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斷反應(yīng)(朱一龍水仙)(偽替身、虐戀)(七十三)
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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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這件事……對,這兩天就要用,時間很緊。……好,這件事就交給你了,關(guān)于貨輪的事你盡快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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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從和何開心和井然的飯局上回來后,樊偉正站在自己的房間里打電話。他打給的是樊家意大利方面海運的負(fù)責(z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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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負(fù)責(zé)人的通話結(jié)束后,他掛斷通訊拿著手機站在房間里,過了幾分鐘,突然外面有人敲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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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jìn)?!狈畟サ?。只見何盈盈笑意盈盈地端著一盆鮮切的水果走了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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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點,你來做什么?”樊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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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何盈盈嗔怪道:“怎么了,對我的語氣這么冷淡?我來關(guān)心一下自己的丈夫,也需要挑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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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開心走到房間里的沙發(fā)前坐了下來,“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吧?說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要找我?guī)兔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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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盈盈的話語里帶著些委屈,她咬著下唇,眸子里水盈盈的,看上去似乎下一秒眼眶里就要落出淚來,“沒有事情我就不能找你了嗎?樊偉,我們可是結(jié)婚了,我關(guān)心一下你都不行嗎?我知道我們之間之前有很多誤會,我只是想要努力緩和我們的關(guān)系。再說,我只是過來給你送點水果的?!闭f著,何盈盈把手里端著的果盤放到了樊偉面前的茶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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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此刻的樣子,樊偉真的害怕她下一秒哭出來,于是連忙道:“行了,是我誤會了,你千萬別哭?!闭f著指了下旁邊的位置,“你先坐下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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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焙斡⒖唐铺闉樾?,轉(zhuǎn)過身在他旁邊坐了下來。樊偉沒看見,在她轉(zhuǎn)身的瞬間,眼睛里閃過一道精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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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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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日里,沈巍和井然之間的沖突突然減少了很多,像是有某種默契,讓兩人在無形中簽署了一份停戰(zhàn)協(xié)議,雖然共同生活在一個地方,可以說是低頭不見抬頭見,但兩人就像是兩個關(guān)系融洽的舍友般,除了每天沈巍還會準(zhǔn)時送井然上下班,其他時候,兩人基本上算是互不干涉,就算在走廊上遇見了,也就是彼此點個頭,然后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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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目前的這種狀態(tài),兩人暫時都很滿意,對井然來說,他現(xiàn)在要關(guān)心的事情很多,并不想將時間無謂地浪費在與沈巍之間理不清的關(guān)系上,而對沈巍來說,只要不與井然之間的關(guān)系進(jìn)一步惡化,以后的事情都可以徐徐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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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沈筠來到了沈巍面前,交給了他一份剛剛簽署的報告,這是一份樊家交給帝國運輸司的影印文件,沈巍看了看,上面說的大致是井然要跟樊家合作,用樊家的貨輪和運輸通道從意大利運送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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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偉的辦事效率很快,自從井然那天向他提了這件事后,第二天,合作協(xié)議就已經(jīng)被他擬定出來,并且簽好了字,送到了井然面前,現(xiàn)在在沈巍面前的這份報告,不過是雙方都已經(jīng)協(xié)定妥當(dāng)后樊家向帝國運輸司提交的報備文件,基本就是告知一下運輸司有這回事,然后在進(jìn)出口的海關(guān)上做個備案,方便審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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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件事不過就是走個流程,樊家是運輸大亨,基本掌握著帝國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交通航道,他家的貨運和誰合作,具體運什么,樊家都有自主決定權(quán),帝國運輸司只負(fù)責(zé)審查運輸?shù)奈锲肥欠窈戏?,而沈巍把文件翻倒最后一頁,在最后一行的署名欄上,已?jīng)簽署了運輸司負(fù)責(zé)人的姓名和落款,并且后面附加了議政廳的通過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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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抬頭看向沈筠,“怎么回事?這份文件為什么沒有經(jīng)過我這里?我不是讓你盯緊所有和夫人有關(guān)的文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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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筠道:“樊家和運輸司之間是長期合作關(guān)系,他們的文件審批,基本上不用經(jīng)過我們這邊,至于最后議政廳的審批……”沈筠看了沈巍一眼,“我覺得是樊家有意地避過了我們。直接找了其他的參議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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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級的參議員之間無法互相駁斥對方的決議,只能提出質(zhì)疑,然后向上提交到參議長那由參議長來做最后的評審,換句話說,對于這篇已經(jīng)審批通過的文件,沈巍是沒有直接否決權(quán)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面前的這份文件,沈巍直覺其中不會這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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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段日子以來,井然一直在有計劃地接近樊偉。想要接近樊偉,這意味著他必須偽裝成陳一鳴,并且隨時面臨著暴露身份的可能,如果說是他想要在目前的局勢下拉攏一個強有力的后援,那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即便這樣,這么做還是太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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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這么多年相處下來,正如井然了解他一樣,他也十分了解井然,如果沒有切實的目的,他不像是簡單做出這種決定的人。想到這,他拿起來那份文件,準(zhǔn)備去井然那走一趟,當(dāng)面問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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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筠看著沈巍站了起來,看了眼手表,把那份文件收進(jìn)一個密封袋里,明白他這是要出門,并且這個時候他出門要找誰已經(jīng)非常明顯了,于是開口道:“家主,您是要去夫人那嗎?我通知司機給您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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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巍答應(yīng)了一聲,正要往外走,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對沈筠道:“你通知司機一刻鐘后在樓下等著,我先去一趟別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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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后,沈巍準(zhǔn)時下樓坐上了車,之后便乘著車來到了井然公司,到了他的辦公室里,坐在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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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剛開始并沒有理會,只是坐在那里,專心處理自己的事,但是沈巍明顯很有耐心,就坐在他對面,一直注視著他,十分鐘后,井然終于被他看得受不了,率先開口道:“沈巍,今天議政廳不上班嗎?你怎么有閑空到我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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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沒有說話,只是拿出密封袋,從里面掏出了那份文件,擺在了井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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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低頭大致掃了一眼內(nèi)容,瞬間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怎么了?這是我和樊家之間的合作案,你對此有什么異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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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辦公室內(nèi)只有兩人,沈巍沒有多說什么理由,直接道:“井然,不要跟樊家合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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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覺得面前的這個人可真是莫名其妙,這個世界難道是全都圍著他轉(zhuǎn)嗎,他說什么就是什么,于是便語氣不耐道:“沈巍,我想要和誰合作好像是我的自由吧。你有什么權(quán)利否決,何況我看最后的審批案已經(jīng)通過了,這件事已經(jīng)順利達(dá)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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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皺了下眉,神情有些焦躁,“這不是由我審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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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無論是誰審批的,只要它通過了,那就已經(jīng)成為了既定事實,沒有反悔的余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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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沈巍身體前傾,用指尖壓著那份文件道:“只要你反悔,我就有辦法讓這份文件不作數(sh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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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簡直快要被他氣笑,他再也忍不住,冷嘲道:“沈巍,你講點道理行不行?你覺得所有的人都該圍著你轉(zhuǎn)嗎?難道只要你說不想要,別人就必須改變自己的本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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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樊家的線不安全,如果你想運建材,沈家也有自己的航道,我可以替你安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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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井然打斷了他,“我倒是覺得,用樊偉手里的通道比用你手里的要安全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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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一時沒有說話,井然仔細(xì)看了看他的表情,扭頭笑了一聲道:“難不成你是在吃醋?所以才不想讓我和樊偉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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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井然轉(zhuǎn)過眸光看著他,“別說我跟樊偉之間沒什么,就算是真的有什么,那又怎么樣?我們之間不過只是商業(yè)聯(lián)姻,就不必互相要求對方對婚姻的忠誠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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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說這話的神情看起來相當(dāng)無所謂,就像是在聊吃飯睡覺般再簡單不過的小事,沈巍覺得自己心頭的怒火“噌”地一下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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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可以用這樣無所謂的語氣簡單輕易地評判著他們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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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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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他的,也只能屬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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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一下子站了起來,猛地靠近,越過桌子,一把把井然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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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的動作太快,井然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突然沈巍靠近拉住了自己的手腕,然后一股大力襲來,眼前的景物飛速旋轉(zhuǎn),然后“砰”地一聲悶響,自己的背部劇痛,手腕也痛,等他完全恢復(fù)了意識,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沈巍拽著,抵在了辦公室背后的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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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你混……”(蛋)他還沒有罵的出口,濕潤的唇就帶著沉香木的味道一下子壓了下來,把他壓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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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齒被人打開,他努力合上齒關(guān)想咬,對方像是提前預(yù)料到了他的動作,直接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被指尖捏著的地方傳來痛意,他被迫仰著頭,承受著這個蠻橫的帶著十分的侵占欲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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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了一會后,沈巍的唇齒稍微離開,他閉著眼睛不想看他,只聽見他在自己耳旁道:“井然,你知道我愛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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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故意的,你就想刺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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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看著我為你生氣,為你發(fā)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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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是有底線的,你只能屬于我?!?/p>
“你只能是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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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說這樣的話,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可以,在這種地方,現(xiàn)在就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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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閉著眼,眼簾連同睫毛一起顫動著,留下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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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又重新吻了下來,他的淚水留到兩人的唇齒相接處,兩人都嘗到了眼淚的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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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么吻著,井然完全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覺得無窮無盡般,始終到不了盡頭。過了不知道多久,沈巍終于放開了他。他感覺到他伸手抹了把自己的淚,然后慢慢替他拭去了淚水。替他擦完眼淚后,他輕聲開口道:“別哭了。”然后傳來他轉(zhuǎn)身離去和門打開又重新關(guān)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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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好一會,井然才重新睜開了眼。他用手抱著頭,順著墻慢慢滑了下去……