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響 (黑鍵x白堊
刀?。ê钅?/p>


一定要關(guān)注左老師啊?。?!

源石結(jié)晶層層崩落,可憎骸骨之下終于露出白堊的身影。
他自王座之上跌落,摔倒在一片狼籍之中,和他的大提琴一起。
“等著我…等著我!”黑鍵不顧一切地想要過去,但芙蓉緊緊地拉住了他,“他現(xiàn)在很危險(xiǎn)!我們應(yīng)該呼叫感染者臨終事務(wù)處…”“什么?!”黑鍵近乎憤怒般地吼道,“…白堊是不會死的?!?/span>
“白堊??!”全然不顧自己的傷勢,掙開芙蓉的阻攔后,黑鍵忍著劇痛,踉踉蹌蹌地跑到白堊身邊,跪坐在他身旁,扶起他的頭顱,黑鍵口中不止地呼喚著他的名字:“白堊!白堊!”
白堊在劇烈咳嗽數(shù)下之后,虛弱地睜開了眼。曾經(jīng)俊美的臉龐如今已被漆黑而猩紅的源石結(jié)晶攀附,清澈的雙眼被瘋狂和混亂填滿,爆響的塵世之音將這個卡普里尼少年折磨得不成人樣,每一次律動,每一個音符,每一次節(jié)拍,都在白堊身上留下可怖的傷疤。
聽到黑鍵的呼喚,白堊的喉頭滑動數(shù)下,幾口鮮血順著喉嚨涌出口腔,“咳……”
“你醒了…看到了嗎!白堊還有救!”黑鍵像是懇求般對著芙蓉大喊道。
“黑鍵…..?““我在這里!我在這里?。 焙阪I焦急地看向白堊,“芙蓉,救救他!求求你!”
“別…白費(fèi)力氣了…我…”白堊虛弱地說著,他深吸了一口,精神似乎恢復(fù)不少,“我感覺…身體好輕…剛剛明明一直很痛,現(xiàn)在好多了…”
“別說了!”黑鍵的聲音已經(jīng)哽咽,他不顧白堊身上無數(shù)源石結(jié)晶,用力將他身子抱起,“一切都會好的…一切都會沒事的…”黑鍵咬緊嘴唇,任由鮮血滑下,帶著鐵銹味和令人不舒適的膩滑感。
白堊靠在他的肩頭,喘著粗氣,在他耳邊說道:“聽好了,黑鍵,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說話了,記著我的話。
黑鍵,你要活下去,你要走過漫長的夜晚。
你要去反抗那些不公的命運(yùn),并且孜孜不倦地為他人付出。只有這樣,當(dāng)你坐下來的時(shí)候,才會想到我。
我會問你,黑鍵,你今天過得如何?
然后,你會挺起胸膛告訴我,你又度過了充實(shí)的一天。
你會向我傾訴你在行善過程中遭遇的障礙,以及抱怨命運(yùn)始終不愿青睞于你。但是沒有關(guān)系,我會傾聽你的一切。
因?yàn)槟闶悄敲磁?,你?dāng)然可以去抱怨一下。
只有這樣,你才不會被這片大地上的苦痛所淹沒,你才能在你的生活中獲得安寧。
記著,黑鍵,我們曾經(jīng)一同反抗了不公平的命,而我們得了勝!
所以,想到我的時(shí)候,你應(yīng)當(dāng)笑,而不是哭?!?/span>
不知何時(shí),淚水已經(jīng)沾濕白堊的西服,潔白的布料被液體稍微染深,他口中單一地重復(fù)著:“嗯,嗯!”
“還有啊…對不起,黑鍵…”白堊微微笑了起來,“我還沒有想好…要送你什么信物…比較…好…”
黑鍵緊擁白堊的手再用力三分,“你送我什么都好,求求你別死,求求你……”
白堊笑了,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暖,一如既往的令人安心。
他挪動著幾乎僵硬的身軀,靠近黑鍵的臉龐。
而后他耗盡全身的力氣,送出這一生最后一吻。
他再也沒有力氣支撐殘破的身軀,癱倒在黑鍵懷抱中。
“白堊……?”
“白堊?”
“白堊?。。。。。。 ?/span>
任憑黑鍵如何撕心裂肺地呼喊,懷中的人再也無法回應(yīng)他,他再也聽不到令他放松的歌謠,再也聽不到屬于他的大提琴聲,再也見不到他溫暖的微笑。
直到他的淚水流盡。
白堊,帶著他高潔的靈魂,長眠于此。
落日余暉傾瀉在夕照區(qū),音樂廣場繁華不再,只剩滿目瘡痍。
萊塔尼亞人引以為傲的音樂在此刻消餌,只有失去活性的源石結(jié)晶塌落在地的沉悶聲響,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住夕照區(qū)。
黑鍵沉默地抱起白堊的軀體,他從未感受到懷里的人如此冰涼,如此沉重,單薄的身軀卻背負(fù)上如此龐大苦痛的命運(yùn)。他閉著眼,像是沉睡,做著永遠(yuǎn)無法蘇醒的夢?;椟S的日光在他臉上暈開,黑鍵覺得他嘴角的微笑有些刺眼。
他朝著尚未被破壞的休息室走去,源石結(jié)晶刺破皮膚,鮮血順著他的腳印滴落一地,黑鍵只是走著,他沒有憤怒,沒有悲傷,腦中余音安靜異常,他只是平靜地走著。夕陽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相比之下,他的背影是多么渺小。
芙蓉跪坐在地上痛哭流涕,一向不茍言笑的車爾尼也在此刻緊咬牙關(guān)、紅了眼眶。但黑鍵已經(jīng)看不到,聽不到,他沉默地走著,一如沉默的夕照區(qū)。
只是……
此刻的沉默,如此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