不愿再遮遮藏藏,索性如實告知,“其實...在我剛進(jìn)學(xué)校沒多久我們就在一起了,但怕影響不好,所以一直沒公開。”
還有一件更重要的點周生辰并未提起,那就是兩家從小定下的娃娃親,倘若不是有婚約在身,可能他會遲些接受時宜,亦或者因為自己的猶豫不決而放棄,但幸好,一切都撐過來了,也正是當(dāng)年的堅持,才終于娶到了陪伴一生的另一半。
李老師沒想到他們竟然早就在一起了,還在所有師生面前隱藏了兩年之久,這么一講,似乎以前的事情都能說通了,難怪時宜成天跟在周生辰后面,就說好學(xué)也不至于啊,別的同學(xué)問個問題頂多半小時,而他們能在辦公室待一兩個小時,這簡直不敢回想,細(xì)思極恐啊。
不過由此可以看出來,偷偷摸摸談戀愛還能熬過那么久的時間,已經(jīng)實屬不易了,作為朋友,應(yīng)送上最誠心的祝愿。
“周生老師,時宜這孩子我沒有太多接觸,但憑以往的相處來看,她性格乖巧,做事認(rèn)真,和你的脾性很是相配,來,我祝你們長長久久,早生貴子!”李老師拿著酒杯,輕輕碰了一下周生辰的杯壁,將白酒一飲而盡。
“謝謝?!庇捎谥苌綋?dān)憂酒氣會影響到時宜和腹中胎兒,但礙于今天是特殊日子,免不了要喝上幾口,他將酒杯抵在唇邊,淺淺一抿,算是對付過去。
正當(dāng)他打算放下酒杯,準(zhǔn)備回去陪伴時宜時,高淮陽卻走了過來,這么多年過去,她曾在心里發(fā)誓,只要周生辰自由一天,他們就還有可能,但直到收到請柬那天,她知道,她的夢該終止了。
“小辰,謝謝你?!边@聲感謝,比以往都更加心酸,心里的苦,也只有高淮陽自己明白。
周生辰不懂她的意思,疑惑問道:“謝我什么?”
“我以為我們已經(jīng)變成了陌路人,但沒想到這么重要的場合你會愿意讓我來參加,謝謝你,還沒忘了我。”年幼時她整天都愛跟在周生辰身后,幻想著和他組建家庭,可愿望終歸是好的,就算再濃厚的感情,也抵不上時宜一個人。
“淮陽,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永遠(yuǎn)都是好朋友?!敝苌揭耘笥训纳矸萁o了她一個溫暖的懷抱,既是安慰,亦是鼓勵。
隨著時間推移,高淮陽學(xué)會了成長,不會去刻意勉強(qiáng),也會在未來的日子里尋找屬于自己的那份美好,她緊緊抱住周生辰,發(fā)自內(nèi)心說道:“周生辰,和時宜好好的,祝你幸福?!?/p>
周生辰松開她,笑著回答,“我會的?!?/p>
這邊交談還沒結(jié)束,那邊就有時宜的同學(xué)上前八卦,這時蕭晏倒是挺有眼色,連忙上前岔開話題,才算阻止了這群年輕人的好奇心。
等到夜幕降臨,賓客們紛紛撤離,收拾好一切,整個公館只剩下這對新婚夫妻,周生辰著實有點疲倦,但一想到馬上就可以見到時宜,似乎又沒那么累了。
他剛推開房門,就看見時宜在往嘴里塞東西,跟個小倉鼠一樣可愛,“餓了怎么不早點吃,這些夠嗎?要不要我再去給你下碗面?”
時宜鼓著兩個腮幫子,對他擺擺手,含糊不清說道:“不用不用,我吃飽了。”
咽下嘴里的食物后,她馬上拿出胭脂盒往臉上補(bǔ)妝,作為今天的新娘子,好不容易等到周生辰回屋,得美美的才是。
“好啦,我們該洗洗睡覺了,不用再補(bǔ)妝了?!敝苌骄従徸跁r宜身邊,低下頭撫摸她的腹部,想感受一下肚子里的孩子。
時宜順勢鉆進(jìn)他懷里,難以隱藏喜悅,“周生辰,我感覺我在做夢,有一種失而復(fù)得的感受?!?/p>
“為什么這么說?我不是好好陪在你身邊嗎?”周生辰垂下眼眸,等待她的回答。
可時宜卻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講述,足足停留幾秒鐘才繼續(xù)開口,“你去香港沒有音訊的那段時間,我總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也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我害怕你移情別戀,被別的女人拐跑,也害怕你出了意外,留下我跟孩子,你知道嗎?我連最壞的打算都做好了。”
?“什么打算?”他神情變得嚴(yán)肅起來,似乎能猜到那個最壞的打算。
話到嘴邊,又意識到大喜日子說這些不太合適,時宜仰起頭,隨便編造了一個謊言,“當(dāng)然是再為自己找一位丈夫,不能在一棵樹上吊著,周生老師,你說對不對?”
周生辰緊皺眉頭,捏起她的臉蛋,“對什么對,把你這些歪想法都給我收起來,不許動壞心思?!?/p>
其實,她何曾動過壞心思呢,風(fēng)曲一生,不到斷氣那刻,她永遠(yuǎn)都是周生辰的妻子。
時宜試圖松開他的手,弱弱吐槽,“周生辰,你把我的胭脂都給捏掉了...”
他松開手,發(fā)現(xiàn)確實沾染上了不少胭脂,不過反正到了深夜,臉上的妝容一樣要卸掉。但還是要有個說法,“你這個胭脂質(zhì)量不夠好,我明天再去給你買盒新的,最好不易掉色的那種,這樣就不會影響我發(fā)揮了?!?/p>
時宜絕望笑笑,整個人靠在他身上,仿佛失了力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