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返回卡勒多殖民地的路并不短，但一路上伊姆瑞克的部下們都因?yàn)檫@次戰(zhàn)斗的勝利而歡呼雀躍，不過伊姆瑞克本人卻一直提不起什么興致，他還在因?yàn)轳R爾迪亞那句話以及納加瑞斯人對于戰(zhàn)俘的處置方式感到不適。納加瑞斯人并沒有像卡勒多人一樣對綠皮們立即全部處斬，而是將他們?nèi)垦夯亓思{加瑞斯的營地。他不知道納加瑞斯人要這些活的綠皮做什么，但凱恩的名字以及他注意到某些納加瑞斯的旗幟和盾牌上出現(xiàn)的血手之神的符文，都令他心生疑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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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卡勒多殖民地的主城——灰之城托爾·阿列斯的城墻內(nèi)到處都是歡迎凱旋的民眾，早在軍隊(duì)抵達(dá)之前戰(zhàn)勝獸人的消息就已經(jīng)傳了回去，這座城建在山腳和半山腰上，城周圍全是郁郁蔥蔥的森林，十七座灰白色的高塔上掛著卡勒多的旗幟，城的周圍是一圈約有二十五米高的城墻，在主墻背后還有一堵十幾米高的墻，在兩堵墻之間軍隊(duì)都已經(jīng)排列整齊，出現(xiàn)在民眾的面前接受他們的掌聲，不管是獻(xiàn)花還是奏樂，市民們都為士兵們的歸來而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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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姆瑞克和他的兄弟們在城的上空來回飛了三次，這令市民們的情緒進(jìn)一步地高漲，他們不住地夸贊自己英勇的王子們，接著伊姆瑞克他們就降落在了托爾·阿列斯的主城外，這座城堡是從山巖中建出來的，兩邊的圍墻像龍翼一樣展開，上面是一百個(gè)在風(fēng)中飄揚(yáng)的卡勒多王國內(nèi)名門望族的旗幟，城門處裝飾著紅木雕刻的各種巨龍圖案，主塔的塔頂是閃閃發(fā)光的金色，城門外早已列好了迎接王子的儀仗隊(duì)，他們一起吹響手中的軍號，那是歡迎王子回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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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巨龍?jiān)诔莾?nèi)的一片草坪上著陸，在隨從們卸下龍鞍之后，龍向他們的盟友告了個(gè)別，便向山內(nèi)他們自己的洞穴飛去了，伊姆瑞克和他的兩個(gè)兄弟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城門，守衛(wèi)們紛紛向王子們舉槍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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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姆瑞克本打算回自己的套間，但在大廳里就被這座城的內(nèi)務(wù)主管荷斯利安堵住了，他是一個(gè)已經(jīng)上了年紀(jì)的精靈，穿著翠綠與金色相間的長袍子，還系著一條顯示他地位的鑲滿紅寶石的金制腰帶，拿著一根頂端有個(gè)拳頭大小藍(lán)寶石的華麗手杖，他從仆人堆里面看見了伊姆瑞克，便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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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王子殿下平安得勝歸來，真令我等歡欣鼓舞?！焙伤估簿狭藗€(gè)躬道：“我?guī)е鵁o比的喜悅和驕傲，向您們的勝利表示我個(gè)人由衷的祝賀以及整座城人民的感激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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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姆瑞克想到這次戰(zhàn)斗中陣亡的那六百多個(gè)士兵，沒搭理老頭兒，暗想得給他們應(yīng)得的榮譽(yù)和撫恤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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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內(nèi)的長者們開會(huì)決定大宴三天，以示慶祝?！焙伤估驳溃骸暗綍r(shí)候三位將作為貴賓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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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賓？我們嗎？”伊姆瑞克問道，他的反應(yīng)令老頭兒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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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當(dāng)然會(huì)去?！辟惱镏Z答道：“不過我們走了很長的路，現(xiàn)在有些疲倦，先讓我們休息一下再討論這件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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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姆瑞克瞅了瞅自己的堂兄弟，看出來他眼神里有些請求的意思，便也沒再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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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到時(shí)候一定去?！币聊啡鹂诵Φ溃@句話令荷斯利安十分高興，又鞠了個(gè)躬，他還想再說些什么，但伊姆瑞克打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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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蘇安那邊有什么新聞嗎？”伊姆瑞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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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的，有一些商隊(duì)，從托爾·阿萊西來的，他們帶來了一些郵件和貨物。”老頭兒一邊想一邊說道：“但沒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貿(mào)易活動(dòng)也很順利，奧蘇安西邊的殖民地也發(fā)展的不錯(cuò)，雖然跟這里沒法比啦...柯思奎的拉坦王子今年春季生了個(gè)很漂亮的女兒...貝爾夏納陛下出席了那誰來著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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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斯利安的聲音在伊姆瑞克注視下越來越小，最后他哈哈一笑道：“確實(shí)，沒什么好注意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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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納加瑞斯人的消息嗎？”伊姆瑞克問道：“或是馬雷基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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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么關(guān)于他的消息。”荷斯利安道：“就目前來說納加瑞斯還在關(guān)閉自己的邊境線，不論是商人還是游客。不過我們接待了一些從阿瑟爾·塔拉里恩來的使團(tuán)，他們比奧蘇安本土的那些自己老家的親戚要隨和得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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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城里有納加瑞斯人嗎？”多里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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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但很少?！焙伤估驳溃骸暗艺J(rèn)為他們只不過是普通的商人，您也知道比起我們來，他們同矮人的關(guān)系要好得多，而現(xiàn)在我們的市民對矮人貨物的需求量那是高的不行，他們來的次數(shù)也很少，有什么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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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被我撞見一個(gè)，那就有了！”多里恩吼道：“叫他們離這座城堡遠(yuǎn)點(diǎn)，我不想看見他們在這里問東問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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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斯利安顯然是被整懵了，四個(gè)精靈都沉默了一會(huì)兒，伊姆瑞克斜了多里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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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都已經(jīng)給我們準(zhǔn)備好大餐和酒了吧？”賽里諾出來打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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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當(dāng)然?！焙伤估埠芨屑さ卮鸬溃骸巴踝拥钕聜円欢〞?huì)滿意的，各位的女仆都已經(jīng)在套間里等候了，老奴不再叨擾，請殿下們自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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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兒又鞠了個(gè)躬，像只被嚇到的兔子一樣迅速地消失在了一個(gè)掛著簾子的拱門里，伊姆瑞克剛走了兩步，又被一個(gè)仆人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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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什么事？”伊姆瑞克吼道，他明顯開始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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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總管忘了說，今天上午您的兄長，也就是親王殿下有一封信到了?！逼腿苏f道：“那上面有他的私人印記，我就直接放在您房間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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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辛苦你了?！币聊啡鹂说溃骸斑€有別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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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王子殿下?！逼腿苏f著，從伊姆瑞克面前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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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姆瑞克沿著走廊一言不發(fā)地走著，多里恩和賽里諾跟在后面，靴子底不停地發(fā)出砰砰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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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明顯很焦躁?！辟惱镏Z道：“什么事情叫你這么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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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加瑞斯唄，還能是什么?！币聊啡鹂说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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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于明白了。”多里恩道：“我早就叫你防著那些狗東西了，我們應(yīng)該禁止他們進(jìn)入這座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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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在擔(dān)心這個(gè)?！币聊啡鹂俗哌^一個(gè)走廊，這里的地上鋪著很厚的繡花紅地毯，他們的腳步聲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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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yàn)榭ɡ盏吕锇驳膩硇艈?？”賽里諾問道：“你覺得他會(huì)寫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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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伊姆瑞克道：“但他沒有打上卡勒多的宮廷標(biāo)記而是給我私人信件，我擔(dān)心不會(huì)是什么好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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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了伊姆瑞克的套間前，兩個(gè)女仆將純白色的木門一左一右地打開，同時(shí)向伊姆瑞克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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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先去自己屋子把盔甲脫了?！倍嗬锒鞯溃刂呃壤^續(xù)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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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姆瑞克點(diǎn)點(diǎn)頭，自己和賽里諾走了進(jìn)去，客廳的墻上掛滿了卡勒多王族的肖像，伊姆瑞克的女仆長艾莉絲琳正端著一個(gè)銀盤子在那里等他，盤子里是一個(gè)白色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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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現(xiàn)在就讀讀嗎？”女仆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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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了。”伊姆瑞克將那封信拿在手里：“拿一瓶酒，還有沙拉和火腿片，送到我書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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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他急著看那封信？”賽里諾問道：“他剛才就一直因?yàn)槟菛|西火急火燎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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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榻?jīng)驗(yàn)?！卑蚪z琳毫不驚訝地答道：“我都服侍他238年了，我很了解他的性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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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有理。”賽里諾道，也走進(jìn)了書房，伊姆瑞克已經(jīng)在自己的文案后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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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伊姆瑞克的書房也像大多數(shù)精靈貴族一樣擺著書架，但他們都收藏著好幾架子的大量散文、詩歌、哲學(xué)理論或者是家族歷史，相較之下伊姆瑞克的書架上算是很空，只有一邊書架上堆滿了奧蘇安和精靈殖民地的羊皮紙地圖，另一邊則放著軍事理論方面的專著，剩下的兩個(gè)上面放著各種稀奇古怪的擺件，像是一個(gè)鍍金的獸人顱骨，眼窩里鑲著鉆石；一組分別出自精靈和矮人之手的華麗匕首；數(shù)頂華麗的裝飾性頭盔；還有一塊被裱起來的巴掌大的銀色龍鱗——據(jù)說那是艾納瑞昂的龍因卓格尼爾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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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姆瑞克取出自己鍍金的開信刀，形狀像是他自己那炳長槍，在確認(rèn)了一下沒有人開過這封信之后便將信封劃開了。賽里諾在桌子旁走來走去，而伊姆瑞克只是在仔細(xì)地看信，上面的內(nèi)容很簡明扼要——卡勒德里安聽說了很多關(guān)于納加瑞斯內(nèi)部動(dòng)亂的消息，他擔(dān)心這騷動(dòng)會(huì)蔓延到毗鄰納加瑞斯的泰倫諾克、艾里昂或者查瑞斯，但貝爾夏納不打算采取什么主動(dòng)的措施。在信的最后，卡勒多親王要求伊姆瑞克回國，如果賽里諾和多里恩愿意的話也一同回來，并代表卡勒多出席鳳凰王的議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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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姆瑞克將信遞給賽里諾，開始思考，他靠在椅子上，看見賽里諾的眉頭越皺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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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回去嗎？”賽里諾看完信后，伊姆瑞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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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賽里諾又拿起信看了看：“我不確定...我們都走了合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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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卡勒多的親王讓我回去，反正我是必須走的?！币聊啡鹂说溃恢桓觳仓г谧雷由希骸暗蚁Ｍ阋惨黄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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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一起？”賽里諾笑道：“兄弟，我原以為你是個(gè)喜歡一個(gè)人呆著的性格，不過我很感激你的邀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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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一個(gè)人回托爾·安洛克去?！币聊啡鹂丝嘈Φ溃骸盁o聊的宮廷生活沒幾天就能把我憋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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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么卡勒德里安還是要你去鳳凰王那里？”賽里諾道：“你并不是一個(gè)很擅長搞外交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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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他就故意要這樣吧?！币聊啡鹂寺柭柤纾骸拔乙膊恢罏槭裁纯ɡ盏吕锇沧约翰蝗?，這事兒我得問問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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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來安排一下行程吧。”賽里諾將信放在一邊：“我找?guī)讉€(gè)工作人員準(zhǔn)備一下我們的東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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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呢？”伊姆瑞克道：“沒什么好準(zhǔn)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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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得先從這兒去托爾·阿萊西，然后才能坐船回奧蘇安，然后還要從洛瑟恩去泰倫諾克，要準(zhǔn)備的事情多著呢?！辟惱镏Z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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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用不著那些?！币聊啡鹂诵Φ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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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著？”賽里諾盯著他的堂兄弟，突然瞪大了眼睛：“你是說你想騎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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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最快的方式嗎？”伊姆瑞克道：“何必浪費(fèi)時(sh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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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的行李怎么辦？還有隨從呢？你要他們跟著龍?jiān)诘厣吓軉?？”賽里諾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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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可以隨后自行坐船回來?！币聊啡鹂饲昧饲米雷拥溃骸柏悹栂募{的宮殿是出了名的奢華舒適，我們帶行李去純屬多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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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為什么要騎龍過去？”賽里諾攤了攤手：“你不會(huì)真的只是為了節(jié)省那點(diǎn)時(shí)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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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姆瑞克站起身來，把斗篷疊在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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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槲覀兪强ɡ斩嗟凝埻踝??！币聊啡鹂说溃骸霸谔炜诊w翔的我們和只能乘船的別國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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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奧蘇安，不光是龍以卡勒多為家，那里同樣是煙霧和火焰的聚集地，卡勒多山頂?shù)暮谏珟r峰處到處都是含硫的火山云，被巖漿發(fā)出的火光照得通紅，在濃煙中夾雜著一樣濃密的烏云，里面到處是滾滾的閃電，雷聲與火山爆發(fā)的轟隆隆聲音夾雜在一處，流動(dòng)的熔巖隨之沿坡而下，在有湖泊與河流的地方隨處可見噴射的蒸汽，坑坑洼洼的火山巖裂縫形成了數(shù)百個(gè)間歇泉和噴氣孔，而被火山灰滋養(yǎng)肥沃的土地則成了眾多茂密森林的溫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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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姆瑞克和他的兩個(gè)兄弟已經(jīng)幾乎不間斷地飛行了20天，中間有11天是在海面上飛過的，當(dāng)他看見卡勒多的主城托爾·卡雷德時(shí)，他的疲勞一下子就減輕了不少，這座城依山而建，到處都是城墻和塔樓，馴龍者卡勒多使用周圍火山的元素設(shè)計(jì)了這座城的樣式，海岸邊的山巒上隨處可見石筍般的高塔，環(huán)繞城邊的護(hù)城河里不是水而是熔巖，巖漿里放置了帶著符文的巨石，防止燒到周圍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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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伊姆瑞克開始記事的時(shí)候起，還從沒有敵人靠近過這座卡勒多王國的首府，但在馴龍者的時(shí)代，這里和塔爾·安列克一樣經(jīng)受了惡魔的攻擊，在那些可怕的過去，城里到處都是塔樓一般高的火焰和殘?jiān)珨啾?，現(xiàn)在掛在貴族宮殿里的很多繪畫，題材就是在這些山峰上與混沌惡魔之間的血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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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外面有一塊專門用來給龍著陸用的空地，這里有那些擁有龍的卡勒多貴族家的侍從們，他們會(huì)幫助自家的龍卸下龍鞍，讓他們好飛回龍族自己位于深山洞穴中的棲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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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城的內(nèi)部，這座半軍事要塞的防御工事上千年來也絲毫沒有變過，不論是棱堡還是母墻，以及瞭望塔都數(shù)不勝數(shù)，哨兵們也繼續(xù)像千年前一樣在這些工事上執(zhí)勤放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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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檫@里是一座山城，伊姆瑞克、賽里諾和多里恩騎著馬沿著蜿蜒的街道往城市上部走，街道上熙熙攘攘十分熱鬧，這座城的下半部分基本都是各種貿(mào)易商進(jìn)行交易的場所，擠滿了各種攤位和店面，接下來的中間部分四層是市民區(qū)，雖然他們不是貴族或官員但這里的住宅都是帶著獨(dú)立花園的豪華大別墅，因?yàn)榭ɡ斩嗟娜丝诓⒉凰愠砻?，住在城里的富戶只占十分之一左右，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住在山區(qū)或者海岸邊的小鎮(zhèn)。而就在到達(dá)城市最高處之前則是工匠的聚集地，這里生產(chǎn)各種各樣奇妙精美的武器、首飾或者工藝品，也售賣矮人制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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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里諾打算在工匠區(qū)轉(zhuǎn)一轉(zhuǎn)，說是要給他老婆帶點(diǎn)禮物，伊姆瑞克則和多里恩一起繼續(xù)往城堡方向走，他們偶爾可以注意到某些店鋪或者攤位在他們離開后消失或者變成了別的樣子，但總的來說這座城沒什么變化，這令伊姆瑞克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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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它們終于來到王城里時(shí)，卻被告知卡勒德里安出城去出席一個(gè)商業(yè)會(huì)議了，伊姆瑞克只好和多里恩分別先回自己家去看看家里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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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伊姆瑞克所料，他的妻子安娜西莉亞早就在王府門口等著他了，在她身邊是一個(gè)小男孩，那是伊姆瑞克的長子泰薩尼爾（后來的卡勒多二世，見備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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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姆瑞克抱了抱他的妻子，在兒子面前蹲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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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币聊啡鹂说溃恢皇址旁诹四泻⒌募绨蛏?，泰薩尼爾向后直退，躲在他母親的裙子后面，一對藍(lán)眼睛里都是害怕的神色，這讓伊姆瑞克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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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告訴你的？”安娜西莉亞語氣嚴(yán)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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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回來，父親?！蹦泻⒆叩揭贿叄镜霉P直，看著伊姆瑞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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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不錯(cuò)?！卑材任骼騺喢嗣┧_尼爾的頭發(fā)：“你說呢，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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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家里好?！币聊啡鹂诵Φ?，把兒子拉近，親了一下他的額頭：“你長大了不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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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騎龍了嗎？”泰薩尼爾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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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了，孩子。”伊姆瑞克道：“等你長大了也會(huì)騎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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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騎上龍，我會(huì)成為有史以來最著名的龍王子！”男孩咧嘴笑了起來：“我會(huì)想你一樣領(lǐng)導(dǎo)大軍，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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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絲毫不懷疑這一點(diǎn)?！币聊啡鹂丝戳丝此钠拮樱骸澳銓⒊蔀榭ɡ斩嗟尿湴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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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走進(jìn)了王府，伊姆瑞克本想拉住男孩，但泰薩尼爾掙脫了他的手，跑在了前面，不停地對走廊里描繪著各個(gè)著名龍王子的掛毯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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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待不了多久。”伊姆瑞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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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卑材任骼騺喌溃骸八麑懩欠庑胖案艺勥^，我認(rèn)為他是對的，比起其他王國對于鳳凰王的阿諛奉承，你哥哥明顯是希望一個(gè)像您這樣的人來重申我們的地位，他派去的其他使者早就被托爾·安洛克的紙醉金迷變成了啞巴木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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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關(guān)心的是納加瑞斯?！币聊啡鹂说溃骸斑^去的半個(gè)世紀(jì)他們一直孤立在鳳凰王庭之外，馬雷基斯在北方杳無音訊，這讓莫拉絲有機(jī)會(huì)把自己的影響力擴(kuò)大到不可控制。納加瑞斯現(xiàn)在不僅僅是傲慢，而且越來越危險(xiǎn)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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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必須說服鳳凰王，和其他親王一起防止這種事?！卑材任骼騺喌溃骸白屗麄冎兰{加瑞斯很危險(xiǎ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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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還有一件事?！币聊啡鹂说溃骸澳愫湍呛⒆右黄鹆粼谶@里，我自己去泰倫諾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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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安娜西莉亞瞪著伊姆瑞克道：“自從那孩子出生，你在他身邊的時(shí)間還不足他年紀(jì)的一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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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爾·安洛克對于我兒子的成長不是個(gè)好地方?！币聊啡鹂说溃骸八F(xiàn)在還很年幼，他必須學(xué)會(huì)怎么當(dāng)一個(gè)真正的卡勒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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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顯然這個(gè)理由并不能使安娜莉西亞滿意，她賭著氣加快了腳步，伊姆瑞克去拉她的胳膊，但他的妻子把他甩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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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覺得自己的家庭是個(gè)負(fù)擔(dān)，是個(gè)累贅?！卑材任骼騺喤溃骸暗闶莻€(gè)丈夫，是個(gè)父親，你有沒有一點(diǎn)責(zé)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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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shí)她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他正一臉癡迷地摸著一副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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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愿，你自己的繼承人，你必須履行你對他的責(zé)任。”安娜西莉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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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伊姆瑞克提高了嗓門，他開始覺得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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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你自愿回來的?！迸宿D(zhuǎn)過身去：“你總是覺得卡勒多的事情比你自己的家庭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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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huì)的，我會(huì)好好待你們母子倆?！币聊啡鹂苏Z氣柔和了一些：“你留在這里又沒什么，托爾·安洛克離這里也只有一道海，我會(huì)經(jīng)常回來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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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西莉亞沒理他，走到泰薩尼爾身邊把他拉走了，只留下伊姆瑞克一個(gè)人站在那里，伊姆瑞克嘆了口氣，也許自己的妻子永遠(yuǎn)無法理解馴龍者家血脈的榮耀和意義，成為精靈的領(lǐng)袖是他們的天命，是偉大的祖先留下的遺產(ch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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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姆瑞克突然感到一陣古怪的疲勞，他很奇怪自己身上的鎧甲突然有了異常沉重的感覺。

注：本書出版于2011年，創(chuàng)作時(shí)文中伊姆瑞克的長子即是后來的卡勒多二世，但在2013年描寫長須之戰(zhàn)的小說《龍之主》（master of dragon）中，卡勒多二世的名字被改成了孟萊斯（Menlae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