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陷落的天堂 · 鬼影夜?jié)摚ㄉ希?/h1>

你曾是一方凈土
譜寫過壯麗華章
如今卻遍生污穢
你想的永生之圖景
與天同壽
如今已緩緩張開
你得以知道
永生也是災難
不過為時已晚
你兀自等待著
陷落的劫數(shù)來臨
這就是我
所能為你作的
最后的挽歌
——卷首詩
。。。。。。
(1)
在太陽烈烈朝暉憲照耀下,你窺見真相一角。
永生與理智,哪一個才是你的第一序列?
。。。。。。
(2)
我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朝九晚每五的工作族。
“就在最近,我聽到窗外有野獸的嚎叫、還有隱隱約約的鎖鏈牽動的聲音。起初我以為是動物園放跑了什么小動物,還報警來著。”我漫不經(jīng)心地踢走了腳邊的石子。城里衛(wèi)生多好啊,怎么還有石子,回去得投訴下治安管理局。
記者問:“那你認為這和你鄰居陸某這有沒有關聯(lián)?”
“這我就不知道了?!蔽液斓卣f。
余光往下一瞥,地上竟有些許剮蹭的浪跡。我突然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先生,那您還能提供更多有效線索嗎?”
“我們這里可是城市近郊,有點野獸聲沒什么尋常的吧,好了好了,待會我還要工作呢。”我看了一眼腕表。
我轉(zhuǎn)身離去。但我不知道明天的報道會將我描繪成瀟灑離去,還是落荒而逃。
那記者又去采訪其他人。
我嘆了口氣。
。。。。。。
(3)
嚎叫與鎖鏈、石子與刮痕,似乎在昭示著什么。
我?guī)缀跻徽於荚诤紒y想,工作也不怎么上心。終于熬到下班,可在路上,我還差點撞到電線桿。真是讓人想笑。
卻讓人怎么也笑不起來。
其實我和鄰居陸巖的關系并沒有那么密切,但是,我總有種說不上來的難受與無奈從心底泛上來。
沉思著,回家的路途似乎也沒有那么遠了。
我回到家,看那還是那個記者,她蹲在墻角,輕輕地顫抖著。我走過去,發(fā)現(xiàn)她偷偷地抹眼淚。
“我害怕……真的怕。”她抬起頭望著我。
斜陽灑下來,她一半的身體暴露在陽光下,另一半?yún)s浸沒陰影。
“為什么那么多男記者,偏要你一個女記孩子來呢?”我不解地問。
“我說是為了錢,你信嗎?”她站了起來,身姿挺拔修長,燦金的陽光輕輕描出她的輪廓,“不用回答,當然,錢的確很重要?!?/p>
見我沒有說話,她接著說:“我來自生物科技特別調(diào)查組,簡稱特調(diào)組。我是二級干事于若,現(xiàn)邀請你加入?!?/p>
“我?”我十分驚訝。
我有什么特別?我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線索與信息——現(xiàn)在,你是第一親歷者?!彼泣c一笑,“你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那......”,我又岔開了話題,“你剛剛的害怕是裝出來的?”
“人又不是神明,怎么會身毫無恐懼呢?”她頓了頓,“但這種情感很多時候都與人的表現(xiàn)欲正相關?!?/p>
她只是想引我過來。
但是,這是我家,她不引,我又何嘗不會來呢?
真的怕。
。。。。。。
(4)
我?guī)缀鯖]有躊躇,便前往了特調(diào)組總部。它就設立在我所處的公司對面。
公司是這里最大的生物科技公司,名為“東巡”。傳說秦始皇向東巡游,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尋找延年益壽之良9方?!伴L生”也是公司最重要的研究課題。
我懷疑特調(diào)組已經(jīng)將矛頭指向了我 w多“東巡”。
。。。。。。
(5)
特調(diào)組原來只是一個名稱官方化的民間組織。
入組儀式非常簡單——填個表、開個會……大約半個小時就完成了,真是超乎我的預料。
組織似乎很樂于接納我,大概只是因為我與這次事件關系匪淺吧。
但緊接著,盤問開始了。
這是在我預料之中的事,但沒想到會在此時開始。
如此迅速。
“您在東巡公司的工作是?”
“主要干一些文書之類的和一些藥物研究“。
當然還有,順便看管檔案庫——但檔案庫比較敏感,我緘口不提。
“您是否懼怕什么……和生物科技有關的事物?”
“據(jù)我所知,目前沒有?!?/p>
“那么,現(xiàn)在,組織為你量身定做了一項任務,如果完成,你將升任為三級干事?!?/p>
。。。。。。
(6)
人類對長生的渴求從來沒有減弱過。
傳染病、慢性病、遺傳病不斷被發(fā)現(xiàn)和克服……人類終于發(fā)現(xiàn),人類壽命長度的決定者,竟不是疾病,而是源自人類自己的基因。
不知這是否可以稱之為人類基因,本身的缺陷。
人類細胞的分裂次數(shù)是有一定限制的。每一次分裂都伴隨著染色體末端端粒的磨損……而隨著最后一次分裂,端粒也隨之消耗殆盡。再加之,有一部分細胞是無法分裂更新?lián)Q代的(神經(jīng)元),它的衰老便更為不可逆轉(zhuǎn)。
于是,人們研究長生就分為了三條路:
一、延長細胞壽命
二、增加端粒長度,即增加細胞可分裂次數(shù)
三、尋找可無限次分裂的細胞。
而現(xiàn)在,第三條路是東巡公司的主要研究方向,并且已經(jīng)呈現(xiàn)了一定的成果。
事實證明,第三條路的研究最為徹底,也最為艱辛(危險)。
想想看,就一直活著,活著……
直至永遠。
。。。。。。
(7)
一陣猛烈的敲門聲將我驚醒。
我迷迷糊糊看了眼表,已經(jīng)半夜了——誰會在這夜半三更的時候來呢?
我有些不滿,慢吞吞地下床,向門口走去。這時,我突然分辨出了鎖鏈聲。
我的心猛然一悸,鎖鏈聲.....
我趴在門洞上向外看,門被撞擊得顫抖著,我的身子也連帶著在顫動。
映入眼簾的是一只似人非人的怪物,身體赤裸,皮膚黑灰泛著青紫,粗糙暗淡。我看到“它”似乎在看著我。它的眼睛有種駭人的清澈,瞳孔細長,不像人的眼睛。
它的手上腳上都帶著枷鎖,鎖鏈旁有凝為黑紫的血跡——它大概是奮力掙脫的吧。
此刻,它正用全身的力氣撞擊我的房門。
我確保房門鎖緊后,悄悄從后窗爬出去,驅(qū)車駛向市1中心。
遠離這個地方……遠離這個地方。我心中默念著。
那個“它”,我按暫且將它稱之為“類人物種”。仿佛干尸、腐尸與喪尸的結合體,不知從何而來。
我?guī)缀鯚o處可去,情急之下只好趕往總部??偛恳矡艋鹜?,與東巡公司隔路呼應。
在我上氣不接下氣地趕過去時,發(fā)現(xiàn)總部在開會。
一旁的小白板上赫然寫著幾個黑色大字:
亂世就要開始了。
。。。。。。
(8)
組長立刻詢問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將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告訴了他,豪無隱瞞。他請我坐在會議桌旁,給我看了一張照片。
那是一具骸骨,上面有一個牙印。
“對于這個牙印,你有什么看法?”組長問。
“我覺得…”我又看了看那張照片,“這是人的牙印吧?!?/p>
“你是如何確定的?”
我下意識撓了擾后腦勺,“我學生時代的女朋友,有一次生氣,咬了我的胳膊,牙印就長這樣……”我尷尬地托長了音。
組里有人笑了(很多人),組長微笑著敲了敲桌子,“肅靜?!?/p>
然后斂了笑意。
我接著道;“其實也有不同,平常人的牙齒并沒有這么尖,如果不看結構與排布的話,確實像某種野獸。”
“很有道理?!敖M長點了點頭。組長不過二十幾歲,盡管年輕,卻仍有些不可冒犯的韻味。
他是一位退役軍人,由于和長官發(fā)生矛盾而提前離開軍隊。
“這照片是哪里來的?”我問道。似乎有種相當不妙的預感...我開始做好心理準備。
“是在你家后面的林子里發(fā)現(xiàn)的,骸骨來自陸巖?!?/p>
果然......
空氣凝固了幾秒。
組內(nèi)只有副組長是個老頭。面色紅潤,目光慈祥中透著銳利。他開口道:“我們必須提前做好完全準備。接下來的日子里,將由組長教你們用槍?!八穆曇舴€(wěn)健而又鏗鏘。
“可是……”有人在底下小聲道。
然而,倘若盛世將傾,它是工具還是約束仍未可知。
所謂秩序。
。
PS:這里是上方【】二。
PS:組織是貫穿整一系列的線索,四部都會出現(xiàn),名稱不同,但歸根結底其實有一個共同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