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lián)合續(xù)寫】落雪重現(xiàn)
【凜一嵐】
又是一年的雨季,我獨自坐在長椅上,望著湖面,感受著嘴中劣質(zhì)咖啡的苦澀滋味。
今天的天氣有些陰郁,看樣子過不了多久就又會有一場陣雨。我?guī)Я藗?,倒也不必太過擔心,只是屆時我會不會用是一個未能確定的問題。
每當我踏足這湖畔,坐在這熟悉的長椅上,心中總是免不得幾分感傷,那人的身影又若隱若現(xiàn),在湖泊中央的小島上,呆呆地望著遠方。
我記得那是與當下的雨季差不多的一天,春風蕭瑟,我踏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隨性地漫步在這湖邊。然后,我邂逅了她。
她沒有帶傘,一人佇立雨中,視線投向湖心的小島,如一幅被不經(jīng)意間遺落在塵世的水墨丹青圖,出自某位高雅的隱士之手。
我一時失了神,沒再往前一步,想著繞開也挺好,不愿去打擾她的氛圍。然而正如這淅瀝的小雨般,我抬起的腳步還是發(fā)出了聲響,她也因此察覺到了我的存在,回頭望向了我的方向。
“路過而已。”
我冷靜地解釋道,身體卻突然放松了許多。既然都已經(jīng)被注意到了,也不需要去考慮什么打擾的問題。我的步伐也就理所當然地邁得大了些許。
“你也是來這里散步的嗎?”
她突然開口向我問道,我沒想到她會主動向我搭話,但我也不至于不去理會她。
“顯而易見吧。你就站在那里,不打傘的嗎?”
“我覺得或許這樣更有幾分意境?!彼D了一下,而后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眉頭微微皺起,像是有些疑惑?!岸夷悴灰彩菦]有打傘嗎?”
“出門的時候忘了帶而已?!?/span>
我隨口編了一句謊言,我向來是不喜歡打傘的,細雨滴落在身上的感覺沒有什么糟糕的,我反而也可以享受這份無端的浪漫??此瑯右矝]打傘,我覺得告訴她我的實際想法她應該也能理解,不過我還是沒這樣做。沒什么必要吧。
“真可惜呢,不然你就可以給我撐傘了?!?/span>
她忽然這么說道,好似理所當然,并不因為我們才剛剛見面而感到有什么不妥。這樣一來,反而是我被她這樣一句話搞得有些渾身不自在了,就算是要走,我也感覺抬不動自己的腿。
“那樣可真算是小說里才會出現(xiàn)的浪漫情節(jié)了?!?/span>
我接過了她的話,她眨眨眼,對我微微一笑。
無論怎樣,這就是我們初次相遇時的事情,現(xiàn)在想起來仍覺有幾分夢幻,但那確實是刻在我腦海中的記憶。
我又將咖啡送至嘴邊,向上揚起好高的幅度,也只有一兩滴倒進了我嘴里,我這才發(fā)現(xiàn)咖啡已經(jīng)喝完了。
時間已然不早,雖說我繼續(xù)留在這里消遣,也沒什么會影響的。但那還是算了吧。
我從長椅上起身,望向那無論何時都波瀾不驚的湖面,心中一陣悵然,好似那咖啡的苦澀液體被注入了其中。
恍惚間,天空上又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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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
從那以后,這湖邊對我而言多了一種別樣的意義,而這的一切也似乎獨得上天眷顧。
不管何時何種心境前來,都會被這一湖澄澈給無聲的撫平,歸于平靜,歸于無言。離開學校多年,在社會上摸打滾爬沾染了一身市井煙火氣的我,竟然罕見的回憶起那篇古文
“《湖心亭看雪》么?居然還有人離開了學校還能想起這篇古文。”她略帶著些許訝異,我則點了點頭,雖說作者創(chuàng)作那篇文章的際遇和我不同,但我卻真真切切的和他在自然之美的面前產(chǎn)生了共鳴。
細雪飄揚,而湖面則泛起了白煙。
湖外,是車水馬龍,是萬家燈火,是快節(jié)奏的車輪向前,推著每個生活在都市的人必須向前的動力。無法跟著車輪向前的人,會在車輪之下歸于泥土。
而湖內(nèi),是初冬雪景,是仙氣縹緲。上蒼特意在此為時間的車輪摁下了暫停鍵,于煙火中保留了最后的凈土。
“雪景不錯?!彼龑⑹掷锏挠图垈愦蜷_,隨意而自然的搭在肩頭。柳樹鶯啼的圖案隨著打傘者的手而徐徐轉(zhuǎn)動,細雪落在傘面,又被溫柔的甩下。
“打傘了?”
她點了點頭,撐著傘,在我的注視下,沿著湖邊漫步。
我則駐足原地片刻,將耳機戴起。悠揚空靈的樂聲正適合這如同遺世獨立般的景色。隨后,悠悠然跟了上去。
“聽什么呢?”她指了指我的耳機,我則將右耳的耳機摘下,遞給了她。
“《若你困于無風之地》?!?/span>
她戴上,而后,我們再無交流,在樂聲中漫步在人間仙境中。
時間粘稠如膠,又絲滑如綢。無言間,夜幕將落,我們走出了湖邊,在即將重回車水馬龍間,我將耳機收好,聽到了她的話。
“下次記得打傘?!?/span>
我一愣,她則向我嫣然一笑,撐著那傘,如丹青水墨間走入了人世間,隨后淹沒在人海中,再難尋覓蹤跡。
“呼?!蔽液舫鲆豢诎讱猓ь^望向那漫天白雪。
“一年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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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
一年的時間不短,但也能改變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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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遇到她后,我第一次有了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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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給我?guī)砹耸裁矗课抑v不清,社會剝落了我的稚嫩,我的天真,還有我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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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我走向征兵點的時候,我還是猶豫了。我害怕我死去,我害怕我在也不能擁抱她,我害怕我會在戰(zhàn)爭中成為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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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與別國發(fā)生了戰(zhàn)爭,大部分地區(qū)的適齡男性都被迫走上了戰(zhàn)場,我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地離開,有的人對此感到驕傲,有的人則驚恐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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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打落了自己所有的牙齒,有人自此瘋癲,有人為了逃避兵役甚至切掉了自己的食指,這樣自己就無法扣動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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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多想過什么,在把兜里的最后一把硬幣換成廉價的啤酒后,我慢慢地走向征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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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我和她約好的日子,我們會在這里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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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很美,即使是寒冬也沒有讓她失去靈性,她的水波永遠都沒有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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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來時,我沒有察覺,知道她輕輕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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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看到了什么嗎?”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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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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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廢話一樣的回答,但是我只會這么做,一年多以來,我們的交談總是這樣展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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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就是湖。”她莞爾一笑?!皼]有什么別的,沒有任何附加意義,就像我們覺得她很美,她卻只是當自己活著,僅此而已?!?/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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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輕輕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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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直視著水面,良久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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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去?”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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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點點頭,表示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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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軍營,我得先讓他們發(fā)我一套厚一些的軍服,或者發(fā)我兩件。”我說道?!疤鞖夤掷涞模砩线@件嫌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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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可以抱住我,這樣你至少可以溫暖一會?!彼Α!澳阋部梢杂涀∥业捏w溫?!?/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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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一會,我們相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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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頭埋在我的胸口:“你可以不去嗎?前線是會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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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說話,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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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一會,更緊地拉住了我的衣服:“那好吧,給我一個你去參戰(zhàn)的理由。榮譽?祖國?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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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了一下嘴唇,聳了聳肩:
“都不是,我只是覺得,我應該去。我已經(jīng)厭倦了這個相互踐踏,相互消耗的社會,如果就此死去,那另一個世界應該會微笑著接納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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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狠地錘了一下我的胸口:“那你如果活下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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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笑得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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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大衣的內(nèi)側(cè)拿出了一本筆記,這算是我在臨走前給她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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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抄了一些詩,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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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開第一頁,標題叫做:《畢竟沒有人生來就是戰(zhàn)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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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沒有人生來就是戰(zhàn)士,但我們只能像戰(zhàn)士一樣死去。
和平年代我們填于工廠,戰(zhàn)爭年代我們殞于墳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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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翻開書頁時,我已經(jīng)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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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怪,就怪這個社會,這個世界將我們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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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什么榮譽感,保家衛(wèi)國的驕傲對我來說還不如自動販賣機的啤酒有價值,選擇去參軍只是單純地厭倦了生活,我渴望變革,否則我就該在變革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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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我離開時,我還是惦記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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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個新奇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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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皇】
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
軍營里彌漫著高壓的味道。似乎空氣在戰(zhàn)火的蔓延和人們的恐懼雙重發(fā)酵之下變得凝重。直壓得人喘不過氣。
我們的長官是軍校畢業(yè)的。作戰(zhàn)經(jīng)驗這方面,他可謂是相當?shù)爻渑妗M瑫r,他這人也多少沾點強迫癥那種癲癲的感覺。
“我是,皇甫軍校四年級學生!軍銜:下士!是來監(jiān)管你們的!現(xiàn)在!請你們每人,把你們原來的家庭、姓名報告一下!從你那兒!開始!”
“我是云難的,云難陸江的,陸江鹵水市,鹵水市六酷,六酷李素祖。”
“沒有勁兒!根本聽不見!這么小聲還想上前線?”
“眼睛別往別處看!你那是立正的姿勢嗎?下一個!”
“福岡縣縣令!懂賭中學學生!天尊·楊戩!”
“好!很有精神!下一個!”
報道的第一天,我們在這要求離譜的軍校長官面前扯著嗓子喊了整整兩小時半。還好一聲軍號似的集合鈴聲救了我。不然,還沒上戰(zhàn)場,就要先死在這兒了——當然,是扯嗓子喊累死的。好在我如愿以償,拿到了軍隊發(fā)給我的兩套棉大衣。我報道安頓好的第一件事,是給她發(fā)信息。要她別擔心我,我很快就能回去……
在短暫的、高效的部隊新兵訓練中,我咬著牙堅持。心中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精神支柱支撐著我堅持,給我信念。大概它的名字叫做:責任。對于戰(zhàn)場總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渴望,然而打仗的時候卻又緊張害怕。這是每一個新兵都會面對的正?,F(xiàn)象和心理反應。
濃濃的黑煙在天空上翻騰,燒焦的荒地表面已干涸。
“傘兵一號盧本偉向您報道!”一個背著降落傘包的士兵敲了敲門進來,向我們的長官恭敬地敬禮。
“代號小茄子,您好,盧本偉同志?!币粋€叼著雪茄的胖男人抽了一口雪茄,代替長官問候盧本偉,他咂咂嘴:“針不戳,從敵人那繳來的雪茄針不戳。”他給盧本偉交代命令:“上級命令你擔任空降兵小隊組長!你們要做的是滲透進編號為c4的敵方陣地,在附近埋伏,阻擊敵軍,切斷他們的支援?!毙∏炎訌募茏由隙讼聛硪话驯pB(yǎng)得很好,還發(fā)亮的黃金巴雷特:“盧本偉同志,任務艱巨,給你發(fā)把狙?!?/span>
一旁站著的一位戴眼鏡的中年軍官也站起來鼓舞他:“遇到什么困難都不要怕!克服恐懼的最好辦法就是面對!微笑著面對罷!加油!奧利給!”
“是!”盧本偉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踢著正步離開。
“你!”軍銜最大的八頓上將指著我。他是我們這次作戰(zhàn)的最高指揮官。
“是!八頓上將!請下令!”我標準地給他敬軍禮。
“這一次要你們這些新兵去前線打仗了!聽森下下士的描述,你表現(xiàn)良好!去編號114號陣地找李團長報道!他會安排你的工作。”
“是!”我學著盧本偉剛才的樣子,端正地敬個軍禮離開。
我乘著軍隊的車,在一位代號為“餓魔八”的熱心上校的帶領下,順利地找了李團長報道,李團長給我安插在了一個排里。
我們對面的不遠處就是敵人的陣地。我們早就挖好了戰(zhàn)壕,現(xiàn)在士兵們蹲坐在戰(zhàn)壕里摩拳擦掌又時刻警戒著敵人的到來。
不知為什么,我真的緊張害怕了。
遠處平滑的地面輪廓多了一些稀稀拉拉的黑色小半圓。那些小半圓越露越多,逐漸成了一個個人的輪廓。我知道,是敵人來了。
“打!”隨著排長一聲令下。我們開始招呼著這些敵人。
我還是第一次戰(zhàn)場上打槍。我的手是抖的,抖得厲害,顫顫巍巍得似乎拿不住槍。我生怕哪里出了事,甚至是擔心我腦袋露得太多,下一秒就被不知從何處突如其來竄出來的一顆子彈,結果了性命。我的腦海里總有這么一顆嚇人的子彈,我害怕。
一聲刺耳的,仿佛整個世界都能聽見的子彈從膛里出來的槍聲。我知道,我開槍了,整個過程就像夢一樣,我不知道我怎么開的,也不知道我瞄準了沒有。我太緊張了,以至于干什么都是迷離的。
“嘣!”我旁邊的一位戰(zhàn)友開了一槍,他似乎是個老手了。短暫的兩秒鐘后,他帶著一抹上翹的嘴角開了第二槍。又是兩秒。
“弱誒!”他很輕蔑地嘲弄著在對面與我們中門對狙的敵人:“拜托你很弱誒!現(xiàn)在知道誰是老大了吼?”他的聲音是輕蔑的,兩槍放倒了兩個敵人。
他旁邊還有個人似乎更是怯懦,全程抱頭蹲防在戰(zhàn)壕里,遲遲不敢探出頭。
“這個斌斌就是遜哦!”那位開槍很準的士兵似乎是在說那個不敢開槍的戰(zhàn)友。那位戰(zhàn)友他怎么樣,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他恐懼戰(zhàn)爭,甚至是厭惡戰(zhàn)爭。以至于他怕死、怯懦。
遠處向我們飛來密集的子彈,仿佛置身在槍林彈雨之中。稍有不慎真的會丟了命。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戰(zhàn)爭是這么殘酷。也終于認識到生命只有一次的真正含義。
“團長奧你就是個只因吧!”我們的敵人,胡哥。帶著小亮和桑老鴉對著李團長所在陣地的山頭以閃電五連鞭的架勢發(fā)動密集攻擊。飛去的彈幕密密麻麻。
“來!小亮給他整個活!”胡哥趁著氣勢加強攻擊。
“草,走!”小亮掏出一顆8848鈦金手雷,拔了弦兒往李團長的真地丟:“忽略!”
隔大老遠就聽見wing~boom!那么一聲。(據(jù)戰(zhàn)后某不知名的老奶奶回憶)
“這位更是重量級叨哥奧!”胡哥耀武揚威似的拍拍戰(zhàn)壕里架著重機槍開火,嘴里咬著一個打火機的壯漢。
“想想辦法,干他一炮?!崩顖F長在離我們后方不遠處的陣地。他架著望遠鏡看著敵人的彈雨讓我們不能沖鋒,加上他也挨打,心里挺急,他手指著一個對面山頭高地戰(zhàn)壕的方向:“誰把對面的這個機槍陣地端咯,我賞他半斤地瓜燒!”
“團長,我來!”一位戰(zhàn)友躍躍欲試。
“好!”李團長對他非常信任。
他拿起一個迫擊炮,朝著對面的山頭,稍微瞄了瞄,一發(fā)炮彈炸了出去。然而是他們離得太遠了,只是稍微炸開了一層浮土。
“柱子!你tnd打歪了!”李團長知道是迫擊炮射程不夠:“二營長!”
“到!”
“你tnd意呆梨炮呢?!”
二營長安排兩個戰(zhàn)友把炮推來。
柱子知道該做什么。熟練的裝膛,瞄準。
“開炮!”李團長氣勢高昂地怒吼一聲。山頭被削平了一點兒,那個機槍陣地被原地炸得渣都不剩。
“拉胯了……”胡哥的陣地被炸了,炮彈爆炸的灼燒感仿佛無數(shù)個大逼兜挎挎往叨哥的臉上糊。叨哥的面門被炸得面目全非。
“我土地呢?”胡哥發(fā)出一聲不甘又撕心裂肺的尖叫,跟著桑老鴉和小亮葬身于熾熱強勁的沖擊波里。
“我不道啊……”叨哥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遠處的山頭冒著青煙,也不知像誰家祖墳。寂靜無聲。
“嘿你tnd真是個天才!”李團長對柱子投去一個贊許的目光:“我賞你半斤地瓜燒?!?/span>
“團長那頭開炮了,到我們了!”又一伙友軍也準備干票大的。這伙友軍領頭的叫哲澤布隆,祖上是王爺,貴族出身。然而在當下,他是沒落的貴族了,只能說是貴族的后裔。
“我等不及了,快端上來罷!”他們好像有什么維吾爾族的秘密武器。
一個來自下輩澤,叫李田所的面容黝黑的大漢端來一個樣貌奇特,有點兒像炮的武器。
“原來是LB公司工程部的丑哥最新研發(fā)的焯聲波武器!”哲澤布隆有點兒驚喜:“快試試看!”
李田所架好武器,本人操作啟動了它:“哼哼哼……啊——!”地動山搖的聲波向敵人的陣地飛去,似乎有3001分貝,比鯨魚的叫聲還響。
敵人的又一塊陣地沒了。
“響?。『茼懓?!”哲澤布隆十分甚至九分地得意。
面對戰(zhàn)爭,我們能做的就是生存。
也不知道僵持多久,敵人最后潰敗了。這場戰(zhàn)斗以我們的勝利而結束。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堅持過來的,像夢似的,不一會兒就過去了。細節(jié)上我也記不得太多。只是我知道,以后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還要多久?;蛟S在戰(zhàn)爭結束以前,這就是家常便飯了罷……然而不管怎樣,我想她……愈是經(jīng)歷戰(zhàn)爭,愈是戰(zhàn)斗,我就愈是從中反思到了生命與和平的可貴,以及我對她的思念。也不知道她在彼端的心情和我的一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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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無緣】
“今天病人的狀況怎么樣?”
“應該是注射了藥劑的緣故,比昨天穩(wěn)定多了?!敝韺蟾孢f給醫(yī)者?!爸辽偎麤]有說那些胡話了?!?br/> “我記得他昨天說自己作為一名戰(zhàn)士,在炮火連天的戰(zhàn)場上艱辛地生存著?!贬t(yī)者對這份報告十分滿意,他靠在椅背上,身體放松了下來?!靶闹羞€存放著一個如畫、如夢、如醉、如幻的女子。所以他講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嗎?”
“后來戰(zhàn)爭結束了,他回去發(fā)現(xiàn)女子嫁人了,于是郁郁終生?!迸赃呉晃慌t(yī)生喝了口咖啡,不屑地說道?!八滋谉o趣的劇情?!?br/> “別這么說嘛。”醫(yī)者笑道?!叭思夷芟氲竭@里已經(jīng)很不錯了。而且我沒想到你對一個精神病人還有興趣?”
“怎么?不行嗎?”
“行行行。”醫(yī)者看了看旁邊疑惑的助手?!澳氵€不知道吧。幾年前,有一個姑娘失足落水淹死了。他跟那姑娘多少有點淵源,要不然為什么幾天后就瘋了來到這里呢?”
“死亡是不可避免的,萬事萬物都需面對。”女醫(yī)生漠然道?!皟H僅因此便失心喪志如此,真是可……”但她到最后也沒說出口。
“你總得理解有的人覺悟沒到那個地步?!贬t(yī)者無奈嘆氣?!澳莻€姑娘…是個淳樸的人,她的家人面對尸體時還不忘問能不能進行器官捐獻。這或許是她的一個心愿吧?!?br/> 病房外,幾點雪花悄然飄降,之后越來越多,靜悄悄地覆過山,覆過樹,落在湖上,隨即融化。
病房內(nèi),他睡得正香,旁邊是一本文集,恰好到了湖心亭看雪那頁。
天與云與山與水,上下一白。
我獨自坐在湖畔長椅上。
若是往常,我是不敢來這里的。我怕我遇見她,我不知道見了她之后該說什么,做什么。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然無所謂了。
將瓶中最后一點劣質(zhì)咖啡飲盡,我才發(fā)覺絲絲寒意——一場春雨如約而至。
多么巧合。
多么可笑。
她已經(jīng)嫁人了。我默默撐起手中的傘,抬頭望向天空,一片淡青色的天空,既不沉淪,又不易碎,始終清醒,始終無情。
身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而我的肩膀也不自覺顫抖起來。我不敢回頭,不敢確認,萬一不是她怎么辦?萬一是她又怎么辦?
“這一次你撐傘了呢。”她走到了我的身邊。
“你…”
“那人待我不義,我何必與其舉案齊眉。只不過卻苦了你?!?br/> 我牽起了她的手,她沒有拒絕。
“如此,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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