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投稿活動，談談這部一直沒來得及談的作品。而首先要說的是，這是談，不是評論或評價，所以一切都帶有強烈的個人主觀色彩，算是一種再創(chuàng)造。一家之言、或有偏頗、還望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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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在我內(nèi)心中，我認為電影創(chuàng)作者和我想的并無二致。

本文不會配劇中截圖，具體影像內(nèi)容請結(jié)合電影本身理解。畢竟比起單調(diào)的截圖，動態(tài)的話語和畫面更有助于思考。

本文僅針對影片本身討論，不涉及其他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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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B站還是豆瓣，這部作品的評論區(qū)總會冒出不少“沒看懂”的留言。部分看起來頭頭是道的評論更多地也是集中在對鏡頭語言、形象展示的討論。本片的影像部分并不難懂，對于能看完全片的觀眾而言整個故事基本都是呈線性發(fā)展的，細節(jié)體現(xiàn)也一點不隱晦，看不懂的顯然不是它的影像，一定是沒看懂影像背后所表達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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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換種思考方式，我們不把安東看作是殺手，而是在他臉上印上“國家”二字，將他看成國家，再放回影片去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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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就豁然開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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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以幾個可能會引起解讀困難的片段作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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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21min處，他沒有做掉店員，這個放在最后一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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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26min開始，安東在了解到必要信息且拿到信號接收器之后，反手就做掉了他的雇主。常規(guī)而言，這里的解釋是他想獨吞那筆贓款。但仔細一想，如果想要獨吞贓款，他也明白自己之后也會成為被追殺的對象。并且與其在此殺掉雇主，不如拿到贓款后遠走高飛，也不會在行動途中便引起懷疑。而若安東不是以人的身份，而是國家，又是怎樣的邏輯呢——利益當然要獲取，毒販這種會危害到他制定的規(guī)則的人也斷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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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也反駁了一部分“阻礙他的都要殺”的說法，因為此時的雇主對他并不構(gòu)成實質(zhì)或可能的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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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33min處，安東沒有傷害管理員大嬸，甚至沒有讓她擲硬幣定生死。這在全劇中顯得非常突兀且難以理解——無論阻礙與否，惹怒與否，安東殺了這么多人，卻放過了這個對他出言不遜的大媽。還是把安東看成國家：此時的安東在光天化日之下依然要維持國家的形象，面對遵循國家規(guī)定且堅定強硬的人，他此時不會，也沒必要對這樣的人動手，盡管他已經(jīng)感到了不愉快。同時就算這條路走不通，他有辦法查到信息，不管那辦法一般人會不會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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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六分鐘過后，他就通過竊取電話記錄的方式找到了想要的信息，這種手段是不是聽著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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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是斗智斗勇的追逐劇情，無論是盧維林還是安東，他們的反追蹤與追蹤都有著詳細的影像表現(xiàn)，且邏輯嚴密合理。有趣的是，就是這種緊張合理的劇情誤導了觀眾的注意，讓人認為眼前是一部犯罪大片正在上演。也因此到最后二十分鐘，觀眾會懷疑之前那些緊張和嚴謹都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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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間41min處，安東拔槍打鳥，為什么？不為什么。和便利店員那次一樣，你摸不透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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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摸透國家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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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戰(zhàn)過后的70min，整整三分鐘都用來描述安東自己處理傷勢的過程。對于他的傷勢，觀眾之前只能通過地上有血而了解到“安東受傷了”這一情況，但那傷口如何，是否需要緊急處理等信息并未透露，理論上沒必要在他自療過程上太過詳細，只要描繪他利用手段偷取藥品即可。但我們看到的卻是他處理傷口的每一個步驟，以及那不動聲色的面孔。個人認為，這里就是要通過詳盡的描寫讓觀眾留下“他受了嚴重的傷”、“他不動聲色且利落地處理了如此嚴重的傷口”這兩個印象。同時以此為分水嶺，這次療傷也是影片及安東最后一次詳細展現(xiàn)一件事，最后一次在追殺行動中講究邏輯和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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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前，某座大樓遇難后，某個國家便不管不顧地進行了“報復”戰(zhàn)爭，之前的一切矜持和邏輯全然拋諸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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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安東不知通過什么手段找到了盧維林，順便做掉了卡森。又在距盧維林咫尺之遙的時候匪夷所思地先跑回城市干掉了出賣他的雇主。在達拉斯和厄爾巴索間準確找到了厄爾巴索甚至旅館。在警長打開的可稱為密室的房間中莫名消失了。這數(shù)段劇情都只是劇情，沒有安東的行動細節(jié)，也沒有嚴密的線索追蹤，明明是高潮時段的故事，卻只留下了草圖展現(xiàn)給觀眾。結(jié)果就是直到最后，我們連盧維林怎么死的也不知道，安東怎么逃脫的也不知道，為何要殺盧維林夫人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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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對國家，能知道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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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min處有個細節(jié)。追查到盧維林去處的毒販在槍戰(zhàn)過后乘車離開——準確來說，他們的行為更該稱為落荒而逃，而且理應去搶箱子而后上車的人并沒有拿到箱子。明明盧維林死了，他們大可不必這樣倉皇逃走——以他們敢在白天動手、面具也不帶的膽量和背景而言——卻還是逃了。我們可以想到的是，讓他們害怕的不是盧維林，也不是還沒有趕到的警察，而是有什么更為可怕得多的存在讓他們連箱子都不拿就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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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有安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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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安東殺的每一個人都是偷襲或手無寸鐵，此時一群武裝亡命之徒在正面對抗時會逃走，顯然已經(jīng)超過了“人”的威懾力。這不合常理。而搜查時，兩位警長的對話中，他們稱這是“鬼魂”所為。而之前警長聽說作案現(xiàn)場情況時，也表示“這不可能”。這些影像和對白都是給觀眾開的小抄，就看能不能讀懂上面“安東不是人”的隱喻。他不是人，所以有人所不知道的手段找到盧維林；所以有人所不知道的方法殺掉盧維林還嚇跑毒販；所以有人所不知道的方法從房間中離開；所以有人所不知道的方法受重傷后從視野中消失；所以有人所不知道的理由遵守所有規(guī)矩和破壞所有規(guī)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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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不是鬼片，在現(xiàn)實主義片中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一個存在——國家。國家制定規(guī)矩，遵守規(guī)矩——在它必要的時候；而在面對規(guī)矩不能解決的問題時，它所做的不是按規(guī)矩或制定新規(guī)矩，而是無視所有規(guī)則，利用自身絕對的暴力與不合理去解決問題。這就是影片的思考順序：國家企圖獲取利益（錢），同時解決一些“正義”上的問題（毒販）；在這個過程中它一開始企圖按照規(guī)矩行事（與盧維林斗智斗勇），途中或許會有些隨性之處比如轉(zhuǎn)移視線發(fā)動戰(zhàn)爭（擲硬幣、打鳥）；當然按照規(guī)矩行事一定會有必要的犧牲（接待員），也可能遇到巨大阻力（和盧維林的槍戰(zhàn)）；當規(guī)矩已經(jīng)不能幫助它獲得利益時，力量就會破壞規(guī)矩，無論看起來多么不合理，力量都會忽視這些不合理部分而幫助國家達到目的（安東最后成功做到了他曾說過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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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越戰(zhàn)至出片的07年，老美不就是按這個步驟做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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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回看這幅海報，將巨大的、壓在盧維林頭頂?shù)哪槗Q成星條旗或美國大陸，也就明白了這片為何叫《No country for old me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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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old man 在某種語境下指循規(guī)蹈矩的、陳舊的人。我對英語研究不到位，不能確定這個說法的真?zhèn)?，但如果是真的，也就更解釋了這部影片想要表達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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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家面前，你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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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最后的鏡頭也很有深意。他在破壞了那么多規(guī)矩之后，抬頭看了綠燈，守規(guī)矩地開過去，卻被不守規(guī)矩的車狠狠撞上。如果只把安東看做人類，那么這里讓他這樣死在車內(nèi)其實更有戲劇沖突效果。但他盡管受了重傷，連骨頭也撞了出來，卻只在簡單固定之后就消失于視線中。因為他不是一個人，是這片土地上的統(tǒng)治形象，即使遭受到來自人民的法外沖擊，受了傷，也要裝作沒什么大礙，隱沒于世間。而讓人忘記他，只需要那張用于交換襯衫的10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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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也很熟悉，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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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將安東看成國家，影片的隱喻、象征甚至諷刺也就不難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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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脈絡來看，故事的混亂來源是毒品和錢，這分別是國家想控制的和想獲得的，而為了達成這個目的，所產(chǎn)生的就是無端甚至荒謬的暴力。一如胖警長所言：毒品和錢，為了這些他們什么都干得出來?？吹奖R維林受傷，幾位小哥做的是用衣服換錢；看到安東受傷，兩個孩子雖然想要義務幫助他，卻還是收下了錢，在安東離開的第二秒就開始討論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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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就是這樣控制人的，物質(zhì)也是、思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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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節(jié)上講幾個典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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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森出場時看著不可一世，似乎對安東了解至深，分析得有條有理，卻毫無抵抗就被干掉了?？ㄉ踔烈呀?jīng)將安東和黑死病相提并論，足以證明他對安東的危險性有心理準備。他認為安東有比追求金錢或毒品更超脫的原則，某種程度上，他的確對安東有著不同尋常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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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還是太甜了。安東不是有更超脫的原則，而是能更超脫地破壞原則。黑死病是個有趣的比喻。中世紀黑死病很可怕，但并沒有摧毀一個國家，因為國家的力量比這更為強大，安東也是如此。毒販老板那句“你看起來一直生活在舒適的環(huán)境里”更是精辟——生活舒適了，你就會逐漸忘記國家的力量與內(nèi)心是怎樣的，以及國家在荒謬時是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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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還是沒有從根本上認識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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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min，兩位警長的談話。胖警長說：“這是逆流?！币谎砸员沃?，國家與他曾熟知曾經(jīng)歷過的國家不一樣了。102min，和老爹的談話中提到1909年的故事，也是不可理喻的犯罪，距今（1980）70年，表示國家并沒有不一樣，它一直以來就是如此。警長說“上帝會指條明路”，得到的回應是“你不知道上帝在想什么?！痹倏纯茨呛?，那個像上帝一樣的臉代表的是什么呢？要是想和國家對抗，“你太自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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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段已經(jīng)不是暗示，是明示了。順便一提片中出現(xiàn)過好幾次對越戰(zhàn)和退役軍人、退休人員的描述，老美電影中只要出現(xiàn)這些意象基本就是在抨擊他們的國家。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蘭博，不再贅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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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隱晦和暗示，警長114min處最后的兩個夢是有些難解讀的，因為它換了個象征物——從安東換成了警長夢中的老爸。第一個夢，他夢見了老爸，卻比他年輕二十歲，給了他一些錢，他卻弄丟了。二十歲，這個詞是不是在影片中出現(xiàn)過？沒錯，胖警長說過二十年前他不相信國家變成這樣。這個年輕了二十歲的老爸正是警長心中曾經(jīng)光輝的國家，給了他他當時所看重和需要的東西（錢），然而現(xiàn)在他卻懷疑起那些東西的重要性來（錢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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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夢，則是他和裹著毯子連臉也看不清的老爸在山間騎行前進。在山間騎行，是警長經(jīng)歷過的人生，奮斗、艱苦卻有希望的人生，而那希望就是拿著火種牛角在他前方的老爸。那火種一直存在，無論何時他到那兒，老爸都已到達。老爸當然不可能什么時候都在那兒，而為一代代人創(chuàng)造希望的人不是自己的老爸，而是舉著火種的神——在海邊樹立女神像的國家。人們在追趕那火種，追趕國家，卻發(fā)現(xiàn)追不上，它早已到達了自己的目的地，與追逐者無關(guān)。警長邊說，眉頭越皺越深，直到最后一句話：“然后，我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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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之后，那個夢中的老爸自然無影無蹤。那錢、火種、開拓者一般的老爸，都是自己夢中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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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所知道的光輝國家只存在于夢里，而真正的國家則像安東一樣，是你所不知道的東西。就像王安憶在《本次列車終站》中寫到的一樣：“這是他的童年,他的少年,他離開上海時,心中留下的一片金色的記憶。這記憶在十年中被誤認為是上海了。于是,他便拚命地爭取回來。上海,是回來了,然而失去的,卻仍是失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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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夢中的光輝形象被警長在過去誤認為是國家了。

這種思維在老美作品中很常見，隨意舉例吧，就像《RWBY》這首op，很容易理解。

Why we chose this life

我們?yōu)楹芜x擇此生

and at times we can't help wondering...

我們不禁疑問

Were we born to fight and die?

我們生來爭斗赴死？

Sacrificed for one huge lie?

為彌天謊言犧牲？

Are we heroes keeping peace?

我們是為和平而戰(zhàn)的英雄嗎？

Or are we weapons?

又或是武器？

Pointed at the enemy

直指敵人

so someone else can claim a victory?

直到某些人最后聲稱勝利？

這就是這部《老無所依》，一部披著懸疑犯罪的外衣，實則通篇在抨擊國家的電影。它甚至不忘諷刺國家裝出無辜的樣子，拿出硬幣放在你面前，告訴你，生死都是你的選擇。很多人就這樣認為的，也就這樣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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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幣不能定我生死，你才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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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國家的荒謬之處就是并不關(guān)心你生死：“我來這里殺你，也是拋硬幣決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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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無罪歲，斯天下之民至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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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世間皆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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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影片還有不少細節(jié)值得一說，篇幅原因也就作罷。國家也好、社會也好、神也好，安東這個存在是類似的隱喻應該是有足夠證據(jù)推斷出來的。而將這些象征的本體放在安東這樣一個形象中，還讓他裝模作樣地上演了一出犯罪追逐戲，憑這個創(chuàng)意就足以拿到奧斯卡獎，更不用說加上角色的演繹及思想的表達了。更難能可貴的是，無論何地，倘若生活了二十年并對所在之地有深刻觀察和認識，便都能意識到其中蘊含的真意。從各方面而言，這確實是一部世界級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