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24(忘羨雙潔he)
過了正午,魏嬰被搞得沒了精神,蔫蔫的坐在床上,發(fā)了好一會兒呆,昏昏沉沉的睡過去,藍湛才有空去搭理藍啟仁。
進了雅室,藍湛跪下,面兒上卻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湛:“三月已過,望叔父息怒。”
藍啟仁:“既然已經(jīng)出來,怎么不先來見過叔父?!?/p>
湛:“忘機在寒潭面壁思過,明白良多?!?/p>
“雖只三月,然,度日如年,若按此算,我在寒潭這三月,浪費了我與魏嬰將近百年,可人何來百年?!?/p>
“故而,出來后,只想珍惜與夫人孩兒在一起的時光,實在無心其他?!?/p>
藍啟仁氣的鼻孔冒著粗氣,可念在藍湛才剛剛思過完畢,也沒說什么。
藍啟仁:“臭小子!思過是讓你想這些的嗎?”
“不過,事已至此,你可要照看好你夫人,他肚子里可是我們藍氏的孩子?!?/p>
湛:“叔父既承認羨羨是忘機夫人,那何時許我們大婚,全了禮數(shù)?”
藍啟仁:“老夫管不了你們,只是不要鬧得太大,在云深熱鬧熱鬧也就可以了。”
湛:“忘機先前就說過,魏嬰是我夫人,我要他名正言順。”
“少一分禮數(shù),都不算名正言順。”
藍啟仁:“你們都這樣了,還在乎禮數(shù)?”
湛:“我們自然不在乎,可外人在乎。”
“我就是要告訴所有人,魏嬰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p>
藍啟仁:“可他還挺著個肚子,要辦也要等到孩子出生吧。”
藍湛直直的看著藍啟仁,眼神堅毅,不可動搖。
藍啟仁拗不過他,只得同意,立刻成婚。
藍氏忙的熱火朝天,準備的雖倉促,但該有的一樣不少,甚至比一般婚宴還要盛大喜慶。
魏嬰一大早的就被叫醒了,梳頭,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困的直瞌睡。
羨:“我夫君呢…去哪兒了”
甲:“他是新郎啊,新郎和新娘成婚前是不能見面的啊?!?/p>
羨:“哦……是啊”
甲:“夫人,您再動,這冠又得重帶了?!?/p>
乙:“是啊…這頭發(fā)也白梳了…”
羨:“簡單束上就行了…”
甲:“我們可不敢,到時候含光君定要責(zé)罰的?!?/p>
羨:“唉…梳吧…梳吧…”
上了花轎,魏嬰清醒了許多,他心里好像頭次成婚那般緊張。第一次緊張是因為他終于要遇到他的少年郎,第二次是因為自己居然要真真正正的嫁給他了。
兩次都是為同一人,心意只為一人動。
花轎從云深出發(fā),把整個姑蘇都繞了一圈才回來。魏嬰坐在里頭,羞得不行,他想著自己本就先嫁給他大哥,如今還要這樣招搖,真不知藍湛是怎么想的,就不怕人家議論嗎?可藍湛騎著帶了大紅花的高頭大馬,走在隊伍前,卻很是意氣風(fēng)發(fā)。他覺得自己能娶到如此貌美又聰慧的夫人,真是人生幸事。當(dāng)然,他也想到城里的百姓免不了要說三道四,因此他讓人跟在花轎后頭灑銀子。百姓們收了錢,自然也就閉上嘴。
他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他心甘情愿寵著魏嬰,他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僅此一位。
花轎飄飄悠悠,終于停下,藍湛下了馬,踢了轎門,一切都像是重來一遍,可又不一樣。
魏嬰一手搭在肚子上,把扶著腰的手遞給藍湛,很自然的被他攬在懷里,卻不用像那日一般說一句“多謝”。
跨過門檻,進了喜堂,兩人扯著花球的帶子,卻還是貼在一起。魏嬰悄悄戳了戳藍湛,示意他過去一些??伤{湛無動于衷,甚至抱他更緊。
羨:“你這樣怎么拜堂…”
藍湛這才稍稍離開兩步。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這次不是替誰,禮當(dāng)如此。
魏嬰被人摻著走了,藍湛還想像那日一般跟著他去,卻被賓客拉住,要他喝酒。藍氏雖有家規(guī),可新郎哪有不陪客人喝兩杯的道理?
賓客:“你著什么急?”
“孩子都有了…洞房也不急這一時”
湛:“我娶的是夫人又不是為孩子,再說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p>
賓客:“藍二公子,有一事我說了你別不高興?!?/p>
“他是再嫁的人,這孩子雖是藍氏血脈不假,但到底是誰的,你可要弄明白?!?/p>
湛:“我自己的夫人,我自然最清楚?!?/p>
“他從始至終只跟過我一個,孩子當(dāng)然也是我的?!?/p>
賓客:“那……藍大公子……”
湛:“諸位吃好喝好,我家夫人還等著,就不奉陪了。”
藍湛走到靜室門口,看著里面燭火掩映,突然緊張起來。明明什么都做過了,此刻竟然還有些手足無措,連哪只腳先進門似乎都要考慮一番。
藍湛稍微平靜了一下,推開了門。魏嬰累了一天,又懷著孕,沾床就睡,突然聽到開門的聲音,又掙扎著坐起來,蓋頭都歪斜著。
藍湛是又心疼又喜歡,回想自己剛認識他的時候,總是被他牽著鼻子走,整天被他迷的七葷八素,暈頭轉(zhuǎn)向。而魏嬰呢,又總是一副千嬌百媚,勝券在握的模樣。藍湛總覺得自己摸不透他,抓不住他,留不下他。可自從魏嬰懷孕之后,整個人都變的柔柔的,奶聲奶氣的,常常顧得了這個顧不上那個,嬌嬌傻傻的,像是砒霜外面裹了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