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人間秋風(fēng)涼 ?到了地方那是一個零零年代的小區(qū)，高樓上的墻皮似乎已經(jīng)脫落過一層，一個扎著小辮的男人舉著牌子和保安在聊天。 ?“喲您好您好，我也是北方人咱都熟識，您肯定不聽說我誰，但您那惡心事都知道?！??“什么惡心...” ?“您甭反駁，別說曾經(jīng)的你不是現(xiàn)在的你這句話，演了也是您真的也是您甭說別的了 。” ?這個男人穿著皮衣帶個墨鏡褲子是個休閑褲，嘴里含著一根棒棒糖仰著頭走路，面相一看就是個不講理的人。 ?“這小區(qū)沒多少人吧？” ?張靈玉走的路上沒碰見幾個人，那些個老頭老太太牽著孩子手冷漠的走著。偶爾有幾個看了它幾眼的，還是因?yàn)樽采懒恕??“有幾個傳銷的在這租房，還有幾個搞電信詐騙的，我們都挺熟悉的?！??“你們什么性質(zhì)？邪教？” ?“張老板，我們就是幾個哥們姐們喝喝茶，聊聊天，犯法嗎？” ?樓里是有電梯的它不敢輕舉妄動，電梯狹窄長刀施展不開，況且還不知道電梯門開了有沒有他們的人站著。 ?“十四樓？” ?“這地方是當(dāng)時建的一批二十層高樓，本意是小區(qū)可是后來改成寫字樓了。” ?“你們拿這地方當(dāng)茶水室？” ?“張老板不先問一下我們是誰嗎？您仇家難道說一只手就數(shù)得過來？” ?張靈玉看了看對方腰里似乎別了什么東西，不像匕首而是某種尺子一樣的東西。 ?“凡俗墮谷中，仙人山中行。我不在乎兩耳不聞窗外事，誰人能奈何？” ?“裝傻充愣學(xué)的倒是不錯，劉老師教的挺好。” ?“誒你現(xiàn)在還和劉老師學(xué)習(xí)嗎？” ?電梯門開了兩邊并沒有什么打手，樓道里是黑漆漆的一片，僅有一個小燈掛在那忽暗忽亮閃爍不停。 ?門推開是吱呀吱呀的嘶啞聲，證明了那個人說的是對的，兩間房是打通，的一進(jìn)門只看見一個沙發(fā)和兩臺辦公桌。 ?“你好你好，我們不是什么六芒星的” ?“你很清楚蘇某后來回到了威海，為什么還要回來？” ?“你對一件事有預(yù)感對嗎？” ?張靈玉看了看這個人，它開始分析這個胖子的身份和衣裝。 ?他似乎有些小錢是個小資，很節(jié)儉但節(jié)儉的不明顯，他很念舊穿的都是早期澎湖引進(jìn)的西服，手表是廠子貨...... ?“那個女孩身上沒有蘇老師，如果沒有那您為何惦記？或者說本身沒有蘇老師的話，您這些年的事不就是泡影嗎？我知道您是個操刀鬼，可是這個局太大了。” ?“這個局涵蓋了宇宙萬物的東西和過程，風(fēng)水火土四劫輪回操控你們這些普通的，而嚴(yán)重的我會把他們收起來。” ?張靈玉開始應(yīng)答，它只能是編謊話，它也不曉得，對方認(rèn)識它的時候自己是它還是他。 ?“用您的公司收集主心骨的局里人嗎？” ?“可是我更想知道蘇老師的事情，畢竟您干到現(xiàn)在她才是支撐您的東西。不是嗎？” ?張靈玉拿起杯子接了一杯水，它搖了搖頭喝了起來。 ?“我沒有什么公司那是我父母的，我只是個賣書的。” ?張靈玉跟隨男人走到9號樓，剛剛那一片的小高層屬實(shí)對他來說很壓抑。 ?可能是住慣了老家的平房或是大城市的大高樓，再次看到和以前住的有點(diǎn)類似的是他還有些壓抑難受。 ?進(jìn)到樓里邊它看到了各式各樣的符箓，他突然意識到不是這樓高而壓抑，而是這棟樓里，邪性。 ?這種感覺很熟悉，這里的壓迫感是親近而恐怖的，來自類似地府的氣息。 ?它看了看男人男人遞給它一張紙，兇宅簡介。這棟樓最初死了七十個人，數(shù)量不大沒有報(bào)道。但是上層者和房地產(chǎn)隱瞞了消息，死的越來越多。 ?走進(jìn)電梯上三樓電梯門打開符箓越來越多，走進(jìn)走廊盡頭一個掛著總部辦公室的牌子的屋子打開了門。 ?晚上十一點(diǎn)了，那些人早就走了樓里只有張靈玉。 ?張靈玉盤腿坐在樓道里吹起了六孔蕭，它吹的指法并不是很正規(guī)，當(dāng)然是西洋管弦樂的順序。 ?風(fēng)大了起來有一種登州晚風(fēng)的感覺，它拿起自己那把木刀開始轉(zhuǎn)悠了起來。 ?它看了看那符箓，似乎都是五雷符一類的除邪而非鎮(zhèn)邪，走廊里有很多奇怪的雜草，草長得有窗沿高。 ?它轉(zhuǎn)頭一看樓道里有一盆竹子已經(jīng)跟樓層一樣高了，竹子后面似乎有什么東西冒著紅光，它走近用木刀一挑發(fā)現(xiàn)是監(jiān)控。 ?監(jiān)控室里那幾個人圍著辦公桌電腦盯著它，它隨便在墻上撕了一張符貼在了監(jiān)控上。 ?“這人的路數(shù)挺怪的，看起來壓根不關(guān)心樓道里的東西?！??“當(dāng)初它的人都瘋成這樣了，這張靈玉能變成現(xiàn)在這樣說明它更怪，以毒攻毒，極邪吃邪！” ?“張靈玉活下來是因?yàn)橐粋€……女人或是怪物，沒人查那個東西查不到，聽老大說那個恐怖的東西可能在我們周圍，她并不想保它，只是沒人會想到它突然就來，打了個措手不及 ” ?它繼續(xù)坐著，防火門是開著的一個人走了進(jìn)來。這個樓沒有燈它瞇著眼看那個人的形狀，似乎是白天那個墨鏡男。 ?“官人至此有何事？妾身貧賤不如官人，官人怎有納妾心......” ?它看著那個人胡言亂語夾著嗓子，他走來走去似乎分不清東南西北，哪人趴在地上用手爬了起來。 ?“官人...小女家境貧寒早年喪父，母將吾賣至越地，誰知竟被打斷雙腿！被抓于山中！” ?“官人！” ?它看著對方慢慢爬到離自己不到一米的距離時，它提起刀用刀背扇他臉了幾下。 ?“就這叫邪祟？一代不如一代了是吧？你還用除嗎？待在這不挺爽的嗎？” ?“還想讓我超度你？我超度你干嘛，可別說我沒在你那個時代活過不懂你的感受?！??“大妹子你要不自甘墮落你就不是被奸殺了，可能是餓死鬼、凍死鬼、吊死鬼，你自甘墮落你超度了不也是畜生道嗎？” ?女鬼腿間冒著血，她底下有一條小尾巴似乎是臍帶，臍帶的末尾有一個剛剛有了形狀的死胎。 ?她拖行著死胎然后扶著墻壁似乎想要站起來，張靈玉把刀遞給她她愣了一下然后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講故事，講完了我改成小說寫在我短篇集里，完事我會找這邊近的寺廟給你超度?！??“儂不會超度？儂不是道士嘞？” ?張靈玉掏出本子和筆看了看那女鬼，女鬼一把扯下臍帶放在一旁跪坐在哪。 ?小女家中本是吳州人士...... ?早年間家中本是從商，后有一年大水沖壞了爹爹，爹爹病倒了應(yīng)是得了疫病沒幾天便是去了。 ?后村中無一人幫扶家中無糧，母親為了兄長將我賣于一貨郎，貨郎將我強(qiáng)后卻賣于越地，后被一匪兵抓住打死了。 ?“我便是被奸殺了?！??張靈玉把本子放回包里，它一聽家道中落就知道是那種青樓女人常說的故事，都爛大街了。 ?“這樓里有幾個魂？” ?“十余個?！??張靈玉搖了搖頭拿出手機(jī)插上充電寶，它開了循環(huán)播放然后倒頭睡了。 ?“擾民喲！干嘛的了？在這里哦！” ?保安大爺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手機(jī)里的《地藏本愿經(jīng)》被按停了，它看了看周圍那個墨鏡男還在地上躺著。 ?“阿彌陀佛，沒想到還真有用，愿不墮苦海，永升極樂?！??它揉了揉眼睛沒想到事就這么結(jié)束了，它腦袋卡殼了一樣想說話說不出來，能說了也不知道說什么。 ?好像已經(jīng)是下午四五點(diǎn)了，它起了睡睡了起在樓道里輾轉(zhuǎn)反側(cè)，它背起自己的東西走出了樓。 ?“張老板你......” ?張靈玉打了他一下，他剛想要還手理智讓他停了下來。 ?“不是你打我干嘛??？” ?它走了，它本來想著當(dāng)著這人面自殺，死之前說些什么世界要亡了之類的話，讓著筆養(yǎng)的一輩子陷入思考。 ?空氣確實(shí)挺不錯的走在路上沒幾個人看它，相比于北方南方穿盤扣裝的老頭確實(shí)不少，街上偶爾有幾個cos擦肩而過。 ?小吃街它也不知道怎么找著的，可能是多年來的直覺指引了它。 ?“它找你。” ?張靈玉回頭一看沒有人趴在它耳朵邊說話，轉(zhuǎn)過頭去又是那個聲音和這三個字。 ?“它找你。” ?“在哪？” ?它回頭一看巷子里有張臉，那東西的眼睛長在耳朵兩側(cè)，嘴巴咧的特大，鼻子只有兩個豎長的孔。那東西手伸了出來，白的不像干過活的手，他對著張靈玉招手示意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