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絨揮舞著的小拳頭，如雨點一般落在十辰于胸口處，對十辰于來說輕如雨絲。他每一次都惡狠狠地舉起爪子，快要落到那人身上時又不得不收了力道。想從這尷尬的懷抱里掙脫出來，又有無法表達的依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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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前臺換了個工作人員，是個年輕可愛的女孩，來此兼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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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十先生，按照您的要求，我已經(jīng)給您換了情侶房啦，吶，這是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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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將卡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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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你了，火小姐?！?十辰于禮貌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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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你禮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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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突然火冒半丈，像只炸毛小貓，手腳并用地想要掙扎逃跑，無奈十辰于的力氣太大，將他禁錮在懷里，在紋絲不動的同時還能保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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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腦袋一轉(zhuǎn)，裝作身不由己的良家少年，對著女孩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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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是被迫的！你快報警把這個強盜抓走，不然我就要被非法侵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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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我懂，” 火小姐一臉kdl的表情，“你們在玩角色扮演嗎？是情/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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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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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閉的電梯將外界的目光與聲音全部阻隔，洶涌的情緒在門關上的一瞬間漸漸平息，心跳聲和呼吸聲在四壁碰撞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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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抬頭看著十辰于的表情，他臉上的微笑早就飄散遺留在身后的空氣里，消失得無處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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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時間說不清是誰對不起誰，只是心臟像被揪起一般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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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對方很痛苦，所以自己加倍痛苦——他體會到了十辰于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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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如此互相折磨，互相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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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愛你啊，你也愛我。可是你抱著我，笑不出來，那被踐踏得粉碎的尊嚴，我自己都不想要，此刻卻要重新拾起，在你面前裝出高傲的樣子。尊嚴碎了沒關系，如果心碎了呢？我賭贏了，可我什么時候能開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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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放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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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聲音悶悶的。仿佛十辰于只要將他放下來，心臟碎片便會垂直落下，劃破五臟六腑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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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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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坐在床沿，讓絨絨以最舒適的姿態(tài)靠在懷里。懷里的人雙手從他的腰腹向上，最后輕輕抱住脖子，小嘴漸漸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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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以為絨絨要吻他，但過了會，發(fā)現(xiàn)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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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上十辰于脖頸的不是柔軟的嘴唇，而是牙齒。絨絨如小虎一般張嘴咬住，虎牙嵌入十辰于脖子中，像要把一直以來的委屈、憤恨、絕望全部注射到這個人的身體里去。十辰于任他咬，甚至一只手撫慰著對方微微顫抖的后背。過了許久才分開，血從牙痕處緩緩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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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忍辱負重，終于完成了什么任務一樣，他細細回味口中淡淡的血味。趁著十辰于放松，突然掙脫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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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被抱了太久，還是剛才的“親密”行為，雙腿都發(fā)麻打軟，絨絨突然接觸地面，沒站穩(wěn)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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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正想去扶他，被一聲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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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沒起身，抬著頭，一只手譏諷似的指著十辰于，用“幸災樂禍”的語氣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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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渣男，你還是出軌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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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的脖子……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和你女朋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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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第一次皺了眉頭，站起身來，氣勢將地上的人壓住。也許是地板太冰，絨絨不禁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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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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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伸出手，語氣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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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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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不把身前人放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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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不和他廢話了，俯下身，一把將人撈起，直往浴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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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浴缸，絨絨嚇到發(fā)抖。十辰于察覺到這異常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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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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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滿腦子都是那晚，西嵐在浴缸里對他的暴行。那個時候，他抓不住潮濕的缸沿，也沒有去抓住西嵐的臂膀，更抓不住那令人窒息的空氣，只能靠西嵐一次又一次，給予快感，從而將自己撈起。他感覺自己都快要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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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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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洗澡，怎么都行?！?/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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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特別乖，他說會自己乖乖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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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種特別隨意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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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出浴室門，他就妄想從這個套房逃出去，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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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仿佛手臂比絨絨的腿還長，一把將他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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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像小孩一樣，終于情緒失控，淚水如同江水決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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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tm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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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jīng)不喜歡你了！你以為你魅力很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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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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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踮起腳靠近十辰于的臉，帶點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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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自己活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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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他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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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極具殺傷力，十辰于的血壓瞬間上升。在不知是惱怒還是欲望的催使下，他將絨絨摔在柔軟的床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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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瘋子不依不撓，還在滔滔不絕地刺激著十辰于，直到嘴巴被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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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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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如愿以償，深陷在床里，上方的人比想象中更重，他卻想，不防更重些，靠得更緊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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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發(fā)現(xiàn)自己又上當了。絨絨的雙臂緊緊抱著自己，像怕放走了什么很容易丟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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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被釋放，絨絨大口喘著氣，索取新鮮的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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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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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滴從十辰于的唇上滑下，落到絨絨嘴邊。剛才二人都用力過猛，不小心咬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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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沒事，”絨絨自嘲似的自言自語，“我在他那里流的血，比這個多多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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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的心像被擰起，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可能的畫面，那些畫面時不時與丸給他的那些照片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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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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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溫柔地捧著他的臉，提示他注視著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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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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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做*的時候，我特地讓他關了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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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努力地想象他是你，但一直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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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了我就哭，反正他也看不到…你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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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愛我，只有黑夜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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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就在想，就算我死了,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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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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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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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慢慢解開絨絨的衣扣，將衣裝褪去。他將頭埋進絨絨溫暖潔白的脖子處，閉著眼，直到將眼淚逼退，抬起頭在他耳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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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一下就會明白。我永遠愛你?！?/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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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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