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 ? ? ? ? ? 第2章? 涼州霸王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趙日天掃街是全涼州人都知道的，此刻有收獲了，消息傳得賊快，開店的開店，做生意的做生意，趙小虎還沒回家，整個街上就又熱鬧起來了！

　　看著小金子手里拉著的女人，眾人無不歡心，又一個大姑娘落入這趙日天的魔爪了！

　　“哎，今晚有福了！”

　　“哎！得快點占個好位子！”

　　仿佛他們對于這波斯女人的命運已經有了預知，更是想著早早吃了飯，去占地方！？

　　當然，趙日天過來的時候，也得奉承拍馬一句：“虎爺！又提個女人！威武！”

　　更有拍馬屁的補上一句：“虎爺神威！”

　　對此已經習慣了，這位趙日天總是含笑擺擺手：“客氣客氣！”

　　隨手拿起東攤上幾個肉包子，張嘴就吃，錢也不付，包子攤的老板不僅不罵，還得惦著臉說：“虎爺，小的今天這包子皮薄餡多，您要是嘗著好，小的再給您送去！”

　　一把丟了包子：“咸了！”

　　老板頓時臉上一喜，興奮的說道：“哎！哎！明天的一定少放鹽！”

　　大搖大擺走著，眼睛看著那邊的燒雞鋪子，窗口連個燒雞都不掛，只是一只大雞腿，靜靜的躺在窗臺上，飄散出誘人的味道。

　　那廢話個屁，捏過來大大的撕了一口，美味！頓時點點頭說道：“這雞腿不錯！再來五個吧！”

　　燒雞鋪子老板露出一臉委屈，渾身顫抖的應道：“哎！虎爺，馬上就給您送過去！”

　　那邊人嘆息一聲：“哎，燒雞沒腿還怎么賣??！吳老二今天一天都得吃雞了！”

　　“拉條子伴燒雞，也不錯??！”

　　“笨蛋，拿幾個燒餅給吳老二送過去，換只雞過來！沒腿又不是不能吃，不就是肉少點嗎！”

　　“有道理！太劃算了！”

　　微微遲疑，波斯女人轉頭看過來，這一路上雖是不遠，這見聞算的上是她頭回見了！不由的讓她驚訝，這“趙日天”是個咋樣的惡霸?。烤故前堰@里禍害成這樣！

　　……惡霸！

　　波斯美女眸子里的亮光閃動！

　　“少爺，這，太咸了吧！為什么李老四的包子越來越咸了！”咬了一口，嚼嚼，雖是能吃，但是確實咸，小金子抱怨起來：“這包子能賣嗎？”

　　嚼著雞腿，“趙日天”笑著說道：“奶奶的，上當了！這老賊怕老子問他要的多，居然蒸了一籠咸的！把上面一層鋪滿了！去了金城幾天，沒想到這老賊學的這么狡猾！”

　　小金子一愣，頓時生氣：“?。客醢说?，找死！少爺，那你怎么不收拾他！？”

　　“趙日天”啃著雞腿香，哪還會想包子！邊吃邊說：“今天這雞腿香，包子吃什么意思！”說著趙日天對著旁邊店鋪喊道：“桂老三！做桌席，給老子送來！”

　　微微沉默了片刻，才聽里面極不情愿的應了一聲：“哎！虎爺，馬上做！”

　　小金子一副狗仗人勢的模樣罵道：“哎，桂老三，你菜炒的越來越差了，連肉都沒了！”

　　桂老三沉默不語。

　　倒是“趙日天”聽出了桂老三的不情愿，齜牙一笑，補充一句：“今天給錢！給老子多放肉！這娘們不錯，可別壞了老子的興致！”

　　桂老三并未因聽到給錢就高興，還是那般垂頭喪氣，只是說的比剛才多了幾個字：“是，虎爺您放心，一定多放肉！”

　　“嗯！快點啊！”

　　桂老三還得應道：“哎！哎……”

　　波斯女人看著著實驚訝，這是什么情況？這一條街的人是怎么了？用得著給他卑躬屈膝嗎？被他欺負了，居然都不敢反抗！？

　　還不待她多想，這祖宗又走進一家酒館，就聽里面?zhèn)鱽怼斑选钡囊宦暎涞构?，然后……老板說道：“哎吆，虎爺，您！這……您，走好！”

　　轉頭就看見“趙日天”夾著兩壇紅頂封泥，綁著六節(jié)紅花的瓷壇出來了！

　　上等頂級汾酒，這都得是酒館里的鎮(zhèn)店好酒?。?/p>

　　綁著紅花，一節(jié)紅花就是五年，這六節(jié)紅花的汾酒，得是三十年的老酒了！酒館的老板怕是這會都得暈過去！

　　小金子看的興奮，拉著波斯女人說道：“哎，一會給我留點！可別全吃完了！”

　　波斯女人沒有反應，比起看小金子，她更多的注意還是在看這個……趙日天！

　　這過街的惡霸能惡成這樣?。刻煜缕媛?，就是京城里最混賬的太子爺都干不出這種事情來！

　　她這會有些明白，為什么剛才大街上一聲“趙日天來了”會這么轟動，竟是有清街的效果！就憑這理直氣壯白吃白喝還得最好的！就這水平，這誰都得躲著他啊！真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床蝗蠊佟?/p>

　　本當波斯女人應該多想點，或者說往后再想想，她應該考慮是不是繼續(xù)走下去！這種人，真的能對付得了嗎？萬一落到他手上……可惜已經沒機會了，到地方了！

　　日升醫(yī)館

　　招牌顏色挺亮，看起來是天天擦的！門口的牌匾立柱全部都锃光瓦亮，比起周圍這些店鋪，日升醫(yī)館的門頭很有牌面，門面大不說，就門口兩個守宅的石獅子，都是威武雄壯！帶著一股霸氣！

　　醫(yī)館門口石獅子？她怕是頭一次見到，這一般都是大戶人家門口或者衙門口才會立這么霸道的鎮(zhèn)宅神獸，為何一個醫(yī)館門口立石獅子？這是什么意思，是在證明自己這醫(yī)館……豪氣嗎？

　　波斯女人都不由的驚訝，一個醫(yī)館怎的有如此排場？

　　“趙日天”一聲口哨，就聽里面狗叫，奔出只大黃狗來！雄赳赳氣昂昂的，流著哈喇子沖著“趙日天”叫著：“汪，汪，汪”

　　趙日天霸道的眼神一閃，對著大黃狗問道：“肚子餓了？”

　　大黃狗像是通人性一樣，居然點點頭，像是回應的叫著：“汪！”

　　頭一甩對著街那頭的包子攤說道：“去吃，吃飽了再來！”

　　頓時在那頭一直看著情況的包子攤主李老四臉色變了！

　　大黃狗撒丫子就跑了過去，那一雙大狗眼里此刻竟只有那肉包子了！

　　就這，還要補上一句：“太咸的別吃，毛要是掉色，老子把你燒了吃！”

　　大黃狗更是“汪”的一聲回應，甩著尾巴直奔包子攤而去了，看那架勢是要直接跳進籠屜里洗個包子浴??！

　　李老四眼疾手快，捏著十幾個包子瘋狂的砸過去：“別過來，別過來，嗚嗚嗚！”

　　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不光是這樣，這狗的嘴還賊刁，咬開包子皮，只吃餡料，不吃皮，太狠了！

　　雖是哭的凄慘，李老四還得手快，祭出十幾個包子去。不然這一籠包子今天完了不說，這籠屜怕是都得丟了，不然以后人買包子，不都的吃出一口狗毛的味道?。?/p>

　　小金子哈哈大笑，拉著波斯女人進去了！

　　看著李老四半籠屜包子沒了，周圍人并沒有因此而幸災樂禍，反而是發(fā)出一聲無奈的嘆息：“哎！”

　　眼神閃動，三個外地客商模樣的人在后面目睹了這一切，尋了旁邊一位茶攤的老板打問情況：“老板，那是誰?。吭趺催@么霸道？”

　　“哎吆！噓，別讓他聽見！”茶攤老板左右看看，遞上熱茶，湊近說道：“他是日升醫(yī)館趙夢軒趙大夫的兒子，叫趙小虎！可別說他壞話！不然你們怕是連涼州城都出不去！”

　　皺眉看看，三人頗有些驚訝，這趙小虎什么人?。恳粋€醫(yī)館大夫的兒子，也不算什么厲害背景，居然說惹了他連涼州城都出不去！太夸張了吧？

　　看看茶館老板，有意無意的伸著手，帶著討好的笑臉。

　　為首的人很江湖，捏出幾個大子來，塞進老板的手里，小聲說道：“初來貴寶地，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情況，還請老板勾兌勾兌?。俊?/p>

　　捏著銀子掂掂，老板露出絲狡猾的面容，這是使銀子探路啊，得掙！左右看看，湊到那人耳邊說道：“這趙小虎是咱們涼州城二霸之一！外號“趙日天”，他可不是個好惹的人！你們最好不要惹他！”

　　那人疑惑，問道：“他也就是個醫(yī)館的嗎，為什么你們都這么怕他？”

　　老板略帶得意，說道：“不知道吧！這涼州城的醫(yī)館，就這日升醫(yī)館一家，別無分號！你要是有個病有個災的，就得找他！跑肚拉稀，吃壞了，你還得找他，要是惹了他，不給你看，不說別的，你連藥都買不到！”

　　聽到此話，三人頓時有些驚訝，疑惑的問道：“這涼州城也不算小啊，怎的就他一家醫(yī)館？而且藥也只能從他這買？”

　　對于這三人的表現和驚訝，老板見怪不怪了，像是稀松平常，或者說，應付過許多這樣的客人了！

　　“都說你們是外地人，這的情況你們是不了解！知道他為什么叫趙日天嗎？就是霸道，連天都要日！”

　　這話說的也太過了，三人無不好奇，還得補問一句：“什么意思？”

　　干脆坐下，茶攤老板自己也沏了碗茶，喝上一口，咂咂嘴問道：“哎，幾位，你們是哪來的客商?。?？怎么眼生?。窟@涼州城的事都不知道？這里可走的都是熟路！新人不好混那??？”

　　為首那人掩飾一下，微微含笑說道：“哦，我們是江南來的！聽說這面賺的多，來看看！”

　　眼珠子轉轉，茶攤老板說道：“難怪呢！來沒幾天吧？不然這事早該知道了？”

　　“哦！是，是，昨天下午來的！”

　　點點頭，茶攤老板繼續(xù)說道：“是這樣，本來呢，咱們涼州城倒是好幾家醫(yī)館，不過，要說醫(yī)術高，那還得是日升醫(yī)館的趙大夫！他名氣大，這兩年經常外出被那些大老爺請去看診，所以，在這坐診的就是趙小虎了！”

　　三人點點頭：“原來如此！”

　　為首那人又問道：“那就算是醫(yī)術高，也不可能就把別的大夫都擠走吧？”

　　一個玄妙的眼神，茶攤老板說道：“那是，不過，趙小虎坐診后，沒多久，那些大夫們就都給他當伙計了，不當的也都改行了！”

　　“什么？改行？”三人驚訝，做大夫的還能改行？

　　習以為常，老板波瀾不驚的點點頭說道：“是啊，就拿東街的王大夫來說吧，他就改行做獸醫(yī)了！雖然改了行，但是后來還是給他做了伙計！”

　　“獸醫(yī)？”三人都驚了，看人的，改看獸了??？

　　看到三人那么大驚小怪的，老板忽然想到，又說道：“哦，對，王大夫還是人獸兩看的！”

　　“人獸兩看？”三人更驚訝了：“什么叫人獸兩看？

　　老板滿不在意的說道：“呃，就是一邊看人，一邊看獸！他閨女押給趙小虎了，趙小虎給他條活路，允許他混點飯錢！”

　　“什么??？”三人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這獸醫(yī)也看人！？哦不，本來是看人的，變看獸了，那看人……應該也是能看的！

　　看三人的表情，老板決定好好解釋一下：“以前吧，也沒事，就是自趙小虎坐診之后，這事就變了！他坐診第一天開始就宣布，咱們涼州城的人，他免費給看診，只收藥錢！”

　　“免費看診”三人相互看看。

　　老板繼續(xù)說道：“趙小虎的醫(yī)術啊，那是得了趙夢軒趙大夫的真?zhèn)鞯模@城里的大夫醫(yī)術都沒他好！”

　　為首的人很快明白：“不花錢看診，自然別人都去找他看了！但是這樣的話，他不累嗎？而且又掙不到錢??？”

　　“是掙不到錢，也累，但是他也不是什么人都看??！”

　　“什么意思？”

　　老板嘆息的說了聲：“他呀，技術高，知道別的那些大夫是個什么底子，到他那收的病人看到那疑難雜癥的，或者覺得別的大夫治不了的！他就推給那些大夫們！”

　　“我去！”三人頓時暗嘆，太壞了！

　　老板繼續(xù)說道：“那不用想啊，那些大夫肯定治不了，砸招牌！”

　　“可是他們也可以選擇不治啊！或者，那些病人也可以選擇不去看?。?？”

　　冷笑一聲，老板說道：“切，不看，去哪看？要去金城，來回一趟大半個月，病人走的住嗎？趙小虎說不治，他就不治，誰能逼他治，大不了拖幾天，他拖的住，病人拖的??？”

　　三人無語，這簡直是醫(yī)霸啊！醫(yī)德何在？

　　“再說了，不掙錢，那些大夫們吃啥，喝啥？趙小虎他底子厚，遭的住，別人呢？最后不都得跟著他混碗飯吃?。恐坏媒o他當伙計了！”

　　聽到這話，三人無不驚訝，同聲的問道：“這是什么人?。　?/p>

　　茶攤老板撇撇嘴說道：“這什么人？哼哼，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坑蒙拐騙，無惡不作！”

　　三人驚訝。

　　老板大氣蓬勃的說道：“什么叫趙日天，這涼州城里他就是霸王！”

　　中午的陽光著實耀眼，照在日升醫(yī)館的牌匾上閃出陣陣金光！

　　太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