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藝興】【lay興】夜蓮(中)

“王老板,抱歉擾您雅興了。您看中的這個人,今晚我必須要帶走了?!?/p>
衣冠楚楚的年輕男人上前一步阻止了王老板即將吩咐手下拿下張藝興的行動,頭破血流的王老板看清面前的來人后原本猙獰可怖的表情瞬間如變臉般緩和繼而笑逐顏開:“張總看中的,哪有不放的道理?!?/p>
lay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淺淺的滿意的笑意??磥砟抢霞一镞€挺識趣,倒也懂得哪些人自己得罪不起。lay眼見跟在自己身邊的保鏢恭敬地沖張藝興比了一個請的手勢,只是不知道這個傲氣的美人識不識趣——就算張藝興不愿跟著走也在情理之中,在別人看來這陣勢倒還真像要挾搶人。
就算張藝興再怎么有本事,憑借之前對lay的耳聞再加上眼前這形勢也篤定自己今晚上是必須要順了眼前這個“解救”自己的男人的意愿了。自己在這魚龍混雜的地方混了這么多年,倒也懂得現(xiàn)在最聰明的做法就是先服從lay的意愿。剛剛那一酒瓶子砸下去的那一刻,張藝興打心底里是抱著硬碰硬的心態(tài)的。沒想到半路上有人攤渾水來截胡,還不如先祥作順從,到時候?qū)⒂嬀陀嬁纯茨懿荒艿靡悦撋?。?dāng)然,如果lay不對他動手動腳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七拐八拐的穿過彩燈紛照的走廊,就著保鏢的指引走入電梯直達安靜的10樓走廊。這期間張藝興雖說表面上依然平靜清冷,但心底里可是愈發(fā)不安,像是揣了只受驚的小兔子。跟著直到走到包間門口,眼睜睜的看著lay一把抓住他的腕給拽進去隨后砰的一聲關(guān)住了門。張藝興有些樂觀的覺得這頗有些不幸中的萬幸——lay沒有讓保鏢跟進來,此刻諾大的包間里只有他們兩人。柔和明亮的燈光照在那張好看的臉上,lay第一次得以如此近距離的打量這個和自己有血緣關(guān)系的兄弟。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這句話在張藝興身上真是彰顯的淋漓盡致。
“先要謝謝張總的解圍?!睆埶嚺d有些慌張的把手腕從lay的手掌中抽出,連忙向后退了兩步和lay保持距離:“只是不知道有什么事不能在外面說清,反倒要勞煩把我請到這?”
“有些事說清了,讓外人聽到可不見得是件好事?!眑ay一想到剛才王老板想打張藝興主意的情景,只感覺心底里莫名的不爽:“我把你請到這是要告訴你,這次我是為了接你回張家的?!?/p>
“張總,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睆埶嚺d還沒等lay把話說完整,警惕的退至一旁的茶幾上放置的紅酒瓶邊:“我與您可是一點交集都沒有,您真的不值得費這個心思?!?/p>
看著lay三步兩步的朝自己走來,張藝興還以為lay要過來對他動手。此時他也顧及不了什么后果了,順手抓起旁邊的酒瓶想要順勢來個“正當(dāng)防衛(wèi)”。沒想到lay的速度像是覓食的獵鷹,還沒等張藝興作出行動便一把鉗制住他的手腕輕輕一扭,在手掌脫力丟掉酒瓶的瞬間雙臂被lay一只手抓住反扭至身后。lay另一條手臂宛如鋼條機械般鎖住張藝興的腰身,將他反扣至懷。lay埋頭耳語間,似乎還能嗅到懷中人兒發(fā)梢的清香:“我們還真有交集。老頭子生前風(fēng)流成性,咱們的這份血緣關(guān)系真是想不承認(rèn)都不行?!?/p>
“什么......你說什么?你放開我!這不可能!”
“呵,可不可能不是你說的算?!?/p>
直到被lay強行扣著腰半拖半抱到茶幾前將那份資料呈至眼前,張藝興只覺得眼前一陣恍惚。這一切仿佛是一個天大的玩笑,但卻全是真的。眼前的這個抱著自己的男人,竟然是自己名義上的......兄長?
lay沒想到張藝興接下來不僅沒有停止掙扎,反而愈發(fā)激烈。無意間對上那雙烏黑的眼眸,不曾想那雙眼睛的不是平日里的瀲滟風(fēng)情,反而是一種似是視見一發(fā)驚恐事件的空洞與無力。
“先放開我!”張藝興只覺得手腳冰冷,這層血緣關(guān)系好似一把不愿尋得的刀刃,無意間提醒的卻割開了心底里塵封的不愿回憶的往昔之事。有句話說得好,無情最是帝王家。但又何嘗不是發(fā)生在權(quán)勢金錢堆砌的高位之家。張藝興還記得自己的一位已逝好友幾年前被告知是某個權(quán)勢家族曾經(jīng)丟失的幺子,但怎么也想不到那位好友回歸家族后沒幾年竟在紛爭中被有著血緣關(guān)系的家人所害。直到lay察覺到張藝興的異樣放開他,看著懷里的人兒經(jīng)他這么一撒手猛的被推到沙發(fā)上迅速后知后覺的冷靜下來,抬著頭祥裝淡然的看著自己:“我想我大抵是不會回去,還是這里更適合我?!?/p>
“藝興,你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眑ay一向不喜歡廢話,直接動手更符合他一貫雷厲風(fēng)行的作風(fēng)。看著張藝興死不配合直接沒了耐心,利索的一掌下去直直的劈向人兒玉白的側(cè)頸。滿意的看著張藝興歪頭昏睡了過去,伸手一把抱著人走出了包間,走之前看張藝興穿的單薄還把外套脫下蓋到人身上。下了電梯快步走至后門,坐上停在門口早就等候的車吩咐司機開車回家。
lay那一掌是收了力氣的,還在半道上張藝興就已經(jīng)悠悠轉(zhuǎn)醒。在車?yán)飶埶嚺d的頭是被lay放置枕在他的大腿上身體躺在后座上的,這一動當(dāng)然逃不過lay的眼睛。想從lay身上坐起來,但側(cè)頸的余痛不由得令他起身有些吃力。翻身坐起過程中一雙手有意無意的撐著lay結(jié)實的大腿,這一觸碰讓lay覺得像極了一陣小貓的抓撓?;叵肫饎倓偙鹑说哪且豢讨挥X得身體好輕,這人也確實是太瘦了點。等到張藝興剛剛撐著坐起,一把把人重新拉了過去控制在身邊。看著那張近距離注視下依然明艷的面孔,果然沒讓他失望。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自己已經(jīng)在lay車上了,看樣子一時半會的跑不了。張藝興也是個識趣的,與其一直想著逃跑倒不如先在這個兄長這刷個好感。墨黑的眼眸中已然沒了半分懼意,微闔著眸子自然的倚在偏過身體靠背上看著近在咫尺的lay:“現(xiàn)在我該喊你,哥哥?”
“別想著我把你弄回去是想著滅口,我干不出手足相殘這種事?!?/p>
這句話不知是lay刻意還是無意說出的,平心而論lay的確也厭惡這種泯滅人性的行為。
“想必哥哥一定會,說話算話的?!?/p>
“放心,我說到做到?!眑ay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取過被扔在一旁的外套,塞到張藝興懷里:“快下車了。外邊涼,先把衣服穿好?!笨粗鴱埶嚺d聽話的披上外套,心想這美人弟弟乖巧起來倒也挺招人喜歡。
用張藝興的話來說,lay好像真是怕一不留神自己就跑了。剛一下車就被lay強行抓住了手拉著直奔家門,張藝興暗自腹誹這么怕自己跑怕不是用個手銬才能放心了。雖然到了兩個月以后lay確實也這么干了——但這是后話了。
雖說回家以后lay也沒閑著。剛剛拽張藝興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人兒一直咬著牙似是隱忍著什么,但一問起來,張藝興依舊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說著“不打緊的小傷”。lay見張藝興一直咬著牙不肯說實話,一邊心里嘀咕著在自己面前還逞什么強,另一邊手上的動作也一點都不帶停。一進了家門就把張藝興一使勁扛在肩上抬腿走近屋里,關(guān)上門把人輕輕放在床上,順手拿過柜子里的藥箱打開。張藝興看lay是真的關(guān)心自己,也難得服軟的配合著lay給他解衣服的動作。隨著衣衫剝落,背上大片白皙的肌膚露了出來。lay的目光從他纖長的頸項開始,一路流連著,掠過優(yōu)美的蝴蝶骨,到脊背上微微凸起的脊柱,最終停頓在猛然收窄的纖腰。美中不足的是,原本理應(yīng)光潔的肌膚上被一大片青紫覆蓋,在雪白肌膚的對比下沖擊的刺眼。
“這是怎么回事?”lay安頓他趴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拿著藥酒細心的擦拭。雖說原本可以吩咐家庭醫(yī)生料理,可lay看著那片瘀傷痕跡,只覺得心里陣陣抽疼。
“前幾天碰見一個不講理的,攔住我指名道姓要我陪床。我當(dāng)然不從,那家伙就把我抵在墻上,還想讓保鏢把我架走。”
燈光落在張藝興白玉般冷清的側(cè)臉上。他的睫毛極其的長,垂下眼瞼宛若睡蓮般的靜美。人兒輕笑了一下,繼續(xù)講述著:“哥哥,你知道我是怎么逃的嗎?我口袋里裝了一把刀。那些人我哪能打的過,我就把刀放在了脖子上。他們不敢過來了,怕攤上人命?!?/p>
“以后,不要這么做了。答應(yīng)我?!?/p>
張藝興驚愕的看著停下手上動作的lay,其實讓他感到震驚的是lay命令中帶著關(guān)切和祈求的語氣??此剖遣蝗葸`背的命令,實則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關(guān)切:“以后這種事再也不會發(fā)生了,不許傷害自己。以后,哥哥會好好疼愛你的?!?/p>
張藝興有些迷茫的看著lay,半晌才點了點頭。好像,只有在這個男人面前才會不知覺的流露出內(nèi)心的隱忍亦或是柔軟。
也許這就是復(fù)雜的感情吧。說是親情,卻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